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城鎮化研究述評

【摘要】改革開放40年，中國城鎮化發展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城鎮化率從17.92%到58.52%增長了3.5倍。以中國知網40年來收錄的7888篇城鎮化文獻為研究樣本，文獻計量角度分別從論文發表數量、研究者、發表載體情況以及摘要的圖視化等維度進行考察，通過關鍵詞共現分析，從統籌“三農”發展，推進以人為本的新型城鎮化，實現就近就地城鎮化，城鎮化、工業化、信息化三化聯動，建設智慧型城鎮體系等四個領域分析中國城鎮化研究。

【關鍵詞】改革開放40年;城鎮化;文獻計量;關鍵詞共現

【中圖分類號】F291

【文獻標識碼】A

改革開放40年來，中國通過大刀闊斧的改革取得了歷史性成績，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影響并惠及了世界。2017年10月黨的十九大勝利閉幕，描繪了新的藍圖、開啟了新的征程，報告中明確指出“只有改革開放才能發展中國、發展社會主義”，總結40年來的發展經驗已成為今后一個時期學術界研究的重要方向。40年來中國的城鎮化發展有目共睹，城鎮常住人口從1.7億增長到了8.1億，城鎮化率從1978年的17.92%到2017年的58.52%，增長了近3.5倍。2018年政府工作報告明確指出要堅持實施區域協調發展和新型城鎮化戰略，進一步提高新型城鎮化質量，當下總結城鎮化經驗和謀劃未來發展是研究的重要課題。

1 研究設計與數據來源

1.1 研究設計

計量分析是開展實證分析研究的一種重要方式，本文主要運用excel和python兩種常用工具，對中國知網40年來收錄的城鎮化研究論文進行計量統計分析。一是通過靜態的數據處理，分析文獻時間分布、發文作者及載文期刊，呈現中國城鎮化研究的概況。二是通過關鍵詞共現圖譜，將批量文獻數據轉化為可視化的圖譜，使繁雜的信息變得易于觀察，進而發現相關規律和特征。

1.2 數據來源

通過中國知網期刊高級檢索，以篇名“城鎮化”或含“城市化”為對象，時間跨度從1979年到2017年，來源類別選取全部期刊，檢索日期為2018年4月10日，共檢索到55708篇文獻，收錄最早的一篇學術文章為吳友仁發表在1979年10月《城市規劃》上的《關于中國社會主義城市化問題》。以篇名“城鎮化”為對象，檢索到32257篇文獻，收錄最早的一篇文章為羅清澄發表在1981年6月《城市規劃》上的《安徽省城鎮特點和城鎮化問題初探》。筆者在前期大量閱讀文獻標題基礎上，發現學者研究城鎮化在早期多以城市化為篇名，后期多以城鎮化為名，個中緣由很多文獻做了梳理，本文不做詳細闡述，雖然“城市化”與“城鎮化”的概念外延等不同，但經過學界和政界一個較長時間的研究與爭論，現階段普通認同城鎮化和新型城鎮化的內涵，主要指要走一條符合中國國情的、以城市群為主要空間載體，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協調發展的城鎮化道路。

無論是5萬余篇還是3萬余篇，知網無法提供全部計量下載，目前供公眾單次下載最大支持量為6000篇。為突出本文的城鎮化及城市化研究以便于開展計量分析，本文的數據來源分兩個方面，主要來源是CSSCI期刊。應該說入選C刊的論文大部分學術造詣深、研究影響力大、格式編輯也規范，能夠體現相關領域的研究水平，但C刊是從1998年開始評選發布，前期沒有。考慮數據的全面性，還選取了1979至1997年的其他期刊。具體來說通過知網期刊高級檢索，一是以篇名“城鎮化”或含“城市化”為對象，時間跨度從1979年到1997年，來源類別選取全部期刊，共檢索到2097篇文獻;二是以篇名“城鎮化”為對象，時間跨度從1998年到2017年，來源類別選取CSSCI，共檢索到5791篇文獻，檢索日期均為2018年4月10日。兩個時間段合并共計7888篇，通過形式篩查，165篇作者空白，251篇摘要空白，關鍵詞空白7篇，再次進行二次文獻探查，相關字段空缺的主要原因是早期期刊格式沒有形成統一的規范、知網數據庫在進行紙質文獻轉化為數字資源的過程中丟失等，這些因素均不影響本文的分析研究。

2 文獻描述性分析

2.1 論文數量

論文在時間分布上如圖1所示，總體是增長趨勢。從圖中可以注意到幾個節點和拐點，80年代數量偏低，90年代熱度上升，1998年后數量迅速下降主要是搜索期刊范圍變為C刊，當時C刊剛剛開始評選，期刊數量少相應的論文數量就少。2000年后城鎮化研究的文獻數量是增長趨勢，但較為緩慢，2014年后呈爆發式增長，這主要是和國家的城鎮化戰略相關。2013年12月，首次中央城鎮化工作會議在北京舉行，會議規格之高前所未有，會議指出城鎮化是現代化的必由之路，明確了推進城鎮化的指導思想、主要目標、基本原則、重點任務。緊接著2014年3月份，新華社授權發布了《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2014-2020年）》，這段時間相關論文和課題的數量都呈高速增長，充分反映了新型城鎮化的研究百花齊放，成果豐碩。

2.2 發文作者分析

40年來，很多專家學者對城鎮化開展研究，奠定了豐富的理論和實踐基礎，有學術探討、發展建設及頂層規劃，9篇及以上的高產學者專家有17位，因篇幅及文獻來源限制，還有很多專家學者如簡新華、汪光燾、張占斌，賈康、李鐵等建言獻策，為推動中國新型城鎮化發展做出了杰出貢獻。

2.3 刊發量高的期刊

期刊的定位和辦刊宗旨決定了刊發什么樣的論文，總體來說，城鎮化的研究受到很多學術期刊的關注，一些期刊，特別是《城市發展研究》《城市問題》及《城市規劃》等自創刊以來就長期關注城鎮化研究動態，推出了很多較高質量和前瞻性的研究成果。

3 基于論文摘要分詞的圖視化分析

論文摘要又稱概要，是概述論文內容、簡短記述文獻重要信息的短文，使讀者能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獲得更多有價值的文獻信息，同時，論文的摘要一定程度上可以提升期刊轉載、轉引率，加快學術傳播效果。對論文摘要進行分析，可以準確快速了解論文內容，對大量的論文摘要進行分析歸納，可以從中挖掘一些隱藏的知識。張加萬等提出了一個可視輔助文獻閱讀系統，利用可視文本摘要技術輔助用戶進行文獻閱讀，高效地了解文獻內容。對論文摘要進行數據分析是有效可行的，筆者也嘗試進行了簡單的圖視化分析。

基于Python語言的中文分詞自開發軟件對論文摘要進行分詞，得到了摘要高頻詞，為區別文章自身關鍵詞的表述，摘要分詞后的高頻詞本文統一稱為摘要核心詞，剔除了一些名詞，如我國、中國、本文、問題等;刪去了一些論文常用的動詞，如提出、研究、重要、影響、分析等，得到表3。

為了讓摘要核心詞的展現更直觀，筆者嘗試通過詞云進行圖視化表達。詞云的概念較早是由美國新聞學者奇·戈登提出，是對網絡文本中出現頻率較高的“關鍵詞”予以視覺上的突出，形成“關鍵詞云層”或“關鍵詞渲染”，從而過濾掉大量的文本信息，使瀏覽網頁者只要一眼掃過文本就可以知曉文本的主旨。唐家渝介紹了詞云圖這一信息可視化技術在新媒體和文本大數據挖掘中的重要作用。本文通過自開發的相關工具對摘要核心詞進行處理形成詞云圖（圖2），更清晰地了解摘要核心詞之間的關系。

通過詞云及核心高頻詞可以發現， “城鎮化”和“發展”是文獻摘要中最突出的詞，充分說明發展是第一要務，只有發展才能有出路。中國用40年基本完成了發達國家100多年的城鎮化進程，就是因為堅持發展，是堅持高效的頂層設計和持續的摸著石頭過河。在發展的道路上特別是鄉鎮企業和小城鎮的出現，是推進中國城鎮化的重要動力，也被譽為中國農民的兩個偉大創造。改革開放以來，各地探索出了許多獨具特色的城鎮化發展模式，形成了許多有益經驗，農民造城模式、工業興鎮模式、農業發展城鎮化模式、綜合發展城鎮化模式等。歸根結底，都是結合實際堅持發展的成果。

詞云圖中“城市”“經濟”“農村”“人口”“新型”也是頻次很高的詞匯，反映了城鄉經濟、人口轉移、以人為本等受到很高的關注度，這也正是新型城鎮化建設的重要內容。中國的新型城鎮化不是發展特大城市，也不是把大量農村人口轉移到城鎮，而是走一條以人為本、城鄉協調發展的道路。具體來說，部分農村地區基礎條件好的可以因地制宜大力發展經濟、改善人居環境，讓農村過上城市的生活，實現就地城鎮化;部分城鎮因勢利導發展特色產業，帶動就業，吸引人口落戶城鎮，實現城鎮化建設;大中城市則加大輻射引領作用，帶動周邊衛星城鎮建設，避免超級城市的大城市病。“推進”“土地”“協調”等詞，也深刻揭示推進戶籍、土地及相關體制方面改革對發展城鎮化的重要意義。

4 基于文獻關鍵詞分析的城鎮化發展回顧與展望

全部文獻中有7篇無關鍵詞，通過中文分詞軟件對7881篇文獻關鍵詞進行分詞提取，使用excel表格數據處理，將城鎮化高頻詞構建為共詞矩陣，進行運算轉換成相關矩陣、相異矩陣，并導入SPSS20，進行因子分析和聚類分析，做回顧和展望研究的歸納分析。

4.1 統籌“三農”發展，加快城鎮化建設

“全面繁榮農村經濟，加快城鎮化進程”首次寫進了十六大報告，自此城鎮化與農村經濟建設密不可分，成為基本的治國方略。農村經濟和城鎮化是相互促進、相輔相成的，農村發展推動城鎮化發展，城鎮化發展又促進農村經濟發展。改革的號角就是從農村吹響，隨著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推行激發了農民生產的積極性，實現了農民增收、農業增產、農村發展。農業生產的機械化及農村土地的減少，出行了大量剩余勞動力，沒有了土地的束縛，部分農民做起個體工商戶，江浙一帶鄉鎮企業的迅速發展帶動了地區經濟發展，實現了鄉鎮的發展，逐步實現了小城鎮化。同時，部分農民涌人城市就業，一定程度上帶動了農村經濟的發展，另一方面城鎮化把農村人口規模化地集中，實現了人力資源的有效配置，越來越多的農村人融入到城鎮生活體系，人居環境、教育醫療的改善讓更多人享受到了經濟發展成果，進一步統籌了城鄉發展。

4.2 推進以人為本的新型城鎮化，滿足居民對美好生活的需求

新型城鎮化受到高度關注，最核心的就是以人的融人、人的需求、人的發展為特點的城鎮化，有別于簡單的城市擴張、戶籍的非農化。如何實現這一目標，一是進行戶籍制度改革，實現農村人到城鎮人的轉變，國家發改委印發的《2019年新型城鎮化建設重點任務》中，對城鎮就業的農業轉移人口落戶工作做了具體細致的戶籍管理制度改革，進一步實現了人口要素在城鄉間、城鎮間自由流動;二是推進產業結構升級，居民的就業有保障;三是提升國民素質，做到老百姓生活方式的市民化;四是基礎實施和服務環境上的綠色化、人性化等。新型城鎮化建設就是要突出在城鎮化進程中始終把居民對美好生活的期盼放在第一位，強調人的融合和可持續發展。

4.3 充分尊重農民意愿，實現就近就地城鎮化

發展為了人民，做好農村地區的城鎮化工作必須充分尊重農民、尊重所在區域勞動者的意愿。中國東西部發展不平衡，南北方區域差異也很大，農村幅員廣闊，開展城鎮化建設適合走因地制宜的路子，推進就近就地城鎮化就是很好的選擇。就地就近城鎮化在空間上遷移不大，更注重激發農民農村的活力，發展農特產業，實現增收，在進一步完善地方配套設施基礎上，讓農民過上城市生活。實踐證明這條道路可復制可推廣。

4.4 城鎮化、工業化、信息化三化聯動，建設智慧型城鎮體系

城鎮化進程與工業化發展是緊密聯系的，沒有工業企業的發展就沒有了城鎮化的動力和基礎。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工業化發展用40年時間走了西方發達國家近200年的歷程，過程中難免出現一些問題，如發展粗放、結構不合理、資源過度依賴、污染能耗嚴重等，對城鎮化發展產生了不少消極作用，使得部分已發展起來的城鎮地區面臨生態、經濟、社會等多方面問題，還在摸索的地區則難以有效找到城鎮化的突破口。互聯網及信息化在中國蓬勃發展，有效破解了單純依靠工業產業推動城鎮化，同步以現代服務業、電子商務助推經濟的高效率、低消耗和可持續發展，進一步提高城鎮化的質量。城鎮化、工業化與信息產業聯動發展，未來的城鎮化將以數據驅動為抓手、以新一代信息技術為支撐，推進智慧型城鎮體系建設，促進城鄉融合發展。

歷史證明，中國的城鎮化道路只能走符合自身發展的模式，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以城市群為主體構建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協調發展的城鎮格局，加快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現階段，在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下，如何推進城鎮化與經濟高質量發展、城鎮化與精準扶貧和鄉村振興聯動發展，城鎮化建設的道路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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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虞昌亮（1982-），男，安徽天長人，副教授，碩士，研究方向：區域經濟和電子商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