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之凡,戴 銳
(河海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南京 211100)
當今中國的鄉村社會較傳統的鄉村社會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新時代背景下,鄉村建設被賦予了新的時代意義,鄉村社會從傳統的熟人社會逐漸轉變為介于熟人社會與陌生人社會之間的半熟人社會,實現了從老鄉土到新鄉土質的跨越[1]。在新鄉土時代[2],新的倫理秩序迫切需要被建構。十九大報告提出鄉村振興戰略,指出農業農村農民問題是關系國計民生的根本性問題,必須始終把解決好“三農”問題作為全黨工作的重中之重[3]。由此可見,解決農業農村農民問題是縮小城鄉發展差距,推進城鄉統籌發展的關鍵,是當下中國經濟平衡發展要解決的重要問題,也是研究倫理發展的道德發展主體。
鄉村主要矛盾的變化是隨著中國社會主要矛盾變化而變化的。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隨著社會主要矛盾轉變,家庭結構和社會合作方式也由此改變,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人們的精神追求也迥然不同。新時代人們對于美好生活的定義體現在經濟、政治、文化和社會等各個方面,從鄉土倫理意義上看,美好生活是指鄉村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美好,受眾群體是鄉村中的人。不平衡不充分發展與美好生活之間的矛盾在鄉土倫理中體現在城鄉發展不平衡、鄉村內部經濟發展與道德建設發展不平衡、鄉村道德風貌表現不充分等倫理問題。因此,縮小城鄉差距、穩定鄉村人際關系、促進鄉村交往和諧是共同助力鄉村創造美好生活的重要手段。
經濟快速發展導致新鄉土時代的鄉村家庭結構出現了兩個方面的變化。一方面,二三產業的高速發展使傳統的血緣和地緣關系受到很大沖擊。許多農民走出農村,開始從事其他的非農產業工作,由此加快了人口的流動性,打破了傳統的血緣和地緣關系。這體現了新時代鄉民的職業化特征,是一種社會結構的重構,從另一個角度看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傳承千年的家族父權制,使其不得不重新構建。留守家庭成為當代鄉村家庭的主要形式,由此也產生了農村的“三留守”問題,即留守婦女、留守老人和留守兒童。另一方面,在社會縱向結合中,財富主導社會分層,致富手段的道德色彩淡化,村莊政治因德望在分層標準中弱化而呈現為精英政治,核心家庭是村民在層級結構競爭中的基本單位。
中國鄉村社會生產方式的變化是隨著政治、經濟體制的變革而變化的。新中國成立后,國家對鄉村采取了一系列強制性、計劃性的干預措施,如土地改革、大躍進、人民公社等一系列社會運動;從互助組、初級社、高級社到合作化的最高形式——人民公社,國家逐步取締了鄉紳階層和宗法制度,實現了對鄉村的全面管控。農業生產模式由個體獨立、分散形式轉變為集體合作形式,使鄉村社會生產中原有的以血緣和地緣關系為基礎的自愿性小農互助合作被集體強制性合作所取代。1978年改革開放后,中國鄉村社會實行了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為主的農村生產體制改革。血緣為紐帶變為以經濟利益為紐帶的經濟合作和社會合作,政治上更具自主性。生產合作組織更多的以經濟利益為基礎,合作成員感情聯系薄弱,加上先富帶動后富的運行模式,使得互助合作逐漸趨于商業化。另外,由于外出人口增多,家中土地無人看管,更多的人選擇了土地流轉的方式,通過轉包、轉讓、入股、合作、租賃、互換等方式出讓經營權,將承包地流轉向專業大戶、合作社等,以發展農業規模經營。
新時代的農民能夠通過發達的市場、便捷的通訊和交通從外部獲得必需的生活資源和服務,這也導致村民之間的關系逐漸疏離,這種陌生化、疏離化的社會關系動搖了村民之間直接履行義務的情感基礎。制度的變革是人們觀念變革的最大推動力,道德觀念會隨著社會制度的變革而發生變化。綜合來看,新時代鄉村社會面臨著以下幾方面的倫理挑戰。
隨著現代思潮的侵入,村民對村莊的認同感、歸屬感在下降。城市化建設推動了中國農村人口流動性加快。傳統村落是指農民的自然聚居群落,伴隨著人口流動和村莊合并,傳統村落正在大規模消失,行政村成為當前鄉村的法定組織形式[4]。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工業化、城市化進程中的鄉村社會正在偏離熟人社會,這進一步削弱了基于血緣和地緣上的集體意識,由此村民對村莊的認同感下降,相應的歸屬感也在弱化,使得村莊的倫理基礎動搖。
由農民到農民工,職業身份的轉變使傳統的血緣地緣關系逐步斷裂。農村工業化、城市化的進程迫使大量農民主動或被動地離開故土,進入城市務工,也因此出現了農民工這一勞動性質劃分不明的中國職業稱謂。由于職業身份的變化,農民的思想也發生了轉變,對村莊在物質和精神方面的依賴大大降低,同時因為與城市零距離接觸,感受著城市的繁華和文明,農民工們更加認同城市,這樣就造成了外出人口對村莊的留戀程度與工業化、城市化程度呈負相關的關系[5]。另外,大量農民進城務工導致農業發展缺少勞動力和先進技術支撐,農業發展緩慢,傳統農業生產過程中的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城鄉差距進一步拉大。由于市場經濟的沖擊,鄉村民眾日益追求物質財富,傳統的重農價值觀也發生了轉變。眾多的農村勞動力到城市務工,獲得了不錯的收入,而這些收入要遠高于從事農業生產所得的收入,這打破了傳統的家庭合作生產、家庭共同收入的模式。經濟方面的獨立既提升了農民的家庭地位,同時也降低了家庭成員間的經濟依賴,進而導致父系權威結構出現了弱化,家庭關系由此發生了重大的轉變,人們的道德評價標準也同樣發生了變化。
新鄉土時代,道德權威的地位正在新舊道德規范的交織碰撞中經受著挑戰。道德權威是指能使人信服和遵從,并在一定范圍內指導人們道德生活的精神權威。馬克思主義道德學說認為,道德權威形成于社會的道德實踐之中。在社會生活中缺乏道德權威,社會便失去了凝聚力,成為一盤散沙,甚至無法組織社會生產和生活。中國封建社會時期有一個相對穩定單一甚至具有絕對性的道德權威存在,即皇權。皇權制定下的道德評價標準不論對錯,是要求全民遵守并執行的,即用皇權道德標準來評判民眾的一切行為。但是從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人民思想開始解放,國家權力成功地深入到鄉村社會,鄉村社會傳統的治理格局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宗族文化難以再對鄉村社會治理發揮主導性的影響。傳統宗族道德秩序逐漸衰落,在鄉村亦演化成對經濟利益和權力的追逐。各種思潮價值觀的侵入使道德判斷的標準也產生了多樣的變化,舊價值觀念和行為規范與新時代社會要求交織碰撞。功利主義風氣下,在村中經濟地位高的人成為了意見領袖,擁有更多的話語權和決策權,其行為也會成為一種道德范式,引導或誤導著鄉村民眾,并不具備真正的道德權威性,從而對傳統道德規范產生極大的沖擊與影響。在鄉村現代化發展進程中,傳統宗族精英逐漸失去其在鄉村治理中的權威地位,而新的道德權威并未完全建立,基層權力腐敗以及公共服務短缺等問題造成了村民與村干部的關系愈發緊張,倫理形勢十分嚴峻。
傳統的小農思想使農民對待利義的雙重標準引發一系列的鄉村倫理問題。雙重標準(簡稱“雙標”)是指對同一性質的事情,會根據自己的喜好、利益等原因做出截然相反的判斷或行為,亦或是對其有不同的評判標準。由于長期的自給自足經濟影響,中國農民普遍存在著小農思維。農民的社會交往非常單調,交往圈子狹小,這使得他們養成了道德上的自私狹隘性。此外,由于生產和生活非常分散,使得農民具有散漫和缺乏紀律的特征。因此,小農意識和觀念對當下的農民依然有著較大的影響。自1978年改革開放以來,在廣大的中國農村地區傳統理念始終與現代意識發生沖突,由此也帶來了許多道德領域的矛盾。隨著經濟社會的持續發展,社會開始呈現出價值多元化特征,這對農村社會產生了一定影響,拜金主義、極端個人主義等道德缺失現象時常發生。新鄉村時代是一個倡導公平正義的時代,在鄉村卻出現不平等基礎上的利義觀念。農民過于強調自利,當遇到別人侵犯自己利益的情況時,學會了使用法律武器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然而當自己侵犯別人的利益時,仍習慣用人情建立社會關系來解決事情。這種人情和法律混用亂用的情況會致使法治社會下法律效用發揮不完全,影響不完整,更會由此引發一些鄉村社會倫理問題,比如片面理解法律法規制度會影響鄉村法制建設的步伐,亂用法律手段處理鄉村人際關系導致鄉村社會資本低下,不利于鄉村持續和諧穩定發展。
新時代中國廣大農村地區面臨的一系列倫理挑戰表明,要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推進城鄉協調發展,必須構建鄉村社會新的倫理體系。
要從根本上提升鄉村民眾的道德素質,切實改變鄉村民風,構建新鄉土時代的新倫理,需從歷史著眼,更要從當下著手,用發展的眼光分析當下的社會結構,在其動態變化中尋找和構建一個新型的與之匹配和適應的新鄉土倫理。這種新鄉土倫理的重建若是單純地從傳統道德到與市場經濟相聯系的現代道德的角度去考慮是不全面的,或者說這種新倫理的價值基礎只是建立在對現代化自由、平等觀念的認知之上也是欠妥的。道德價值必須要轉化為能夠直接引導、規范人們的社會行為,調節、維系社會關系的行為準則。
在充分理解新鄉土倫理的“新”的基礎上,準確把握“歷史之根”與“現代之源”的內在聯系。新鄉土時代之“新”,可以從橫縱2個方面來理解,從縱向時間維度來講,“新”是和中國傳統鄉村社會生產、生活方式的封閉性和穩定性比較來說的,今天的中國鄉村呈現出更為開放和市場化的特性;從橫向的空間維度上講,與現代城市的市場化和現代化相比,中國鄉村社會仍然在生產、交換、分配、消費和人際交往、家庭結構及社會治理等方面保留著自己獨有的鄉土本色。但新鄉土倫理也終將會從傳統的鄉土倫理中綻放出來,使傳統的鄉土倫理成為其發展創新的“歷史之根”。那么如何使新鄉土倫理這種“現代之源”與鄉土倫理的“歷史之根”成功銜接起來呢?找到兩者之間的內在平衡點至關重要。舊鄉土倫理是為了達到了一種封閉的平衡,并建立起傳統鄉土社會的倫理基礎,新鄉土倫理必須基于新時代這一背景,達到一種可控的動態平衡。也就是說,新鄉土倫理并非固定不變,也非一種倫理范式,而是基于時代特征,借鑒和吸收其他地方的成功經驗,結合自身特征,來實現倫理文化的提高,豐富其內涵,汲取新營養,完善新體系,但傳統也不能丟。只有這樣,新鄉土倫理才可以充分地展示出與眾不同的“新”,同時自身也具有一定的鄉土特色,從而為中國鄉村振興提供強大的精神動力,助推鄉村高質量發展。
在充分理解中央關于鄉村道德建設相關政策的基礎上,創新宣傳渠道,增強文化認同感,深入推進農村思想道德建設。2018年中央一號文件中提到,加強農村思想道德建設,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堅持教育引導、實踐養成、制度保障三管齊下,采取符合農村特點的有效方式,深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和中國夢宣傳教育,大力弘揚民族精神和時代精神。當前鄉村文化振興在實施過程中取得了可觀的成績,但同時也存在著鄉村道德建設主體缺位、鄉村道德文化資源發掘不足和鄉村文化振興過程中道德標準一刀切以及鄉村公共道德不完善等問題。這就需要大力加強鄉村道德建設,形成新型的鄉村倫理關系和道德規范體系,實現其對鄉村人民的價值導向功能,從而為鄉村經濟社會發展提供道德支撐。從道德建設的角度看,應加強思想引領,發揮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引領作用,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融入到社會主義實踐中,轉化為人們的情感認同和行為習慣;加強鄉村文化認知教育、價值教育和情感教育,使鄉村民眾摒棄落后的糟粕文化,正確對待傳統文化,增強對鄉村文化的自信;促進群眾對鄉村的情感認同,讓更多的群眾留在鄉村、扎根鄉村、服務鄉村。
費孝通先生在《鄉土中國》中說“長期以來,依托于鄉村生活的農民,以鄉土為根基,以鄉情為紐帶,形成了難以割舍的戀鄉情結。”這也恰恰體現了道德文化潛移默化具有深遠持久的影響力。在農村還應開展道德大講堂活動,實施公民道德建設工程,推進社會公德、職業道德、家庭美德和個人品德建設,激勵人們向上向善、孝老愛親,忠于祖國、忠于人民。充分發揮農村黨組織先鋒模范作用,以身作則,弘揚先進道德;要在農村不斷加強思想道德教育,營造道德氛圍;立足本地特色,發展文化產業,滿足道德建設主體的需求;精準文化供給,平衡供需關系;加強思想道德建設,培育鄉賢文化,穩步推進鄉村道德振興。
構建新時代互助倫理體系對于形成和諧有序的鄉村文化倫理,促進鄉村現代化進程,縮小城鄉差距意義重大。互助倫理是交往倫理中的一種,互助可以拉近人與人之間交往的張力,讓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更加親密美好,這對于新時代社會主義道德建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當下由于血緣地緣關系的弱化,人情的淡漠和以個人為中心的原子化傾向,村民之間原來習以為常的互助行為變得奢侈起來。因此,要引導農民改變傳統的以血緣為主的互助方式,在新的人情觀念下構建一種新的互助關系,克服鄉村內部“差序格局”的消極影響,構建與鄉村發展要求相符的新時代鄉村互助倫理[6]。開展鄉村互助教育,增進鄉村民眾對鄉村互助知識的了解并引導其樹立市場觀念,強化鄉村民眾的互助責任意識;加強村民內部的溝通與交流,完善村莊內部的信任合作機制,強化村民互助隱性契約意識,完善相關的法規制度,強化政府在促進鄉村信任中發揮的作用;培育鄉村民眾集體主義精神,引導其樹立正確的功利觀和公私觀,學會正確處理個人、集體和國家的關系。
重建新鄉土時代的新型道德權威是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推進城鄉統籌協調發展,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重要保障[7]。在新鄉土時代,鄉村民眾和中國共產黨的愿望是一致的,都是為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而奮斗,促進城鄉愈加協調發展。中國共產黨和革命領袖的道德權威是在領導人民群眾的斗爭中以其高尚的道德實踐所取得的卓越成就而逐漸形成的,對于領導中國革命和建設取得勝利具有重要意義。因此,尊重并順應歷史的選擇,鄉村民眾應當也必須把中國共產黨視為新時代下的道德權威,一起完成中國社會主義建設的根本任務,進一步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逐步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并逐步改革生產關系和上層建筑中不適應生產力發展的環節。加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建設,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思想,樹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理想,弘揚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創新為核心的時代精神,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倡導社會主義榮辱觀,增強民族自尊、自信和自強精神,抵御資本主義和封建主義腐朽思想的侵蝕,掃除各種社會丑惡現象,努力使中國人民成為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公民。對鄉村黨員要進行共產主義遠大理想教育。大力發展教育、科學、文化事業,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繼承革命文化,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牢牢掌握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權,不斷鞏固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鞏固全黨全國人民團結奮斗的共同思想基礎。
鄉村振興戰略作為國家戰略,成為黨和政府這幾年來工作的重中之重。“功以才成,業由才廣”,要著力打造新時代鄉村精英標桿,吸引更多青年精英扎根鄉村,建設鄉村,逐漸解決農村的“三留守”問題。當今社會是急劇變化的社會,社會更新的周期越來越短,依靠祖祖輩輩積累的經驗已然無法應對新時代的需要。新鄉土時代下,青年人早已取代了老人和宗族,成為了鄉村社會的中流砥柱,老人和宗族在社會中的作用弱化[8]。鄉村青年精英對于新鄉村的建設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性,鄉村青年干部在鄉村基層治理中有著犀利獨到的眼光與見地,更容易看到當代鄉村發展面臨的機遇與挑戰,工作作風更加務實,眼光也更長遠,新鄉村倫理的構建與鄉村青年精英的努力休戚相關。
“人才興則鄉村興,人氣旺則鄉村旺”。就當前鄉村現狀看,大量農村青年進城務工,農民工數量只增不減,“三留守”問題依然嚴重,因此,鄉村要采取強有力的措施鼓勵更多的年輕人、青年干部到鄉村展才華、顯身手,為鄉村振興出謀劃策,尤其要讓生在鄉村、長在鄉村的青年人才愿意留在家鄉,為家鄉奉獻才智。要吸引這些青年精英長久留在鄉村,相應的工資福利待遇就要跟得上,逐步形成一套完善的人才培養管理機制,使青年精英能夠安心于鄉村振興建設,實現有組織、有后援、有動力的長效機制[9]。
新時代背景下,新鄉土中國早已在原有的鄉土框架中保有本心,改革創新,鄉村社會有了長足的進步,無論是國家決策層面還是現實社會層面,城鄉均衡發展獲得了更多的期待和關注。但是,城鄉發展不平衡的問題并沒有實質性的解決方案,現如今城市和鄉村之間的差距不僅沒有縮小反而有拉大的傾向。工業、城市、市民和農業、農村、農民在社會政策和制度上的不平等待遇仍是中國城鄉關系出現矛盾的癥結所在[10]。毋庸置疑,今天的中國正處于因現代化沖擊而發生著劇烈變化的轉型時期,但城市和鄉村并不是對立關系。無論城市如何發展都屬于鄉村進步的結果,其鄉村特性仍然是國家政治、經濟、文化和倫理生活的根基所在,鄉村倫理文化也會對城市產生影響[11]。因此,剖析新時代下鄉村社會的深刻變化,從變化中分析當前鄉村社會面臨的倫理挑戰,試圖構建出新時代下新鄉土倫理的發展路徑,對于處在新時代新鄉土背景下的中國鄉村建設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