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常態化防控背景下積極勞動關系的建立

夏 冰 王斐然 郝云龍 文秀青 王慧洋 .北京強度環境研究所 .中國運載火箭技術研究院 .北京工業大學

2020年1月，一場突發的公共衛生事件在全球蔓延，全球人民皆籠罩在該事件的恐慌下。為了減輕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對社會帶來的恐慌，阻止進一步擴散，中國政府果斷采取一系列措施，行使行政權力，采取了包括“封城”、交通管制、延長假期等管控措施，有力控制了局面，但一定程度上也給企業的復工復產、供應鏈管理、物流供貨、資金周轉等帶來了困難。企業經營困難，會直接關系到員工的工作和收入，企業和員工之間的關系就會變得緊張，一定程度上會影響我國和諧勞動關系的構建。盡管2020年2月10日以后，全國各地企業開始陸續復工復產，但突發公共衛生事件防控已常態化，在這種長期防控狀態下，如何平衡國家、企業、個人之前的關系，變得尤為重要。只有三方共擔風險，共擔責任，共同努力，才能確保防控常態化背景下經濟平穩健康發展，進而構建積極的勞動關系。本文從國家、企業、個人三個角度，探討了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常態防控機制下，如何構建和諧積極的勞動關系。

一、國家層面，應采用“模糊治理”模式，聯防聯控，發揮更大作用

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具有預測難度大、爆發性強、傳播迅速等特點，是國家風險治理中應對公共衛生危機的重大挑戰。面對挑戰，特別是具有長期性、復雜性特征的公共衛生事件，政府應承擔主要責任，采用“模糊治理”方式，優化國家職能。

對于模糊治理的概念，相關學者給予的總體性解釋在于一種彈性的、差別化、包容的治理手段[1]。首先，突發公共衛生事件防控的常態化屬于模糊議題，不確定何時能完全結束，模糊治理能對可能的潛在威脅和負面效應進行預估和系統測算。其次，模糊治理是打破組織上下層級固定關系和僵化流程的有效方式，它能實現資源整合、共享信息。據統計，2020年1月23日至2月28日，中央和部委層面出臺的政策共計52份，其中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21份，地方政府414份。可以說，大量的措施都是通過政策、通知在辦理，由于信息壁壘，各項政策缺乏統一性，也缺乏法律權威性[2]。為應對各類上級的要求，基層管理人員耗費大量時間做重復性統計工作，導致效率降低，容易產生錯誤。因此，在后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時代，建立有法律權威性的統合的政策方針非常有必要。打破信息壁壘，讓各類機關進行資源交互，由最高組織者發布指令，建立統一戰線，完成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常態防控下的模糊治理方針。最后，模糊治理能突破地緣政治治理模式，擴大區域聯動效應，減少社會流動性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快速傳播的危害。在感染事件有零散發生的情況下，模糊治理能快速調動全國各區域資源，降低溝通成本，全國一盤棋，走穩防控常態化的每一步。

基于模糊治理的前提，政府應該承擔更多責任。以北京為例，北京政府的措施頗具指導意義。2020年3月11日，在北京市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和北京市財政局發布的《北京關于穩定滯留湖北未返京人員勞動關系有關措施的通知》中，明確規定“實施臨時性崗位補貼政策”，即對在北京正常參加企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的用人單位，自2020年3月起至相關規定允許滯留湖北人員返京的當月，按照在京參保滯留湖北人員人數給予臨時性崗位補貼，由用人單位按月據實申請，按照本單位滯留湖北人員每人每月1 540元標準給予臨時性崗位補貼。補貼資金由失業保險基金列支。滯留湖北人員能夠通過靈活辦公方式完成工作任務的，或者使用帶薪年休假的，以及因執行工作任務出差滯留在湖北的，用人單位應在滯留期間支付其正常工資。對其他難以提供正常勞動的滯留湖北人員，自2020年3月起，用人單位應當為其支付不低于本市基本生活費二倍(1 540*2=3 080元/月)標準[2]。這些規定，給企業注射了一劑強心針，起到了良好的示范作用。回到現在，看似恢復正常的市場環境下其實暗流涌動，市場處于修復狀態，企業生存仍然是重要問題。因此，國家利用稅收、財政政策等方式進行宏觀調控，對于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常態防控下積極勞動關系的建立起到基石作用。

二、企業層面，統籌協調內部機制，群防群控，承擔更多責任

我國長期存在國有企業和私有企業兩大市場主體，針對不同企業類型，可各有側重地建立常態化防控背景下的積極勞動關系。

國有企業的性質相對穩定，是市政、環境衛生、航天航空、通訊、糧食供應等行業的主體，承擔著保障社會正常運行的責任。國有企業經過多年的發展，制度嚴謹完善，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期間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以中國運載火箭技術研究院為例，在春節前迅速成立防控指揮部，第一時間研究形成病例報告、居家觀察管控、試驗隊進場管控、返崗承諾等舉措，竭盡全力防止感染情況在研究院的發生，并按照“縱向到底，橫向到邊”原則，全面落實院防控和復工復產工作要求，在做好防控的前提下，安全有序開展復工復產工作。同時，每日向上級報送《從業人員復工復產返崗情況統計表》，每周報送《從業人員復工復產返崗人員名單》(按天統計)，并按防控指揮部要求分階段報送《滯留人員信息表》《員工及共同生活人員入境情況表》《滯留湖北以外名單原因》《未到崗原因分析表》《中央企業穩崗擴就業》等多種報表，確保數據及時更新，履行國企擔當，整合企業內部資源的同時，穩定勞動關系，為國家及時部署防控行動提供信息支持。之后，這套行之有效的企業防控措施繼續優化完善，中國運載火箭技術研究院保留《從業人員復工復產返崗情況統計表》，觀察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常態防控下員工的復工復產情況，給各行各業的國企提供示范，以建立良好的勞動關系。

作為市場另一主體的私有企業，雖然不像國企有較完善的流程制度體系，但貴在靈活，能夠提供多元就業機會。在克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帶來的消極影響期間，網約車平臺、物流快遞、外賣平臺等私營企業服務民生，在防控一線發揮企業價值，承擔社會責任。同時，新業態公司蓬勃發展，網紅經濟、在線教育、線上VR旅游等層出不窮。雖然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影響了一定數量的實體私營企業，但是，很多私營企業“船小好調頭”，采用多軌道經營模式，充分挖據企業潛力和外部需求，積極開發新產業鏈，并采用現代化用工手段，比如網上云辦公等方式保障員工有活可干，有薪可領。從全局看，私有企業是不可或缺的勞動關系管理形式，靈活高效的用工模式給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常態防控下的勞動關系提供了蓬勃生機。

不論是國有企業還是私有企業，工會在構建積極勞動關系的進程中都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常態化防控時代，企業需要不斷強化工會作用，特別是保障一線員工的合理需求，給基層工會更大的經費自主權。有的員工會出現焦慮、抑郁、恐懼等情緒。因此，工會有必要定期開展員工心理課堂、提供一對一心理咨詢服務等，為員工和企業之間構架無障礙溝通橋梁，關心勞動者個人心理狀態，創造積極的勞動關系[3]。

三、個人層面，勞動者開發潛能，自力更生，共克時艱

截至目前，全國各地仍然時有零散的病例通報。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常態防控下，大部分實體行業發展受到影響。為平穩過渡特殊時期，國家和企業付出很大努力，勞動者個人也需做出調整，自力更生，共克時艱。勞動者可與用人單位協商，通過靈活輪崗輪休、彈性工時、降低績效工資等方式緩解企業成本壓力。同時，勞動者可自主學習新知識，解鎖各項新技能，開展副業以減輕生活壓力。比如加入“一部手機，人人都可以是主播”的朝陽網絡行業，或者通過朋友圈社交賣貨、寫作賺稿費等方式開辟工作的第二戰場。只有收入多元化，勞動者才會更安心，主業和副業相得益彰，主業的勞動關系才會更和諧穩固。

綜上所述，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常態防控背景下，積極勞動關系的建立需要國家、企業、個人三方的共同努力，只有三方互相理解，互相配合，形成合力，才能打贏這場常態化的防控阻擊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