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萌 葉祥鳳 成都信息工程大學
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我國目前經濟增長處于高速增長逐漸向中高速增長的轉換過程,要做到穩固現有發展成果,維持社會平穩運行,政府資金投入必不可少。目前財政分配的主體是國家,隨著經濟的增長,財政支出會相應進行調整。在市場經濟體制下,由于市場自我調節和資源配置的能力是有限的,當市場自由調節出現失衡時,無法滿足人們對于商品與服務的需求,導致市場失靈,經濟發展受到影響,此時必須依靠以國家政府為主體的外部力量進行干預與管制。對于政府而言,在經濟發展中如何發揮如何對財政資金進行合理分配、發揮有效作用是至關重要的。因此,開展財政支出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文獻研究。
財政支出規模是指政府為履行自身職能,在市場經濟調節下為社會公眾提供公共服務和公共物品,并對私人部門集聚的貨幣資金進行分配的過程。英國經濟學家John Maynard Keynes(1936)指出經濟增長與政府財政支出規模間存在緊密的關系。他通過將政府財政支出規模導入宏觀經濟相關模型進行研究,證明政府財政支出對經濟增長量貢獻極大。Easterly與Rebelo(1993)對1979至1988年間的全球125個國家政府財政部門數據進行實證分析,結果表明在通訊與交通方面,政府投資對經濟增長有正向促進作用,而在醫療教育方面財政支出對經濟增長無明顯促進作用。學者Shin-Ying Wu(2010)選擇尼日利亞為研究對象,對該國家1978年至2008年相關數據進行分析,結果顯示這30年來,尼日利亞財政支出逐年上升,但并未帶動經濟發展。同時選取中國同年度數據進行分析比較發現,政府消費性支出增長迅速反而限制了生產性支出的正向增長。Leeper Eric(2010)對美國相關部門數據進行分析研究得出,短時期內政府財政支出對于經濟增長的作用效果不明顯甚至起到反作用。而學者Stansel D(2013)則在研究中表明經濟增長與政府投資之間的關系并不明顯。Chen.Yao(2017)表明生產性政府財政支出規模大于某臨界值時,對于經濟增長率的促進作用會逐漸減弱甚至轉為負向。
十九世紀以來,經濟學家開始關注財政支出與經濟增長的關系,但對于支出結構與經濟增長相關性研究是二十世紀五十年代才興起的。Futagami(1993)在Barro模型中加入政府基礎設施建設變量,分析結果表明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與經濟增長呈現正相關性。Karras(1996)把政府支出分為生產性與非生產性財政支出,研究支出方式對經濟增長與社會保障水平的影響,建立模型對1970年至1990年間43個發展中國家的經濟數據進行驗證,結果表明生產性支出與經濟增長之間不存在正相關性,反而是非生產性財政支出對經濟增長有正向促進作用,由此可見這些發展中國家不應只過分關注經濟建設,應重視起社會福利、基礎民生等投入。Greiner(2005)為分析財政支出與經濟增長的關系,建立時序模型得出對國防事業,政府支出對經濟增長起到積極影響,在醫療方面的財政支出卻與經濟增長呈現負相關,有關教育方面,財政支出對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不明顯。Easterly(2013)將多個國家政府公共支出經濟增長的關系進行對比分析,得出如果僅提高支出總量,是不能實現經濟持續增長的。Norman(2016)研究表明加大國家基礎設施建設的財政投入會促進經濟的增長,而直接提高社會福利的支出會抑制經濟的增長。Cuong Le(2019)研究表明政府投資性支出促進了企業生產率的提高,而消費性支出也對經濟增長起到正向影響。
張淑翠(2011)通過省級面板數據分析投資性支出與消費性支出分別對經濟增長的作用,發現兩者均呈現正相關,又將兩者進行綜合考察,發現與經濟增長之間也是正向關系。陳振環(2014)運用向量自回歸模型對改革開放起至2011年的經濟數據進行分析,結果表明在現階段,我國政府支出傾向于資本化,即房地產行業。但財政支出總規模仍同經濟增長保持一致。趙旭明(2015)通過建立誤差修正模型并進行Granger因果檢驗、脈沖響應等得出,在短期內財政支出規模與經濟增長存在關系,但長期研究發現兩者之間的關聯性并不明顯。丁忠民(2016)通過構建回歸模型,得出結果表明政府財政支出與經濟增長之間不存在線性關系,經濟增長與當地經濟發展水平是相關的。林江(2018)選取我國廣東省改革開放近四十年的統計數據,運用VAR模型研究財政支出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結果表明該省政府財政支出與經濟增長互為因果,并且在一定程度上財政支出可以促進經濟的增長。宋麗穎(2018)通過構建空間計量模型,分析各個省市財政支出規模與經濟增長的關系,得出財政支出對于自身省市的經濟有明顯正向促進,反而對其他省市有抑制作用。劉馨(2019)選取云南省1995年至2017年多個市州的統計數據,運用描述性分析、協整檢驗等研究財政收支與經濟增長間的相關關系,結論表明人均GDP與財政支出存在著長期均衡關系,財政支出對于經濟增長的促進在短期內影響較大,長期影響較小。潘夢瑤(2020)構建時間序列模型,選取了新疆地區1995年至2017年的面板數據,實證結果表明在農業方面,新疆財政支出與農業經濟增長之間是顯著正相關,促進作用放緩并趨于平穩。劉窮志(2020)以吸收能力為視角,通過選取2007年至2017年全國31個省份的面板數據,在高吸收能力地區,財政支出對于當地的經濟增長具有明顯的激勵效果,但這種影響是有限度的,即政府投資超過閾值時,對經濟的促進效果反而會減弱。嚴成樑(2020)分析近十年的數據發現我國投資性財政支出對經濟的促進作用并不絕對,是存在地區差異的,探究可能的原因是財政投資性支出使用效率較低或投資規模超出地區的最適范圍。
政府財政支出結構與經濟增長影響主要歸納為兩大方面:一是基于理論知識,研究財政支出結構對經濟增長的作用機制;二是進行支出結構與經濟增長的實證研究。張穎(2012)選取1998年至2006年的地方財政數據,建立模型分析經濟增長與財政支出結構的相關關系。實證結果表明除行政支出對于經濟增長有消極影響,科教文衛的支出會促進經濟的正向發展,且各類財政支出的影響效應存在明顯的地區差異。張倩(2013)基于云南省1978年至2011年的各項財政支出年度數據,分析得出云南省行政管理支出一項對經濟增長起消極影響,而其他方面的支出均為積極影響。劉學(2013)為探討財政支出結構對區域經濟發展的影響,選取1954年至2011年的時序數據,建立計量方程,發現不同地區之間各財政支出項的分配存在較大差異,且不同分配比例會加劇地區間經濟發展差異明顯的問題。段燦(2014)通過建立多元一次方程組模型,研究政府各項財政支出、社會總產出、勞動力數量等變量之間的關系,利用1993年至2006年數據進行實證分析,得出各項財政支出對于經濟增長的促進并不全是正相關,如社會保障的支出與經濟增長呈負相關。張志偉(2014)運用時間序列模型,對中國1978年至2011年的數據進行實證分析,探討經濟增長與財政支出結構的關系,結構表明各項財政支出均對經濟增長起積極影響,包括基礎建設支出、科教文衛支出與社會保障支出。劉金龍(2015)以西藏為研究對象,對當地財政支出結構與經濟增長的相關性進行理論與實證研究,結果表明與全國相比,西藏財政各項支出對經濟的促進動力不足,尤其在生產性支出方面,并未起到對經濟發展應有的促進作用。王麗青(2017)基于1980年至2015年的數據,選取吉林省科教各項支出作為研究指標,建立VEC模型,實證結果表明吉林省基礎經濟建設支出、科教文衛支出是正相關,而行政管理支出與農林水事務支出則為負相關。李曉東(2020)基于全要素生產率的視角,選取2001年至2017年全國各省份的全要素生產率指標,運用麥奎斯特指數法對我國東中西三個區域進行研究,結果表明財政支出結構對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存在明顯的地區差異。如對西部地區來說,社會性財政支出與維持性支出的增長正向刺激經濟增長,而經濟性支出的變動卻與經濟增長呈現負相關。石俊(2020)運用數據包絡分析法(DEA)與Malmquist指數法選取全國30個省的年度數據進行模型設立,對省級財政支出相對效率進行測算,從兩個維度來論述實證結果:空間維度上,發達地區相比于欠發達地區資金分配更高效;時間維度上,各省均呈現上下波動態勢。
梳理國外相關文獻可見,財政支出涵蓋的內容很廣,國內外專家學者關于財政支出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研究各自不同。
(1)研究對象。國外學者對于財政支出的經濟效應研究開始較早,對于這類問題的研究,研究范圍更廣泛,且不局限某個國家,通常以全球多個國家作為研究對象,研究范圍較廣,成果也相對成熟。而國內學者通常從我國國情出發,開展由省域深化至縣域的相關研究。
(2)研究方法。國內外學者一般由最初開展理論研究逐漸實現理論與實證相結合,使研究結論更具說服力。國外學者通常使用“內生經濟模型”、Foster等,而國內學者通常采用VEC、空間統計等方法。為此,從促進區域經濟增長和健康發展而言,選擇研究方法也需分析區域特點,持續關注變化動態,查找影響因素。
(3)研究結論。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學者,對經濟增長與財政支出的影響研究結論存在差異。財政支出規模對于經濟增長是否存在促進作用存在分歧,由于研究對象的不同,各財政分項支出的經濟效應也不盡相同,但兩者之間的相互作用是一定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