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當前國際間貿易摩擦加劇,貿易形勢嚴峻,中國面臨的對外投資壁壘也有所增加。在此環境下,中國企業通過不同的“出海”方式以實現投資主體的創新,關注農業與醫療健康業以實現投資產業的創新,以資本帶動全面工程承包的合作以實現投資載體的創新,綠地與并購相結合以實現投資模式的創新,開拓雙邊基金以實現投資工具的創新等,可在一定程度上規避投資壁壘的同時,為中國經濟增長提供新動力,也與東道國實現共贏。
【關鍵詞】壁壘 對外投資 創新 案例
引言
經濟全球化的推進使得全球貿易格局發生深刻變化。中國在參與國際貿易、促進全球經濟穩定方面的作用日益凸顯,對外投資規模逐年增大;與此同時,部分發達國家的國際影響力卻有所下降,其民族主義和排外情緒逐漸上升,紛紛設立各種貿易壁壘:美國通過相關法案,增大對外國投資審查力度,特別是對中國企業投資美國高新技術行業進行限制;部分歐洲國家推動修改相關法律法規,加強外資管理,強化外資審查;一部分親美發展中國家也出現效仿,如墨西哥等已對采礦、能源、基礎設施行業加強監管。
雖然東道國政府對外資態度不盡友好,監管要求和投資審批日趨嚴苛,各國民間的金融機構和實業企業卻很歡迎外資,雙邊投資合作的需求和空間很大。政府的“戰略敏感”與民間的資本需求之間的矛盾,實際上為中國的對外投資提供了新的契機:中方企業應在淡化企業的國家背景、弱化投資的戰略目的、強化投資的商業性市場性、以盈利為投資目的的訴求下創新對外投資合作方式,可帶動我國經貿發展,同時也與東道國共贏共進。
1.投資主體的創新
1.1 “抱團出海”
海爾電器是中國企業出海的先驅。2001年海爾遠征巴基斯坦,以整機出口銷售為突破口打開當地家電市場,2002年在當地設立白電工廠,2006年設立海爾魯巴經濟區,2013年建成當地第一條全自動洗衣機生產線。海爾魯巴經濟區是中國在境外正式掛牌的首個經濟貿易合作區,更成為中國企業“走出去”成功的海外樣本:海爾的成績給潛在投資者做出了良好的示范,據魯巴公司稱,已有另外11家中資公司與其簽署合作協議。2018年末,貿促會研究院發布《中國境外經貿合作區投資指南》,為中國企業借力合作區赴海外投資提供參考,幫助企業高質量“走出去”。
榜樣力量和政策支持雙重作用的效果顯著:據商務部統計,截至2018年末,通過商務部確認考核的境外經貿合作區多達20個,人區企業共有933家,累計投資209.6億美元,上繳東道國稅費22.8億美元,創造就業崗位14.7萬個,實現互利共贏。其中2018年新增投資25億美元,上繳東道國稅費5.9億美元。
借助境外經貿合作區這一“抱團出海”的新平臺,中國企業能實現一本多利:一可以較低成本打開國際市場,二可以有效釋放中國相對充足的生產能力、利用東道國的各種生產優勢,最后,也是最關鍵的,能夠極大程度助力實現國際貿易壁壘的規避:把生產基地建立在當地,即通過改寫原產地的方式脫去“中國制造”的帽子,減少帶有針對性的貿易障礙而導致的我國產品不能出口到某些國家的情況,降低企業出口的難度。長期來看,“抱團取暖”也能使中國優勢產業在海外形成集聚效應,降低“走出去”的風險與成本。
1.2 “借船出海”
應對海外投資壁壘的另一種主體創新可稱作“借船出海”,即通過與第三方合作向目標國投資。該方法一是可以繞過壁壘,降低被歧視被拒絕的風險,二是能夠將第三方與目標國的優秀資源相結合,實現產業鏈的全球布局。特別當第三方是發達國家、目標國是發展中國家時,中國企業可以同時獲取前者的技術、研發資源,豐富的海外投資經驗,以及后者的市場與低成本,提高綜合經濟效率,促進產業結構升級。
我國上汽集團與美國通用汽車公司的合作便是一成功范例。上汽與通用聯盟合作到印度投資建廠,上汽擁有的雄厚財力與生產能力貢獻出了上汽通用五菱微型車這一廉價車型,非常符合印度主流市場的需求;而通用公司在印度已有的較為成熟的營銷網絡、制造基地、物流供應鏈和人力資源等,幫助中方有效規避了由于法律法規和社會文化差異而產生的經營風險。此次合作協議中明確規定,上汽今后將全面參與通用在底特律:總部以及在上海兩個地方研發中心的全面研發過程,意味著二者今后的合作層次將更加深入,中方也能積累和提高國際直接投資的技術、資源、經驗與能力。
其他國家也有類似做法。沙特阿拉伯是一個典型的中東傳統國家,近年來,沙特阿拉伯擴大了對外投資的規模,卻并不直接向其他國家投資,而是在他國如美國、瑞士等設立投資機構,以這些國家企業的名義對外投資。這種設立跨國投資平臺的做法,既可以減少政治上的困擾,也可以分散投資風險,實現對外投資利益的最大化。總之,面對強大的競爭和嚴重的歧視,我國企業如僅限于本土市場會很被動。到第三方去投資,整合多方資源,可以繞過貿易壁壘,延長產品的生命周期,實現全球布局。
2.投資產業的創新——關注民生
在中國對外投資早期,資源能源業曾是投資重點并形成了較大投資存量,然而資源能源業及基礎設施投資等所需金額大、資產專用性強、容易引發東道國的民族主義情緒。現階段,中國對外投資的重點行業則從資源能源、基礎設施行業逐漸轉向制造業與服務業,獲取技術和促進國內產業升級成為中國對外投資的重要動機。總體而言,中國的對外投資涵蓋農林開發,能源資源、加工制造、物流運輸、基礎設施等多個領域。
對外合作領域不斷豐富的同時,我們應注意到有些國家的部分行業對外資設置了限制或者禁止進入的明文規定:如俄羅斯的賭博業、人壽保險業、銀行金融業、外籍勞工的進入與管理;馬來西亞的金融、保險、電信、直銷及分銷及基礎設施建設等行業;印度尼西亞的政府基礎設施工程方面;巴西的采礦業等。因此,中國企業在開展對外投資活動時,應遵守東道國法律法規,謹慎選擇進入的行業領域,以免引發投資的浪費或風險。
2.1 農業
我國農業于2004年首次出現對外貿易逆差,至如今已持續十多年,2018年逆差高達573.8億美元。農業發展是有關國計民生的戰略問題,若任由逆差狀態發展下去,農產品供給依賴進口的程度加深,對我國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極為不利。
農業對外投資能夠有效緩解這一局面,也能同時鞏固和促進我國與他國的政治外交和經貿關系。特別是“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其農業資源優勢突出,中國企業可利用自身較為先進的農業技術,積極開展與其在農業方面的深入合作。
中糧集團是農業對外投資的探路者。近年來,中糧在國外拓展的步伐明顯加快,特別是2015年、2016年先后全盤收購來寶農業公司和尼德拉公司,實現了糧油供應鏈向全球的延伸,在國際糧食市場上擁有了一定的定價權,提升了國際競爭力。中糧國際業務量現已超過國內業務量,總資產排名全球行業第一,成為名副其實的國際化大糧商。在全球最大的糧食產地南美、黑海等,中糧擁有倉儲能力3100萬噸,年加工能力8950萬噸,港口中轉能力5400萬噸。中糧在巴西還擁有大豆壓榨廠、糖廠、轉運站等,為穩定中國糧食市場起到保障作用。在中糧的帶領下,黑龍江、廣東等地方國有農墾企業,新希望、天津聚龍等一大批民營企業也開始參與境外農業投資。農業對外投資增長較快,但農業部進行海外調查后發現實際情況并不樂觀。不少企業受投資國政治局勢變動、經濟政策變化等,海外經營業績出現巨虧,有的投資項目止步不前。如重慶糧食集團從2010年開始在巴西、阿根廷等國買地種植大豆,并同步籌備建設農場、糧食倉儲、港口物流等一系列配套設施,之后由于當地政府相繼出臺了多項限制土地買賣的法律法規,對國外企業投資建廠的環境評估也變得極為嚴厲,使得重糧集團一直沒能拿到相關批文和環境評估許可證,只能一拖再拖,2014年至今,該項目基本停滯。
可見,我國農業需要建立與東道國的良性臺作:在亞洲、東歐及非洲等水土資源豐富、有前期合作基礎的國家采取建立農業合作示范園、海外研發投資、替代種植等具有對外援助色彩的方式進行投資合作;在西歐、美洲等發達國家和地區采取新:建和并購方式進行投資,既可以獲取先進的技術和管理知識,又可使我國農業企業突破東道國進出口壁壘。來自美國的跨國糧商在巴西拓展大豆生意并不買地、種地,而是以“訂單農業”的模式向巴西農民采購大豆,在物流環節、購銷環節上做文章,這樣不僅回避了海外買地帶來的爭議,規避了種植方面存在的風險,同時也給當地農民提供了就業機會,建立了從田間地頭的生產一加工貿易的完整產業鏈。我們可參考類似模式,盡量減少在東道國購買土地等直接投資行為,更多著眼于農產品的輸出上,布局農業產業鏈的中下游,即生產加工、物流配送等,通過對這些環節的直接投資逐步參與東道國糧食的生產。
2.2 醫療健康產業
除農業外,醫療健康行業也是關系民生的新興重大產業。伴隨著中國逐步進入老齡化社會、居民的收入提高、消費結構升級,中國的醫療健康產業已經發展成為一個規模高達4萬億的巨大市場。該產業在過去5年年均增長超過20%,遠超全球約6%的平均增長率,中國成為繼美國之外的全球第二大醫療健康市場。2016年,《“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發布并作為今后15年推進健康中國建設的行動綱領。《綱要》明確提出,中國要在未來幾年著力優化健康服務、發展健康產業、健全全民醫療保障體系等重大目標。醫療健康產業,是我國當之無愧的朝陽產業。
2018年,一部電影《我不是藥神》激起民眾對在中國進口藥為何如此昂貴的討論,緊接著便是長生生物假疫苗事件爆發、舉國震驚。二者均折射出民眾日益增長的醫療服務需求和市場供給不充足、不完善之間的矛盾——這種矛盾,蘊藏了豐富的投資機會,也是近幾年中國在醫療健康、生命科學領域的跨境并購活動十分活躍的根本原因。數據顯示,生命科學行業的海外并購在過去三年保持40%以上的高增長率,2017年同比增長61%,已宣布的海外并購金額達99億美元。中國企業開始加強對新加坡、以色列等生命科學領域較為發達的沿線國家的并購活動。另一方面,中企也開始對沿線人口眾多但醫療衛生基礎設施水平較薄弱的國家如印度、越南、泰國等國家投資布局。
醫療健康產業也是各國對外資設置壁壘相對較少的領域,法國上市私募公司歐瑞澤首席執行官維吉尼摩根就明確指出:政治家擔憂的敏感資產和關鍵技術只是中國對歐投資并購可能性的一小部分,而在其他領域,例如養老、醫療健康、教育、汽車電池等領域,中歐合作空間還很大。
3.投資載體的創新——資本帶動的合作
對外投資并不僅局限于資本合作,也可以通過其他載體來完成。2018年,中國企業對“一帶一路”沿線的56個國家實現非金融類直接投資156.4億美元,與63個國家的對外承包工程完成營業額893.3億美元,占同期總額的52%0
2012年,由中國交通建設股份有限公司投資,中國港灣與牙買加南北高速公路公司簽訂的EPC總承包協議,成為中資企業在海外第一個高速公路PPP項目,也是牙買加歷史上規模最大的基建類項目,2016年該高速公路正式全線通車。2018年,由中國南方電網等和越煤電力有限責任公司共同投資,廣東省電力設計研究院和廣東火電工程有限公司聯合總承包建設的越南永新燃煤電廠一期BOT項目1號機組正式投入商業運營,該項目是目前中方在越南投資的規模最大的電力項目,也是中國企業在越南首個采用BOT模式投資的電力項目。英國曼徹斯特空港城項目則是中國企業在英國基礎設施領域的第一個股權投資項目,實現了以投資帶動對外承包工程方式的新突破:北京建工集團以0.12億英鎊的股權投資成功參與到總價值達到8億英鎊的空港城項目中,投資金額僅占最終開發價值的1.5%,卻獲得了20%的股權,實現了以小博大。
可見,業主結構的變化是對外工程承包的一種創新。目前,新型對外工程承包主要包括:BOT(建設-經營-轉讓)、BT(建設-移交),TOT(轉讓-經營-轉讓),PPP(公司合營),F+EPC(融資+工程總承包)等。這些模式將投資、融資、建設和運營集合為一體,推動了從規劃設計、建設管理到運營的全產業鏈的展開,能夠為東道國提供一攬子解決方案,在對外投資活動中深受東道國青睞。這就意味著承包商不僅要成為服務的提供者,也要成為項目的投資者和資本的運營者。以股權融投資為基礎、客制化設計為紐帶、專業工程總承包為保障,開展項目開發管理、設計咨詢、工程建造等業——這種以資本帶動的全方位合作類項目可以使傳統工程承包商成為“業主”,將傳統業務從“乙方”上升到“甲方”,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避開貿易壁壘,減少合作道路上的障礙。而從長遠角度來看,參與工程的中資建筑企業也能充分利用其作為股東的話語權,積極推介使用更多的中國標準、中國材料、中國設備進入歐洲乃至全球市場。
4.投資模式的創新——綠地還是并購?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中國企業出海傾向于跨國并購模式。對企業而言,并購可使其在短時間內迅速進入海外市場;對普通民眾而言,并購造成的印象也更深刻,例如聯想收購IBM個人電腦業務、海航收購瑞士空港、中國化工收購倍耐力等,都獲得了很高的關注度。但跨國并購存在一定問題:會計標準差異導致評估企業價值難度大;企業缺乏應對并購后重組及管理經驗導致其經營困難;不愿意深入了解當地政治環境、經濟條件和文化習俗,不愿意學習當地企業的管理模式;容易受到東道國政策和地方保護主義的限制等。數據顯示,約25%的企業在完成并購業務后出王則烽級。
相較之下,中國企業近期在綠地投資方面利好消息不斷。中國銀行紐約分行聯合中國進出口銀行山東省分行及恒豐銀行,為美國玉皇化工有限公司提供8億美元項目融資貸款,成為中資企業在美國路易斯安那州最大的綠地投資項目之一。鴻博集團與波蘭奧波萊市政府簽署投資合作協議,投資3億美元建設7.8萬平方米的廠房,主要用于LED照明產品的制造。第一期建設項目將于近期完工并實現量產,這也是中國在波蘭最大的綠地投資。
“綠地投資”是國際直接投資(FDI)的主要形式之一,又稱為新建投資,是指某國企業在東道國境內直接投資建立新工廠、新分部的投資模式。據商務部相關人士介紹,中國的對外直接投資統計按照投資方式區分,包括新設、并購、增資和財務重組。除了新設可視為綠地投資外,增資和財務重組也有部分可視為綠地投資。以前中國對外投資較少采用這種方式,主要是因為綠地投資必須投入大量的真金白銀、做好充分的前期準備、面臨較長的建設周期,對投資公司的資金實力、經營經驗、競爭優勢等要求翻鮮目對較高。如今,隨著中方企業實力增強,其海外投資多青睞以此種方式展開,借此深度參與到全球化進程中。這其中既有全產業鏈優化配置的通盤考慮,也有的是為了規避貿易壁壘。
德克薩斯州擁有迄今為止我國制造業在美國最大的綠地投資項目——天津鋼管集團的無縫鋼管。據內部人員透露:2009年10月,美商務部宣布對從中國進口的無縫鋼管發起反傾銷和反補貼稅“雙反”調查,對中國無縫鋼管對美出口造成了致命打擊。也正是由于頻繁遭遇貿易壁壘,天津鋼管集團公司高層在2007就醞釀在美國直接投資設廠,確保在美的市場地位。實踐證明,隨著如今反全球化愈演愈烈,帶有先見之明的綠地投資成效顯著。
當然,對于中方企業來說,綠地投資還是跨國并購并非單選題,如能將二者有機地結合,揚長補短,或許能更好的規避單純跨國并購或綠地投資時可能遭遇的阻礙。吉利控股集團曾先后并購了沃爾沃轎車公司及一家倫敦出租車生產商,后又投資2.5億英鎊為該出租車生產商建設了一座高技術、現代化的生產基地,而后者生產技術的獲得正是得益于先前的兩次并購。
5.投資工具的創新——雙邊基金
私募基金可與具體產業形成緊密互動,并擁有很多值得探索的新模式。其中雙多邊基金是對外投資的新工具,最初在美國、以色列、加拿大、英國、德國等發達國家興起,2000年后俄羅斯、印度、菲律賓等新興國家逐步加入。中國的雙邊基金也開始起步并在近幾年發展迅速。
2017年,中國投資有限責任公司與美國高盛集團聯合設立了中美制造業合作基金,由雙方共同出資并由雙方代表性金融機構組成。目前基金的第一期募集已經順利完成,高盛方面表示:這一50億美元的基金將用于投資美國的制造業、工業、消費和醫療領域內企業,并在每個投資項目里通過雙邊基金來借力中國市場內的商業機會。2018年,在第一屆中日第三方市場合作論壇期間,中投公司與五家日本的金融機構聯合簽署《中日產業合作基金諒解備忘錄》,成立中日產業合作基金。該基金將投資于中日兩國及第三方國家的制造業、通信傳媒、醫療、消費等行業企業,進一步深化中日經貿投資合作。2019年,習近平主席訪法期間,中投又與法國巴黎銀行和法國私募股權投資公司歐瑞澤基金共同發起一支雙邊基金,總投資額10-15億歐元,用于支持歐洲大陸的企業來中國拓展業務。
在當今貿易摩擦不斷,多邊主義和自由貿易體制受到沖擊、風險挑戰力口劇的大背景下,雙邊基金的理念和模式能夠發揮其作用:它一方面適應了目前雙邊投資的談判協議及區域經濟合作體的建立;另一方面,雙邊基金可以實現利益的綁定,發揮各自的優勢,減少貿易保護和貿易壁壘造成的障礙,形成互利共贏。從國家層面來看,它可以很好的輔助“走出去,再引進來”的投資策略,促成產能合作并實現技術轉移,從而促進國內產業升級,支持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滿足國內消費需求。同時能夠幫助東道國安排就業,發展實體產業,從而最大限度減小政治阻力,為雙方合作創造共贏空間。雙邊基金可以既是政府間合作溝通的窗口,也是民間跨境投資的橋梁,成功運營可兼顧政治與經濟利益,為國家發展戰略提供有力支撐。
6.實踐與風險防范
進行對外投資創新實踐的同時,我們也要重視對風險的防范。2018年,中國出口信用保險公司發布的《國家風險分析報告》對全球192個主權國家進行國家風險評級(分為1-9級),指出全球國家風險水平有所上升。其中,國家風險展望為“負面”的有13個。國家風險水平上升、評級調降的國家有7個。“一帶一路唱議涉及的國別,國家風險等級普遍分布在4-7級,區域風險較高,政治環境令人擔憂。在國家政府層面,應該建立起權威的對外投資風險預警機制。通過加強駐外使領館的信息搜集職能,以及定向派遣投資環境考察團的方式,調查重點國家和區域的投資環境,建設統一的海外投資風險預警和信息服務平臺,保障我國企業的投資安全。針對活躍度大或敏感性國別地區制定企業環境責任風險防范導則,提高精準度,幫助引導企業及時了解所在地環境政策,提升對風險的防控和抵御能力。
而在行業企業層面,在貿易壁壘環境下,計劃對外投資的企業應在保持低調行事的基礎上,盡可能全面徹底地了解東道國的投資環境,包括政治環境,如政局是否穩定、社會和諧程度等;法律環境,應聘請資深法律顧問,熟悉和研究被投資國的稅收、環保等各項經濟法律和政策;經營環境,如生產要素的獲得,原材料的供給,財務規定等。在權衡各方面利弊,分析收益與風險之間的關系后,再決定“走出去”的方向和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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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廖莎,女,1982年生,漢族,碩士。廣西國際商務職業技術學院專任教師,講師、經濟師,研究方向:國際貿易、區域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