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麗
(四川大學 四川成都 610000)
警察權是維持國家機器正常運轉不可或缺的力量。在現代社會,警察權最能體現行政權力“從搖籃到墳墓“特質的一項公權力。公民對其及其依賴,但又國外防范。陳興良教授曾言“警察權在一個社會中的實際運行狀態,在相當程度上標志著這個社會法治文明的發展水平。”因而,如何保證警察權的合理配置與良性運行,使其充分發揮保障國家安定團結、維護社會和諧穩定,促進人民幸福安康的重要作用,是一項十分重要的課題。
筆者以“警察權”衛搜索詞在中國知網上進行搜索,發現出來的研究成果與關注焦點主要集中在警察權的定義、特征、類型、屬性、智能,警察權異化的表現形式及異化的原因、警察權運行的原則與邊界,警察權規制存在的問題及法制化路徑等方面,但當我以“澳大利亞警察權”為搜索詞在中國知網上進行搜索,發現根本沒有相關文章,顯然,我國學術界對此的研究非常有限。因此,立足于國際視野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我們不僅要了解本國的警察權內容更需要了解澳大利亞警察權的相關知識。
立足于新冠疫情在全球爆發的背景下,世界各國分別制定了不同的臨時法案應對疫情的廣泛傳播,然而大部分國家在執行相關法案時都由警察進行,這在一定程度上賦予了警察新的權力,之所以在這些國家警察會成為執行主體是因為警察作為公權力主體具有強制實施的權威和壓制反判者的能力,從一般警察權分析,澳大利亞警察(以昆士蘭州為例)具備的權力包括搜查權、調查權、逮捕權、詢問權、取證權以及在執行任務時適當運用暴力的權力。然而,在2020年3月18日,澳大利亞總督根據《2015年生物安全法案》宣布進入澳大利亞公民的生命安全進入緊急狀態,這是澳大利亞歷史上首次援引《生物安全法案》中規定的防控生物安全風險的特殊措施,該法規中除了涵蓋很多關鍵的保障措施更是明確了衛生部長有權確定緊急情況和提供防止新型冠狀病毒擴散的必要指示。因此,就疫情的爆發,一些列的法律決策相繼出臺,包括禁止海外旅行、禁止郵輪旅行和入澳之后必須進入偏遠的地區隔離。在法律的授權下,衛生部長可以強制要求澳洲公民居家隔離或者接受醫學治療。
在新南威爾士州,議會對2010年《公共衛生法》的修正案中添加了很多針對限制新型冠狀病毒傳播的條款,隨著疫情的傳播和發展,《公共衛生法》中針對疫情的條款也在不斷調整,這些規定主要針對的活動包括聚會、游行、隔離和公共場合下的活動,在2020年5月15日確定的第二個版本和2020年3月20日確定的第一個版本中都規定了居民可以離開家的原因和可以進入的場所以及封閉場所中可容納的人數。由此賦予了警察擴大的權力,在部分公民違反這些規定的情況下,警察可以對其詢問、罰款和逮捕,從而執行公共衛生命令或部長命令。
但在實際執行中,由于對警察在修改后的衛生法案中執行權力沒有直接的限制,即使根據衛生法案警察持有對民眾的合理懷疑,他也有很大的自由裁量權,這種沒有限制的自由裁量權很可能存在濫用情況,根據目前的執行情況,不僅存在沒有逮捕證而直接逮捕被告人的情況,罰款過當、不當罰款的現象更是普遍,特別是針對澳洲當地的流浪漢和殘疾人,他們的一些合法活動也會被當作對禁令的違反從而被罰款。除此之外,修改后的衛生法案也存在不嚴謹的地方,其中包括一些詞語的歧義和理解上的偏差,這也會變成警察執法過程中的“合理借口”,從保障人權的角度出發澳大利亞當局也應當補充出臺相應的法律解釋規范警察在疫情期間的執法行為,才能在新冠疫情這一特殊階段為當地民眾撐起“保護傘”。
從中澳在應對新型冠狀病毒的角度出發,對比中可以看出中國雖然作為最先應對新型冠狀病毒的國家,缺少可以借鑒的經驗,但我們在疫情防控工作中的成效是可觀的,甚至也在冥冥中被澳洲所學習,如果不是參考中國的封城做法,澳大利亞在頒布新的禁令是時也不會出現相關的封國政策以及州與州之間的封鎖政策。如果不是參考中國的居家隔離政策,澳大利亞也不會在修訂的衛生法案中規定相應的隔離政策,如果不是參考中國人民對病毒特性的早先研究,澳大利亞也不會設置相應的社交距離限制。所有的這些經驗和教訓都是中國人民走在抗疫前線的寶貴果實,是中國人民為世界各國抗擊疫情獻出的寶貴成果。
在應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時,中澳警察權的行使范圍也有所不同,從澳大利亞修訂的衛生法案中可以看出,澳大利亞警察實際是在充當監督的角色,而多了一層監督者的身份,權力自然也相應得到了擴充,其中擴充的權力包括罰款的權力、詢問的權力、逮捕的權力。而根據國內相關法律的規定,自然災害、事故災難、公共衛生事件應對期間的應急警察權隱含在人民政府的應急權中,人民警察具體實施時需要政府色再授權或者按職責行使,《突發事件應對法》第五十條則予以明確授權:“社會安全事件發生后,組織處置工作的人民政府應當立即組織有關部門并由公安機關針對事件的性質和特點,依照有關法律、行政法規和國家其他有關規定,采取下列一項或者多項應急處置措施:(一)強制隔離使用器械相互對抗或者以暴力行為參與沖突的當事人,妥善解決現場糾紛和爭端,控制事態發展;(二)對特定區域內的建筑物、交通工具、設備、設施以及燃料、燃氣、電力、水的供應進行控制;(三)封鎖有關場所、道路,查驗現場人員的身份證件,限制有關公共場所內的活動;(四)加強對易受沖擊的核心機關和單位的警衛,在國家機關、軍事機關、國家通訊社、廣播電臺、電視臺、外國駐華使領館等單位附近設置臨時警戒線;(五)法律、行政法規和國務院規定的其他必要措施。嚴重危害社會治安秩序的事件發生時,公安機關應當立即依法出動警力,根據現場情況依法采取相應的強制性措施,盡快使社會秩序恢復正常。”《傳染病防治法》及《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急條例(2011年修訂)》規定,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對期間,警察有協助強制執行醫學隔離治療和協助強制執行醫學觀察的權力。因此,根據國內法的規定,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中,除了授權權力以外,警察具有協助強制執行醫學隔離治療和協助強制執行醫學觀察的權力。在限制權力方面,澳大利亞警察在防疫工作中擴充的新權力并沒有相應法的限制,因此也會造成當地民眾在合法權利收到侵犯時很難維權,而中國在警察權行使方面配備了相應的檢察監督體系,對保障人權和限制公權力具有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