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群體利益協調的基本經驗探析

黃 鵬 葛賢平

（銅陵學院，安徽 銅陵 244061）

人類總是在協調利益的進程中不斷推進社會的發展。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綜合國力不斷提升，人民生活水平普遍得到提高，在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時，也產生和積累了一些問題，其中城鄉、區域、勞資、干群等社會宏觀意義上的群體利益協調就是一個具有全局性的問題。當代中國群體利益協調是黨和政府在人民根本利益一致的前提下，對群體利益分化所引發的社會風險進行的有利于社會健康運行的調整，以及為實現群體利益的多樣性、和諧發展的協調。中國共產黨人對群體利益協調問題的重視最早體現在黨的十三大報告中：“正確處理和協調各種不同的社會利益矛盾，是社會主義條件下的一個重大課題”[1]43，不過，人們對群體利益協調問題的系統關注，以及這一話題進入議事日程則是在黨的十六大報告第一次將“社會更加和諧”作為重要目標提出后。

從黨的十六大到十九大，隨著科學發展觀、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等重大戰略思想的提出，我國群體利益協調機制和內容也得到了不斷拓展。這一時期國內學術界主要圍繞以下方面展開了研究：一是對群體利益矛盾的現實表現進行了闡發。從矛盾沖突的主體來看，干群、勞資、城鄉和區域等利益矛盾是主要體現。李培林、彭勁松等學者持此觀點。從協調內容來看，群體利益矛盾主要表現為經濟、政治和文化利益矛盾，黨的十七大后，群體社會和生態利益協調研究日益增多。二是對協調的手段和機制進行了有益探討。學者們認為，協調的手段大體上可以歸納為政策、法律、社會組織、教育引導和協商民主等手段。協調的機制主要有利益表達、利益平衡、社會公平競爭、社會管理和法律協調等機制。郭建寧認為，“暢通的利益表達機制是建立協調機制的基礎[2]244。景躍進對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兩種利益協調機制構想作了概括和總結[3]。三是對群體利益協調與構建和諧社會的關系作了較為充分的闡述。大體可以概括為前提論、動力論和關鍵論。陶富源認為：“從本質上說，和諧社會就是廣大社會成員在根本利益一致前提下具體利益獲得多樣性協調發展的社會。”[4]128孫立平認為，社會和諧的關鍵在于理順政府與資本、政府與民眾、勞資三個基本關系[5]。此外，西方一些學者對中國缺乏深入了解，他們的認識基本上停留在描述性層面上。質言之，西方學者的致命弱點是嚴重低估了中國共產黨的執政協調能力。

綜上所述，國內外特別是國內學術界對中國群體利益協調的研究取得了一些積極的成果，但也存在著一些明顯的不足，其中一個重要方面就是對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群體利益協調的基本經驗研究涉及極少。因此，對此加以深入研究，總結四十多年來的經驗啟示，不僅可以豐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群體利益協調理論，而且還可以為群體利益協調事業更好更快發展提供智慧和力量。

一、堅持在發展中協調的戰略思維

四十多年來，不管時代和風云如何變幻，中共歷任領導集體都一以貫之地堅持采用發展的辦法來協調群體利益矛盾，這里所說的發展主要是指以經濟建設為中心。

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以鄧小平為核心的中共第二代領導集體，立足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實際，提出了“發展才是硬道理”[6]377的重要論述：第一，改革開放是中國的第二次革命。“不改革開放，不發展經濟，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條”[7]1852，必須集中一切力量發展生產力。改革開放使我國只用了30多年的時間走完了資本主義國家300多年的歷程，綜合國力穩居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經濟發展的巨大成就為群體利益協調奠定了強大的物質基礎。第二，提出了衡量一切工作得失的“三個有利于”標準。這個標準是鄧小平1992年南方談話時提出的，其中第一個“有利于”[7]1853-1854就是從發展生產力這個社會主義根本任務的角度提出的。

1989年春夏之交的北京政治風波中，以江澤民為核心中共第三代領導集體臨危受命，提出了“發展是黨執政興國的第一要務”[8]538，其要義體現在：第一，提出了“三個代表”[9]2重要思想。“代表中國先進生產力的發展要求”，闡明了只有緊緊抓住發展，才能不斷推進社會群體利益協調，進而實現偉大的歷史使命。第二，提出了經濟社會發展的目標是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黨的十四屆三中全會通過的《決定》提出了市場在國家宏觀調控下對資源配置起基礎性作用的重要論斷，并提出建立科學的企業領導體制和組織管理制度：“工會和職工代表大會要組織職工參加企業的民主管理，維護職工的合法權益。”[9]525這些論述為勞資利益協調提供了指導。第三，實施西部大開發、可持續發展等重大發展戰略。20世紀末，中共第三代領導集體實施了上述發展戰略，有力地推動著區域、城鄉等群體利益協調的發展。

黨的十六大后，以胡錦濤為核心的中共領導集體，在確立什么樣的發展理念和如何發展上，提出了“樹立和落實科學發展觀”這一重大戰略思想。其要義體現在：第一，科學發展觀的亮點在于“科學”上。“第一要義是發展，核心是以人為本，基本要求是全面協調可持續性，根本方法是統籌兼顧”[10]11-12。第二，黨的十六屆六中全會系統提出了構建和諧社會的目標，其指向是社會群體齊心協力的社會狀態，即“民主法治、公平正義、誠信友愛、充滿活力、安定有序、人與自然和諧相處。”[11]11-12這一戰略任務的提出，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總體布局拓展為“四位一體”。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為核心的中共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創新了群體利益協調的理論與實踐：第一，提出了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宏偉發展目標。“中國夢的本質是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12]8“中國夢”本質上與人民夢是一致的，中國夢包括了社會群體在內的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幸福夢。第二，提出了五大發展理念。黨的十八大報告強調：“全面推進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生態文明建設，實現以人為本、全面協調可持續的科學發展。”[13]11科學發展需要以新發展理念為指導，新發展理念內涵的協調性、生態性和共享性與群體利益協調密切關聯。

二、堅持處理好公平和效率關系的重要原則

效率與公平一直是人類社會發展的中心話題之―。當把效率與公平問題聯系起來，主要是從經濟效率的角度來理解。當把公平與效率聯系起來，這里的“公平”關注的是規則的公平，當然也應包括起點、過程、結果的公平，下面以分配制度為例加以說明。

黨的十二大報告指出：“堅持共同富裕的方向，在促進效率提高的前提下體現社會公平。”[1]32這一時期強調效率提高是前提，同時也開始重視社會公平問題。

黨的十四大報告中提出，“以按勞分配為主體、其他分配方式為補充，兼顧效率與公平。”[9]19黨的十四屆三中全會在此基礎上強調：“要體現效率優先、兼顧公平的原則。”[9]543這是黨的文件中明確提出“效率優先、兼顧公平”的分配原則，黨的十五大報告繼續堅持十四屆三中全會這一提法。

黨的十六大報告提出，“堅持效率優先、兼顧公平……初次分配注重效率……再分配注重公平，加強政府對收入分配的調節職能，調節差距過大的收入”[14]21。隨后，社會公平問題逐漸在黨的會議中被強調起來，“注重社會公平，合理調整國民收入分配格局”[15]278。黨的十七大報告提出“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處理好效率和公平的關系，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16]37。這是對以前“效率優先，兼顧公平”政策的重大調整，這樣的調整是與當時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出現的群體收入差距拉大的現實相關的，旨在通過政策的調整來縮小貧富差距，為實現社會主義共同富裕的目標服務。

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兼顧效率和公平，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13]28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提高保障和改善民生的水平，“我們要激發全社會創造力和發展活力，努力實現更高質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續的發展！”[18]28其中一個重要方面就是拓展民生領域，努力實現“幼有所育、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老有所養、住有所居、弱有所扶”，從而把實現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落在實處。從上述梳理中可得知，中國共產黨善于根據經濟社會發展的變化適時調整效率和公平的側重點，從而推進利益協調的理論與實踐進程。

三、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基本立場

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強調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黨和政府要努力把人民群眾的利益協調好，維護好，發展好。

以鄧小平為核心的中共第二代領導集體“以人為本”思想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第一，社會主義本質論。鄧小平提出社會主義本質論包含“發展生產力”這個根本任務和“最終達到共同富裕”這個根本目的兩個層次的統一。他多次強調，“生活水平究竟怎么樣，人民對這個問題感覺敏銳得很，我們上面怎么算賬也算不過他們，他們那里的賬最真實。”第二，“三個有利于”標準內含生產力、綜合國力和人民根本利益三個子標準，其中人民根本利益標準無疑居于最高地位。

以江澤民為核心的中共第三代領導集體提出“三個代表”重要思想。該思想集中概括了黨和國家全部理論和實踐活動，包括一切工作的根本方向、根本準則和根本依據。“中國共產黨要始終代表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就是堅持人民根本利益標準的集中表述，而人民根本利益在內涵和外延上，與社會群體及成員所追求的根本利益本質上是高度契合的。以胡錦濤為核心的中共領導集體明確提出了科學發展觀，第一次深刻回答了“為誰發展、靠誰發展”的重大問題。科學發展觀的核心是以人為本，這里的“以人為本”主要包括以下含義：第一，人是社會的人。既是指現實社會中的每一個人、一切人，又強調在根本意義上就是以人民群眾為本。第二，人是社會的主體。主要包括個人的身心、人（群）際關系，人與社會以及人與自然的和諧，這其中每一個方面的和諧都離不開作為社會主體的人。第三，人民當家作主是前提。中國共產黨是人民當家作主的領導階級，這是“以人為本”落在實處的前提條件。當然，人民掌握國家政權，只是手段，其目的還是為實現人的全面發展。

進入新時代，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中共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不斷提升以人民為中心新內涵：第一，把堅持人民主體地位提升為共同信念。黨的十八大報告明確提出，“必須堅持人民主體地位，并使之成為全黨全國各族人民的共同信念。”[13]112018年，他在意大利眾議長菲科關于“您當選國家主席時是一種什么心情”的提問時，回答說，“我將無我，不負人民。”[17]144在2021年“七一”講話中，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這些年來，在習近平的直接領導下，脫貧攻堅、城鄉協調、區域發展、國企改革、深化醫改、全面從嚴治黨……一項項牽涉群體利益協調的深層次改革接續開啟，亮點紛呈。第二，讓廣大人民群眾共享改革發展成果。2015年習近平在華東七省市黨委主要負責同志座談會上的講話中強調，要堅持經濟發展以保障和改善民生為出發點和落腳點，全面解決好人民群眾關心的教育、就業、收入、社保、醫療衛生等問題，讓改革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更實在地惠及廣大人民群眾。第三，堅持共同富裕方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新時代內涵之一就是，“全國各族人民團結奮斗、不斷創造美好生活、逐步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時代。”[18]9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也有著豐富內涵，其中之一就是“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不斷促進人的全面發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27]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明確提出要推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19]24

四、堅持統籌兼顧的根本方法

統籌兼顧的科學方法一直為中共歷任領導集體所重視。統籌兼顧就是既要總攬全局，又要適應利益關系的新變化，統籌協調好社會群體各種具體利益差異和沖突。

以鄧小平為核心的中共第二代領導集體決策的重要方法之一就是堅持統籌兼顧。第一，注重用“發展”的手段來實現統籌兼顧。例如，“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路線，這是非均衡發展的統籌體現。“兩個大局”[6]277-278思想就是對沿海和內地發展進行了統籌兼顧。第二，“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效率優先，兼顧公平”等思想都體現了統籌兼顧。第三，注重把目的和手段有機結合。例如，鄧小平把“三個有利于”作為檢驗黨和政府工作得失的標準和手段，其目的就是促進包括群體利益協調在內的一切工作不斷得到改進。為實現城鄉利益協調，要統籌兼顧工業與農業，農村改革與城市改革，“城市搞得再漂亮，沒有農村這一穩定的基礎是不行的”[6]65。

以江澤民為核心的中共第三代領導集體注重從“三大文明”高度來統籌推進群體利益協調。江澤民指出：“我們做工作，必須做到統籌兼顧。”[20]307-308第一，提出了可持續發展戰略。黨的十五大報告強調指出，“正確處理經濟發展同人口、資源、環境的關系。”[21]28黨的十六大報告提出把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上升為必須堅持的基本經驗，本質上就是對當代人和后代人利益的統籌兼顧。第二，注重從目標的高度來統籌。黨的十五大報告提出了“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經濟、政治、文化的基本目標和基本政策。”[20]18這拓展了群體利益協調的經濟、政治和文化三個方面內容。第三，實施西部大開發戰略。1999年開始實施西部大開發戰略，強調對中西部地區在人才、資金、技術等方面的轉移支持力度，這些統籌兼顧舉措，有力地促進了區域群體利益協調。

以胡錦濤為核心的中共領導集體把統籌兼顧上升為科學發展觀的根本方法，其具體體現在：第一，拓展了統籌兼顧的對象。黨的十六屆三中全會提出了五統籌，即“統籌城鄉發展、統籌區域發展、統籌經濟社會發展、統籌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統籌國內發展和對外開放”[14]465，黨的十七大報告在此基礎上增加了統籌“中央和地方關系，個人利益和集體利益、局部利益和整體利益、當前利益和長遠利益”[10]13等表述。第二，注重城鄉和區域群體利益協調。黨的十六屆五中全會明確指出，“實行工業反哺農業、城市支持農村。”[15]1064黨的十六屆六中全會部署了“扎實推進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任務。“十一五”規劃綱要把“促進區域協調發展”單獨設篇。黨的十七大報告進一步明確了健全西部、東部和東北等區域協調互動機制。第三，提出了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戰略任務。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總體布局拓展為“四位一體”，我國群體利益協調的內容也拓展為政治、經濟、文化和社會利益協調四個方面。

進入新時代，以習近平為核心的中共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創新用統籌兼顧來協調群體利益的理論和實踐，其主要體現在：第一，提出并實施了科教興國、人才強國、鄉村振興、區域協調發展等“七大戰略”，開展了防范化解重大風險、精準脫貧、污染防治“三大攻堅戰”等一系列重大發展戰略。上述發展戰略和攻堅戰大都與社會群體利益協調緊密關聯。在實踐中，中央還先后出臺《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等兩個文件，把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作為新時代“三農”工作的總抓手來加以部署，努力消除城鄉各類體制機制和政策障礙。第三，提出了“五位一體”總體布局。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各領域改革和黨的建設改革緊密聯系、相互交融，任何一個領域的改革都會牽動其他領域，同時也需要其他領域改革密切配合。”[22]88習近平總書記還特別強調生態文明建設的辯證治理，提出了“良好生態環境是最公平的公共產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23]123的論斷。歸根到底，統籌兼顧都是為了人的“統籌”和“兼顧”。

五、堅持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政治優勢

群體利益協調是國家產生的依據之一。在當代中國，對于中國共產黨而言，既需要團結社會群體齊心協力地維護國家共同利益，又必須想方設法協調群體具體利益矛盾，確保國家行穩致遠。

中國共產黨的組織優勢為群體利益協調提供了強大的干部隊伍保障。第一，嚴密的組織體系。中國共產黨是使命型政黨，形成了包括黨的中央、地方和基層組織在內的嚴密組織體系。黨從初創時的50多名黨員發展為擁有9500多萬名黨員的強有力的嚴密組織。正是在黨的組織領導之下，涉及城鄉協調、區域協調、國企改革、民生建設才得以順利開展。第二，全面從嚴治黨的一貫作風。一方面，注重通過黨的中央全會來加強自身建設，增強內生動力。從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至今，每一屆黨的全國代表大會都會安排一至兩次中央全會專門研究黨的建設問題。在10次中央全會專門研究黨的建設中，除十一屆六中全會主題是審議《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外，十六屆四中全會主題是通過《加強黨的執政能力建設的決定》，十一屆五中和十八屆六中全會主題都是討論黨內政治生活準則問題，十二屆六中和十四屆六中全會主題都是研究精神文明建設，黨的十四屆四中和黨的十七屆四中兩次全會主題都是研究黨的建設的若干重大問題，十三屆六中和十五屆六中全會主題都是圍繞加強黨同人民群眾聯系和改進黨的作風建設問題。另一方面，定期開展集中學習教育活動，夯實了黨群干群關系的基礎。這一時期，我們黨已經開展了10次集中學習教育活動，其中黨的十八大以來就有5次。最近一次進行的黨史學習教育是中央立足黨的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的新起點，從百年歷史進程中汲取智慧和力量，為動員全黨滿懷信心投身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作出的重大主題教育。

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為群體利益協調拓展了渠道。一是，中國特色協商民主以合作和協商代替了西方政黨間的彼此傾軋，避免了多黨相互掣肘帶來的效率低下。二是，堅持協商民主和票決民主有機統一。作為我國社會主義民主的兩種基本形式，擴大了社會群體有序政治參與，可以避免陷入西方利益集團游說政治的“民主陷阱”。在這一制度安排中，由于各民主黨派成員和政協委員來自社會各個界別，有利于最大范圍內收集社會群體的利益訴求，并以合法形式向上表達，甚至直達中央決策中樞。

編制“五年”等中長期規劃是黨治國理政和促進群體利益協調的重要抓手。從1953年至今我們已經編制了10個“五年”計劃和4個“五年”規劃。在編制中，我們始終堅持了以下兩點：一是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最新理論成果為指導，使規劃更接地氣，更好地兼顧了社會各群體的利益需求；二是及時根據世情國情民情確定規劃的內容，并以建議等形式通過法定程序上升為國家意志。黨的十二大對改善人民生活和農業、能源和交通、教育和科學等幾個問題給予了重要關注。從第六個“五年”計劃開始更名為“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計劃”，并將勞動就業和勞動保護、居民收入和消費、城鄉建設和社區福利事業、環境保護等八項內容納入社會發展計劃。又如，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發展，東部與中西部以及東北地區的發展差距等問題凸顯，“十五”計劃把實施西部大開發，促進地區經濟協調發展，作為一個重要的發展戰略寫進計劃中。進入新世紀，我國城鄉、區域群體收入差距逐漸拉大，環境污染突出，所以科學發展觀、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寫進了“十一五”規劃。黨的十八大以后，我國面臨著經濟可持續發展同資源環境約束發展、貧富差距和收入分配格局以及基本公共產品供給的不平衡矛盾。“十二五”規劃重視民生問題，新發展理念、人民生活質量、區域性整體脫貧等內容成為“十三五”規劃的重點。在“十四五”規劃中，“三新”即新發展階段、新發展理念、新發展格局以及推動高質量發展成為規劃的重點，高質量發展內蘊著群體利益協調的高階性。

綜上，改革開放四十多年來，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發揮總攬全局、協調各方的領導核心作用，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一心一意搞建設，不斷豐富和創新著群體利益協調的實踐，進而推動著中國特色群體利益協調事業不斷向前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