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建軍 周慧聰
(湖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 湖南·長沙 410081)
作為一種新型的網絡社交載體,微博以其精湛和快捷等特點迅速成為年輕人學習的重要平臺。其中大學生在使用新浪微博時,75%的用戶有固定的朋友圈,而且以彼此認識的人為主以主,所以以微博為代表的新型大學生在線社交網絡正在逐步形成。在以往社交網絡的研究中,研究者大多關注虛擬社交網絡互動中存在傳統的真實肢體語言和口頭語言的缺失等問題;在微博的社會網絡結構的研究中研究者進一步發現微博用戶關注的關系網絡是有向且是單向分布模式,而非社交網絡中常見的對等連接模式,即微博用戶更傾向于關注熟悉的人。
鑒于以大學生為主體的青年群體是微博的主要用戶,故微博社交網絡的一個重要研究方向是社交網絡與大學生的關系。它的研究對象主要是大學生這個大群體,而對大學生班級這類小群體的研究較少。本研究以某師范學院的一個班級為對象,使用社交網絡分析軟件UCINET6對該班所有成員在兩個月內的班級微博互動狀況進行分析,以考察班級這個小群體在線社交網絡的現狀與趨向。
本研究著重考察兩個問題:大學生班級微博互動的特征?如何利用特征實施大學班級的有效管理和大學生學習的正向引導?研究以我國中部豫省B師范學院2018級教育技術學專業本科班全體成員為對象。該班共有學生40人,均正使用微博,其中男生12人,女生28人。為確保數據客觀并保護研究對象的隱私,研究過程及成果均進行匿名處理。
本研究使用類目表對班級成員之間的微博互動情況進行數據統計,將原始數據轉化成關系數據,并利用社會網絡分析法對關系數據進行分析總結。采集數據來自于2019年5月—6月期間的班級微博互動信息,因為這段時期該班全體成員在微博社交平臺上有較多的互動情況,為對目標班級全體成員進行深入調查,我們把被調查者的關注、轉發和@成員作為主動方,把參與互動的信息作為被動方,以此為基礎編制微博互動類目表,得到40份資料,最后利用UCINET6對相關數據進行分析。
本研究從整體社會網、中心性、小團體三個維度對數據資料進行了分析。
本研究先從整體網社會屬性進行分析,研究表明關注的社群圖相較于互動內容更加密集。
由整體網社會屬性分析結果可知,網絡交往集中在核心成員上,故整體的密度表現低。關注每兩個節點之間平均要經過1.842個成員可到達對方,互動內容每兩個節點之間平均要經過2.304個成員可到達對方。關注聚類系數為0.598和互動內容聚類系數是0.327,表示該網絡凝聚力尚可。互動內容的互惠指數0.2500表明該網絡的互惠程度較低。總之,該班級交往密度較低,平均距離較遠,這也說明該班級的團結程度和聯系程度不算太緊密,“小世界效應”明顯。
本研究從程度中心性、中介中心性、點度中心性三個方面分析該班級微博中的重要個人結構位置。
2.2.1 程度中心性
從社群圖中可初步分析得到,核心人物是12號、21號、38號、35號,關注和互動內容程度中心性分析結果中12號、39號、14號的程度中心性依次為31.000、28.000、28.000,可以推測其為準核心人物。4號、3號的程度中心性較低均為0。在互動內容的社群圖中更改臨界值可初步看出核心人物是38號、35號、20號,結合度中心性分析結果得出12號、39號、20號為準核心人物。且6號、17號程度中心性較低,說明他們在班級交往中無人關注。
2.2.2 點度中心性
點入度表明了該節點被其他節點關注的程度,可衡量“意見領袖”。結果表明,在關注值中,39號、14號的點出度最大,均為27.000,這顯示這兩名成員在班級微博關注中表現活躍,但點入度不是很高,說明這兩名成員受關注少,且14號受關注的人數較多但互動的較少,其原因可能是這類人熱愛交際,活躍度高,但是優柔寡斷,決策力較低,所以班級影響力較低,號召力不強。在微博互動內容值中,12號、39號的點出度最大,分別為19.000、17.000說明這兩名成員表現活躍。32號和6號在班級交往中的點入度和點出度都為0,說明這兩個學生在班級交往中不太活躍。
2.2.3 中介中心性
結果表明,12號在關注和互動內容的中介中心度都較高分別為197.688、170.046,說明該成員擁在整個班級交往中起著橋梁作用,其他成員在信息傳遞方面對他的依賴程度較高。31號和3號的關注值和互動內容的中介中心性均為0,說明該成員處于班級交往的邊緣。
本研究從分布和強化及交往方向三個方面深入分析小團體。
2.3.1 小團體分布情況
在UCINET6中,當n值取1時,該研究對象共包括5個小團體。更改n值為2(n代表小團體內每兩人之間的最大距離),則該班級共包括2個小團體。由微博關注和互動內容分析結果可綜合看出,編號為12號、13號、20號、21號、35號的成員分布較多,說明他們在各個團體中較活躍。
2.3.2 小團體強化
在上文基礎上運用UCINET6對小團體進一步強化,發現關注強化圖和互動內容的小團體強化結果中都不能很明顯地看出哪幾個成員是明顯的小團體,這表明該班級的微博互動關系在幾個影響力較大、互動性較高的成員處比較緊密。
2.3.3 小團體交往方向
數據顯示,該班級的微博關注小團體密度為0.055,接近于0,看不出派系林立的情形,并且該值為正數,說明該班級的成員偏向于外向。在該班級的微博互動內容中小團體密度-0.086,接近于0,看不出孤立小團體的情形,并且該值為負數,說明該班級的成員偏向于內向。
通過上述對研究對象的整體社會網、中心性和小團體三項數據的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1)該班級微博互動密度較現實互動低,較虛擬網絡互動高,且存在著明顯的“小世界效應”。與關于現實班級互動的相關研究結果比較,本研究對象班級微博互動的密度較低,這可能因為微博屬于開放虛擬網絡,大家不愿將隱私暴露在公眾視野之下。與關于虛擬網絡班級互動的研究結果比較,本研究對象班級微博互動的密度較高,這可能因為同一班級中的成員出于人際間的熟悉感而線下互動比線上交往更頻繁。分析還表明,該班級微博互動中存在著“小世界效應”。管理者可以充分利用它來加強班級成員之間信息傳遞和溝通交流,有效地正向引導班級的輿情。
(2)該班級使用微博關注的較多,使用微博互動的較少。通過分析,該班級在微博中互相關注的人數很多,但是點贊量、評論內容等互動卻很少。進一步分析得出,該班級微博僅小部分人關系較緊密且形成了較強的小團體,絕大部分處于邊緣地帶。進一步分析可以得出,該班級大部分微博用戶都關注一些共同的或者相近的微博平臺,并且在使用偏好等方面都傾向于娛樂內容,這些共同點影響該班級成員關注對象的選擇以及互動程度。
(3)在該班級的微博社交網絡中,活躍成員集中于少數人。在班級評價中活躍的成員班干部居多,說明他們的責任心、參與度都明顯高于普通成員,這一研究結果有學者也有相同的論述:核心人物里面班干部身份達到80%,他們所具有的權威是其身份為之帶來的“法定”權威,他們所處的角色幫助其快速結識班級中的同學。
(4)班干部和擅長交際者成為“意見領袖”,在微博互動中影響力較大。通過深入分析,12號為班干部,因此積極性很高,在班級中的影響力大;6號使用微博極少,使用微博僅限于關注資訊。由此可見,大學生的班級微博互動中存在著影響力較大的“意見領袖”。信息是從媒介流向意見領袖,再從意見領袖傳遞給那些不太活躍的人群,這“二級傳播理論”同樣適用于班級微博互動活動。本研究中,“意見領袖”的活動顯著影響了班級微博互動的頻次與效果。因此,在班級微博互動中,既要培養意見領袖,主導網絡輿論;也要引導意見領袖,影響網絡輿論。此外,由于大學生們各自的成長環境的不同,在班級社交網絡中,一些學生會遠離班級中心地帶,成為班集體中的“邊緣人”。教育管理者可以從凝聚班級核心價值、創建和諧人際氛圍等方面著手,引導邊緣學生順利回歸集體。
本研究僅選取一個大學教學班的成員在某一固定時間段內使用微博的情況作為考察對象,分析結果也只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該班級這一小團體使用微博互動的情況。若要得出更為有效、可靠的結論,還需在后續研究中擴大樣本,結合其他分析方法與工具進一步分析班級微博用戶在使用行為、用戶關系網絡等方面的表現及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