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在反恐怖主義犯罪領域的困境及對策

張遠

關鍵詞刑法 恐怖主義犯罪 刑事犯罪

打擊治理恐怖主義犯罪的緊迫感不斷增強，從法律層面進行規制則是作為有效的途徑。恐怖主義犯罪本身是一種刑事犯罪，借助刑法進行恐怖主義犯罪的規制與打擊也具有重要意義。但也要看到，受多種因素影響和制約，刑法在反恐怖主義犯罪領域越發“力不從心”，刑法對恐怖主義犯罪規制和打擊的作用也很難充分發揮出來。

不得不承認的是，在新的歷史時期下，刑法在反恐怖主義犯罪領域內存在很多具體困境。鑒于此，探尋出更好借助刑法應對恐怖主義犯罪的策略十分必要和重要。

一、恐怖主義犯罪的刑法規制與打擊概述

我國刑法中的恐怖活動罪就其性質而言也是政治性犯罪，其所侵害的客體也是我國的國家安全，因此，我國刑法中的恐怖活動罪就是恐怖主義犯罪。

從司法實踐，以及恐怖主義犯罪打擊治理實際經驗看，法律途徑是應對恐怖主義犯罪的根本途徑之一，但這要求法律本身處于十分完善的狀態之中。全面依法治國的大背景下，國內政府與社會均將刑法作為了恐怖主義犯罪的規制與打擊途徑，刑法在反恐怖主義犯罪中的功能和作用也無可比擬。

但也要看到，多種因素共同影響和作用下，恐怖主義犯罪的刑法規制與打擊力度越發薄弱，刑法在反恐怖注義犯罪中也出現了一些具體困境表現。如何完善刑法，更好應對恐怖主義犯罪也是值得思考的現實性問題。

二、刑法在反恐怖主義犯罪中的困境

（一）罪刑配置理論與恐怖主義犯罪不匹配

當前，國內刑法的罪刑配置理論與恐怖主義犯罪問不匹配的現象越發顯著，這也導致恐怖主義犯罪無法得到有效應對，甚至出現了“越反越恐”的尷尬局面，刑法在反恐恐怖義犯罪領域的地位也變得越發尷尬。

這些問題產生的原因在于國內政府，以及立法機構對恐怖主義犯罪的認識并不清晰。在國內恐怖主義犯罪形勢并不嚴峻時，刑法中與恐怖主義犯罪相關的內容并未具有前瞻性的完善。但現階段，恐怖主義犯罪形勢越發嚴峻，這也導致刑法中恐怖主義犯罪相關罪刑配置理論的滯后性越發明顯。其具體表現為一體化的罪刑配置理論無法對恐怖主義犯罪行為等進行有效界定，這一狀態下，刑法恐怖主義犯罪規制與打擊中容易出現擴大化，亦或是帶有局限性的問題，借助刑法規制恐怖主義犯罪也會顯得較為困難。

（二）國內刑法無法適應恐怖主義犯罪發展趨勢

國內刑法無法適應恐怖主義犯罪發展趨勢的問題也十分顯著，這也是刑法在反恐怖主義犯罪中的困境表現。白“9.11”事件后，反恐成為了一個全球性問題，新疆地區東突組織與境外恐怖勢力相互勾結的問題也表明，國內恐怖主義犯罪正在向國際化的方向不斷發展。但國內刑法中恐怖主義犯罪相關內容并未進行跟進式調整，這也導致在面對跨國、跨區域的恐怖犯罪時，刑法對恐嗬主義犯罪的規制與打擊作用在發揮上明顯受限，刑法也很難指導更為復雜的反恐相關司法實踐活動開展。更為嚴重的是，恐怖主義犯罪本身處于不斷發展，甚至是快速發展的階段，刑法這種滯后性也會被不斷放大，無法適應恐怖主義犯罪發展趨勢這一困境在解決上的緊迫感也十分明顯。

（三）刑法中恐怖主義犯罪刑罰作用嚴重不足

刑法中包含著多種刑罰種類，從國內刑法中恐怖主義犯罪相關的刑法看，死刑雖然具有很強的震懾力，但資格刑的實際作用相對較低，財產刑的應用條件也較為嚴苛，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刑法的反恐怖主義犯罪作用。從恐怖主義犯罪產生的原因看，新時期恐怖主義犯罪往往與極端信仰有很大關聯，貧窮與落后也是恐怖主義滋生的實際土壤。這一狀態下，死刑、徒刑等刑罰的真實力大打折扣，而資格刑也顯得無關痛瘁，財產刑更加無法得到有效應用。這一狀態下，漠視刑法實施恐怖主義犯罪對于恐怖主義者而言的違法成本相對較低。

正因如此，刑法為指導的反恐工作在實際開展上也呈現出了“越反越恐”的特殊狀況，刑法中恐怖主義犯罪的刑罰作用也很難得到有效提升。

（四）刑法在反恐怖主義犯罪領域‘睚力”過大

刑法在反恐怖注義犯罪領域的壓力相對較大，國家層面甚至將刑法作為了反恐怖主義犯罪的根本性法律，這雖然表明刑法在反恐怖主義犯罪中具有重要意義和十分特殊的地位，但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刑法的可操作空間，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進行了刑法的“工具”化。刑法在反恐怖主義犯罪領域雖然具有重要意義，但恐怖主義犯罪行為的產生是多種原因共同影響和作用下的結果，忽視其成因的分析，單純從刑法角度進行暴力壓制的做法與國內反恐工作開展實際需求間也并不匹配。從這一層面看，刑法在反恐怖主義犯罪領域內的“壓力”過大時，其在反恐怖主義犯罪應對上的功能反而容易不斷弱化。將刑法作為反恐怖主義犯罪相關行政法與民事法弊端彌補的工具，反而會導致刑法在反恐怖主義犯罪應對上的困境加劇。

三、刑法視角下更好應對恐陣主義犯罪的對策

（一）嚴格進行恐怖主義犯罪的界定

恐怖主義犯罪本身的形式十分多樣，其呈現出了犯罪手段多樣化等具體特點，刑法視角下更好應對恐際主義犯罪首先應當嚴格進行恐怖主義犯罪的界定，并在刑法中對恐怖主義犯罪進行有效分類，明確其犯罪表現，結合犯罪手段的惡劣程度，影響程度等進行刑事處罰。

《刑法修正案（九）》中新增了五種具體的恐怖主義犯罪形式，這實際上可以看做是對刑法反恐怖主義犯罪功能進行的一種強化。國內反恐怖主義刑事立法經過準備、入刑、修正和強化幾個階段的發展已經初具規槐在整個反恐怖主義刑事立法的過程中，犯罪化、重刑化和刑法介入提前化等特征十分顯著。想要使得刑法介入提前化發揮出應有作用，就需要更為嚴格的進行恐怖主義犯罪界定，提升刑法在反恐怖主義犯罪中的針對性，且避免恐怖主義犯罪刑法既定上的模糊現象產生。

（二）參考國際標準完善反恐怖主義相關法律內容

國內刑法中恐怖主義犯罪相關內容應當與其它國家恐怖主義犯罪相關法律進行有效銜接，在恐陸注義犯罪的國際化運作趨勢十分明顯的情形下，各個國家也需要在反恐怖主義犯罪層面進行通力合作，刑法上也需要考慮到這_趨勢，并進行跟進式調整，為司法實踐中的跨區域式反恐際主義犯罪提供更多支持。具體來說，國際上通常將恐怖主義犯罪與危害國家安全相關罪名聯系在—起，因此，將犯罪客體歸納為復雜客體進行集中性規定是刑法中恐怖主義犯罪內容完善的一個具體選擇。另一方面，國際社會在恐怖主義犯罪的處罰原則上相對統一，國內刑法中也要進行恐怖主義犯罪處罰原則的確定，并適度多元恐怖主義犯罪的刑罰種類。這一情形下，國內刑法也可以更好適應恐怖主義犯罪在新時期的發展趨勢。

（三）注重多種刑罰手段的綜合運用

刑法中恐際主義犯罪刑法手段的綜合運用趨勢十分顯著，也只有通過多種刑罰手段的綜合運用，刑法才能在反恐怖主義犯罪中更為具有威懾力。除了將生命刑與自由刑作為主刑外，諸如資格刑和財產刑也需要得到有效應用，一定意義上來說，對待恐怖主義犯罪者，資格刑與財產性需要成為一種基本的附加刑。當前，除恐怖主義犯罪分子涉及洗錢等經濟犯罪外，財產刑一般不會成為附加刑，為了更好凸顯出刑法本身在反恐怖主義犯罪中的震懾作用，進行多種刑罰手段的綜合運用未嘗不是一種有效選擇。值得關注的是，多種刑罰手段的綜合運用很容易演變為刑法的濫用，因此，在運用具體刑罰手段時，刑法中需要進行明確規定，增強刑法本身對司法實踐活動開展的指導性作用。

（四）強化刑法本身謙抑性的凸顯

法律存在的意義在于“保障人權，打擊犯罪”，因此，刑法需要具備更多的謙抑性，即便在反恐怖主義犯罪領域中，刑法的謙抑性也需要更好凸顯出來，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國內反恐工作陷入到“越反越恐”的尷尬境地之中。歐美等很多國家在反恐工作中采取著以暴制暴的形式，刑法的謙抑性也被一再削弱。國內新疆等地區出現的恐怖主義犯罪需要得到有效打擊與治理，但從法律層面看，刑法的謙抑性依然要得到有效凸顯。具體來說，刑法需要成為反恐怖主義犯罪中的最后手段，而不應當成為反恐怖主義犯罪中的第一選擇，即除非十分必要，否則不能輕易借助刑法進行恐怖主義犯罪的應對。刑法需要在反恐怖主義犯罪中發揮出更多作用，但刑法的謙抑性也需要更好凸顯出來，這兩者問也并不矛盾。對于立法主體而言，其也不僅要在刑法層面進行反恐怖主義犯罪的思考，同時也要注重其它政策、法規、條例制定層面的反恐怖主義犯罪作用的提升，借此強化刑法本身的謙抑性。

從刑法角度看，反恐怖主義犯罪任重道遠，恐怖主義犯罪的打擊治理也需要成為一項常態化工作。國內反恐工作在開展上呈現出了一些新的特征特點，為了更好走出反恐怖主義犯罪困境，立法機關需要對反恐工作開展狀況，以及反恐怖主義犯罪打擊治理實際需求等進行有效分析，充分結合實際的進行刑法完善。另外，刑法本身是階位較高的法律，國家層面很可能結合反恐需要進行恐怖主義犯罪直接相關的法律建設，在完善刑法中反恐怖主義犯罪相關內容時也要對這一趨勢進行適度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