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未來的學習與教育：趨勢與圖景

編者按：隨著智能技術的發展，人們普遍認識到傳統教育體系和結構的重構勢在必行。經合組織（OECD）、世界銀行等各個國際組織都根據自己的預判發布了面向未來的學習與教育文件，重點闡述了各自的教育圖景。本刊遴選和摘編了OECD關于未來學校的四種圖景、世界銀行的實現學習的未來等報告的主要內容。各種報告描繪了未來教育的各種教育變革可能，旨在激發人們對教育多元未來的批判性和創造性思考，為未來教育發展做好準備。

OECD：未來學校的四種圖景

2020年9月15日，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簡稱經合組織（OECD）發布《回到教育的未來：經合組織關于學校教育的四種圖景》報告。作為OECD每三年出版一次的“塑造教育趨勢”系列的配套卷，該報告以2001年發布的《未來學校是什么樣的？》報告為基礎，向我們展示了通向未來的道路不是單一的，而是多種多樣的。

在2001年發布的《未來學校是什么樣的？》報告中，經合組織按照主題提出了“健全的官僚體系”“擴展市場模式”“學校作為核心的社會中心”“學校作為學習型組織”“學習者網絡和網絡化社會”以及“教師流失”六種未來教育的圖景。2020版報告則將六種圖景加以整合，最終形成四種未來學校教育圖景：“學校教育擴展”“教育外包”“學校作為學習中心”和“無邊界學習”（如下頁表）。這四種圖景指向未來20年，即從2021年到2040年。

● 圖景一——學校教育擴展

“學校教育擴展”換句話說是對正規教育的參與繼續擴大，在國際合作和技術進步更加趨向于個性化學習的同時，原有學校教育的結構和過程依舊存在。

第一，在圖景一中，早年接受正規教育的人數將進一步擴大。人們普遍認識到教育是經濟競爭力的基礎，絕大多數的國家都將繼續普及從幼兒園到大學獲得正規教育的機會，所獲得的文憑也依舊是經濟和社會成功的主要通行證。然而，這些文憑不再是唯一的通行證，個人積累、廣泛的志愿服務以及非正規化的工作經驗將會更具吸引力。

第二，學校系統的官方特征同樣會繼續存在。很多國家都將關注的重點放在了課程上，選擇采用共同的課程和評估工具。雖然學生在學習內容上有了更多的選擇，但依舊存在統一的要求和強制執行標準的壓力。此外，除了對知識和技能的關注之外，對價值觀和態度也更為關注。

第三，強大的國際公私合作為數字學習系統提供了動力，各國共享學習資源和數據，最終形成完備的數字學習系統。政府教育當局仍然是主要的決策中心，但隨著國際教育機構的掌權，它們的影響力已經減弱，私營部門迅速滲透到國家系統中。

第四，盡管學校有創新的空間，但教學組織和師生關系通常不受影響，將會繼續按照“教室/個人成人”模式運作。不過，隨著混合式教學的加入，課程安排將會變得更加靈活，學科間的界限也在逐步淡化。通過學習分析和面部識別技術，可以對教學過程和學生學習狀態進行持續、動態的分析與評估，并即時向學生、教師和家長進行反饋。

第五，學校的任務分工更加明顯，專業更加多樣化。由教師和教育機器人/其他工作人員共同組成教學團隊，教師與以往一樣依舊負責教學內容和活動的設計，其余工作則由教育機器人/其他工作人員代勞，因此，像學習數據分析師這樣的新型職業將會迅猛增長，他們將會在學校網絡或其他學習行業就業。

第六，數字化在增強學生學習自主性的同時，也讓學校工作人員可以更加專注于支持學生的情感需求和學習動機。對數字工具的強調影響了傳統教學，教師在課堂上的許多任務可能會被限制在“應急管理”上。在這種情況下，調整職業發展和職業結構以適應新的形勢就顯得格外重要。

● 圖景二——教育外包

隨著社會越來越直接地參與公民教育，傳統的教育體系隨之瓦解。數字技術作為關鍵推動力，促進學習朝著多樣化、私有化和靈活化方向發展。

第一，在圖景二中，各種形式的私人和社區教育逐漸成為學校正式教育的替代方案，高度靈活的工作安排給予父母更多參與孩子教育的機會。那些購買教育服務的人和那些為不同學習途徑提供市場價值的人，他們的選擇起著關鍵作用。

第二，包括家庭教育、家庭輔導、在線學習和基于社區的教學等在內的組織形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些國家的公共教育和私人教育在競爭中不斷提高質量，而在有些國家公共教育仍然是向父母提供免費或低成本的兒童保育服務的補救性解決辦法。

第三，隨著教育外包的深化，“學習市場”中提供者逐漸增多，傳統“官僚式”的治理和問責大幅減少，取而代之的是證書和質量指標。此外，隨著私有化和個性化教育愈演愈烈，對社會分裂的擔憂也已成為各國政治中反復出現的問題。

第四，隨著學生年齡的增長和學習自主性的增強，他們學習的任務變得更加復雜，這時，專業的學習平臺和教育咨詢服務將發揮更大作用，越來越多的公司、企業也將會參與到教育事業中。

第五，學習的靈活性將會進一步增強，學生可以按照自己的節奏學習。原有學校教育僵化的結構（如年級分組、教育階段）將會被摒棄，并有可能將正式學習與其他活動結合起來。也就是說，在學習計劃上，學生有了更多的選擇（如時長、范圍、成本等），形成更適應個人需求、更符合終身學習目標的學習方案。

第六，在師資方面，公立學校的教師隊伍中將會出現如獨立護理人員、職業顧問、技能市場分析師、私人平臺的教育專家等在內的員工，他們具有多樣化教育背景、工作安排和專業。

● 圖景三——學校作為學習中心

有人或許會問：“未來還會有學校嗎？”回答當然是“學校依然存在”，但多樣性和實驗性將成為常態。開放性的“學校墻”將學校教育與社區教育聯系起來，以應對不斷變化的學習形式、公民參與和社會創新。

第一，在圖景三中，保留了學校教育的大部分功能：照顧孩子、組織活動、促進學習者認知、社交和情感的發展。勞動力市場上更加復雜和多樣的能力認可形式將學校教育從過度的資格認證壓力中解放出來，甚至有可能扭轉當前個人學校生涯延長的趨勢。

第二，在該圖景下，人們的國際意識和交流得到加強，但權力也同時轉移到了系統中分散的元素上，地方行動者將會為了實現自身認為重要的價值觀，提出不同的倡議。

第三，學校教育以全面性為特點，以實驗性和多樣性為文化基礎，并在協作工作、自我評估和同行問責的總體框架內加強個性化。此外，隨著人們對學習來源廣泛性的認可，正式學習與非正式學習之間的界限已不再那么清晰，對學習環境的認識也不再局限在教室和學校范圍內，學習應該是隨時隨地發生的。

第四，在更廣泛的教育背景下對學校活動進行規劃和設計，進而形成更為靈活的教學組織結構，以適應數字信息系統支持的混合學習活動。因此，學校是更廣泛的、動態發展的地方教育生態系統的核心。這樣，將會有各種各樣的技能和專業知識用以支持學生的學習。

第五，學習的發生依據集體和學生的具體需求以及當地的發展來確定，不再是統一和僵化的課程。教師成為不斷發展的學習活動工程師，擁有豐富的教學知識和專業技能，并能夠構建多個專業知識網絡，而這種情況由教師職前教育和專業發展理念所驅動。

第六，除教師、社區行動者、家長和其他人之外，專業人士的突出作用也不可忽視，為此，學校的大門將對非教學專業人員敞開。同時，學校也會尋求外部機構作為合作伙伴，如博物館、圖書館、居住中心等，利用外部資源提供必要的支持。

● 圖景四——無邊界學習

“無邊界學習”是指教育隨時隨地都在發生，當社會完全依靠機器力量時，正式學習和非正式學習之間的區別將會消失。

第一，需要明確的是，圖景四是建立在人工智能、虛擬現實、增強現實以及物聯網的快速普及的基礎之上的。泛在化的數字基礎設施以及大量數據推動的教育連通徹底改變了我們對教育和學習的看法，“免費”學習不再是夢，這也標志著既定課程結構的衰落和學校系統的解體。同時，隨著正式學習和非正式學習間界限的消失，大量的公共資源被釋放出來，用于其他目的或通過其他方式進行教育。

第二，數字化技術的介入使得人們可以即時評估和認證自己的知識、技能和態度，不再需要第三方（如教育機構、私人學習提供者）做中介。

第三，在圖景四描繪的世界里，一切學習來源都變得“合法”，人們的教育在利用集體智慧解決現實問題的過程中不斷進步。終身人工智能個人助理可以通過感知周圍環境而不斷“學習”，擴充自己的信息系統，可以依據個人的好奇心和需求，幫助確定知識和技能差距，鼓勵創造力和自我表達，并在所在的社區中找到擁有共同目標的學習者。

第四，教育、工作和休閑之間的界限不再清晰。企業在招聘過程中使用人工智能應用程序，員工也可以通過該程序獲得有用的招聘信息和求職機會，并在工作中繼續學習。

第五，與教育外包圖景類似，隨著實體學校的消亡，替代的安排成為必需。在這種情況下，數字化和智能化的基礎設施對創建安全且資源豐富的學習空間起到了助力作用。在監控系統的基礎上，數字連接的互動性基礎設施（如智能游樂場）可以在照顧兒童的同時，向他們提供學習活動。

第六，在這個隨時隨地都有豐富的學習機會的社會里，教學專業人員已經消失，個人已經成為自己學習的主導者。與此同時，線上、線下或者是線上線下混合式的課堂、講座、輔導也已成為“家常便飯”。

世界銀行：實現學習的未來

2020年12月2日，世界銀行發布的《實現學習的未來：從學習貧困到人人皆學處處能學》和《重新構想人際聯系：世界銀行的教育技術與創新》兩份報告，概述了一種新的學習愿景，以及各國為實現這一愿景目前可以實施的投資和政策，包括教育技術。

《實現學習的未來：從學習貧困到人人皆學處處能學》這份報告回顧了當前的學習危機，包括COVID-19在多大程度上加劇了學習危機，然后闡述了教育政策改革的愿景、政治優先事項和一些原則。第一部分描述了我們對未來學習的展望;第二部分考察了各國現今在政策改革和計劃方面可以采取的步驟，以及實現和保持這一愿景的規模，每一個步驟都根據各自的背景制定自己的道路;第三部分介紹了為確保政策改革的一致性和最佳化所應遵循的原則。

報告首先指出，COVID-19疫情進一步暴露了世界各地教育系統的弱點，并強調了采取行動的緊迫性。由于采取了與COVID-19疫情斗爭的措施，世界各地的教育系統正經受著過去100年來最嚴重的危機。疫情期間，17億名學生中斷了上課，甚至在疫情爆發的七個月后，仍有近6億學生沒有返回學校。此外，一些教育系統重新開放，但隨后不得不再次關閉，至少部分關閉，并返回遠程教學。這一經歷預示著一個長期和不確定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各國仍在學習如何應對疫情，同時最大限度地減少學生在學習上的損失。除此之外，嚴重的經濟衰退限制了家庭在教育方面的投資能力，也給公共預算帶來了壓力。

本報告描述了世界銀行對未來學習的展望和一項戰略方針，其中規定了教育系統在加速學習改進方面所需采取的行動方針。流行病的應對為教育系統邁向加速進步的道路打開了機會之窗。對未來的展望應該指導今天的投資和政策改革，以便各國能夠為有效、公平和有彈性的教育體系奠定基礎。

只有轉變整個教育體系，優先考慮和支持學生學習，才能實現未來學習的愿景。歸根結底，提供高質量的教育就是改善每一個學生在每一所學校每一間教室的學習體驗。我們面臨的挑戰是如何以一種系統化的方式實現這一目標。此外，COVID-19疫情突出了確保學校墻外學習連續性的必要性。為指導我們對各國的政策咨詢和業務支持，報告討論了加速學習所需的政策行動，以及許多成功的系統運作方式的特點。這些都是在一個運作良好的教育系統的五個相互關聯的支柱即學生、教師、學習資源、學校和系統管理中提出的，這些支柱是世界銀行戰略教育政策方法的基礎。各國可以制定自己的道路，做出政治承諾，在五大支柱方面進行投資和改革，確保：

①學生有學習的準備和動機——更強調整體的學生發展和支持學校以外的學習連續性。

②教師是有效的和有價值的，并準備利用教育技術在學校內外發揮日益復雜的促進學習的作用。

③學習資源，包括課程，是多樣化和高質量的，以支持良好的教學實踐和個性化學習。

④學校是一個安全和包容的空間，擁有一整套方法來預防和解決暴力問題，不讓任何學生落在后面。

⑤教育系統管理得當，學校的領導者鼓勵更有效的教育和一個勝任的教育機構，善于使用技術、數據和證據。

該報告接著提出了這五個支柱可采取的關鍵政策行動：

為了吸引學生，系統可以確保學生到達學校的準備、給予支持和激勵學習。這包括提供高質量的學生發展服務，還包括消除讓所有學生入學的需求方障礙，并創造條件讓他們留在學校（如確保他們獲得進修所需的基本技能）。最后，它涉及加強家庭和社區的作用，同時改善學校以外的學習環境。

為了確保一個健康的教學和學習過程，各國需要確保教學受到社會的重視，并且教師有他們需要的工具、支持和期望，以使其有效。培訓應有效地幫助教師做好工作;職前培訓需要有大量實踐的機會，在職培訓需要持續、量身定制、實用化，并注重改進教學過程。

學生必須有足夠的學習資源，包括有效的課程、有用的評估、書籍和閱讀材料以及教育技術。課程應根據學生的水平和系統的能力進行調整，并為教師提供有用的指導。在需要的時候，向教師提供詳細的指導，并輔以干預措施，根據學生的學習水平來確定教學目標，是一種提高學習效率的方法。另一個重要工具是結合不同類型的學習評估，以幫助制定政策、課堂教學，甚至決定教師專業發展。最后，教師和學校領導應該能夠獲得并有效地利用技術來實現他們的學習目標。

安全、友好、無歧視的學習環境是一個緊迫的發展目標。這需要確保基礎設施達到成本效益、氣候抗性、靈活性、可及性以及與教學計劃一致性的基本學校建筑標準。它還要求采取措施，促進積極的校友和安全學習，并采取堅定的立場，增加女孩、殘疾兒童以及處于脆弱、沖突和暴力環境中的女孩和殘疾兒童接受教育的機會。重要的是，用他們使用和理解的語言教學是提高學習成效的關鍵。

所有這些都需要具有有效領導和管理結構的機構。教育系統的人力資源功能需要加強，才能使學校領導專業化。

最后，該報告提出了指導未來學習愿景改革的五個核心原則：

①在政治承諾的支持下，進行系統的改革，重點是為所有兒童學習準備;

②不遺余力地關注公平和包容;

③以證據為基礎，注重結果;

④確保必要的財政承諾;

⑤在教育技術上進行明智的投資，以發揮其促進學習的潛力。

在線學習聯盟：數字化學習創新趨勢

美國“在線學習聯盟”（一個由高等教育實踐者、研究者和管理者組成的共同體，致力于構建在線和數字學習全球標準）、“處處皆學”（2017年5月成立，是一個由12個合作組織組成的網絡平臺，致力于幫助高等教育機構使用自適應數字技術來改進教學與學習）和美國國家遠程教育和技術進步研究中心（2014年由美國教育部高等教育改進基金資助成立，致力于通過基于證據的在線學習實踐和學習技術來增加學生機會和促進其成功）聯合發布了《數字化學習創新趨勢》報告，對全球數字化學習的7種主要趨勢和3種次要趨勢進行了解釋。

這些趨勢來源于對數據與文獻的分析，時間范圍為2018年1月1日到2019年9月1日。其中數據資源有12個之多，主要包括之前的“數字化學習創新獎”，以及行業領袖、促進技術與學習的國家組織、卓越研究中心、有影響力的研究期刊（同行評審）、受歡迎的新聞媒體、資助項目、重要機構、供應商與產品、重要國家組織的出版物、與該內容相關的話題等。文獻資源共有400多篇，包括文章、報告、網頁內容、數據庫與機構網站中的有關資料。另外，還有對該領域各種學術領軍人物的訪談。在本研究中，數字化學習創新被定義為可擴展的解決方案，以填補學生學習和挑戰中的已知空白，或作為數字課程的開發和采用。數字化學習創新可以采取數字課件、核心學習技術、基于設計的過程或相關解決方案的形式，教師和機構可以實施這些方法來推動學生獲取知識或學習。該報告所得出的7個主要和3個次要數字化學習創新趨勢具體如下。

● 七個主要的數字化學習創新趨勢

1.自適應學習

自適應性學習技術可以根據學生的成績，為他們提供適應自己的個性化學習路徑。在評測中，學生自身的優勢和劣勢會顯示出來。重要的是，自適應學習技術的概念非常廣泛，在不同的教育產品里的作用可能不同。這些教育產品包括RealizeIt、ALEKS、BioBeyond、Smart Sparrow。美國的亞利桑那州立大學、中佛羅里達大學、佐治亞州立大學、常春藤科技社區學院、莫哈維族社區學院是自適應學習應用的代表，并獲得了2018年數字化學習創新的大獎。盡管自適應學習的使用揭示了其本身就是一種趨勢，尤其是數字化創新獎中的很多申請者和獲獎者都使用這一技術，但是關于這一趨勢幾乎沒有實證研究發表。

2.開放教育資源

開放教育資源是指開放的課程內容、材料或活動，這意味著教師和學生可以很容易地獲取到教育資源。它們可能是免費或費用低的，通常是由社區成員而不是發行商或供應商提供的。資源庫、網絡課件、其他技術以及學習管理系統能幫助創建開放教育資源并傳遞給學生。美國的鹽湖城社區學院、貝佩絲大學、波西爾城堂社區學院在開放教育資源的利用方面已有一些探索，并獲得了2018年數字化學習創新的大獎。開放教育資源成為了一種趨勢，特別是在新聞媒體與數字化學習創新獎的申請者和獲獎者中非常受歡迎。教師和機構倡導者相信開放教育資源可以替代教科書，從而幫助學生減少高等教育的支出。許多學校和教授不再使用昂貴的紙質教科書，而轉向使用開放教育資源。這尤其體現在某些特定的課程中，如入門課程、基礎課程、瓶頸課程以及和STEM相關的課程。雖然開放教育資源在獲獎者中很受歡迎，但目前并沒有很多的實證研究發表。

3.游戲化和基于游戲的學習

游戲化學習是指將游戲元素融入到學習活動、評估或課程中的一種學習方式，常見的例子包括積分制和徽章獎勵。基于游戲的學習是指用游戲來促進學習，這種學習往往是與概念的學習有關，以增加認知知識，或通過模擬活動的學習來增強學生在現實情況中的認知、行為和情感能力。盡管互動活動和模擬在高等教育中已經使用了幾十年，但在過去的十年里，基于游戲的學習和學習的游戲化仍然是高等教育的一種趨勢。技術和網絡的發展使得游戲在兒童和成人中越來越普遍，同時，游戲的沉浸效果也越來越引起學者和研究者的關注，這為游戲在高等教育學習和教學中的應用提供了實驗基礎，然而將游戲融入到課程或將一門課程游戲化還面臨著巨大的挑戰。

4.慕課

慕課在高等教育領域仍然很盛行，但從斯坦福等知名大學的應用上來看，慕課在為高中后階段的學生提供優質高等教育學習機會方面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大多數院校已經意識到慕課并不是在線教育創新的好方案。然而，它們在高等教育中仍有一席之地，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部分學位課程是以慕課的方式呈現的。慕課被認為是高等教育數字化學習的一種趨勢，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慕課的廣適性和數據的充足。更重要的是，慕課給研究者們提供了許多重要的數據，讓他們能夠通過探索使用數據來提升對學習的理解。

5.學習管理系統與互通性

學習管理系統及系統之間的互通性是數字化學習創新中的另一趨勢。由于第一批學習管理系統是在20世紀90年代開發的，所以，目前尚不能確切地說學習管理系統是數字化學習的創新趨勢。然而，學習管理系統在媒體中依舊大受歡迎。大學教授們也認為學習管理系統對于他們的課程規劃很重要，但目前的主要障礙是互通性的問題并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此外，許多研究性期刊繼續發表文章，研究學習管理系統的不同技術功能，如異步討論，或研究如何用學習管理系統幫助后進生取得成功。美國的諾福克州立大學、貝佩絲大學、佛羅里達大學開展了這方面的探索，并獲得了2018年數字化學習創新獎。

6.移動性和移動設備

移動設備是指提供數據交流的可移動設備，目前正在從占主導地位的4G向5G和下一代無線網絡（WiFi 6）發展。隨著移動設備的廣泛應用，其快速的數據速度和大量的應用程序很容易就能被獲得，移動設備已經成為學生學習的延伸。通過移動設備獲取學習資源，學生和移動設備的無縫交互成為影響數字化學習的重要考量。另外，學生對課件和核心技術的使用受到移動設備的影響，因此，確保移動設備的可用性和可訪問性是非常重要的，這樣才能提高學生的學習體驗度和滿意度。然而，利用移動設備應用程序的學習活動很難設計和廣泛推行。這些移動的學習活動包含游戲化學習和其他互動性學習，如要求學生回答一些問題和玩尋寶游戲。這些學習活動充分利用了移動設備的移動性和其相關的特質。美國的諾福克州立大學和波西爾城堂社區學院是這方面探索的代表，是2018年數字化學習創新獎的得主。

7.設計

設計是指構建學習環境和互動模式，使學生能夠學習。它通常包括課程設計和教學設計，涵蓋學生與內容的互動，與其他學生的互動，與教師的互動，以保證學習目標、評估和活動三者一致。設計常常也包括對一門課程、課程技術與材料的組織，對內容與互動的精簡與豐富，以及在在線環境中為學生提供支持或為學生創建清晰和輕松的學習。2020年的地平線報告中也強調了設計的重要性。在收集數字化學習數據的過程中，教學設計和課程設計是被普遍關注的數據。在新興的和發展中的數字學習創新項目中，設計成為后期數據分析的一個新議題。過去十多年來，研究者都知道設計的重要性。另外，設計之所以成為數字學習創新的一個趨勢，既是因為戰略性思考的有效實踐在課件制作中的重要性，也是因為其他與設計相關的現象出現，包括教師專業發展、教學設計者及其職業路徑、學習工程師與工程設計等。

● 三個次要的數字化學習創新趨勢

1.混合學習

混合學習是指為了滿足學生跨環境學習的需求，將面對面學習和在線環境進行戰略性的融合，在教室的上課時間被在線教學活動所取代或補充。混合學習有時在概念上也被稱為翻轉學習，這兩個術語是可以互換的。然而，翻轉有時指的是一種不同的教學模式，它并不一定會減少學生的上課時間，而且在線活動主要涉及內容的傳播。混合學習是數字化學習創新獎和期刊研究中的一個新趨勢，在STEM教育中使用得比較多。

2.數據管理界面

數據管理界面是指呈現給學生一系列聚合的數據。通常情況下，這些數據用一種量化和可視化相結合的方式呈現，這可以充分幫助學生理解和運用這些數據。數據管理界面在許多美國高校流行起來，并與學習管理系統融合，用于提高學生的學習成績。學生能夠在數據管理界面中看到自己和其他學生的數據對比，從而方便改進自己的表現。同時，數據的分享也能夠讓學生關注自己的表現，激勵他們自我控制和管理自己的學術成就。

3.虛擬現實與人工智能

虛擬現實是指通過各種刺激（如視覺、聽覺）使用數字化數據和編程來模擬不同的現實。人工智能（AI）通常與機器學習歸為一類，是指用數字化數據和編程創建應用程序來執行人類的認知任務。虛擬現實和人工智能盡管很受歡迎，但是在提升學生教育機會和成功上的作用并不大，如許多教師和機構還沒有具備創建虛擬現實模擬或人工智能驅動的軟件應用程序的技能或技術，滿足不了其課程的教學目標和學生的學習需求。但是虛擬現實和人工智能蘊藏著許多教育方面的潛能。隨著技術的普及，虛擬現實和人工智能的應用程度也許會隨之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