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現代舞臺美術設計與燈光設計的融合

王萍 常州市錫劇團

無論是舞臺設計還是燈光設計都是為了將劇本中的時空環境給塑造出來，輔助演員的表演，讓觀眾更易于了解劇情發生的背景環境。因此，設計的重點是必須要符合劇本需求，這樣的設計才具有意義與價值，而非天馬行空的想像與設計。正因一出戲中所有時空的變化，都要在這小小的空間內展現，因此，舞臺上任何一樣東西，都代表著一種獨特的信息。舞臺設計師利用他的巧思，營造出劇場的魔力，讓觀眾融入其中，心情隨著劇情的起伏而起伏，而這也正是舞臺設計的目的與挑戰的樂趣之所在。

一、新興的演劇空間觀念

在藝術形態上，繪畫、雕塑、建筑是把時間在空間上以平面或立體形式保持相對永恒的藝術。而演出藝術作為綜合空間和時間的藝術需要一個維持觀演關系的空間——劇場或演出場所。也就是說戲劇演出必然有事件發生，而戲劇事件的闡述是需要有特定場所的支持，而建筑空間的語言和形式是與舞臺美術緊密聯系在一起，它是舞臺空間設計表現的內容和發展的基礎。

一方面，舞臺美術家們在演出中構建具有形、色、光、聲等多維因素的視聽創意空間，不論是戲劇情節的轉折還是歌舞劇的表演都根據情節、時間、場景的變化而延續發展。與此同時，舞臺燈光在觀眾視覺中以潛移默化的方式進行光線的明暗效果處理、形體空間處理或以燈光設備本身所具備的功能創造各種視覺效果的表現。以塑造形象、渲染色彩、變化節奏等方式參與演出并制造有視覺語匯的特定舞臺空間氣氛，從而渲染觀眾的情緒變化，構成觀眾、演員、情景間的相互影響，這是與舞臺演出內容吻合的特定空間。多樣的空間觀念與形態各異的舞臺裝置樣式相互影響，并與戲劇演出緊密的融為一體，也使舞臺美術與戲劇藝術有機的結合在一起，進而才使得舞臺空間得到了理性的認識。

另一方面，戲劇藝術是一門綜合性藝術或叫作集體藝術，它需要創作部門忠實于編劇的情況下，各個部門共同參與，在進行二度創作后完成的一部整體藝術作品。是一個由導演整合各部門元素把編劇的文字變成直觀視覺圖像的一個過程。舞美設計師的職責在于和導演及其他設計師一起提供一個綜合的、視覺的演出，這種演出依賴對劇本內容的恰如其分的解釋共通。也就是說舞美設計師要創造一個符合導演構思、適應演員表演的特殊需要確定入口、出口等、并和燈光及服裝設計師的想法協調一致的物質環境。

因此，當一部作品完成時，欣賞者對舞臺美術的任何一方面進行夸獎時，設計師并不能把他當作一是件好事，因為這樣必然是遠離了戲劇的整體性。舞臺布景或燈光不可能比戲劇演出更為重要，它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它的成敗依賴于劇本、導演、演員和其他各部分的完美結合，才能在演出中成功地闡明原作精神。

二、舞臺美術新興技術的運用

舞臺美術的革新與變化對演劇方法的影響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戲劇舞臺的作品展示不僅需要演員們精湛的表演藝術，更需要運用新興技術為表演舞臺增彩、為表演藝術護航。在日新月異的科技時代，信息交流便捷的今天，世界各地新興舞臺元素不斷引進和涌入。例如全息投影技術，當舞臺美術的技術可以用三維的空間成像去替代演員的時候，這勢必對演劇藝術和方法產生著巨大的影響。能創造虛擬人物，完成表演者所不能完成的效果。

無論是機械舞臺、電腦技術、智能燈具都只是一種為戲劇藝術服務的工具和手段，技術本身不具有創意，更無法代替我們的大腦，在設計中起決定因素的仍然是人的創意。如果我們過于依賴和迷信新科技所帶來的效果，表現內容與戲劇內涵不相吻合結果反而會適得其反，不恰當的運用高新技術的眩目效果，會不同程度地覆蓋藝術表現中演員所塑造的人物個性，喧賓奪主，破壞舞臺效果。

要準確表現戲劇藝術作品的意義與完成性，是需要舞臺燈光和舞臺布景共同參與的。然而以前設計者通常處于一種內在聯系，但表面卻是分開工作的狀態。這是由于當時科學技術的限制所引起，導致了舞臺整體演出中不斷出現的各類問題，而無法完美結合。例如，舞臺布景想用鏡面反射去完成一部分布景，這必須通過燈光的一些隱匿和顯現來幫助布景實現，然而，如果這塊鏡面既是鏡面又是可以自發光并且帶著影像的屏幕，如何去工作?是不是舞臺布景該深入去了解燈光中的一些光學和色光的原理?而舞臺燈光是不是也應該更進一步去探索如何使光線成為舞臺畫面里和諧的線條，或是那些自發光的景物該如何去放置、如何與演員的表演去協調?其實當設計者都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舞臺布景與燈光將會進入一種新的合作方式，或者是由一個設計師來設計、多個技術人員來輔助完成一件作品的狀態了。因為只有這樣去工作才能更準確的體現劇本內涵，而不是由于手段和構思的不統一帶來信息傳達上的混亂。

所以，在當下高新科技的輔佐下，根據劇本內涵和意義對舞臺畫面的意向進行提煉，選取相匹配的手段來表現，不但可以給觀眾帶來新的審美享受，而且可以形成新的審美聯想和審美期待。

三、舞臺空間塑造的主要手段

在近半個世紀中，與舞臺燈光有關的電子技術、光學技術、自動化技術，以及新材料、新工藝等方面的發展也直接推進了舞臺燈光技術的全面發展。

然而，隨著戲劇性與非戲劇性演出照明界限的越來越模糊，審美情趣相互影響，表現手段相互利用，從另一角度發展了燈光藝術表現的要求。這種光景具有比實體布景更加靈活多變的特點，為演出空間的塑造能提供強有力的表現手段。特別是當代燈光投影技術的發展和投影設備的現代化，以及種種材料、多種形式的投影接收體，大大豐富了形象的表現力。運用光的可控性與可塑性之功能，創造多變的假定性空間氣氛。對這類樣式的演出，燈光在創造時空作用上與布景相比，布景缺乏在時間意義上的瞬息萬變的能力，而燈光在創造想象性的戲劇時空方面擁有更大的自由度，因此當代很多演出都將燈光作為空間塑造的主要手段。

如今，數字化的產品在我們身邊層出不窮，以多媒體、全息投影、數字燈、LED屏幕等參與甚至作為核心手段的演出比比皆是。多媒體等手段其實是不同科技領域、學科領域交融和滲透后的產物，通過圖像信息與電腦操作相配合投射在舞臺上，是一種有意識地把圖文音像融為一體的制作，是技術與藝術的高度融合、碰撞后整合出來的全新的視聽圖景。這些手段運用在舞臺上能迅速改變表演者所需的外在自然環境，使演員和觀眾都置于特定的自然或心理空間環境中；另外，圖像信息自身，可以在舞臺上形成一組或多組圖像群，使觀眾在影像所包圍的環境空間中獲得巨大的信息，這些信息可能要遠大于傳統布景和燈光等物理機械載體所傳達出來的信息。這種造型上的運動形式能在演出空間中與觀眾互動，產生對情感的直接影響力和無限可變性，包容并且超過一切傳統造型形式，更是一種既有傳統布景在圖像上的信息傳達功能又具有燈光特性所呈現在舞臺上的新融合。因此，它給導演、演員、舞美設計者甚至觀眾所帶來的都是一片新天地和新的視覺經驗。如：口出、口落、月光、水波等。在某種意義上而言，舞臺布景就是這戲劇運動中的形狀，舞臺燈光就是戲劇運動中的光，因此舞臺布景與燈光一直是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

四、戲曲舞臺設計中燈光的作用

從舞臺燈光角度來講，雖然舞臺燈光創作是基于現實生活的二度創作，但是，深入研究就會發現舞臺燈光通過不同的設計手段、表現手法來表達戲劇結構、戲劇沖突、戲劇情境、戲劇人物心理等方面，因此能夠更好地了解戲曲的各個組成部分有助于燈光工作者能夠更好地創作戲曲舞臺燈光。隨著舞臺燈光領域的不斷發展，舞臺燈光的理論研究也在不斷地進步。在當今全方位發展的大氛圍中，舞臺燈光這個兼具藝術性與技術性的專業也向著多元化發展，這也離不開各方面理論研究的支持。舞臺燈光在戲曲藝術的影響下，利用戲曲元素完成自身的發展與創新。戲曲藝術不斷地發展推動舞臺燈光的發展，這不僅體現在燈光的表面變化，更表現在戲曲舞臺燈光不斷發掘戲曲劇本情節、戲曲人物的內在表現上。

從戲曲程式的角度來講，通過戲曲的程式性表演能夠看到戲曲藝術的內在表現。通過戲曲程式能夠體會戲曲人物的性格特征以及戲曲藝術所表達的內在思想。戲曲藝術借以戲曲的程式性表演表述、傳遞出深刻的個人情感以及批判社會風氣等內在表述。舞臺上的戲曲演員通過簡單的幾個動作便能讓觀眾明白演員是在進行開門、上馬等行為而不是毫無意義的比畫。同時，戲曲人物中特定的程式性動作也能夠表述戲曲人物或謹小慎微或瀟灑豁達的內在精神。但是，戲曲程式不僅存在于傳統戲曲藝術中，在新編劇目中程式化的表現存在于戲曲演出中的方方面面。戲曲程式本身是一種形式美，經過時間的積淀，由繁到簡、由實到虛，從生活實際出發，將現實內容進行沉淀并抽象為強烈形式感的軌跡發展。

在諸多的戲曲演出中，通過戲曲程式的表現，總結歸納出舞臺燈光設計中的規律，形成舞臺燈光其特有的程式性。通過對戲曲藝術的整體了解，分析戲曲舞臺燈光設計中存在的程式性。舞臺燈光設計創作中發展出的程式性理論可以作為戲曲藝術整體創作中的一部分，輔助燈光設計者從事燈光設計工作，并從實際出發更好地闡述戲曲舞臺燈光的程式性。本文以舞臺燈光常用的設計手法為線索，重點論述設計師們通過設計手段在創作過程中所體現出的舞臺燈光的程式性。

五、舞臺美術設計觀念與戲劇藝術創作門類的關系

舞臺美術設計師這個稱呼在觀眾眼里甚至是部分演劇工作人員當中都認為這僅指舞臺設計師，即舞臺美術設計。在國外，通常還包括戲劇服裝設計者。然而，隨著演出的實物裝置和機械在技術上日益復雜和發展，原來應該由一位設計師總攬的舞美設計任務就逐漸分解成五種主要的設計部分：布景、燈光、音響、服裝和化妝。這些任務并不總是每項工作都由專人分擔的。例如，在國外的大部分工作形態中，通常布景和服裝、燈光和音響會交給同一個人設計，而化裝則依靠演員自己來完成，這是司空見慣的，而在國內的工作形態中，除了燈光和音效，服裝和化妝常常出現統一設計以外，很少遇見由同一設計者師總攬舞臺范疇內的視聽。隨著戲劇演出對技術的要求日益增高，這些不同的設計任務也就由各司其職的設計師單獨承擔了。

其實不然，就舞臺布景而言，其功能早已不再局限于表達物質環境，而是去著意塑造能滿足動作需要，體現或加強劇作思想的舞臺空間。每個時代都有新材料、新科技等陸續登上舞臺，不僅產生了技術的效果，也產生了審美上的價值。其中，大量瞬息萬變的多媒體投影，影像等又加強了布景的表現力和能動性，輔助延續了演員的表演。而燈光設計的任務則是通過照明演員、補充布景、提高服裝和化妝的效果去完成舞臺上的視覺畫面，把形象信息傳達給觀眾，起到強化主題、創造氣氛的作用，并提供足夠的亮度以使劇場中最遠座位的觀眾也能看清演員表演的作用。燈光設計師不僅應該是對所有不同的演出因素具有真正審美能力的敏銳的藝術家，而且必須具備卓越的組織能力。布景會要求燈光設計師給它以富有成效的照明，才能使布景在燈光色彩下發揮正常的作用。

新科技無可厚非的給我們提供了更多樣化的藝術手段，但是真正想做到由同一個設計者去掌握所有的技術來講也是不切實際的，我們需要的可能是更多的高端技術專業人才來輔佐設計師完成對戲劇理解的構想。

所以，戲劇藝術是需要活在舞臺上的藝術，舞臺美術除了技術因素應該更需要自身的挖掘。它的魅力在于以鮮明的藝術樣式創造鮮活的戲劇空間和變幻的氣氛，產生能夠與觀賞者交流的畫面和不可預測的現場直觀形象。因此，只有準確運用藝術手段來展示的舞臺視覺意向才是舞臺美術設計者追求的目標。

綜上所述，在戲劇演出中舞臺設計與燈光設計的信息傳達就顯得尤為重要，而要使其兩者完美合作，統一傳達劇本的內涵更離不開兩者之間的輔佐與融合。在以前無法實現的狀況如今借助著科技的力量能夠達到完美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