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林
所謂“克期讀”,指在約定或限定期限內完成一定強度的閱讀量。“克”通“刻”,“克期”亦作“刻期”。這種讀書的科學方法,在我國北宋的典籍中已有詳細記載,不少名人襲用,有著悠久的歷史,案例不絕如縷。
“克期讀”作為有嚴格期限的高效率閱讀,既是我國優秀傳統文化的珍貴遺產,也被西方發達國家廣泛應用于校園閱讀(例如美國《各州共同核心標準》要求,小學畢業生至少需要閱讀1404 本課外讀物,中學階段閱讀量400 本左右且難度不斷增加),遺憾的是,它在我國校園閱讀實踐中卻裹足不前,即使在國際大都市的上海也鮮有作為……經過觀察和思考,筆者以為,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科學總結、大膽創新和積極實踐“克期讀”。
一要重塑傳承“克期讀”的文化自信。堅定“克期讀”的文化自信來自三方面的支撐:首先,“克期讀”不是舶來品,它植根于中華民族閱讀的沃土,且千年以降的閱讀實踐不絕如縷,這是我們文化自信的力量源泉。其次,目前我國每年都有超過50 萬的出國留學生,都能完成定量的、強度較高的國外“克期讀”,應該成為堅定而不是削弱我們“克期讀”自信的佐證。再次,筆者致力于“克期讀”之一的“一周一書”高校校園閱讀實驗已逾三年,學生中完成“一周一書”甚至“一周二書”“一周三書”者比比皆是,事實證明我國學生“克期讀”的潛能富礦亟待開發。
二要發布閱讀定量引導“克期讀”習慣養成。雖然我國義務教育語文課標中也有“不少于300萬字”的定量指標,但這一“克期讀”定量(引導)指標明顯過低,是有名無實的“克期讀”,無助于閱讀習慣養成。此外,切勿簡單地將“減負”與機械“減量”畫等號,因為閱讀習慣的科學養成,依賴大量閱讀的支撐、較高閱讀強度的刺激、持久閱讀窗口期的轉化等各種因素和規律。在此筆者建議,上海作為教育綜合改革試驗區,應該對標加快全球科創中心建設的要求,率先發布“上海學生閱讀市標”,跨出柔性閱讀引導的第一步——不僅有小學、初中、高中閱讀不少于500本、300本、200本的定量要求,還有各不低于40%、50%、60%的“非文學類”閱讀結構約束,等等。
三要借力全民閱讀提升校園“克期讀”。一方面,讓全民閱讀為校園閱讀提供強大的閱讀支撐和保障。民間讀書會、公共圖書館等為反哺校園閱讀提供了厚實基礎和極大便利,我們要善于整合、利用和轉化,實現校園閱讀、家庭閱讀和社會閱讀的融合和互動,實現全民閱讀的良性循環。另一方面,校園閱讀要立足校園而不囿于校園、不囿于單一學科。校園閱讀要秉持積極、開放的心態和思路,開門引閱讀、開門強閱讀。“開門引閱讀”是說,將社會閱讀、家庭閱讀的資源引進來,為我所用、為我服務。“開門強閱讀”是說,閱讀不應該是語文一個學科的單打獨斗,而是所有學科的教師齊動員、齊上陣,開展多學科閱讀的大協作,致力于提升學生全面發展的大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