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關于干部激勵的重要論述研究

孫曉莉

〔摘要〕習近平關于干部激勵的重要論述中，既有對干部隊伍建設的宏觀整體把握，也有對干部激勵機制和問題的微觀具體詮釋，其中蘊含了豐富的方法論。這些論述以馬克思主義哲學為根基，實事求是地抓住干部隊伍建設中存在的關鍵問題，堅持問題導向和目標導向相結合，科學分析、全面擘畫了干部激勵方略，內外聯動、多措并舉，從根本上健全動力機制，在實踐上落地落實，有效調動了新時代干部干事創業的積極性。把握貫穿其中的科學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對于做好新時代的干部激勵工作，提升干部的擔當精神和斗爭本領，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關鍵詞〕習近平;干部激勵;容錯機制;干部隊伍建設

〔中圖分類號〕D2-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8048-（2020）06-0035-07

自河北正定“從政起步”伊始，習近平就對干部激勵問題發表了一系列重要論述，其中，“激勵干部增強干事創業的精氣神” 〔1〕是這些論述的精髓表達。習近平關于干部激勵的重要論述中，既有對干部隊伍建設的宏觀整體把握，也有對干部激勵機制和問題的微觀具體詮釋，其中蘊含了豐富的方法論。

把握貫穿于習近平有關干部激勵重要論述中的科學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能夠為深化對干部激勵問題的認識提供視野和思路，具有重要意義。

一、抓住關鍵問題?以正確的選人用人導向引領干部干事創業

在中國共產黨組織體系和構造系統中，干部是骨干力量，在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制定和執行中發揮著重要作用，“政治路線確定之后，干部就是決定的因素”〔2〕。在群眾的眼中，干部是行使公共權力的黨員和國家公職人員，干部狀態是群眾評價執政黨執政之績的重要標準，“黨領導得好不好，中央的路線政策執行得如何，要看共產黨員合不合標準”〔3〕， “基層干部離群眾最近，群眾看我們黨，首先看基層干部”〔4〕。因此，作為干部隊伍建設的重要一招，最大限度地發揮干部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激勵干部干事創業的精氣神，實現干部隊伍建設所要達到的目標，不僅僅是某一個階段的政策和措施，而且是中國共產黨始終重視的一個大問題。

習近平對于保護、調動和發揮干部的積極性一直有明確的認識。早在浙江地區工作的時候，習近平就指出：“保護好、調動好、發揮好基層干部的積極性，是加強基層干部隊伍建設的一項重要內容。”〔5〕黨的十八大以來，在重要性和迫切性的意義上，習近平在一些重要場合多次談到調動干部積極性的問題。例如，他指出：“沒有廣大黨員、干部的積極性和執行力，再好的政策措施也會落空”〔6〕，“要更廣泛更有效地調動干部隊伍積極性。這個問題極為重要，現在看來也十分緊迫”〔7〕。他要求“充分發揮創新人才和各級干部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8〕，“要充分調動廣大干部積極性，不斷提升工作精氣神”〔9〕。

激勵干部不是權宜之計，它的謀劃和發展必須有實踐的遵循。馬克思指出：“問題就是時代的口號，是它表現自己精神狀態的最實際的呼聲。” 〔10〕習近平關于干部激勵的重要論述具有鮮明的問題導向，是一種立足于時代問題的意識自覺。從方法論的意義上看，呈現出將干部隊伍建設狀況與黨和國家前途命運緊密結合在一起的行動自覺。

正確的選人用人導向，可以通過其內含的德才兼備精神，以及科學合理的選拔機制作用的發揮，在為組織選拔、獎懲、調整干部提供科學方向和具體辦法的同時，為干部個體成長、作用發揮提供明確的方向、目標和動力，具有指揮棒和風向標的作用。但一段時期內，一些地方和部門用人腐敗和不正之風問題時有發生。針對干部隊伍中存在的不良風氣，習近平清醒地指出：“這種風氣不糾正、不扭轉，對干部隊伍殺傷力很大。‘澆風易漸，淳化難歸。”〔11〕不正確的用人導向，必然會“挫傷干部隊伍積極性，對政治生態造成嚴重破壞”〔12〕。對干部最大的激勵是正確用人導向，用好一個人能激勵一大片。正因為如此，習近平深刻指出：“用一賢人則群賢畢至，見賢思齊就蔚然成風。”〔13〕他還提倡“用科學辦法進行管理，切實管到位、管到點子上，切實保護干部干事創業的積極性”〔14〕。

在正定工作期間，習近平首先出臺的是從縣委常委會成員自身做起的《關于改進領導作風的幾項規定》，即“總攬全局，抓大事;反對官衙作風，注重工作實效;搞好一班人團結，維護縣委領導的統一;以身作則，不搞不正之風;加強學習，不斷提高領導水平;樹立雄心壯志，為四化爭先創優”〔15〕。這為營造好的選人用人導向樹了標桿，振奮了廣大黨員干部的精神。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更是下了大力氣抓干部隊伍建設，突出實績，重視基層，強調 “要建立崇尚實干、帶動擔當、加油鼓勁的正向激勵體系，樹立體現講擔當、重擔當的鮮明導向”〔16〕。通過正確選人用人導向，把廣大干部建功立業的工作熱情和內在動力充分調動起來，使他們自覺為黨和人民努力工作。

二、運用辯證思維?內外結合培育干部積極干事創業的動力機制

所謂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是從不同角度對干部的精氣神狀態和工作成效的描述。毛澤東同志在1938年指出：“所謂發揮積極性，必須具體地表現在領導機關、干部和黨員的創造能力，負責精神，工作的活躍，敢于和善于提出問題、發表意見、批評缺點，以及對于領導機關和領導干部從愛護觀點出發的監督作用。”〔17〕新時代，干部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則集中體現在具有擔當精神和斗爭本領上，以干部的政治擔當和責任擔當為內在品格，要求干部“面對大是大非敢于亮劍，面對矛盾敢于迎難而上，面對危機敢于挺身而出，面對失誤敢于承擔責任，面對歪風邪氣敢于堅決斗爭”〔18〕。

馬克思主義觀點認為，事物的變化發展總是由內因和外因共同作用的結果。內因是第一位的，決定著事物發展的基本趨向，而外因對事物的發展起著加速或延緩的作用，同樣不能忽視。人不是既定的、不變的，而是在人的實踐過程中生成的。干部的精氣神狀態同樣不是預成的，而是不斷生成的，是在干部不斷成長過程中，受到內外因素的共同作用而發展起來的。外在激勵必不可少，而內在激勵如干部對自身工作的高度認同，內在動機等，才是最重要的。換言之，要求干部具備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既要發揮外部力量的積極推動作用，更要依靠干部群體自身有意識的努力。

（一）從堅定理想信念的價值要求出發，明確了廣大干部增強精氣神的重要性

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是干部的價值選擇，這種選擇的基石在于能滿足主體對其精神生活的目標需求，使其精神世界獲得充分的觀念形態力量的支撐，然后在具體工作中展現出來良好態度和精神風貌。

具體來說，這種觀念形態的力量主要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一是激勵干部始終堅持人民的立場。習近平強調：“老百姓是天，老百姓是地” 〔19〕，“我們的干部都是黨的干部，權力都是黨和人民賦予的。更應該在工作中敢作、敢為、銳意進取，在做人上謙虛謹慎、戒驕戒躁”〔20〕，“為了黨和人民事業，我們的干部要敢想、敢做、敢當，做我們時代的勁草、真金”〔21〕。二是激勵干部始終保持對理想信念的忠誠。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任務，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崇高而堅定的理想信念是對抗精神懈怠、保持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的最好武器。習近平強調：“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對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信念，是共產黨人的政治靈魂，是共產黨人經受住任何考驗的精神支柱。”〔22〕習近平很早就認識到了內在激勵的價值。黨的十八大以來，先后開展了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三嚴三實”專題教育、“兩學一做”學習教育。黨的十九大之后，親自謀劃和部署“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主題教育，教育廣大黨員干部始終牢記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的初心和使命，更加自覺地為實現新時代黨的使命任務不懈奮斗。

（二）從解決新情況新問題的任務出發，明確了廣大干部增強精氣神的緊迫性

我們正在從事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是前人沒有做過的，必須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特別是凝聚全體黨員干部合力，推進黨和國家事業發展。我們的事業發展起來后，會出現一些新情況新問題，解決起來不容易，但必須迎難而上。習近平坦率地講：“沒有矛盾和困難，還要我們這些共產黨的領導干部干什么？”〔23〕要認識好、解決好各種新情況新問題，唯一的途徑就是增強自己的本領。“干部干部，干是當頭的，既要想干愿干積極干，又要能干會干善于干，其中積極性又是首要的。”〔24〕這就必須擺正態度，調整好狀態。

干部業績在實踐，干部認識和解決新情況新問題的本領如何，需要通過適當的方式進行評價和考核，并反映到干部使用中。習近平強調，“各級黨組織要在斗爭一線考察識別干部”〔25〕。近些年來，在脫貧攻堅戰場，在疫情防控斗爭中，都有不少表現突出的優秀干部得到了提拔使用或者晉升職級，也激勵了各級干部到一線大顯身手。

（三）從加強干部監督的管理要求出發，明確了廣大干部增強精氣神的必要性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央出臺了一系列黨內法規并嚴肅執行，不斷加強對干部選拔任用的全程監督和干部的日常監督管理，推動干部勇于擔當、敢于擔當。對于“在其位不謀其政”“得過且過”，甚至違法亂紀的問題干部則嚴肅問責、嚴格處理，約束和倒逼干部奮發有為。

在馬克思主義哲學看來，看問題要堅持全面性，不能 “攻其一點，不及其余”，只講其一，不講其二。干部激勵問題同樣也是如此。既要講加強對干部的激勵，又要講加強對干部的監督，缺了哪一項，都不是馬克思主義的干部觀。更不能將對干部的激勵與對干部的監督分割開來、對立起來，把一些干部不擔當不作為歸咎于“管理上的嚴格”。習近平非常明確地提出，“全面從嚴治黨的目的是更好促進事業發展，激勵干部增強干事創業的精氣神” 〔26〕。加強對干部的監督，要求干部自覺履行組織賦予的各項職責，嚴格按照黨的原則、紀律、規矩辦事，并不是要把干部手腳束縛起來、把干部管死，也不是要把干部弄得謹小慎微、畏首畏尾，把干部隊伍搞成一潭死水、暮氣沉沉，而是從厚愛干部出發，讓干部更好地發揮主觀能動性，更好地開創工作新局面，真正對干部負責。

三、注重整體思維?多措并舉保護干部干事創業的積極性

整體性的思維方法，是唯物辯證法的重要內容。恩格斯非常明確地指出，唯物辯證法要求從“宏大的總的聯系去進行考察”，“正確地把握現象的總畫面” 〔27〕。可以說，整體性是馬克思主義的重要特征，也是探索完善干部激勵的重要思維方法。干部激勵實踐中面臨的問題，涵蓋了全方位、多層次的內容，只從某個維度、某個層面著手解決是難以奏效的，一系列途徑與方法的探索、實踐與創新歸根到底都要立足于整體性視角。習近平在論及干部激勵問題時，往往都是放置在黨的建設大背景中，以整體的眼光來審視，具有全局性、整體性。

（一）積極評價干部隊伍，實現信任激勵

信任激勵，是指上下級之間的相互理解和信任， 主要體現在平等待人、尊重下屬的工作和意見，以及放手讓下屬開展工作等方面。信任激勵可以滿足干部的高層次需求，對于干部的職業榮譽感、價值觀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可以極大地激發干部的積極性、主動性與創造性。

1990年5月，習近平調任福州市委書記之前，再次到寧德下轄的壽寧縣考察，針對壽寧發展相對慢的情況，習近平對壽寧的干部推心置腹地說，“不是你們不努力，是我們的客觀條件制約了發展。現在我們取得成績要肯定，但是千萬不要沾沾自喜，一定要看到我們才剛剛走出第一步”。壽寧的干部過去常被批評“思想保守、思想落后、干勁不足”，但習近平的一席話讓大家感到“一種鼓舞”。〔28〕

改革開放以來，黨和國家工作取得的重大成就是黨中央帶領廣大干部，團結廣大群眾齊心協力、艱苦奮斗的結果。我們的干部隊伍總體上是一支好隊伍，對廣大干部的信任，有助于保護他們知難而進、干事創業的主動性。2016年，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貫徹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精神專題培訓班上，習近平指出：“黨的干部是黨的事業的骨干。總的看，我們的干部隊伍素質不斷提高、結構明顯改善，總體上適應事業發展需要，特別是大批優秀年輕干部正在成長起來。”〔29〕這種對干部隊伍的肯定和理解，就是調動大家積極性最好的方法。

（二）搭建干事平臺機會，實施崗位激勵

第一，放手大膽使用人才。在河北正定期間，習近平大念“人才經”，除了制定著名的“人才九條”招賢納士、博攬群才到正定之外，對于本地干部，習近平先后調整了220個基層領導班子，提拔了570名優秀青年充實基層領導崗位;還把160名專家學者型干部充實到縣里各級班子，很多有專長的干部在他任職期間得到了提拔。〔30〕在寧德工作的時候，習近平扭轉了閩東的同志關于人才工作的觀念。過去大家認為，閩東經濟落后同時又缺干部，必須把干部留下來。但是習近平卻主張把貧困地區的干部多輸送出去，通過多崗位歷練，培養和錘煉干部。這樣他們不僅能為閩東未來的發展助力，而且更能在更多領域發揮才智，本地的干部也能一批接著一批地脫穎而出，成長成才。〔31〕

第二，注重在基層一線鍛煉干部。基層一線是干部了解實際，向廣大群眾學習的好地方，也是激發干部干事創業意愿、檢驗干部干事創業能力的好地方。在福建寧德工作期間，有的干部“其貌不揚”，習近平就提出“放到基層去試試看”，結果一干工作，風生水起，就是他看中了這個人的潛力，通過大膽使用，強壓擔子，讓人才迸發活力。〔32〕在浙江地區工作時，習近平提出：“對后備干部要注重在艱苦崗位、復雜的環境中去鍛煉、識別。”〔33〕 十八大以來，我們黨注重把脫貧攻堅實績作為選拔任用干部的重要依據，在脫貧攻堅第一線考察識別干部，激勵各級干部到脫貧攻堅戰場上大顯身手。〔34〕

第三，及時總結推廣基層的好做法。習近平提出，干部工作干得好，就要及時總結，好經驗好做法要及時推廣。“要深入實際，抓住典型，解剖麻雀，舉一反三，總結基層創造的好做法、好經驗，不斷完善提高，并予以推廣。”〔35〕這種及時肯定干部工作成績的做法也是一種有效的激勵，它對于干部好的精氣神具有肯定和強化作用，對于不思進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行為也具有否定和抑制作用。

第四，推動基層減負，讓干部放手工作。“上面千條線，下面一根針。”各項工作最終都要靠基層干部去落實，因此，基層干部責任大、負擔重在所難免。但由于形式主義作祟，各種不必要的文山會海，評估檢查和痕跡管理等，又極大地人為增加了基層干部的負擔，導致基層干部出現工作情緒差，積極性不高的情況。對基層干部面臨的形式主義困擾，習近平尖銳地指出，“這些問題既占用干部大量時間、耗費大量精力，又助長了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他實事求是地要求，“要把干部從一些無謂的事務中解脫出來。——減輕基層負擔，讓基層把更多時間用在抓工作落實上來”〔36〕。2019年也被中央有關部門確定為“基層減負年”，這有利于基層干部卸下包袱、輕裝上路，為基層干部營造起良好的干事氛圍。

（三）真誠關心愛護干部，物質與情感激勵并重

對于有些問題官員借公共權力去換取個人私利，進行權錢交易的問題，習近平堅決反對，他講得很透徹，“當干部就不要想發財，想發財就不要當干部”〔37〕。但是，正當的物質保障和適當的物質獎勵，既能增強人的成就感，又能樹好典型、形成創先爭優的良好氛圍，習近平對此則十分提倡。中共中央辦公廳在《關于進一步激勵廣大干部新時代新擔當新作為的意見》提出，要健全干部待遇激勵保障制度體系，完善機關事業單位基本工資標準調整機制，實施地區附加津貼制度，完善公務員獎金制度，推進公務員職務與職級并行制度，為干部專心干事創業提供保障。

對于科技人員和創新人才，習近平則明確主張要強化分配激勵。2014年8月18日，習近平在十八屆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第七次會議上發表講話時指出，用好科研人員，既要用事業激發其創新勇氣和毅力，也要重視必要的物質激勵，使他們“名利雙收”。〔38〕2015年3月5日，習近平在參加十二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上海代表團審議時強調，要建立更為靈活的人才管理機制，強化分配激勵，讓科技人員和創新人才得到合理回報，通過科技創新創造價值，實現財富和事業雙豐收。〔39〕

物質激勵之外，習近平非常看重對干部的情感激勵。作為主體的一種實踐精神，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首先具有個體性的特點，其次也具有社會性的特質。主體的行為都是由動機支配的，而動機又是由主體需要喚起的。主體行為從根本上來說就是為了滿足需要。而人的精神需要，如受到尊重、認可、鼓勵和關注等，能夠為干部保持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提供重要支撐。習近平對干部情感激勵的主要做法有：

第一，提倡加強對干部的工作指導。在浙江地區工作時，習近平要求，當基層干部遇到困難和問題時， “不要一味責怪，要多鼓勁打氣，要加強指導，與他們一起分析原因，尋求解決問題的辦法”〔40〕。第二，幫助干部分擔責任。“關心基層干部，最關鍵的不是給基層多少錢，多少人，最關鍵的是支持基層干部化解矛盾、解決問題，幫助基層干部分擔責任、共渡難關。”〔41〕第三，注意調節干部壓力。在習近平看來，氣可鼓而不可泄。所以他指出：“領導工作的一項重要內容，就是發揮‘調壓器的作用，適時給干部‘增壓和 ‘減壓，使其始終保持在一種‘常壓的工作狀態。”〔42〕“調壓”的目的不是別的，就在于更好地調動和保護各方的積極性。第四，多給干部鼓勵。在廈門工作時，習近平對那些肯鉆研業務、好學上進、愛寫調研論文課題的同志，很樂意以文字加以肯定，題寫序文，勉勵他們繼續登高望遠。〔43〕

（四）建立容錯機制，鼓勵干部勇于創新

全面、辯證、準確地考察干部，這是唯物辯證法在選人用人評價人中的具體體現。習近平一貫秉持這樣的觀點。

第一，組織要為干部擔當。在福建寧德時，對于犯錯誤的干部，對當時曾經受到黨內紀律處分的同志，習近平十分關心，鼓勵其正確對待，大膽工作，重新投身事業。〔44〕在浙江地區工作時，習近平指出，“特別要敢于為基層干部擔責任” 〔45〕，“組織敢于擔當，干部才會有底氣。要在強化責任約束的同時鼓勵創新、寬容失誤”〔46〕。

第二，全面評價干部表現。客觀地說，一個干部事業心、責任感強，工作干得多，發生失誤的可能性也就相對多一些。習近平指出，對這樣的干部，一定要把握主流，既肯定成績，又誠懇指出不足，幫助他們改進提高，促使他們在今后的工作中盡可能減少失誤。不能求全責備，一有失誤就加以責難，這樣會挫傷干部敢于擔當、勤奮工作的積極性。決不能出現干多干少一個樣、干好干壞一個樣、干與不干一個樣甚至不干比干更得利的導向。〔47〕

第三，準確評價錯誤的性質，也就是做到“三個區分”。習近平要求，要把干部在推進改革中因缺乏經驗、先行先試出現的失誤和錯誤，同明知故犯的違紀違法行為區分開來;把上級尚無明確限制的探索性試驗中的失誤和錯誤，同上級明令禁止后依然我行我素的違紀違法行為區分開來;把為推動發展的無意過失，同為謀取私利的違紀違法行為區分開來。〔48〕

（五）加強學習培訓，激勵干部增長本領

真本領是干部奮發有為的基礎。習近平要求，“干部不僅要有擔當的寬肩膀，還得有成事的真本領”〔49〕。如果本領不足和本領落后，盡管主觀上有工作的積極性，但是客觀上不僅很難在工作中打開新局面，而且有迷失方向、落后于時代的危險。

本領不是天生的，是通過學習和實踐獲得的。對于干部來說，學習不只是個人的問題，也不是一般性的問題，而是關系到黨和國家工作的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事業的發展和黨的執政地位的鞏固問題。所以，習近平始終高度重視干部的學習和培訓問題。

干部學習，有個人主動學習和接受組織培訓兩種基本形式。習近平十分提倡干部將學習內化為一種個人習慣和生活方式：“我們一定要強化活到老、學到老的思想，主動來一場‘學習的革命，切實把外在的要求轉化為內在的自覺，讓學習成為自己的一種興趣、一種習慣、一種精神需要、一種生活方式。”〔50〕對于組織培訓，習近平要求，要“針對干部的知識空白、經驗盲區、能力弱項，開展精準化的理論培訓、政策培訓、科技培訓、管理培訓、法規培訓”〔51〕。

通過干部的主動學習和接受組織培訓，能夠消除干部思想和認識上的困惑，增強工作責任感和使命感，增強適應新形勢新任務的信心，促使干部全面提高本領和促進主體能力的發揮。

四、余論

在馬克思看來，研究方法與敘述方法不同，馬克思認為：“對人類生活形式的思索，從而對它的科學分析，總是采取同實際發展相反的道路。這種思索是從事后開始的，就是說，是從發展過程的完成的結果開始的。”〔52〕換言之，研究方法的特點是“從具體到抽象”的歸納過程，研究者歸納的邏輯起點是具體的、實際的對象，即“從實際出發”。本文對習近平關于干部激勵的有關論述的研究，采用的就是這樣一種方法，即從習近平在地方工作和中央工作時的相關論述和主要事例出發，分析他的關于干部激勵問題的論述包含著的方法論，認為其中既包括實事求是的根本思想方法，也包括矛盾分析、個別與一般結合的工作方法，還包括由此而派生的一系列具體的工作方法，諸如以點帶面、分清主流和支流、狠抓落實等等。

“為政之要，惟在得人。”在很大程度上，一個政黨和國家的興衰存亡，與是否擁有一支高素質專業化的干部隊伍緊密相關。干部隊伍是政治路線的組織者、實施者，是加強干部隊伍建設的邏輯起點。干部具有干事創業的精氣神，是高素質專業化的職業要求所決定的內在特征，是新時代加強干部隊伍建設的必然要求，也是落實組織路線保障政治路線的戰略基礎。在馬克思主義辯證法看來，世界是“過程的集合體”。干部激勵也是一個過程的集合體，我們黨的干部激勵工作已經取得了巨大成績，但過程并沒有完結，還要繼續深入，在正確的方法論指引下，根據不同階段干部隊伍建設中主要矛盾和矛盾主要方面的變化，拿出一些專門的舉措來，讓干部想干事、能干事、干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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