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主義的風格—以包豪斯為例

□李亞男 景德鎮陶瓷大學

現代主義不是一個流派，嚴格地說，是由許多具有現代主義創作手法派別匯成的一股文藝思潮。19 世紀后期，第二次工業革命震碎了人類千百年來的文化傳統。現代工業和城市化的興起，令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愈加疏遠、冷漠，社會變成了人的一種異己力量，作為個體的人感到無比孤獨。20 世紀初期的兩次世界大戰中，人類使用借助科技發明的武器大規模屠殺自己的同胞，西方的自由、博愛、人道理想等觀念被戰爭蹂躪得體無完膚，西方文明被拋進了一場深刻的危機中，現代主義應運而生。

平面設計歷史悠久，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人類文明的初期，具有平面設計意義的作品自古有之，古老的巖穴壁畫可以看作最為原始的平面設計作品。經過中世紀、文藝復興、工業化時代等幾千年的不斷發展，平面設計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在現代平面設計史上，第一次世界大戰剛剛結束，歐洲仍籠罩在戰爭的陰影之下，社會動蕩、思想巨變，各國的經濟和文化在不同程度上都遭到了嚴重的破壞，戰敗后的德國又掀起了十一月革命，在歐洲近半個世紀的現代主義探索中，包豪斯集中了各國對現代主義設計的探索和試驗成果，特別是荷蘭的風格派運動、蘇聯的構成主義運動和德國的現代主義運動，從而成為現代主義運動的中心。

包豪斯從1919 年建校到1933 年被納粹關閉，總共經歷了14 年。按照校址的遷移可以分為魏瑪時期、狄索時期、柏林時期，因而，也形成了三個迥然不同的發展階段：格羅佩斯的理想主義、邁耶的共產主義、凡德羅的實用主義。包豪斯創建了現代設計的教育理念，在藝術教育理論和實踐中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奠定了現代設計教學的基礎，整個教育體制被譽為“傳播現代主義的搖籃”。從長遠的思想影響來看，包豪斯的設計教學與教育改革具有偉大的歷史意義：第一，包豪斯奠定了現代設計教學的結構基礎，首創了基礎課，把對平面、立體構成研究與材料研究、色彩研究三方面獨立起來，使視覺教育第一次奠定在科學的基礎上。第二，奠定了現代主義的工業產品設計的基本面貌。第三，對平面設計功能化的探索成為現代平面設計的一個重要的起源。第四，讓學生參與制作，完全改變只繪畫不制作的陳舊方式，提倡集體主義精神。第五，開始建立學院與企業的聯系，使學生體驗設計與工業生產的關系，開創了現代設計與工業生產密切聯系的新紀元。

在平面設計方面，包豪斯奠定了現代平面的觀念和風格，并對“二戰”后形成的國際主義平面風格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著名藝術家和設計師在教學中綜合了立體主義、達達主義、風格派、構成主義、超現實主義等各種流派的新觀念，把在這之前和同一時期歐洲對現代平面設計的探索集中起來，形成具有典型現代特色的新的平面設計風格。

包豪斯的平面設計基本是在荷蘭的風格派和俄國的構成主義兩方的影響下形成的，因此，具有高度理性化、功能化、簡單化、減少主義化和幾何形式化的特點。

包豪斯在德紹時進入成熟時期，在平面設計上也形成了自己的風格，這種風格尤其體現在德紹時期包豪斯出版的校刊《包豪斯》中，這份刊物成了包豪斯現代平面設計試驗的園地。格羅佩斯、克利、納吉、杜思伯格、蒙德里安等人都參與了校刊的編輯，負責平面設計的是納吉。事實上，這份刊物的大部分封面和版面設計都是由納吉主持設計的，拜耶也參與了大量的具體設計工作，這份刊物的設計廣泛采用了無邊飾字體，簡單的版面編排，構成主義的形式，突出了現代平面設計的功能性特點。

包豪斯在平面設計方面的探索集風格派和構成主義之大成，并結合了許多現代藝術流派的語言和技法，形成了簡潔、的現代平面設計風格。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許多歐洲設計師移居美國，又把這一風格傳播到美國。可以說，包豪斯是現代平面設計的發源地，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后，包豪斯眾多教員和畢業生在教育和設計實踐等各方面的努力下，在美國強大經濟背景的支持下，終于把包豪斯的影響發展成一種新的國際主義設計風格，從而影響了全世界。

包豪斯在歷經了14 年的探索、磨難、奮斗和起伏后，最終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雖然包豪斯經受了來自種種內部和外部巨變的影響，而且也不止一次地改變過方向，但它的聲譽在每一代新人中保持著無法抗拒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