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抗戰記憶視角下的飛虎隊檔案新媒體開發探析

文/云南大學歷史與檔案學院 畢鑫宇 黃玲玲 劉家成

檔案館廣泛收集抗戰時期的檔案并對其進行新媒體開發是構建抗戰記憶的重要途徑。飛虎隊檔案記載了抗戰時期飛虎隊隊員阻敵怒江、保衛滇緬公路的珍貴歷史，具有極高的歷史價值與精神價值。利用新媒體進行開發，可以極大程度上保留、延續、宣傳該歷史，達到教育與留存記憶的雙重目的。

一、飛虎隊檔案開發概述

（一） 抗戰記憶。二戰結束距今已有75年的歷史，抗日戰爭的真實參與者與見證者已經越來越少，時間的流逝不斷撫平歷史的傷痕，但抗戰記憶不應淡出人們的視野，構建抗戰記憶是目前國家采取的必要行動。近年來，國家不斷進行抗戰記憶建構工作，通過收集抗戰時期書信、歷史遺物、口述記錄、影像資料等方式，將珍貴的抗戰記憶加以留存，進行愛國主義宣傳和民族精神培養。2018年7月30日，國家文物局聲稱，我國登記的革命遺址、舊址已經達33315處，其中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477處；抗戰文物3000多處，長征文物1600多處。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實施革命文物保護利用工程（2018-2022年）的意見》，可見國家對構建抗戰記憶的高度重視。

（二）新媒體。匡文波認為，目前新媒體的概念還未有準確的定論，大部分新媒體概念范圍過寬且邏輯混亂。他認為新媒體的本質特征是技術上的數字化、傳播上的互動性，新媒體的具體范圍應包括網絡媒體、未來的互動式數字電視、手機媒體。互聯網數據顯示，在中國互聯網資訊消費者中，平均每天用于資訊的消費時長（所有渠道）達到了76.8分鐘，微博、微信、貼吧、知乎、各類短視頻APP占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隨著5G時代的到來，新媒體宣傳將走向另一高峰。5G時代，運用新媒體開發抗戰記憶，是構建抗戰記憶的一大趨勢。

（三）飛虎隊檔案。飛虎隊全稱為美國志愿援華航空隊，是抗日戰爭時期美國支援中國的空軍志愿隊。飛虎隊檔案記錄了1942～1946年間飛虎隊對日本侵略者進行抗爭的真實情況。作為抗戰記憶的重要組成部分，飛虎隊檔案具備特殊性、豐富性和真實性，對構建抗戰記憶發揮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飛虎隊檔案資料十分豐富，根據筆者調查，云南省檔案館現存飛虎隊檔案案卷級34卷，文件級1687件，大部分記載了云南省政府、地質局、建設廳等部門于1942～1946年提供給飛虎隊場地、器材等的決議。據昆明飛虎隊紀念館官網顯示，飛虎隊紀念館現存歷史資料數量眾多且種類豐富，美軍軍服、徽章標志、歷史文件、書刊、證件、身份牌、實物、照片、信件、書籍等共2000余件。

（四）目前開發情況。目前，云南省飛虎隊檔案開發主要以展覽為主，云南省昆明市共有三所飛虎隊歷史展館，分別是昆明飛虎隊紀念館、昆明飛虎隊紀念展廳、飛虎隊博物館。各展館在工作日對外開放，公開展覽飛虎隊重要的歷史資料。以昆明飛虎隊紀念館為例，展廳分為“飛虎揚名、艱苦奮斗、迎接勝利、駝峰空運和馬特豪恩行動、共創輝煌”五個版塊對飛虎隊的歷史事跡進行展覽。各展館實物檔案豐富，有的還進行網上展覽對飛虎隊檔案進行開發。

二、利用新媒體開發的必要性與可行性

（一）必要性。隨著互聯網的不斷發展，傳統的開發模式難以適應現代人們的需求。紙質、電視、廣播等媒體的宣傳地位逐漸下降，建構抗戰記憶的傳統方式往往集中于展館。從開發者角度來說，主題展覽傳播范圍狹窄，傳播速度緩慢，資金消耗巨大。從需求者的角度來看，獲取飛虎隊檔案內容耗時長，效率低。據筆者參觀昆明飛虎隊紀念館、昆明飛虎隊紀念展廳和飛虎隊博物館所得，各個展廳展品十分豐富，類型多種多樣，與此相對的應該是人來人往的參觀大潮。但實際上參觀人數極少，公眾參與度低。新媒體開發宣傳與傳統方式的開發宣傳相比，具有傳播速度快、傳播范圍廣、傳播成本低等重要優勢，因此，利用新媒體進行飛虎隊檔案的宣傳與開發是互聯網時代的趨勢。

（二）可行性。1.新媒體技術的日漸成熟。新媒體技術載體日漸成熟是指承載新媒體運行的工具越來越多樣化、便捷化。新媒體技術的不斷革新填補了傳統開發方式中不完善的功能，可以給大眾帶來更好的體驗感。從2G到5G，網絡速度加快，場景逐漸清晰，且5G的產生伴隨著和VR的結合，使用戶可以更立體化地感受相關場景，為立體化傳播抗戰記憶，感受抗戰歷史提供充足的條件。2.人們自身學習意識的增強。隨著中國義務教育的發展，人們的知識水平不斷增高，精神需求往往不局限于娛樂的相關內容。根據互聯網資訊數據的統計（如“圖1”“圖2”），初中以下學歷和不同收入者對優質的新聞報道和文化教育方面仍然有著明確的需求。因此，當代人的精神意識需求，是促進檔案開發的重要因素。

（三）飛虎隊檔案豐富。就上文而言，筆者對飛虎隊檔案進行了闡述。飛虎隊檔案有實物檔案、口述檔案、歷史文件、照片等，其資料豐富性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數量的豐富性，二是種類的多樣性。根據昆明市飛虎隊紀念館工作人員的描述，該館在組建前對社會上留存的飛虎隊檔案進行了廣泛收集，還有隊員家屬多次為館內捐贈物品——陳納德的妻子陳香梅捐贈13件有關該史跡的物品、美籍華人陳燦培先生在2010年、2011年、2012年向昆明市飛虎隊紀念館捐贈物品共計926件，這些都為飛虎隊檔案的開發提供了有利的物質基礎。

圖1 初中以下學歷對媒體內容的關注

圖2 不同收入層次的人們對不同內容的關注程度

三、存在問題

（一）技術人才缺乏問題。檔案館運用新媒體開發飛虎隊檔案，需要新媒體技術人員的背后支持。有聲文字、有聲視頻、公眾號、文創產品等新媒體開發方式都需要技術人員創造和維護。新媒體開發技術人才缺乏問題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國內新媒體技術人才數量稀少。近年才興起的新媒體處于發展狀態，大部分新媒體工作者處于“初出茅廬”的階段。二是國內市場競爭激烈，檔案館難以招攬技術人才。面對新媒體大潮，國內大型電商平臺、娛樂公司等對新媒體工作者的吸引力較強，檔案館能提供的物質條件遠遠不夠。以有聲視頻為例，同樣的視頻質量，推廣大型企業的有聲視頻制作流水能達到幾十甚至上百萬。假如推廣效果良好，新媒體制作人員能從中獲得不少提成。但放到檔案館，能為人才自身帶來的物質價值相對較小，檔案館招攬難度增大。

（二）缺乏服務綜合多樣化平臺。運用新媒體開發飛虎隊檔案需要一個完善的服務綜合多樣化平臺來推廣其內容。但是，目前國內檔案工作新媒體缺乏服務綜合多樣化平臺來承接新媒體開發飛虎隊檔案的工作。《檔案微信公眾號創意服務調查研究》指出，國內檔案微信公眾號創意服務工作并不完善，大多數調查對象僅具有一類欄目，欄目內部僅提供服務電話和使用說明，相對于圖書館微信公眾號提供的服務少之又少。平臺的缺乏為新媒體開發飛虎隊檔案增添了不少阻礙。

（三）開發飛虎隊檔案缺少對公眾的吸引力。運用新媒體技術開發飛虎隊檔案是為了普及宣傳，構建抗戰記憶，增強全民族的愛國主義情懷和社會責任感，具有極高的社會價值。但是在流量時代，影響吸引力的最大因素是關注度與宣傳力度。飛虎隊檔案在新媒體浪潮中猶如一只“蝦米”，公眾對飛虎隊檔案的點擊量和討論度遠遠小于其他熱點，這直接影響了新媒體開發飛虎隊檔案的效率。

四、開發原則及途徑

（一）開發原則。1.真實性原則。對于飛虎隊檔案內容進行開發，需要滿足真實性原則。一是要尊重歷史史實。檔案是最真實的歷史記錄，具有極強的憑證性。因此在進行開發時，不能盲目滿足讀者需求而更改真實史實或者虛構歷史。二是要給觀眾最真實的觀感。5G與VR的聯合使用，可以更好地促進觀者觀感體驗，極大地提高真實性。2.需求原則。“在對檔案進行開發時，要注重用戶個性化與多樣化的需求，對公眾的需求進行調查研究。”現今大眾需要更加立體化的感官體驗，從以往的紙質材料、展覽等傳統載體變為新媒體技術支持下的文化創意產品，再創作視頻，趣味強的圖文解說等新媒體傳播載體。構建抗戰記憶要滿足大眾需求，做到從人民中來，到人民中去。

（二）開發途徑。1.有聲文字。文獻讀本是檔案編研的重要讀本。傳統文獻由于專業性較強，導致傳播領域受限，影響力較低。開發有聲文字，用聲音講故事，可以極大地提高文字感染力，節省閱讀時間，擴大宣傳范圍。它不僅可以擴大宣傳的廣度，即受眾數量與網絡覆蓋面，還可以擴大宣傳的深度，即文化深度，用音頻讓公眾能夠理解飛虎隊檔案的內容，降低文獻理解下限。2.有聲視頻。視頻作為宣傳手段的支柱，因其感染力強、內容多樣、互動性好等因素，在宣傳領域占據重要地位。采用視頻與虛擬現實的方法，講述飛虎隊檔案中的真實事件，“通過藝術手法和技術手段，將歷史還于歷史”，這可以最大程度還原當時場景，給觀者帶來最真實的代入感，吸引觀者注意力，從而促進宣傳推廣。還可以采取代入式學習進行直接互動，例如：青年大學習中每期以各校的學生為引導，將革命歷史遺跡、時政、問題互動相結合，既增加了視頻的趣味性，又可以減少制作成本，提高宣傳效率。飛虎隊檔案宣傳亦可以采取這種方式，以人物配合講解，推出“我帶你參觀紀念館”系列，講好飛虎隊故事，提高紀念館展館的利用程度，構建全民族抗戰記憶。3.公眾平臺。公眾平臺近幾年逐步興起并迅速壯大，是宣傳領域的一種新型傳播方式，具有移動性強、操作方便、制作簡單、傳播范圍廣、速度快、成本低等特點，可以更好地促進檔案的開發。例如以“‘云南檔案’‘檔案那些事兒’‘金山記憶’”等為代表的檔案類公眾號蓬勃發展，閱讀量達上萬人的文章不斷出現，成為檔案部門展示檔案文化、提供檔案服務的重要平臺，不斷滿足著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檔案文化需求。4.創意產品。產品可以直觀或間接地傳承歷史文化，以臺北故宮的紙膠帶為例：“2013年7月，臺北故宮博物院推出了康熙皇帝在奏折上的真跡——‘朕知道了’紙膠帶檔案創意產品，立刻廣受好評”。由此可見，檔案的內容以產品的形式出現，通過激發人的購買欲望，可以更大程度上通過產品進行檔案內容的宣傳。昆明飛虎隊紀念館也推出過有關創意產品，但是在網絡鏈接中并未注明購買渠道，使其文化價值大打折扣。飛虎隊創意產品可以利用公眾號、微博等渠道進行宣傳，擴大影響力，聯合電商平臺進行售賣。通過這種方式，不但可以讓歷史記錄轉變成抗戰記憶，還可以促進開發宣傳良性循環。

五、對策

（一）與國內新媒體技術龍頭企業開展合作。從機構工作類別來說，檔案館內部不一定需要常駐新媒體技術人才。檔案館運用新媒體開發檔案，可以尋求新媒體市場的幫助。國內自媒體推廣公司的成立為檔案館與新媒體技術人才的合作提供了橋梁。北京文化傳媒公司等新興自媒體公司不斷為新媒體技術人才市場注入活力。在商業合作中，可以解決新媒體開發飛虎隊檔案中檔案館人才的稀缺問題，飛虎隊檔案的新媒體開發質量可以得到保障。

（二）建立服務綜合多樣化檔案公眾平臺。服務綜合多樣化平臺對飛虎隊檔案的新媒體開發具有關鍵性影響。借鑒圖書館微信公眾號的成功經驗，其服務內容類別多樣化為新媒體開發各類服務提供堅實基礎。有聲書、有聲圖漫欄目的開發可以得到不同服務對象的關注，并且不需要重新建立服務框架和欄目框架，每個欄目提供的服務在其服務范圍內趨向完善。建立服務綜合多樣化檔案公眾平臺，需要標記每一個可能的潛在服務對象，根據檔案自身屬性和服務對象的不同進行服務類別的分類。運用新媒體開發檔案公眾運營平臺，拓寬服務內容邊界，促進檔案公眾平臺服務內容多樣化。同時檔案公眾平臺需要向相關公眾平臺學習，汲取先進經驗，為飛虎隊檔案新媒體開發提供堅實基礎。

（三）完善檔案信息宣傳渠道建設。檔案館應及時捕捉時代發展趨勢，加強宣傳渠道建設，為檔案用戶提供更加完善的服務。檔案館應建立全面系統的宣傳方案，針對數據庫中的歷史資料分模塊、分載體材料進行有計劃地宣傳，針對不同的宣傳內容（如：人物、戰役、航線、武器、實物檔案、口述檔案等）選擇適當的新媒體開發主題、合作方、傳播渠道，進行飛虎隊檔案多媒體開發渠道建設。此外，還可以參考共青團中央近年來在各大網媒平臺取得的成果，檔案館應該樹立良好的公關形象，在固定時間推出與公眾的互動交流項目，與正能量青年合作，打造全新“檔案青年”的形象，塑造“飛虎隊檔案守護者”等來為飛虎隊檔案的新媒體開發做宣傳，吸引公眾眼球。

抗戰記憶是我們每一個中華兒女的寶貴歷史記憶，飛虎隊檔案更是構建抗戰記憶和愛國情懷的重要組成部分。優化新媒體開發工作，運用新媒體技術對飛虎隊檔案進行宣傳既能改進傳播形式，又能弘揚愛國主義和英雄主義精神，引導公眾形成正確的價值觀人生觀，為國家發展與民族復興提供文化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