張 勇
(貴州省遵義市湄潭縣湄潭中學 貴州 湄潭 564100)
教師單個的視角難免會有這樣或那樣的疏漏,于是,疊加的個性恰好彌補了這個方面的缺陷,使彼此之間形成了互補。在初中語文中,《桃花源記》是一篇優美的散文,一直在語文教科書中占有一席之地,但不同的個體對它可能有不同的理解,比如有的教師根據其年代、作者背景等,得出它屬于志怪小說體裁的結論。傳統構思是從“語言美”“人情美”“景色美”的角度,歸納出全文的核心字眼為“美”,從而得出作者借助虛無的世外桃源來表達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痛斥當時社會的黑暗。可另一位老師在構思這堂課時,就顯得更加巧妙,他從“怪”字出發,同樣也達到了教學目標,并且豐富了內涵,讓人耳目一新。漁人幾十年都在這地方打魚,竟然會不知道這里有一個被遺忘的“世外桃源”,這是一怪;進桃源前的“中無雜樹”美景,也讓漁人覺得奇怪,這是二怪;按照正常的思路,面對陌生人,應該有戒備之心,而桃源人卻“設酒殺雞作食”,這是三怪;受人之恩定當感激,而漁人卻罔顧誓言,“處處志之”,并報官,這是四怪……林林總總的“怪”編制成一張玄幻之網,網住的是作者借助虛幻的桃源影射當時對現實的不滿。至此,又多了一條解構《桃花源記》的思路,使課文更具可讀性和趣味性,極大地調動了學生的積極性[1]。正所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不同個性展示出不同的亮點,使之更具有互補性。
如何使個性的可塑性在“同課異構”中大放異彩呢?這就需要正確審視和借鑒他人在教學中的優點。人的個性是在長期的生活歷程中緩慢形成的,并且可能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因此,個性不是僵化的,而是具有可塑性。創作過程少不了模仿與借鑒,從某種程度上說,沒有模仿與借鑒,就沒有創造,這與“集體備課”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展示課確定后,授課者需要做大量的前期準備工作,其中之一便是虛心向身邊的同事請教,還有向網絡上的名師們借鑒,但這種請教和借鑒絕不是全盤照抄,而是個性與外界知識的碰撞、交融,最后升華。在吸收別人優點的同時,教師潛在的知識會在此過程中融會貫通,迸發出“發酵后”的靈感,形成屬于自己個性鮮明的新東西[2]。個性的可塑性正是在學習他人優點的基礎上,再結合自己的實際進行個性化和創造性教學,最后形成行之有效的理論和方式。這正是個性具有可塑性在“同課異構”里的正向效應。
教師在面對同一篇課文時,往往會有不同的思路,因而在備課、授課、反思等環節就會有差異。《陋室銘》是一篇經典的課文,算是一篇“老”課文,但在構思上卻可以是“新”課文,因為不同教師對它有著不同的理解、立意和設計。傳統的教學思路是先抓住它的文眼“德馨”,再從作者眼中的“陋室”來解構這篇課文,進而組織教學。“室中景”“室中人”“室中事”成為課堂的內容支撐,再一頭一尾提出“類比”“起興”以及“賓語前置”等知識,用于佐證詩人“安貧樂道的情趣”和“高潔傲岸的節操”。然而,在“國培”送教下鄉的“同課異構”活動中,筆者見識了幾種不同的構思。甲老師:緊扣“陋”與“不陋”,抽絲剝繭地沿著作者的思路去構建課堂框架,通過對比“陋”與“不陋”,得出作者的精神境界。乙老師:用舞臺劇的方式讓學生上臺演繹,即學生在充分預習的基礎上,結合自己的理解來想象場景、組織語言、理解詩人的情感,其中適當地摻入了一些看似無中生有但合情合理的人物和情景[3]。一節課下來,90%的時間是學生在充分參與、思考、運用,從而真正地遵循了“以學生為主體”的理念,剩下10%的時間則由師生合作探究,總結出課文的精髓。丙老師:用先進的教學軟件為手段,以學生對當今社會的印象為載體去理解文本,使原本有年代隔閡的作品瞬間生動化、立體化、通俗化。學生用當今“世俗人”的視角去審視作者當時的“三遷居室”,結合年久失修的屋子、稀少的來客以及單調的興趣,得出作者并非過得快樂。在如此惡劣的條件下,作者或許也只是無奈的自嘲罷了,從而更人性化、真實化地還原了作者情感[4]。對比、情景再現、現代視角是這三位老師教學呈現出來的差異,從方式的層面真正做到了“同課異構”中的“異”,也讓聽課老師深受啟發。因此,個性是有差異的。
總之,“同課異構”關鍵在于“異”的個性,個性的差異性、互補性和可塑性支撐著它的鮮活和靈動。個性的正確張揚,正是課堂鮮活生命的最好詮釋,也是語文人在構建教師多維空間上需要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