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創新推動山東自貿區發展的路徑探析

李亞楠

摘 要：中國（山東）自由貿易試驗區于2019年8月2日獲批，目前正處于初級階段，其經濟發展水平存在一定程度的滯后性。因此，山東自貿區發展需要進一步提升，而金融創新是推動自貿區發展的一條有效路徑。本文首先對山東自貿區金融創新發展現狀進行分析并找出存在的問題，通過對國內外自貿區金融創新的經驗進行梳理，嘗試提出一些具有可行性的金融創新方案，以推動山東自貿區建成具有便利的貿易投資、完善的金融服務、安全高效的監管、較強的輻射帶動作用的高標準、高質量自由貿易園區。

關鍵詞：金融創新;借鑒;路徑;山東自貿區

中圖分類號：F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0）12（a）-001-03

中國 （山東）自由貿易試驗區 （以下簡稱“山東自貿區”）的實施范圍涵蓋濟南、青島和煙臺三個片區，但其經濟發展水平相對滯后，需要進一步提高。金融創新能夠通過提升金融系統的功能和效率影響經濟發展，這一路徑對山東自貿區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值得一提的是，山東自貿區三片區的設定與山東新舊動能轉換綜合試驗區的三個核心區都是在濟南、青島、煙臺三個市，有利于這兩個國家級試驗區形成疊加效應。在疊加效應契機下，基于國內外金融創新推動自貿區發展的經驗，根據山東自貿區自身發展的特點，如何從金融創新這一路徑推動山東自貿區的發展，是亟待研究的問題。

從已有文獻來看，國內一些學者從金融創新的角度對先后批復成立的自貿區發展進行了探究。鄭國姣，楊來科，常冉 （2019）基于對上海自貿區金融創新取得的成績和對國內外經濟環境的分析，明確了上海自貿區新片區金融創新的職能定位。魏婷 （2018）從創新金融產品和服務、引入新型金融機構、創新金融監管和加強信用體系建設四個維度提出促進海南自貿區金融創新的發展路徑。

本文基于山東自由貿易試驗區和山東新舊動能轉換綜合試驗區疊加效應的背景，結合山東自貿區金融創新發展現狀及其自身發展的特點，深入分析山東自貿區在金融創新發展過程中存在的問題，適當地借鑒國內外自貿區建設和發展的經驗，從而提出金融創新推動山東自貿區發展的路徑。

1 山東自貿區金融創新發展的現狀

1.1 金融創新的基礎較好

近年來，濟南市、青島市和煙臺市的金融業正不斷壯大：金融業增加值保持穩定增長，資本市場形勢良好，直接融資規模迅速增長，金融招商引資具有成效，金融規模不斷擴大。截至2019年11月末，濟南市和青島市金融機構總數分別達到796家和272家;濟南市和青島市全市本外幣存款余額分別為18385億元和17931.8億元，全市本外幣貸款余額分別為18578.1億元和18191億元;煙臺市金融機構本外幣存款余額8915.87億元，金融機構本外幣貸款余額5909.14億元。這些數據表明山東自貿區金融創新發展的基礎較好。

1.2 金融發展總體規模較小

三個片區的金融業雖然已取得初步發展，但總體規模仍然較小，距離先進城市的水平還有較大的差距。以青島市為例，截至2019年11月，青島市金融機構本外幣存貸款余額分別為17876億元和18210億元;而與青島一樣屬于新一線城市的杭州，2019年這兩項總額分別為45287億元和42245億元。因此，一些先進城市的創新驅動發展在金融方面值得山東自貿區借鑒。

1.3 金融創新政策支持力度大

自中國 （山東）自由貿易試驗區獲批以來，在金融改革創新方面，三個片區的政府部門相繼出臺了各片區的金融改革試點實施方案，這些方案共同涉及的金融改革創新措施包括加快吸引外資金融機構集聚、促進跨境投融資更加便利開放、以金融創新服務支持實體經濟健康發展以及建立和完善金融風險防控體系等內容，為山東自貿區的金融創新發展提供了政策支持。

2 山東自貿區金融創新發展存在的問題

山東自貿區目前的發展正處于初級階段，其金融創新定位、創新投入、創新能力和創新水平等方面都有待進一步提升，金融體系具有嚴重的滯后性。總的來說，山東自貿區的金融創新不足。

2.1 金融集聚度不高

三個片區在金融發展過程中普遍存在民營和中小微企業融資低效風險高、私募股權投資基金退出途徑有限、服務機構缺乏等問題，表明山東自貿區金融服務創新能力不足，進而導致區內金融聚集不足，外資金融機構聚集甚少。截至2019年12月末，青島市外資金融機構數量是35家，而上海市外資金融機構的數量已超過510家。金融服務創新不僅需要高端金融人才，還需要金融科技、工具和產品的創新，更需要相關政策的支持。盡管近年來山東自貿區外債券市場和外匯交易市場已經向境外投資者大幅開放，但其定價基準、協議等還沒能與國際接軌，相關的稅收和法律等制度對境外投資者也存在一定壁壘。

2.2 離岸金融業務不足

自貿區的建設與離岸金融業務的開展已經融為一體，二者相互促進、共同發展。中日韓自貿區的建設已是勢在必行，山東具有地理位置優勢，且有青島保稅港區和煙臺保稅港區作為先行試驗區提高了開放程度。因此，山東自貿區只有打下良好的離岸金融業務發展基礎，才能進一步吸引外資金融機構聚集。但是目前山東自貿區的離岸金融業務仍然存在總體規模小、業務品種少、金融創新程度低、配套服務少、風險抵抗能力差、業務能力水平差等問題，不利于山東自貿區進一步發展。

2.3 金融監管體系不健全

目前山東自貿區的金融監管體系還存在較多的問題，例如沒有形成有效的銀行監管基礎;缺乏一整套系統性的風險預警、處置、緩沖、補救機制和社會聯合防范機制;金融監督措施的效能未得到充分發揮，突出表現在對金融機構違規行為的處罰成本過低且當前監管部門對違規行為的處理缺乏有效性。金融監管體系現存的問題會在一定程度上對金融創新產生阻礙作用。

3 金融創新推動山東自貿區發展的經驗借鑒

從全球范圍來看，自由貿易區已有60多年的歷史。自愛爾蘭政府在1959年設立香農自貿區以來，分布在全球范圍的130多個國家已建成約有3500個自由貿易園區。山東自貿區可以從國內外發展水平較高的自貿區中獲得金融創新推動自貿區發展的啟示。

3.1 美國自貿區

金融自由化程度高，促進金融創新發展。美國自貿區經濟政策的主要特點是更強的開放度、更大的自由度、更寬松便捷的監管環境和更多的優惠政策。其中，金融自由包括兌換外匯的自由、資金轉移和出入自由、資金投資自由、國民平等化待遇等。紐約港第49號自貿區作為全美最大的對外貿易區，在區內實行金融自由化，放松對金融的管制。具體內容包括：放寬或取消對銀行存款利率的限制;允許使用更多創新的金融工具和設立新金融市場;放寬對外國金融機構經營活動的限制等。美國自貿區的金融自由化推動其形成了良好的金融創新效應。

3.2 香港自貿港

人民幣國際化程度高，促進金融機構聚集。香港離岸市場的體制優勢及其專業化的金融服務、完善的金融基礎設施、豐富的金融產品等，為市場提供了充分的風險對沖工具，有利于促進人民幣的境外循環和國際使用，推動了人民幣國際化。金融企業的開辦和經營比較自由，沒有對外資銀行的特殊限制，使得金融機構在香港的數量迅速增加。香港50%以上的銀行業務屬于國際性交易，目前幾乎所有國際大銀行在香港都設有分行，涉及全球上百個國家。

3.3 新加坡自貿區

金融科技創新緊隨時代潮流，金融監管體系保持嚴格高標準。2015—2017年，新加坡自貿區先后實施了設立金融科技和創新團隊，成立金融科技署，加入沙盒監管的行列，推出應對區域鏈技術和數字貨幣風靡的ICO指南等措施。在金融監管體系方面，新加坡金管局認為：對金融機構實施高標準且嚴格的監管與金融體系更具活力和創造力并不矛盾，若金融系統更加穩健，金融自由化則會更加堅實。自1981年開始，MAS就通過干預外匯市場來保持匯率穩定。目前，新加坡金融服務監管法律制度以金融市場和金融服務消費者為范域，涵蓋風險管理、信息披露、公司治理和商業友好四部分內容。

3.4 上海自貿區

由內外分離型向滲透模式轉變，推進離岸金融中心建設。從發展模式上看，上海自貿區選擇了內外分離型的發展模式，通過進行國際交易和改革創新，逐步轉變為滲透型離岸金融中心。內外分離模式下，離岸金融業務分開設立賬戶，有利于政府實現對離岸業務和在岸業務的獨立監管，還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國際金融市場動蕩給國內金融市場帶來的沖擊。為推進人民幣離岸金融中心建設，上海自貿區積極拓展金融機構各項服務的功能空間和區域空間，在試點激活在岸金融衍生品市場基礎上逐步發展離岸股票、保險、基金、信托、期貨、期權、同業拆借等離岸金融業務，促進金融機構各項產品和服務引進來和走出去，擴展境外金融市場。

4 金融創新推動山東自貿區發展的路徑

4.1 加速金融集聚

加速山東自貿區金融集聚重點在于優化金融生態環境。首先，山東自貿區可以吸收紐約港金融自由化和香港自貿港政策體系中的精華，需要政府深化金融系統“放管服”改革，在營造較寬松的金融管制氛圍的同時，在制度、法規和政策文化方面進行因地制宜、與時俱進的改革，如完善權力清單、責任清單和中介服務事項清單等。其次，可以借鑒新加坡自貿區推進金融科技創新的舉措，政府要全面評估和梳理已有的各類金融產業政策，重點優化完善私募基金、金融科技、綠色金融等業態和機構發展政策。例如設立金融科技和創新團隊、成立金融科技相關業務的管理機構、學習國外金融科技監管模式等，為促進金融聚集注入新的活力因子。

4.2 探索性推進青島市離岸金融中心建設

青島片區疊加了青島西海岸新區、中國—上海合作組織地方經貿合作示范區、保稅區、青島經濟技術開發區、青島國際經濟合作區等多個經濟功能區，而且青島有我國唯一的財富管理金融綜合改革試驗區，借助這些優勢條件，山東自貿區可以在青島片區優先進行青島離岸金融中心建設的探索。根據上海離岸金融中心建設的啟示，青島片區一開始可以采用內外分離型的業務模式。與上海離岸金融中心的建設進程相比，青島金融業的發展水平還有待提高。因此，政府、金融機構以及科研單位等各個層面都應對青島片區離岸金融業務進行仔細研究，并且要在業務品種和組織結構等方面做準備。同時可以借鑒香港自貿區推動人民幣國際化的舉措，在區內建設與國際交易習慣接軌的交易市場，推動人民幣走出去，實現資金投資配置更加多元開放。此外，煙臺片區疊加中韓產業園在全國自貿區中屬于唯一一例，更應該把握機遇。因此，青島和煙臺片區可以共同發展離岸金融業務，共同擴大山東自貿區離岸金融業務規模。

4.3 促進三個片區聯動發展

從《方案》對各個片區的定位可以看出，三個片區的設立是相輔相成的。青島片區重點發展現代海洋、現代金融、航運物流、國際貿易、先進制造等產業，濟南片區重點發展產業金融、醫療康養、人工智能、信息技術等產業，煙臺片區重點發展高端裝備制造、新材料、新一代信息技術、節能環保、生物醫藥和生產性服務業。三個片區的聯動發展大體上可以理解為：青島來生產濟南的技術成果，青島需要的設備由煙臺來制造，濟南的醫藥成果在煙臺試驗，而煙臺吸收的國家和國際技術轉化后再反饋給濟南青島，由此可以形成一個良性循環。在這個過程中，需要相應配套的金融服務作為支撐。因此，要加強三個片區之間的金融基礎設施建設，促進三個片區金融創新發展互聯互通。

4.4 健全金融監管體系

完善金融監管體系，促進山東自貿區金融規范化發展。山東自貿區可以借鑒新加坡的金融監管創新模式。一方面，政府要做好金融創新的科學引導和風險防控工作，綜合借助科技手段和專業中介力量，加強監管科技應用，利用大數據、云計算等新技術進行動態監測、立體化監管、實時預報，全面優化地方金融監測預警系統，提升監管效能。另一方面，要健全各類地方金融組織事中、事后監管制度，并加強地方金融監管與執法聯動，從嚴落實各類地方金融組織年度合規經營檢查，構建由公安、工商、金融等部門共同組成的聯合執法與金融監管體系，提高打擊金融犯罪效率。只有健全金融監管體系，才能使金融創新更好地服務實體經濟，推動山東自貿區的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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