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宣角度看中國影視作品中古語習語俗語的字幕翻譯策略

摘 要：中國的電影作品中常常出現中國的古語、習語、俗語，如何翻譯這些具有深刻內涵的“中國特色語言”，則成為中國電影走向世界中的重點和難題。該論文從外宣角度出發，采用分析法、比較法，對獲得過奧斯卡等世界獎項的中國電影《霸王別姬》《臥虎藏龍》《活著》中的古語、習語、俗語進行分析，研究譯者使用的字幕翻譯策略。本文發現，套譯以其短時高效、準確率高的優點，非常適用于中國影視作品的字幕翻譯，是非常值得引起譯者重視和使用的字幕翻譯策略。

關鍵詞：中國影視作品 中古語習語俗語 字幕翻譯 策略

一、前言

中國是文化底蘊深厚的大國，中國的電影作品中會時常引用中國的習語、俗語、成語，而如何翻譯這些具有深刻內涵的“中國特色語言”，則成為中國電影走向世界的重點和難題。

習語（idioms）一詞的含義甚廣，包括俚語、諺語、歇后語等，漢語詞典沒有“習語”詞條，無“習語”定義，實際語言中的“習語”可歸納為三個詞義。“習語”具有兩層次意義——字面意義和隱含意義（李田心，2017）;俗語也稱常言，俗話，俗語一詞已經普遍用作語言學的術語，常言一詞帶有文言的色彩，俗話一詞則有口語的氣息，中國的俗語是漢語語匯里為群眾所創造，并在群眾口語中流傳，具有口語性和通俗性的語言單位，是通俗并廣泛流行的定型的語句，簡練而形象化，大多數是勞動人民創造出來的，反映人民生活經驗和愿望（沈瑋，2009）。

外宣翻譯研究是個相對較新的翻譯研究領域。黃友義（2004）認為，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和進步，中國對外交流不斷加深，需要把大量有關中國的各種信息從中文翻譯成外文，通過圖書、期刊、報紙、廣播、電視、互聯網等媒體以及國際會議對外發表和傳播，這些都是外宣翻譯。張健（2013）從外宣翻譯的目的、信息載體、傳播渠道和受眾給出了詳盡的定義，他認為外宣翻譯是翻譯的一宗特殊形式，指在全球化背景下，以讓世界了解中國為目的，以漢語為信息源，以英語等外國語為信息載體，以各種媒體為渠道，以外國民眾為主要傳播對象的“跨語言、跨文化、跨國界”的交際活動。

所以，我們有必要對電影中所引用的習語、俗語、成語做一個較為系統的翻譯策略研究，這不僅能為電影字幕翻譯引用習語、俗語、成語的英譯提供一定的指導作用，同時也能進一步促進中國電影走向世界。本論文將對習語、俗語和成語翻譯進行分析，給出翻譯策略建議，使譯者在完成字幕翻譯時，盡可能地被西方讀者理解和接受，促進中國電影作品在西方的影響和傳播。

二、古語、習語和俗語常用字幕翻譯策略研究

在字幕翻譯時，有多種翻譯方法，本文將對采用直譯法、意譯法、套譯（借用）、增補法這四種翻譯方法進行討論和研究。這四種方法在字幕翻譯中各有其優勢和用處，筆者將在此展開并舉例說明。

（一）直譯法

直譯是字幕翻譯中最經常使用的翻譯策略。對一些具有通識性的道理的古語、習語、俗語，采取直譯的方法更加簡便。比如漢語習語“火上澆油”便可譯為“to pour oil on the fire”，人們都知道在火的上面添油會使火勢更大，這個道理無論中外都是通用的，不會存在文化差異導致理解偏差，因此采取直譯的方法即可，同樣的情況還適用于“輕如鴻毛”、“趁熱打鐵”“去你媽的”“臭婊子”“淫婦”等：as light as a feather，to strike while the iron is hot，goddamn it，Slut，Whore。這些不涉及中外文化缺省的常識性知識，譯者可以用直譯的方法翻譯出來，既節省時間，又能達到翻譯的目的。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古語習語俗語都適用于直譯，直譯有可能會導致文化理解偏差，如果直接將習語、俗語和成語中所蘊含的中國文化形象、文化符號翻譯出來，目標語讀者不一定能夠理解和接受。

（二）意譯法

意譯能夠保持的是原文基本內容，它在“形”“意”難以兩全的情況下擺脫了源語束縛，讓譯文更符合目標語讀者的習慣。在翻譯“他祖師爺不賞飯吃”時，譯者直接意譯為“It's nothing I can do”，直接表達出人物臺詞中的內涵意義，使外國觀眾能夠迅速理解領悟。在翻譯“你要是不這么著 他們就像那狗尿苔似的長咱們家了”時，為避免“狗尿苔”難以理解，意譯為“Unless you take caution，they will leech you and make here home”就是一種極好的翻譯方法。

使用意譯法能夠迅速、直接將習語、俗語和成語蘊含的道理表達出來，能夠滿足字幕翻譯短時高效的要求，譯文直截了當，避免目標語讀者的誤解，但是，意譯法翻譯只留下干巴巴的引申意義，失去了中國俗語、習語和成語的美感和歷史傳承性，因此也不能稱其為極佳的譯法。

（三）增譯法

中國習語、俗語和成語語言言簡意賅，而翻譯時一般要將這些信息明晰化，這時我們譯者就需要使用增譯的方法來做補充，適當增加符合目的語思維方式和表達習慣的描述，使目標語讀者充分理解發言者語義，通過“增形”來“增譯”，從而使目標語讀者更好的理解發言者要傳達的意義。夏延德（2006）曾指出，增補法是指在符合基本原意的范圍內，對原文進行必要的詞句加工，或增譯，或作些必要的解釋，添加背景材料，做到“譯+釋”并舉，從而填補外國聽者認知上的空缺。

在翻譯有中國歷史文化背景的俗語、習語和成語時，由于目標語讀者不一定了解中國的歷史文化，因此譯者需要使用增譯的方法，自行補充其歷史背景，增進目標語讀者對原文的理解。但是，增譯也存在缺點，如果增譯被應用過多或字幕太長，外國觀眾可能來不及看完字幕，觀影體驗也會降低，因此增譯方法固然最有利于中國文化傳播，但不適合在同一部電影中被頻繁使用。

（四）套譯（借用）法

筆者認為，套譯法是字幕翻譯中習語、俗語和成語的最佳方法。由于中西文化和思維方式的不同，在翻譯漢語文化特色詞語時，可以采用套用的方法移植一些外來表達方式，幫助目標語讀者消除理解上的障礙，拉近與受眾的距離，建立他們的認同感，使他們能夠對譯文獲得連貫理解。王大來（2012）提出在處理文化缺省現象時，譯者可以采用英語中具有相當意義并被受眾所熟悉并接受的方式，使用套譯（借用）法的方法，從而對文化缺省進行補償。

例如，在翻譯“愛屋及烏”時，如果譯者采取直譯翻譯為“烏鴉”的話，可能會引起目標語讀者的疑惑，因此，我們可以采用套譯的方法，將會引起歧義的“烏鴉”改為“狗”，即“Love me，love my dog”（愛我，愛及我的狗）;在翻譯“當牛做馬伺候你”時，套譯為“I'll wait on you hand and foot ”利用目標語讀者普遍熟悉的事物或表達方式來翻譯中國的古語、習語、俗語和成語，使讀者更易于理解和接受。

套譯（借用）法可以使用目標語讀者熟悉的事物和諺語翻譯中國的習語、俗語和成語，既能保證譯文的正確性，促進理解，又能言簡意賅，適用于字幕翻譯。

三、結語

直譯法、意譯法和增譯法和套譯（借用）法在不同的情況下各有優點。在不涉及文化差異時，使用直譯是最為簡便的方法;而當面對雙方文化不同可能會引起歧義的情況時，意譯則更加直截了當表達背后意義，更能有效避免誤解;在翻譯有中國歷史文化背景的俗語、習語和成語時，使用增譯的方法，為目標語讀者補充其歷史背景，更能夠增進譯入語聽眾對原文的理解，達到翻譯的目的;相較于直譯法、意譯法，在外宣翻譯中，尤其是在文化缺省情況時，套譯（借用）法能夠提供給目標語讀者最熟悉、最易于理解的表達方式，翻譯效果更好。

從目標語受眾的角度看，套譯是最適合中國影視作品中習語、俗語、成語的字幕翻譯策略，它易于目標語讀者理解并便于以字幕的形式呈現，具有直觀、便捷的優點。因此筆者認為套譯（借用）法應是在字幕翻譯中最被優先選擇的習語、成語和俗語的翻譯方法。然而，目前套譯發展并不十分成熟，有許多中西諺語并不能一一對應，且過多采用套譯可能會喪失推銷中國特色文化的機會，因此，筆者認為，在翻譯難度較大的中國的古語、習語、俗語之時，可以不必局限于直譯和意譯，多多考慮使用套譯，并在無法進行套譯時使用增譯，必要時可以輔以小字解釋說明，使套譯和增譯保持在合理的出現頻率中，亦不失為好的翻譯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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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南京理工大學）

基金項目：本文系江蘇省研究生科研與實踐創新計劃項目（項目編號KYCX20_0356）。

作者簡介：王戈暉（1996-），女，漢族，山東青島人，南京理工大學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英語語言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