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旗袍造型藝術元素的審美演變及其文化傳承*

張成義，李群英

( 1.青島大學 紡織服裝學院，山東 青島266071;2.山東輕工職業學院 紡織服裝工程系，山東 淄博 255300)

縱觀中國服飾文化發展歷程，旗袍在我國傳統服飾中占據著重要地位，尤其是在近三百年間，旗袍一度被譽為“國服”。旗袍服飾文化的產生及發展不僅極大彰顯了東方女性的“柔美”及“曲線美”，其簡潔、多元的款式及元素也凸顯了中國女性的“典雅”“樸素”“大方”等特征。同時，經過數百年的發展及沉淀、創新，旗袍服飾文化中所蘊含的中國傳統文化觀念及精神面貌更令世界為之矚目。[1]作為中國傳統服飾文化的一種典型代表，旗袍文化所彰顯的中國民族文化特色及韻味內涵，不僅有助于增強各國、各民族間服飾文化的密切溝通協作，也能將中國傳統服飾文化發揚于國際。但在當下階段，由于傳統旗袍款式、元素乃至消費群體等方面的限制，旗袍面臨發展空間受限的問題，因此，研究如何在傳承傳統服飾文化基礎上對旗袍進行創新、發揚具有顯著意義。

一、中國民族服飾旗袍的演變

旗袍的演變，不僅是對中國傳統服飾文化理念的繼承，也是迎合時代發展需求的不斷創新，中國旗袍要想獲得發展，走向國際，只有在秉持傳統的基礎上勇于創新，緊跟時代發展，將傳統制衣理念及技巧同現代時尚文化充分融合，在彰顯傳統服飾文化內涵及藝術價值的基礎上獲得進步，才更能夠貼近當下時代發展的需求及意義。[1][2]

(一)現代旗袍的起源

從旗袍的起源及發展歷程來看，現代旗袍最初是由滿族長袍延伸而來的。(圖1、2)滿族，又稱為旗人，也因此習慣上將長袍稱之為“旗袍”。滿人入關后，為了能夠實現長久穩定的統治，當權者將滿族長袍定為主導服飾，“旗袍”也由此產生。但相比現代旗袍，滿人的旗袍服飾更凸顯了當時的社會現狀，如出于耕牧及征戰便利，滿人長袍更加偏向于寬腰直筒款式。有文獻記載，早期的滿人旗袍主要為“圓領、直筒、右衽大襟”，不僅如此，為實現身份區分，滿人平民旗袍大多為不開衩或兩開衩，而皇帝所著旗袍則往往為四開衩。長袍鑲領袖邊，長袖接馬蹄形袖端，由于款式形狀接近于馬蹄，因此又被稱之為“箭袖”或“馬蹄袖”。這種造型設計不僅是出于御寒考慮，同時也是行禮的一個輔助物品，如滿人入關之后，在向高級當權者行禮時必須要放下袖口，待行禮后才可以卷起。[3]

圖1 清中期紅色滿族女士長袍(圖片來源于網絡)

圖2 滿族女子薄長袍(圖片來源于網絡)

20世紀初，新文化運動以及西方思想文化的興起和傳播，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中國群體服飾觀念的改變，隨著各種新觀念及新思想的普及，以中國旗袍為代表的傳統服飾開始積極融入多元化的西方流行元素，在中國服裝中加入國外款式及面料，由此改變了傳統旗袍寬松的特點，使得旗袍更有助于凸顯中國女性身材的凹凸感及曲線感。[6](圖3)不僅如此，西方裁剪及縫紉技術的引入，在一定程度上簡化了中國傳統服飾繁雜的縫紉方式，裁剪及制作也開始變得更加立體，更凸顯了中國女性的韻味及美感，由此也帶動了整個旗袍領域發展的新旅程。[4]

圖3 民國時期女子旗袍(圖片來源于網絡)

(二)近代旗袍的變遷

隨著西方服裝觀念及技術的引入及普及，越來越多的國內設計師開始積極探索新的服裝制作技術，加快了中國傳統旗袍走向國際化的進程。新文化運動的興起使得越來越多的中國人開始沖破封建制度的牢籠，新思想觀念的普及極大解放了人們的思想，這一轉變投放在服飾上也有了非常顯著的變化，中國社會一度呈現出“舊貌換新顏”的歡騰景象。[5]

在這一時期中，中國女性在著裝上深受西方文化影響，開始追求“樸素、典雅”之美，“短衫黑裙”幾乎成了當代都市女性的標準服飾，并且，新型面料以及裁剪制作技藝的融入也使得女性的服裝更加亮麗多彩。但相較于以往服飾而言，女性著裝雖有創新，但整體改變尚不顯著，僅僅是在傳統服飾中融入了西方元素。以旗袍為例，受西方文化影響，當代旗袍在袖口處融入了西方流行樣式，整體款式更偏向于簡潔化、合體性，更加貼合中國女性的曲線身材，彰顯女性的柔美和性感姿態。不僅如此，在以上海為代表的大型都市中，越來越多的職業女性開始選擇西式職業裝，進口衣物成了他們日常著裝的首選。

20世紀中葉，受社會時局的影響，中國國內一直處于動蕩不安的狀態，各種物質極為貧乏，旗袍在款式設計上開始摒棄傳統的“華而不實”“繁瑣技藝”等，傾向于追求簡潔、輕便之感，如無袖旗袍開始流行，整體長度也開始不斷縮短，剛好覆蓋膝蓋處。直至抗日戰爭最終勝利，旗袍的款式也一直是這種輕便簡潔樣式，僅僅是在細節方面做了一些處理，以彰顯旗袍之精致。隨著人口遷移速度的加快，越來越多的上海居民開始流入香港，隨之旗袍也開始流行于香港地區，但與上海旗袍不同，香港旗袍在一些細節上做了改良?？傮w而言，在20世紀中期，中國旗袍主流款式即“長度及膝、兩旁開高衩、腰身貼合身材，凸顯女性的纖細及豐滿之感”[6]。

(三)現代旗袍的發展

20世紀末，在中國旗袍所蘊含的深厚古典文化的影響下，越來越多的設計師開始紛紛借鑒旗袍設計，將其美學元素融入到現代時裝設計當中。不僅如此，設計師們還結合當代時尚潮流，對傳統的旗袍進行創新設計，在繼承傳統旗袍美學及觀念基礎上，加入當代特定的時尚元素和制作手藝，在保障旗袍簡潔、流暢的同時，通過融入手工刺繡、毛皮編制等特色工藝來凸顯其質感。此外，在工藝設計上，旗袍衣襟的制作手法也出現了創新，如低領、高領、無領等，有時也會把中國繪畫藝術設計進去。

隨著改革開放的到來，中國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無論是在政治經濟方面，還是文化生活方面都有了顯著的改變。這時，旗袍再次登上舞臺，甚至一度獲取政府部門的大力扶持，各種媒體新聞紛紛開啟與旗袍相關的廣告宣傳，旗袍也開始成為女性“端莊、典雅”的一個典型代表，獲得了大量女性群體的追捧。(圖4)然而，由于種種因素的影響，在日常工作及生活中，旗袍的實用性并不高，在女性服飾選擇上尚不普遍，導致旗袍雖然廣受關注，但穿著場合并不多見。作為中國傳統服飾文化的一部分，旗袍急需創新和發展。

自20世紀90年代開始，設計師在時裝設計時開始借鑒傳統旗袍所蘊含的韻味及特色，將旗袍元素融入到現代時裝設計中。同時，借鑒現代時裝流行元素對傳統旗袍進行了創新和發展，使旗袍在保留以往簡潔、大方款式的基礎上，呈現了更多的設計。如使用收肩、飾花、穿珠片、刺繡、毛皮飾邊、織物印花等手法，采用琵琶襟、如意襟、低襟、高領、低領、無領等；再比如，把繪畫藝術作為款式設計的新手法，不僅凸顯了旗袍的質感，更使得旗袍款式變得多元化，特別是傳統水墨、花鳥等繪畫手段的加入，更加增強了其典雅、獨特之感。[1]

在當代，隨著旗袍文化魅力的不斷強化，加之現代審美藝術等的融入，旗袍在現代服飾領域中一直備受中國女性的追捧和青睞，越來越多旗袍款式的創新和設計，不僅極大彰顯了中國傳統服飾韻味，同時也滿足了當代女性對于旗袍的需求。在遵循和繼承傳統的基礎上，通過結合現代女性對于著裝的需求，旗袍經過不斷創新發展，形成了獨特的服飾文化。甚至引起了諸多國際設計師的創新，將國外制作技藝及理念同中國旗袍相結合，創造出了一大批極具國際特色的旗袍時裝。[7]

圖4 20世紀80年代女子旗袍(圖片來源于網絡)

二、中國民族服飾旗袍的造型元素解析

(一)旗袍的色彩

眾所周知，在服裝設計中，色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套服裝在展示過程中最先引人矚目的往往是色彩，可以說，色彩是服裝最為重要也最為主觀的要素。作為中國流傳幾百年的服飾代表，旗袍經過不斷創新發展，不僅展現了中國繪畫色彩的亮麗、斑斕及繽紛之感，還能凸顯女性的端莊、典雅、樸素及秀麗之美。通過在旗袍中融入中國色彩豐富、技藝多元的繪畫手藝，往往更能夠展現出不同文化內涵及韻味，從而給旗袍帶來了更加多元的視覺感受。

(二)旗袍的造型

作為服裝的一個基本要素，造型往往包含點、線、面等幾個方面，在服裝設計中，造型往往能夠很好的凸顯出服裝的美感。一般而言，對造型美的解讀往往可以從外輪廓、領子、衣襟、盤扣等部分來進行，具體來講可概括如下：第一，現代旗袍外輪廓設計較為貼合女性身材，能夠很好地展現出中國女性的典雅、端莊及柔和之美；第二，在旗袍整體造型中，領子可以說占據非常重要地位，尤其是作為服裝的視覺中心，旗袍領子的形狀更有助于彰顯中國女性頸部美；第三，衣襟及盤扣在旗袍整體造型設計中主要起到點綴作用，也由于其獨特性而使得旗袍極富傳統韻味。

(三)旗袍的紋樣

受中國傳統觀念的影響，在旗袍紋樣創作設計中也非常重視圖案紋樣的寓意，所涉及到的題材領域異常寬廣，例如有描繪祖國山水景象、各種動植物圖畫、蘊含吉祥祝福寓意的文字等。無論是何種題材都無一不在表明設計者對于美好生活及中國傳統特色文化的向往及展現，極大地彰顯了中國傳統文化觀念以及特有的民族風情。(圖5)

圖5 20世紀各式女子旗袍(圖片來源于網絡)

三、中國民族服飾旗袍的創新發展

(一)時裝樣式與旗袍元素相結合

在當代，隨著人們思想觀念的轉變，各種時尚元素及樣式的涌入，為旗袍的發展及創新帶來了巨大空間。在現代設計理念的影響下，傳統旗袍經過改良，在繼承傳統民族風俗的基礎上也擁有了更多的現代時尚感。如借鑒現代流行的漏肩連衣裙，通過協調素色、花色面料，在保留傳統旗袍立領的基礎上加入一定的漏肩設計，加之貼合身材的腰部設計和寬松的下擺，從而加重了旗袍整體的對比性和突出性，使得旗袍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更具現代時尚性。對斜開襟進行適當改造，變成一條衣緣的斜襟，進而一條香肩外露，嚴實的立領，坦露的單肩，是內斂與外放的相互對應，帶出幾分奢華高貴。大紅的中國結紐扣，更顯東方色彩，彰顯女性氣質、凸顯女性身段，將靜雅與誘惑完美演繹。

(二)旗袍面料色彩與現代服裝藝術相結合

在現代時尚領域中，旗袍創新并非是單純表現在整體結構設計方面。隨著國際化進程的不斷加快，各種時尚元素不斷融合，尤其是國外多元化面料及色彩的引入給旗袍創新帶來了巨大發展空間。在旗袍服飾設計過程中，面料色彩發揮著非常顯著的作用，即便是同一種色彩款式在不同面料設計中所展現出來的視覺感受也是不同的。因此，設計師可以在結合傳統旗袍文化的基礎上，通過加入現代面料、色彩、工藝等手段，設計出不同造型風格的新旗袍，從而給當代女性以更多的體驗。另一方面，設計師還應考慮現代女性在不同場合下對于服飾著裝的需求，設計出適宜性強、選擇多樣的款式。[8]

從面料選取方面來看，現代旗袍多考慮抗皺吸汗、抗縮等，因此，面料的選取大多局限在懸垂性較高的化纖、混紡織品等材料，從而造成了當代旗袍設計的局限性。但隨著各種新工藝手段的創新，為豐富旗袍創作，應加大對新型面料的研發和設計，充分利用現代科技手段來研制各種高硬度、抗皺抗縮及高彈力的新型面料，并結合當下先進的裁剪縫制手段，設計出多種風格類型的旗袍服飾，才是新時代下旗袍的發展之路。

(三)旗袍造型與中西方文化相結合

社會經濟增長速度的加快，不僅改善了人們的生活水平，對衣物服飾著裝的需求也開始變得更加多元化。因此，為迎合當下人們對于旗袍著裝的多元需求，設計師在創作旗袍樣式時應積極引入現代化的時尚元素，在繼承傳統理念的同時，將旗袍外形輪廓、內部結構以及局部設計等方面進行創新。就傳統旗袍來講，由于受當時社會需求的影響，在輪廓制作時大多需要考慮便利性和實用性，因此外形大都較為寬松。但如今，人們對于時尚有所追求，這種外形設計顯然不能彰顯女性身材的曲線美。設計師在創作時即可在保留傳統文化元素的基礎上融入現代時尚元素，如此不僅能夠迎合當下人們對于美的追求，也能很好地展現中國傳統文化韻味。不僅如此，旗袍造型設計再創新，可以進一步結合當代西方服裝設計的理念和原則，堅持主造型不改變的大方針，對背部、門襟等小局部進行大膽創新設計，融入新理念、新元素，使旗袍設計再次煥發新春。創新設計在保持旗袍傳統大方端莊的同時，也要融入現代新女性元素，在設計上結合女性個人風格，進行完美個性化設計。[9](圖6)

圖6 華人時裝設計師品牌GraceChen旗袍設計作品

(四)旗袍盤扣的創新設計

在諸多元素中，盤扣雖然并不起眼，但在旗袍整體造型設計中卻發揮著重要作用，起著畫龍點睛的效果。因此，在現代旗袍設計中一定要重視盤扣的選擇及創新。古往今來，受傳統觀念的影響，在大多數人眼中，盤扣往往代表著美好，富含吉祥寓意，并且還能夠起到很好的聯結作用。另一方面，在旗袍整體設計中，盤扣還有助于大大提升整體造型的靈動性，通過加入款式多樣、造型鮮明的盤扣設計，能極大提升旗袍的質感和美感。而在不同的部位選取不同類型的盤扣，其所賦予旗袍的整體韻味有著極大區別，由此可見，盤扣的選擇和組合，能夠大大提高旗袍之美。[10]

四、中國民族服飾旗袍的民族性

在整個文明發展歷程當中，服飾的重要性現已得到越來越多群體的認可，時代的變遷和發展所帶來的服飾文化轉變引起了很多設計者的關注和探討。經過長期的歷史文明發展和沉淀，時至今日，旗袍仍是中國女性所鐘愛和青睞的禮服之一，它不僅是中國傳統文明的代表，更能凸顯中國女性的魅力和典雅，將女性的“曲線美”“典雅美”“含蓄美”展現于人前。[11]

(一)旗袍是一種民族精神的體現

對任何一個地區或民族而言，受自身民俗習慣及思想觀念的影響，在服飾文化設計上也往往有著顯著差異，而這些不同的民族或地區服飾往往能夠代表一個地區或民族的精神特征。在不同時代背景下，服飾所展現出來的文化內涵也有著明顯區別，可以說，不同時代的服飾文化是一個時代文化理念的深刻展現。一直以來，旗袍都是中國女性著裝的典型代表，無論是在款式設計還是在相關元素搭配上無一不展現了中國的傳統文化藝術，也正是這種獨特的美學特點才使得旗袍一直流傳于世。

(二)旗袍是民族文化理念的代表

在諸多傳統服飾類型中，旗袍一直都是非常有代表性的一種。旗袍作為中國社會女性的基礎服裝，經過幾百年的變遷和發展，時至今日仍備受女性群體的追捧和喜愛。隨著社會文化理念以及技藝手段的轉變和創新，旗袍的款式及可選擇性愈加豐富，無論是時尚款還是傳統復古型都極受歡迎。與此同時，在長期的沉淀及積累中，旗袍所蘊含的豐富中國傳統文化也使得旗袍極具收藏意義，尤其是在當下社會階段中，富有傳統特色又兼具當代時尚的旗袍類型層出不窮，真正實現了傳統及時尚的相互融合。

(三)旗袍是民族文化內涵的象征

服裝設計中，文化內涵往往代表著服裝的品位，某種服裝能否成為經典，在一定程度上是由其所蘊含的文化內涵所決定的。在幾百年間的傳承中，旗袍作為中國服飾文化的典型代表，不僅是中國人民智慧及美學的象征，也是中華民族精神文化的積累。從其所展現出來的文化特色來看，旗袍服飾可以概括為如下幾個特點：第一，能夠通過不同的款式類型等展現出不同的美學體驗，如含蓄內斂、隱約朦朧等；第二，在制作手段上能夠借助中國傳統的刺繡、花鳥圖案等展現不同寓意；第三，能夠展現中國女性的端莊、典雅及穩重之美；第四，孔孟之道對中國女性的影響深遠，對中國女性服飾的界定也有統一思想，旗袍文化正是孔孟之道對女性服飾要求的結晶，更能體現中國女性端莊、穩重、禮讓之品性，旗袍能夠較好地體現中國服飾文化的以倫理道德自律，維持禮儀之邦的精神。

當下，基于美學視覺來進行分析，隨著人們思想觀念及追求層面的轉變，旗袍在實用性方面的功能已經越來越弱化，反而成為追求高層次的審美需求。因此，我們可以將旗袍看作是詩意、典雅的象征，旗袍所展現出來的“古香古色”及“典雅柔美”之感更能引起人們的青睞，由此也引發了一場異常濃郁的中國傳統民族之風。在當代女性眼中，旗袍不僅代表著高貴、端莊，更是人內心向往脫俗的象征，這就是中國旗袍的文化內涵。

五、中國民族服飾旗袍的文化傳承

從中國歷史發展長河脈絡來看，旗袍經歷了幾百年的發展歷程，作為中國傳統服飾文化的一種典型代表，旗袍一度被譽為中國女性的傳統服裝，它不僅展現了我國傳統民族服飾特色及韻味，更在長期的沉淀及積累中蘊含了豐富的中國傳統文化，極具收藏意義。時至今日，隨著各項工藝及面料的創新，旗袍經過不斷推陳出新變得更加多元，無論是裁剪樣式還是工藝面料都有了極大改變，在保留傳統韻味的同時更展現了現代時尚。

旗袍的產生主要由來于清朝時期滿族“騎裝”，這種服飾類型設計極大區別了當時的漢族服飾，很好地彰顯了滿清貴族群體的“優越感”及“身份感”。不僅如此，受當時文化觀念的影響，旗袍在最初設計時主要遵循封建禮教文化設定，裁剪上往往以身體不外露為基本原則。

在20世紀初，旗袍經過改良，主要以馬甲形式存在，并在當時備受人們喜愛。此后，人們為了追求美觀，在裝飾及樣式上做了很多改變，但從當時的整體裁剪樣式來看，旗袍設計仍遵循傳統的“平直、寬大”原則。

直到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隨著西方先進文化在中國的不斷滲透，越來越多的中國女性開始追求西方流行美學元素，開始重視旗袍的設計及裁剪樣式是否能夠凸顯女性身材，由此拉動了旗袍的再次創新發展。在這一階段中，旗袍的款式雖然從長短、寬窄乃至開衩及領口高低等方面有了較大改變，但由于中西思想文化觀念沖突的影響，旗袍的樣式在設計上仍表現出很大的差異。

隨著新思想的廣泛普及和深化，到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旗袍迎來了發展創新的輝煌時期，在中西思想觀念及服飾技藝碰撞融合下，旗袍經過不斷改良創新開始不斷朝國際化和現代化方向邁進，表現出較強的現代服飾感，旗袍在經歷一段時間沉寂后再次煥發新生，受到中國女性的追捧。

在中國傳統民族服飾中，旗袍主要遵循著“內外和諧統一”的文化理念，在長達幾百年歷史的沉淀下形成了極具中華民族魅力的典型代表。它不僅是我國民族文化特色及韻味內涵的重要體現，更蘊含了數百年來我國民眾的精神素養，很好地彰顯了中國女性的“柔美”“典雅”“樸素”及“大方”等特征。當下，旗袍隨著時代發展、技術創新，勢必會以更艷麗的姿態，綻放更奪目的光芒，屹立于世界服裝之林。

六、結語

在長達幾百年間的發展歷程中，旗袍經歷了多個時代階段，在不同的時期，受民眾思想、社會文化等方面的影響，旗袍所展現出來的韻味及美學內涵往往有著一定差異。但無論在何種年代，長期的積累和沉淀，旗袍服飾文化的魅力已經開始走向國際，所彰顯出來的美學文化，引起各界廣泛探討。在當代社會，設計師們必須要緊跟時代發展潮流及時尚文化變遷，在傳承中國傳統服飾文化的基礎上對旗袍服飾予以創新，在深刻理解和把握傳統民族服飾元素、特點及韻味的同時，還要積極融入當代美學理念，積極探索新的裁剪、制作及設計工藝，力求中國旗袍服飾文化能夠源遠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