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彥仲 鄒滔滔 衛 馳 張宏羽 薛遙遙
太原工業學院,山西 太原 030008
法律的目的就是為了維護社會的穩定、保障公民的權利,正當防衛的相關規制突出表現在對公民人身安全的保障。
《刑法》第20條規定闡明了在各類型案件中正當防衛的問題及免責情況,更明顯提到了正當防衛構成所必備的要件,其中最容易搞混、最難界定清楚的問題是防衛限度的問題。
由于案件發生時間的隨機性、起因的不確定性、案件過程以及程度的難以劃分性,防衛限度的概念在案件上經常被模糊和偷換,這就要求必須對防衛問題加以規制。針對這種情況,我國法律進行了規制:1.正當防衛的對象應當為客觀實在,不能是當事人憑空想象或主觀臆測。2.為侵害對方,而對侵害人實施故意挑逗行為,從而借口正當防衛實施加害,此情況不屬于正當防衛。3.嫌疑人不得針對公安機關的依法逮捕等合法行為借口實行所謂的“正當防衛”①……
正當防衛的界定,從某種意思上來說就是正當防衛是否成立。本文主要從以下幾個要件進行分析:
起因條件是指如何才可以進行正當防衛,也就是面對什么樣的行為。柏浪濤老師認為,正當防衛面臨的侵害具有不法性、客觀性和現實性②。
不法性,指嫌疑人實施的具有法益侵害性的行為,僅指具有破壞性、攻擊性的侵害行為,例如昆山龍哥反殺案中龍哥用刀砍向于海明。不同的是,重婚雖具有法益上的侵害性,但不可以進行正當防衛。
客觀性,指可能主觀上當事人是出于不慎或者過失,但在客觀行為上構成了法益侵害性的行為。例如在遭受精神病人追砍時可以進行防衛。
現實性,要求現實中實際發生不法侵害行為,不能根據當事人主觀臆測而進行防衛。
在時間條件中存在爭議的是:侵害人放棄侵害行為之后,是否還能繼續防衛?昆山龍哥反殺案中,“于海明追砍龍哥,龍哥跑向轎車”,從表面上看龍哥的不法侵害行為已經停止,但龍哥仍有可能跑回車中拿兇器繼續進行侵害,所以此時于海明繼續追砍屬于正當防衛行為。在淶源反殺案中,侵害人王某倒地,在王新元夫婦看來,王某仍處于隨時可能威脅到自己的狀態,故沒有停下手中的行動繼續向王某擊打,最終導致王某死亡,仍屬于正當防衛。
刑法對于限度條件的規定中的關鍵詞“明顯超過”,在現實中的部分案件里,雖然有超出了防衛限度,構成防衛過當的嫌疑,但是基于當時情況的考慮,沒有明顯的超過的,則不認為是防衛過當。由此,關于“明顯超過”的界定,還是要偏倚案件情節來推定危害的程度,進而判定其防衛行為是否超出限度。
正當防衛制度的存在有利于社會的穩定和發展,符合秩序這一價值基礎的要求。與其他法律規范不同的是,正當防衛制度需通過對防衛過當進行懲治這一消極限制方面加以體現。
正當防衛制度的設計是為了實現社會公共利益和各方當事人利益的兼顧與平衡。這正體現了平等、正義、自由等法的價值,因此,“正當防衛制度同樣是法律價值多元”③。具體來講,每個人都享有自由的權利,只要其合法權益受到不正當侵犯,就可進行防衛。
從立法效益來看,其立法精神并不能與司法適用標準有效接軌。具體案件審判時受到案件之外(社會反響)因素影響,加之各種復雜原因,導致我國正當防衛制度成為了人們常說的“僵尸”條文,一度處于“休眠期”,不能完全發揮其作用④,損害了法律的尊嚴和威信。
在司法效益方面,正當防衛制度的“僵尸”狀態使得當事人未能信服,造成結案快、上訴率高的情況,導致司法資源的浪費。
就“時間問題”而言,司法機關較當事人處于上帝視角,所以對時間的判斷更加客觀,但是在案件中難以界定。所以筆者建議對于實踐中的適時性問題應當更多地從當事人視角出發考慮。
在一般案件中,司法審判往往過于重視防衛的結果性,從而忽視正當防衛行為的起因,導致受侵害人權利不易受到應有的保障。對于特殊正當防衛行為而言,其侵害對象、緊迫程度等應該加以擴大解釋,對于因嚴重貶損他人人格尊嚴或者褻瀆人倫的不法侵害引發的防衛行為,量刑時應當進行充分的考慮。對于侵害行為,比如“行兇”應當加以限制解釋,行兇并非專業的法律術語,對其行為方式難以界定。筆者認為構成特殊正當防衛的行兇,應當是使用兇器,對被害人進行暴力襲擊,嚴重危及被害人人身安全的行為。
我們應該精確把握正當防衛制度的相關內容,懲罰犯罪,保護人民,讓人民和執法者意識到“只要出現了死亡后果,一律認定為防衛過當,而不關心這樣的防衛后果”⑤是一種錯誤的理念,要做到立法原則與司法適用標準相統一,從而使得正當防衛制度在實踐中展現質上的極優化和量上的極大化,實現法律資源的最優配置。
注釋:
①《準確掌握正當防衛的法律規制》[EB/OL].中國青年網.②柏浪濤.2020年國家統一法律職業資格考試刑法攻略.精講卷[M].中國民主法制出版社,2019.11.
③李書華.《正當防衛法律價值的理性思考》[EB/OL].110法律咨詢網,2010-08-31.
④沈德詠.我們應當如何適用正當防衛制度[J].中國檢察官,2018(18):57-61.
⑤郭瑋.論正當防衛的適用[D].中國政法大學,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