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背景下水稻全產業鏈體系構建及其關鍵技術

鄭紅艷，林滿紅，翁佩瑩，林文雄

(福建農林大學農學院， 福建 福州 350002)

據報道世界上約有50%以上的人口以稻米為主食。這正如世界糧農組織(FAO)所比喻的“稻谷就是生命”。我國有60%的人口以稻米為主食，因此稻谷在保障和落實我國國家糧食安全戰略中居首要位置。據統計，在過去30年中，我國有約占糧食總面積1/3的稻谷種植面積，收獲約占谷物總產量和商品糧的1/2左右。2015年，我國稻谷年產量在2.0億t以上，折合大米產量約1.4億t，約占世界稻谷總產量30%左右，達歷史最高位。2019年我國有近0.3億hm2的稻谷播種面積，產量7.059t·hm-2，種植面積同比減少49.6萬hm2，減幅1.6%，但每公頃產量增長0.5%，總產量2.096 4億t，同比下降1.2%，減少250萬t。其中，中晚稻產量為1.833 7億t，同比減少17.5萬t，減幅0.1%(圖1)。因此，中國糧食供需仍處于趨緊的狀態[1-3]。

從我國國內市場看，2020年6月以來，南方地區受持續降雨、洪澇災害影響，稻谷產量預期有所降低。從國際市場看，全球大米主要出口國是印度、泰國、越南、美國和巴基斯坦，其中印度大米出口量約占全球大米出口量的25%，預計新冠疫情將拖慢其大米出口速度，減少國際市場大米供應，短期內或將推高國際米價。特別是我國經濟進入以內循環為主的雙循環軌道后，糧食問題將成為各級政府關注的焦點。從市場競爭方面而言，目前我國大米市場呈現嚴重的同質化品牌、大米知名品牌市場占有率較低等問題。如著名品牌“五常大米”，市場占有率不到1‰，每年產量上市約為65萬t，滿足不了市場需求；但遠超于國內前10大品牌的大米市場占有率之和，日本“越光”大米約占國內品牌大米份額的30%。可見，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升，特別是居民收入的改善和消費觀念的改變，相信越來越多的國人開始選擇優質大米，這將使得我國優質大米需求量快速增加，勢必給我國品牌大米帶來新的發展機遇。與此同時，為了搶占國內市場份額，各個稻米產地及其相關加工營銷企業將會不斷推出各類中高端大米來滿足國人的餐桌需求，必將使各類品牌大米的競爭白熾化[1]。因此，深入了解中國稻米產業發展面臨的問題與挑戰，構建良好的水稻全產業鏈生產經營體系，重視大米品牌戰略建設，提高市場競爭力，是解決中國糧食安全問題，滿足國內市場需求，促進稻米產業的健康發展的關鍵。

1 中國水稻生產面臨的問題與挑戰

為了滿足人口日益增長對糧食的不斷需求，我國水稻育種和種子生產始終居世界領先水平。我國從20世紀50年代末以來綠色革命席卷全國各地，先后開展“矮化育種”“雜種優勢利用”和“超級稻研發”，農業科學研究成果顯著，受到國際同行的贊譽，各種高產水稻品種不斷出現，使得我國水稻產量不斷提高，為解決國人的溫飽問題作出了巨大貢獻。從水稻生產來看，10多年來我國水稻生產有所起伏，在2003年之前的5年多的時間里，受全國性作物結構的戰略調整等諸多因素的影響，水稻生產大幅下滑；但2004年以后，又恢復并穩定發展，連續5年稻谷總產穩定在2億t以上的水平，為解決我國口糧安全問題，作出了巨大貢獻。

然而，由于資源錯配，加上國際稻米市場價格的影響，目前中國稻谷庫存存在飽滿但又大量進口低價稻米并存的尷尬狀態(圖2)，給我國稻米產業帶了巨大的挑戰。據報道，2018年，我國稻谷(大米)進口總量達到338萬t，但目前我國稻谷庫存量大約1.5億t，如果按照世界糧農組織(FAO)的庫存消費比在17%～18%為安全區域標準衡量，顯然稻谷(稻米)總庫存量遠高于國際標準，因此每年國家需要撥付稻谷儲存補貼，財政不堪重負。究其原因，主要與我國稻米供給側結構不合理有關，同時又是考慮糧食安全使然。2019年以來，由于自然災害頻發，特別是新冠疫情帶來的各種危機又給糧食生產帶來許多新的不確定性，糧食進口市場難以預期，給稻米生產與產業發展帶來新的挑戰[2]。

與此同時，優質品牌少、產業鏈短、生產成本高、競爭力低、經濟效益差是挑戰我國水稻產業發展的另一關鍵因素，這顯然與當前我國經濟進入內循環格局要求極不相適應。究其原因主要是缺乏全產業鏈的頂層設計及其管理政策所致，這與水稻產業發展涉及多個行業部門、協調難度大有關。另外，耕地面積剛性減少、土壤肥力和耕地質量下降、灌溉水資源總量不足、區域性季節性干旱、自然災害頻繁、生態環境壓力增強、機械化程度不高、勞動力缺乏、比較效益過低以及各種家庭農場和專業協會等新型水稻產業經營主體培育發展不快，都是制約影響我國優質水稻持續健康發展亟待解決的關鍵問題。因此，國家層面如何確保口糧相對充裕，農民方面如何實現豐產增收，消費者如何滿足吃得好、吃得安全、吃得健康的需求，是當前排在各級政府和科研院所考慮的重大科學問題。為了滿足各方利益，強化提升我國稻米品質已經到了關鍵轉型階段。因此，“重點發展優質稻米產業”，滿足政府、農民、消費者三方需求，是下一步我國，特別是南方各省優質水稻育種與生產的根本出發點。

但是，要振興我國優質稻米產業，從我國發展現狀看，正面臨著四個亟待解決問題與挑戰[1]。首先是嚴重過剩的稻米加工企業。有數據顯示，我國涉農企業年實際加工稻谷能力遠不及其處理稻谷能力的1/2，產能利用率僅為44.5%，稻米加工產能嚴重過剩。其次是國內“稻強米弱”，即階段性的“稻”價走勢強于“米”價走勢的現象在國內稻米市場經常出現，顯著影響企業經營效益。這與我國稻米市場受到最低收購價格托市支撐和國外低價大米沖擊等因素的影響有關。三是由于國產稻米比較優勢不足，而國際市場米價又強勁下跌，所以稻米的國際市場供給狀況寬松，給國內稻米生產帶來嚴重的挑戰。盡管近期由于疫情影響，國際稻米市場價格走勢出現上揚，稻米進口有所收緊，但從過往的發展態勢看，稻米供給寬松環境仍然不會改變。此外，已如上述，國內大米地域性品牌特質性不強，導致品牌公眾影響力有限，品牌市場占有率不高，也給國內優質稻米產業發展帶來不利影響[1]。

因此，要重視發展優質品牌大米生產，關鍵是品牌建設。為此，作者建議要認真借鑒日本以及我國臺灣地區在打造大米品牌建設中的經驗。以日本為例，首先重視建立大米質量標準，并以越光稻米品牌為標準進行水稻品質鑒定，打造候選優質稻品牌。同時，每年舉辦優質稻米評比會，一般由大米企業等組織評定推廣優質稻品種。雖然，我國目前也在學習推廣日本的經驗，但成效還不夠顯著。 目前，五常稻花香大米市場占有率極低，但日本優質稻米“越光”系列品種的種植面積和產量均占日本水稻總面積和總產量的35%左右，加上一見鐘情、日之光和秋田小町，4個優質稻品種的種植面積共占據了60%以上，而且搶占了中國品牌大米市場份額的39%以上。在我國臺灣地區每年都評選“十大經典好米”和“冠軍米”，政府部門還特別規定入選大米可以加價在市場上銷售，同時通過背書引導國民對優質稻米的消費。因此，我國首先要注意研發多用途優質稻米，并重視生態化生產方式的應用，安全化種植區域的規劃和優質化產品目標的實現。同時。要重視構建產銷銜接緊密的利益連接機制；并設立重點扶持源頭科技及其龍頭企業的配套政策帶動科技創新和產業發展；用途分流、種植分區、收購分儲、加工分類的作業方式是促進流通環節關鍵過程。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整體推進優質稻米產業發展向著標準化、規模化、品牌化和便利化發展。據此，作者認為在構建優質水稻全產業鏈過程管中，從源頭的育種栽培管理，到品牌打造和產品營銷的市場管理，都能以需求為先，質量為要，并配套正確的產業發展政策，中國優質稻米產業發展一定會并盡快實現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良好愿景[1]。

2 水稻全產業鏈體系構建及其關鍵技術

全產業鏈是中糧集團提出來的一種商業發展模式。它是在中國面臨食品安全形勢嚴峻、農產品產業升級、居民食品消費升級三元疊加的大背景下應運而生的。全產業鏈商業化經營模式是以高度一體化的“研、產、銷”鏈式化的經營理念為主導的商業化“一條龍”經營模式。它又是一種橫向一體化和縱向多元化有機融合的產業化農業經營模式。它強調把傳統的上游原材料供應、到中游生產加工、直至下游的市場營銷全程納入企業高度智能高效的掌控管理之中。中糧集團堅持以探索全產業鏈食品安全管理模式為戰略目標，重視打造從田間到餐桌，包括生產、加工、營銷、服務等多個環節的“全產業鏈”管理模式。該模式充分展示了其產業鏈的下游在銷售、信息服務方面為上游提供有效支持，上游在食品安全方面為下游提供有力可靠保障功能。同時，相關產業鏈憑借這種縱向打通、橫向協同的整體效能，在采購、物流、銷售等環節相互配合，發揮協同優勢，控制關鍵環節和終端出口，推動行業整合，強化控制力，保障食品安全。

要使大米品牌保持長久持續的市場競爭力，稻米品質是大米品牌建設的核心和物質基礎。但最終還是要回歸到水稻生產基地的基礎工程建設上來， 在有良好土壤、大氣和水分等生態條件保證下，從引進和選育優質稻品種、構建生態安全栽培技術體系等環節入手，嚴把環境、原材料和產品的質量關，從源頭上確保水稻質量。當前，我國越來越多的大米品牌加工企業致力于構建全產業鏈，并把水稻種植基地建設作為確保大米加工品質和核心競爭力的基礎[4-5]。一則通過公司、合作社、農戶三者緊密銜接的產業化經營模式建設優質水稻種植基地；二則通過訂單方式發展優質稻生產，確保優質稻米的穩定供應。當前，福建農村面臨的最大問題是土地零星分布，人均耕地少，規模效益不高。因此，要創新制度，做好土地流轉工作，這是保證規模農業的前提。應積極探索農民以土地、勞動力等形式入股，推進農村股份合作社改革，發展土地股份合作社；因地制宜推進各類富民合作社，增加股份的財產性收入。開展農村土地折資入股試點，增加農民分紅等資產性收益；以土地承包經營權、林權、宅基地使用權入股設立農民專業合作社，提高土地利用效率和產出效率。正如著名經濟學家黃奇帆先生強調的那樣，中國還有6億低收入人群，主要是農民。農民的財產性收入只占全年收入3%，40年都沒變，這是農民窮的基礎性原因。如果能讓其財產性收入從3%變成30%，不僅農民的收入會有巨大提高，也對中國未來發展意義重大。

為了做好全程質量管理，在做好土地流轉、種子、水稻基地管理的同時，要重視無害化水稻生產體系建設和過程管理，恢復重建稻田生態系統。一方面除了強調合理使用少量安全低殘高效的農藥和除草劑等化學添加劑外，提倡使用有機肥以部分替代或全部替代化肥，并注重保護稻田土壤的質量，保障稻田的生態安全性。另一方面注重農業生產要遵循自然規律，強調因地制宜原則，利用自然規律以及生態系統的自我調節與自我修復能力來提高作物對病蟲害的抗性，即強調防治害蟲應該根據整個農業生態系統的實際情況去綜合考慮，應當充分利用自然控調因素對害蟲的控制作用，將防治方法多樣化、協調化，防治的最終目的是使稻田生態系統更加穩定，而防治結果是為了將病蟲害控制在經濟損失允許的水平之下，而非讓其從生態系統中消失。從環境保護學觀點來說，害蟲防治一定要融入環境保護意識，不能以犧牲生態環境為代價進行病蟲害防治，應當在保護農業生態系統和整個生物圈的生態平衡和穩定的前提下，對病蟲害進行治理。本課題組在莆田大洋鄉瑞云村，經過5年的努力恢復重建，使稻田生態系統機能明顯改善，使稻田生態系統不但提高了生產功能，而且恢復了生態功能，實現了生態、經濟和社會效益的高度統一。該模式還被FAO推介在全球適宜稻區推廣[6]。模式采用了5個關鍵技術組合：(1)灌溉水源凈化技術，提倡利用稻田周邊豐富的水生植物資源，通過水渠改造或在灌溉水源頭及灌溉水流經之地構建一個供水生植物生長的人工濕地，利用水生植物對灌溉水中氮、磷、有機物及重金屬的吸附作用，達到凈化水質的目的。水生植物一般選擇當地或土著植物，如石菖蒲、燈芯草、蘆葦等水生植物，將其依次種植在生態稻田進水口、出水口周邊或接水渠兩側一直延伸到第1個進水口處，總長度最好不少于100 m，種植間距為20 cm，種植密度36株·m-2，以提高凈化效果。灌溉有條件的地方還可以把水先引入種有多樣的高富集污染物水生植物的濕地，再流經上述的植物凈化水渠，最后進入農田。通過水生植物構建良性的水凈化生態系統，對流水逐級凈化，以保障灌溉水的質量，實踐證明效果可嘉，可以大力推廣。(2)土壤肥力促控技術，傳統農業生產中長期施用化肥，會造成耕地土壤的板結，降低土壤有機質含量，進而影響土壤中微生物種類和數量。同時在化肥生產過程中部分重金屬會與肥料結合在一起，而后通過施肥的方式進入土壤中，造成土壤重金屬嚴重污染。特別是，在福建省稻區，由于勞動力的轉移和人均耕地面積少，種糧效益低，因此，要提倡通過土地扭轉集方式開展適度規模經營，推廣應用高效益的一種兩收、全程機械化水稻

生態栽培模式，并根據當地實際，在冬季配套種植油菜或紫云英等綠肥植物，以活化土壤微生物，改良土壤肥力。如在再生稻收割后種植紫云英，待到次年3月份通過耕整機械將紫云英連同其他植物混合土壤一起耕整，利用紫云英做綠肥，折算成單位施氮量以部分或全部替代化肥，以增加土壤中的有機質含量(圖3)。(3)品種多樣性優化種植技術，通過年際間和同季不同稻田區片合理安排種植不同的再生稻品種，實現水稻的多樣性優化種植，增加了稻田生境的遺傳多樣性，進而提升稻田生態系統的自身抗病蟲害能力，大大減少稻田農藥施用量，既減少成本又提高產品質量。(4)病蟲害生態防控技術，在生態化種植過程中病蟲害生態防控方面常用的方法有種子處理、間套作、輪作、施肥灌水和適時采收等技術措施的農業防控技術，通過人工捕殺、殺蟲燈誘殺、黃板誘殺等除蟲的物理機械防控技術以及通過捕食性天敵和寄生性天敵、噴施生物農藥等方式的生物防控技術。根據前人研究結果，保護農業生態環境合理控制病蟲害可以利用生物多樣性牽制的方式進行。維持稻田有益生物的數量，同時利用天敵制約害蟲的數量，減少防止病蟲害的發生，從而達到生態控蟲的作用。近年來，國內外十分推崇建立一種推-拉植物系統，即在稻田周圍種植一些具有吸引或迷向作用的植物，以誘導或驅趕害蟲，達到減少對主作物的危害作用。稻田生態系統的環境包括稻田生境與非稻田生境兩個部分，害蟲及其天敵通過尋求替代寄主、食物來源以及避難場所等方式在非稻田生境中進行棲息與生活，非稻田生境對稻田天敵生物群落的建立和發展也起到明顯的調節和促進作用，因此合理預留、構建和保護稻田生境，可以增加天敵與害蟲的邂遇機會，達到自然控制彼此種群的消長，減輕作物病蟲害的作用。如稻田田埂便是最普遍的非作物生境,合理利用田埂，在田埂上種植大豆、芝麻和螺棋菊等作物或植物，能夠為天敵生物群落(包括益蟲和青蛙等)的建立和發展提供發育、庇護場所。(5)建立水稻生產的規范化及可追溯化制度，在進行水稻生態種植過程中，針對水稻生產的各個環節提出明確要求，建立配套的管理標準，并定期對農戶進行培訓；設定農田環境保護的事宜，讓生產者按農田環境保護標準規范進行耕作活動。同時引入第三方認證機構，對有機水稻大田生產的各個過程進行良好農業規范(GAP)認證，營造稻米生產過程的良性生態環境，協調稻米生產和環境保護的關系。此外，在實踐中，應對水稻生產過程中投入品使用與管理進行記錄，實現產前、產中、產后全過程的生產檔案記錄，從源頭規范生產行為，實現日常田間督導和產品自控，保證水稻生產全過程的可追溯化，為生態稻米進入市場創造必要的條件。同時還應建立現代化的稻米加工體系，嚴把收購、儲藏、加工等環節質量關。在加工環節，采用國際先進的稻米加工生產線，實行全程封閉式潔凈加工，杜絕加工過程中的二次污染，提高稻米加工質量，打造大米品牌。建立水稻全產業鏈，還有助于推進大米質量可追溯體系建設，有助于加強環境監測，加強優質稻米的產地認證。(6)要建立市場化的稻米營銷體系，構建廠商、品質、產年、產地等標識制度，并充分應用即將到來第四次工業革命技術，核心就是智能化技術，5G時代、大數據、人工智能、移動互聯網、云計算、區塊鏈形成的產業互聯網、消費互聯網技術等等，完善大米安全信息發布機制。屆時，消費者只需掃一掃產品的二維碼，就可以追溯到大米是由哪塊田地哪個農民生產的，是由哪家企業加工的，質量全程可監控。此外，根據當前農業人才的實際情況，大型稻米企業還應建立社會化的專業技術服務體系。黨的十八大明確提出要“堅持和完善農村基本經營制度，構建集約化、專業化、組織化、社會化相結合的新型農業經營體系”。這不僅需要培育新型的農業經營主體以拓展經營形式，更需要建立一套新型的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作為支撐。因此，加快建立新型的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不僅是構建新型農業經營體系的重要內容，也是完善農村基本經營制度的應有之義。這是因為在家庭經營規模較小，農業勞動力又呈現低質化、老齡化、婦女化的趨勢的背景下農民專業合作社、農業龍頭企業、家庭農場等新型的農業經營主體不斷涌現，對農業社會化服務提出了更高的需求。此外，在農業市場化、國家化不斷深入的背景下具有公共產品性質的農業服務供給既存在市場失靈問題，又存在政府失靈問題，建立適應農業新階段特征的新型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迫在眉睫。特別是在強調農業發展方式轉變和農村基本經營制度完善的今天，必然要求一個覆蓋全程、形式多樣、綜合配套、便捷高效的社會化服務體系來支撐，這包括產前、產中、產后的技術指導與服務，產品加工與品牌策劃、信息咨詢與市場營銷等全過程。

3 建立以水稻為主導的六次產業園，提高農業綜合效益

六次產業，是指在一個園區內，一、二、三產業共生共融、無一缺位，三者是相乘得6的關系，效益倍增。“六次產業化”不僅限于農業生產環節，并且將其延伸到第二產業的加工環節，第三產業的服務與銷售環節，提高了農業成為一體化產業的可能性，即要從生產導向轉向消費導向，產業鏈、價值鏈引入農業，這是當前農業發展的方向[7-8]。只有發展“六次產業”，推進農業向二、三產業延伸，形成生產、加工、銷售、服務一體化的完整產業鏈，才能實現農業大縣轉型升級，讓農民從“1×2×3”中分享更多增值收益。水稻既有生產功能，也有生態功能。如在日本，利用彩色水稻作“顏料”“繪制”巨幅稻田畫，以稻藥輪作或間套種等模式，打造不少聞名世界的康養結合、農文旅融合的稻田綜合體供游客觀光，以提高水稻綜合效益。因此，要嚴格按照當地自然資源稟賦特點，按照“區、環、基地”的思路，構建水稻六次產業園，將度假體驗區、水上和田園風光環線、種養殖基地、食品加工基地、田園康養基地全面融合，實現集農業環保、研學體驗、會議會展、鄉村旅游、教育培訓、文康養產業為一體的六次產業特色示范園，為鄉村發展樹立了“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榜樣。特別要根據田園功能分區，進行合理布局，把現代體驗型水稻農場建成集農業種養殖、觀光采摘、農事體驗、科普教育于一體的文、農、旅融合發展的現代研學基地[9-10]。

總之，在“兩山”理論的指引下，現代農業正在轉型中發展，其中心特點是生產力發展和農業環境保護同步，在強調產糧于地和產糧于技的同時， 要抓好機制體制和商業經營模式創新，當前，中國經濟正朝著內循環為主的雙循環運行，這不僅是因為脫鉤倒逼或疫情下的產業鏈困局倒逼的，而是更深層次改革和更高層次開放的必然路徑選擇。內循環的重要載體是源頭創新，即走0-1發展模式； 因此，緊緊抓住第四次工業革命，特別是智能技術革命的機會，把農業科學技術的“新基建”搞上去，促進老樹長新芽，挖掘傳承產業的新發展空間，同時解決好社會內循環的消費能力的問題。特別要重視農業綜合效益，即延伸產業鏈，通過三產融合六次升級，提高整體效益。閩西北是福建省的糧倉，水稻又是主糧。福建人多耕地少，農業必須走多功能之路。在鄉村振興的背景下，著力構建以水稻全產業鏈為主導的康養精致農業是南方農業發展的路徑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