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 劉亮
摘要:2020年是我國脫貧攻堅的收官之年,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決勝之期,對返貧現象的關注將成為日后經濟發展與理論研究中的重點內容。旅游業作為我國貧困減緩的有效途徑得到了系統深入的研究,但旅游驅動型減貧區域的返貧現象卻較少受到關注。從脆弱性視角出發探討脫貧地區的返貧發生路徑,發現貧困現象在個體維度上隨知識技能缺乏、生計資本喪失而發生,在產業維度上因產業結構變化、外部風險沖擊而發生,在環境維度上沿生態環境惡化、社會文化變遷而發生。因此應構建個體賦權、產業多元、可持續發展的系統機制以阻斷返貧。
關鍵詞:旅游驅動型返貧;脆弱性;貧困發生路徑;返貧阻斷機制
中圖分類號:F59? ? 文獻標志碼:A? ? ?文章編號:1004-3160(2021)01-0086-07
2019年4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重慶考察期間,主持召開了解決“兩不愁三保障”突出問題的座談會,并指出現階段打贏脫貧攻堅戰面臨著“穩定脫貧長效機制沒有建立、貧困群眾內生動力不足、陳規陋習難改”等困難。這一系列問題也是歷史上我國農村地區頻繁出現“扶貧—脫貧—再返貧”怪圈現象的主要原因,本質上反映出了貧困地區受長久累積脆弱性的影響(董春宇等,2008[1])。因而,在2020年我國脫貧攻堅工作迎來收官之后,如何構建長效脫貧機制、識別返貧風險、阻斷返貧發生將會成為后脫貧時代需要解決的重要問題。對于我國諸多貧困地區而言,發展旅游產業已被證明是實現脫貧的有效途徑之一,同時,旅游經濟系統中存在的脆弱性也制約著長效脫貧機制的建立。因此,聚焦旅游驅動貧困減緩區域的返貧現象,審視返貧發生路徑、構建返貧阻斷機制,對于降低旅游經濟脆弱性對脫貧地區的負面影響、構建長效脫貧機制具有重要意義。本文從長期動態發展的視角來審視旅游產業的減貧效應,從概念上區分旅游致貧與旅游驅動型返貧,在此基礎上探索旅游驅動型返貧的發生路徑,進而構建返貧發生阻斷機制。
一、概念辨析
(一)旅游致貧
旅游致貧是指旅游地社區功能受損、旅游利益分配不合理等因素使居民陷入貧困狀態的現象,表現為基本生活需求無法得到有效滿足,進而產生不同類型、不同程度的貧困狀態[2]。從內涵上來看,這一概念有廣義與狹義之分,廣義上可理解為所有因旅游發展陷入貧困狀態的居民,狹義上則是指旅游發展使原本處于貧困狀態的居民的貧困程度進一步加劇。在本文研究語境下的旅游致貧對象特指后一種類型,這也是以往相關文獻中所主要關注的對象。從影響性質上來看,旅游致貧效應研究的核心觀點在于旅游發展無法在短期內實現貧困居民收入增加以擺脫貧困,因而本質上是旅游業負外部性的體現,這既是旅游產業與貧困區資源條件不匹配的結果,也是因旅游減貧模式不合理、機制不健全的影響。
(二)旅游驅動型返貧
旅游驅動型返貧概念與旅游再貧困相關,是指貧困人口通過發展旅游業在實現短暫脫貧之后,再度返回原有貧困狀態的現象。[3]從內涵上來看,旅游驅動型返貧屬于旅游減貧效應的研究范疇,進一步可將其效應定性為旅游發展在長期階段內未能實現可持續發展所產生的影響,與旅游致貧不同,旅游驅動型返貧在內涵上包含了對旅游產業貧困減緩效果的肯定,是基于長期動態視角對減貧效應的判斷。從性質上來看,旅游驅動型返貧效應也體現出了旅游業發展的負外部性,是旅游經濟脆弱性作用于脫貧地區的結果。從階段表現來看,旅游驅動型返貧現象會伴隨著內部結構、外部環境的變化而表現出波動性、局部性的特征,在某些時間段內會出現部分居民返貧的現象。需要注意的是,旅游業的另一特殊性在于生命周期,正如“旅游廢都”現象所反映出來的典型事實,在旅游地經歷完整的生命周期而衰退之后,地區的經濟、社會、文化、環境等領域會相應呈現出不同程度的衰退,嚴重影響到當地居民的生活狀態(李柏文,2009[4])。同樣地,以旅游業為支柱產業的脫貧地區也面臨著滑入旅游“廢都”的風險,在當地居民缺乏其它產業支撐、生計資本薄弱的情況下,旅游地的衰落、旅游業的退出則會使部分居民返回貧困。
二、發生路徑
旅游驅動型返貧現象的發生源于旅游經濟的脆弱性,主要通過個體、產業、環境三個維度表現出來,在這三維脆弱性的共同作用下,返貧現象得以發生。
(一)個體脆弱性返貧
個體脆弱性返貧是指由于個體居民在旅游發展過程中因缺乏相應的知識技能、喪失生計資本,進而導致個體脆弱性不斷提升而產生的返貧現象。旅游減貧模式通過應用現代經營理念、投入大量生產要素等方式開發貧困地區的旅游資源,為貧困居民提供就業機會以實現脫貧,但是由于他們長期處于貧困狀態之中,各種成規陋習根深蒂固,發展旅游產業難以在短期內消除深層的知識貧乏狀態,并且旅游發展也會使旅游生計取代傳統生計,進而使個體居民脆弱性上升。由此可以發現,個體脆弱性返貧發生的路徑主要包括知識技能缺乏產生的返貧、生計資本被剝奪產生的返貧。
1.知識技能缺乏
脫貧人口知識技能缺乏主要表現為弱化居民的旅游競爭能力和利益博弈權力而使部分居民返回貧困。
在旅游發展過程中,脫貧人口因知識技能缺乏而在市場經濟中面臨著競爭力不夠的問題。在旅游驅動貧困減緩的過程中,外來個體投資者也相應進入貧困地區開展旅游經營活動,與當地居民相比,外來投資者因具有先進的經營管理理念而能夠提供質量更高的旅游服務、更加完善的接待設施,相應地在市場里具有更加明顯的競爭力,而本地居民則面臨著客源不斷減少、運營成本持續上升等問題,最終產生返貧現象。
知識技能的缺乏不僅體現在競爭能力的差異上,還反映在脫貧居民參與利益分配的博弈過程中。由于貧困地區經濟發展基礎較差,旅游發展高度依賴外來投資經營商,當貧困地區居民因旅游發展實現初步脫貧之后,地方政府為擴大財政收入、旅游企業為增加資本收益,開始采取孤立發展的運營模式,通過壟斷旅游經營活動、封閉景區空間邊界等模式占據大部分旅游收益,社區居民自身技能不足,難以支撐居民深度參與旅游發展,使得脫貧居民在與旅游企業及地方政府進行博弈時缺乏話語權,在旅游地物價水平上漲、其他產業被擠出的累積作用下,部分居民因此返貧。
2.生計資本喪失
貧困人口生計資本被剝奪,弱化風險抵御能力和消耗資本收益積累,使部分居民返回貧困。雖然已有諸多研究證明了旅游發展能夠通過增加貧困居民的生計資本儲量,進而降低生計脆弱性以實現減貧(李飛等,2012[5]),但同時不可否認的是,具有較強脆弱性的旅游產業會使貧困地區居民在脫貧過程中面臨生計資本喪失的風險(Mbaiwa,2012[6])。在一定程度上,貧困地區發展旅游是以犧牲部分居民的土地、房屋等傳統生計資本為前提,以旅游生計取代傳統農業生計實現個體居民脫貧,雖然生計資本得到了明顯改善,但旅游發展對農戶生計的脅迫明顯大于機遇。[7]大規模發展旅游住宿、餐飲、娛樂等,在區域環境承載能力有限、旅游地知名度不高的情況下,容易引發供過于求現象,進而出現房屋空置、人員歇業,導致部分居民返貧。在弱化風險抵御能力方面,旅游發展所具有的顯著效益使貧困地區居民迅速投入到旅游發展中,拋棄傳統生計,轉變為單一的旅游生計模式,因此降低了脫貧居民的抗風險能力。在消耗資本收益積累方面,貧困地區旅游發展通常伴隨著土地流轉、土地征收、房屋出租等形式的生計變化,在這一過程中,不同的要素利用模式會使貧困居民面臨著不同的資本收益方式。相關研究以旅游發展中土地的利用模式為研究對象,發現了一次性的土地征收更有可能使得脫貧居民返回貧困[8]。這一現象表現出的是傳統生計資本剝奪所導致的返貧,其內在行為邏輯為旅游收益的有限性與貧困居民的非理性的沖突。貧困居民通過旅游發展實現脫貧,主要通過傳統生計資本轉讓出租和參與旅游經營獲取收益,若部分貧困居民因收益增加而產生不切實際的行動與想法,不斷消耗旅游發展所積累的有限資本,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后,旅游所帶來的收益難以抵消旅游發展產生的負面影響,部分居民則會因此再度返回貧困。
(二)產業波動性返貧
產業波動性返貧是指旅游產業因結構不合理、遭受外部風險產生波動,進而傳導至個體居民所產生的返貧現象。與其它減貧模式相比,旅游產業在關聯帶動能力、創造就業機會、改善區域環境方面具有明顯的優勢,但同時也容易受到系統內部、外部的干擾而產生波動(李鋒,2013[9]),產生產業結構變化型返貧和外部風險沖擊型返貧。
1.產業結構變化
產業結構變化導致的返貧主要源于旅游業內部要素結構、旅游業與其它產業結構的不合理配置使其發生周期性波動而產生的沖擊,是旅游業自身脆弱性的體現。對于我國諸多貧困地區而言,除了貧困居民個體能力的缺陷,致貧原因在很大程度上源于支柱產業的缺失,這在集中連片貧困地區尤為明顯,因而產業扶貧成為了貧困地區擺脫貧困的有效模式之一。但是,脆弱性的內在特征會使旅游產業結構變化對區域經濟發展產生一系列的負面影響,導致區域減貧效果難以持續。
旅游產業內部要素結構的不合理表現為目的地主要旅游要素之間的配置不當,進而使旅游業發展出現惡性競爭、供給不完善、業態不健全等問題,脫貧地區也因此面臨著旅游產業發展波動、經濟系統失衡的問題。社區參與(王兆峰等,2016)、景區帶動(宋慧娟等,2018)已被實踐證明是有效的旅游減貧模式,但是這類發展模式中普遍存在內部要素結構不合理的現實問題,如外部交通建設緩慢,制約減貧效應的擴大;接待設施品質不高,難以滿足消費升級的發展趨勢;等等。同時,諸多旅游減貧的實踐案例也已表明,貧困地區旅游發展過多關注餐飲、住宿等接待設施的建設,而忽略娛樂、游覽等體驗環節的打造。這些現實問題的存在使旅游地難以適應外部市場需求的變化,最終導致旅游產業脆弱性上升,旅游發展的減貧效應遞減(王英等,2016)。
旅游產業與其他產業之間的結構不合理表現為國民經濟產業結構的單一化。由于旅游產業是一個開放性強、邊界性弱的經濟部門,因而發展旅游業能夠使得其他諸多行業轉向旅游服務;同時,由于旅游發展過程中會存在一定程度的擠出效應(王雋妮等,2015),催生旅游產業異常繁榮、經濟發展明顯滯后的“荷蘭病”型旅游目的地(楊懿,2019[10])。因此,在旅游產業弱邊界性、強擠出效應的共同作用下,通過發展旅游實現減貧會使區域產業結構單一化,國民經濟系統敏感性增強,并伴隨著旅游產業的波動、衰退出現“一業衰、百業廢”的現象。另外,我國旅游發展對經濟增長的作用也并非簡單的線性促進關系,當旅游業發展至一定程度后,其對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將會減弱(隋建利等,2017)。故而,對于脫貧地區而言,過度依賴旅游產業難以構建起長效的減貧機制,單一的產業結構會對區域經濟發展產生一定程度的負面影響,最終作用于部分居民,使其返回原有貧困狀態。
2.外部風險沖擊
外部風險沖擊主要通過客源市場的波動使旅游發展失去消費主體,導致脫貧居民旅游經營活動陷入停滯而失去收入來源,最終返回貧困。容易遭受外部風險的沖擊而陷入停滯是旅游業與其它產業最主要的區別之一,體現了旅游業的外部脆弱性。一般而言,外部風險沖擊主要包括自然災害、國際形勢變化、公共衛生事件、恐怖主義活動等。外部風險沖擊會對通過改變旅游者的消費需求、出行選擇而使目的地旅游發展失去客源市場,在當地居民單一生計方式和區域經濟單一產業結構的特定背景下,居民難以依托其他類型生計抵抗外部風險沖擊,區域內部缺乏其它產業支撐經濟發展,最終導致區域經濟發展陷入停滯,部分居民返回貧困。
(三)環境疊加性返貧
環境疊加性返貧是指旅游發展所產生的生態環境惡化、社會文化變遷不斷疊加作用至旅游產業、個體居民,使旅游產業敏感性、個體居民脆弱性加劇而產生的返貧現象。
1.生態環境惡化
我國深度貧困地區具有基礎條件積弱和生態環境脆弱的高度重疊性(胡原等,2019),旅游開發的減貧作用主要體現在改善積弱的基礎條件,而對生態環境的脆弱性卻具有明顯的加劇效應,近年來各地旅游景區中的生態環境治理反映出了這一事實的存在。
脆弱的自然環境一直以來都是制約貧困居民脫貧致富的外部條件,這在深度貧困地區體現得尤為明顯。脫貧地區頻發的氣候、地質災害具有破壞性強、影響面廣的特點,不但會對當地居民生命安全和財產造成重大損失,還會破壞當地的基礎設施、經濟環境,加大脫貧人口返貧的概率(胡原等,2019)。在旅游發展實現減貧的背景下,自然災害的延伸影響會進一步擴大,使客源市場波動、旅游者數量減少,進而導致以旅游經營活動作為生計來源的脫貧居民面臨返貧風險,以旅游作為支柱產業的地區經濟發展也會因此產生波動。
長期以來,我國諸多地區的旅游開發中均存在以犧牲生態環境為代價進行發展的現象,環保設施建設緩慢、環保意識明顯不足,在旅游經營活動的作用下,區域生態環境進一步惡化。一方面,旅游發展加劇了當地自然生態系統的脆弱性,導致自然災害頻發,使部分居民面臨返貧風險;另一方面,由于貧困地區旅游發展忽略了環保設施的建設,導致區域生態環境伴隨著旅游業的快速發展而持續惡化,在上級政府整治環境的強制性干預下,旅游經營活動陷入停滯,旅游者數量大幅減少,當居民通過旅游發展所積累的生計資本不足以抵消經營停滯期間的各種消耗時,返貧現象就會發生。
2.社會文化變遷
社會文化變遷主要通過社會角色轉變、文化形態變異而使個體居民返回貧困。旅游發展通過引入市場機制使個體社會角色轉變為市場經濟中的行為主體。當居民難以適應旅游發展所引起的角色轉換、文化變遷時,在新的環境中就無法跟上經濟與文化的進步,甚至出現倒退(何華征,2016)。
旅游開發對目的地文化空間存在明顯的擠出效應,表現為傳統文化的喪失、商業文化的興起。旅游活動涉及到不同類型人群之間的接觸與交流,也是不同文化之間的碰撞過程,伴隨著旅游業發展程度的不斷提高,外來旅游者、投資者持續涌入,脫貧區域充斥外來商業文化與消遣文化,傳統文化不斷弱化。長久來看,文化內涵的喪失會降低旅游目的地的吸引力,導致旅游減貧效應的不可持續。并且,文化方面的變異會對當地居民心理產生明顯的影響,傳統人情文化、鄰里意識被商業文化所取代,貧富差距拉大(熊正賢,2018),部分居民也因此在心理上返回貧困狀態。
三、返貧阻斷機制的構建
旅游發展作為驅動貧困地區實現脫貧致富的有效途徑之一,具有貧困人口參與率高、減貧效果快、返貧率低等優勢(唐承財等,2020),但同時也存在高度脆弱性、不可持續等問題,容易使部分脫貧居民在市場波動、環境變化的沖擊下返回貧困。因此,為了實現旅游減貧效應的長效穩定,需要構建“個體—產業—環境”三維一體的返貧阻斷機制,通過個體賦權強化居民參與度,通過產業多元發展增強區域經濟抗逆力,通過可持續發展提升環境容納力。
(一)個體賦權
個體脆弱性返貧的深層原因在于權利格局的失衡,因而阻斷個體返貧需要采取個體賦權參與的基本思路,構建起利益主體之間相對平衡的權利格局,強化居民參與旅游發展的深度與廣度,增強居民在旅游競爭、博弈過程中的話語權。
構建個體賦權阻斷返貧發生的機制。第一,重點關注提升脫貧居民的知識素質、技能水平,培養居民作為旅游經營主體應具有的知識儲備,發揮政府部門、社會組織等在促進“知識轉移”方面所具有的作用,提升個體參與旅游發展的意識與能力,實現旅游發展能夠長期有效惠及脫貧居民;第二,強化居民對土地、房屋等要素的控制權,通過政府部門、社會組織的介入,改變現有要素簡單的利用方式,以使用權、吸引物權出租入股的形式共同開發旅游資源(左冰等,2012),構建長效、科學的要素利用機制,保障居民在脫貧后仍然能享有穩定的收益來源,降低返貧發生風險。
(二)產業多元
產業波動性返貧的主要原因在于旅游產業結構的單一化降低了對外部沖擊的抵抗能力,從產業維度阻斷返貧需要采取產業多元化發展策略(梁增賢,2011),通過構建具有較強韌性的旅游產業體系和國民經濟體系,增強區域經濟發展的穩定性。
構建產業多元化的返貧阻斷機制。第一,在貧困地區發展旅游產業實現長效減貧需要打造全產業鏈的旅游業態和產品,培育新興娛樂、游覽業態,增強目的地對游客的吸引力,打造優質餐飲、住宿等業態拉動旅游者二次消費,設計精品旅游線路延長目的地旅游生命周期,進而實現脫貧地區旅游業的長效發展,降低返貧風險;第二,在旅游產業的基礎上積極培育其它類型的產業,如部分地區可以依托當地區位優勢發展現代農業、種植業,增強區域經濟發展應對外部沖擊的能力,降低經濟系統敏感性。
(三)可持續發展
環境疊加性返貧主要源于旅游開發、旅游活動對環境的負面影響傳導至區域經濟、個體居民,因此從環境維度阻斷返貧發生需要秉持可持續發展的理念,構建旅游業與外部環境的和諧發展格局,增強生態環境對旅游活動的容納力、提升社會文化環境對外來旅游者的包容性。
構建可持續發展格局以阻斷返貧。第一,采取高質量供給的發展策略,通過打造精品民宿、特色客棧等優化旅游供給,應用現代發展理念提升旅游產品質量,以高品質消費帶動區域經濟發展、增加居民收益;第二,采取“時空分離”的低密度旅游發展思路,控制旅游活動的空間范圍與時間范圍,將旅游商業設施在空間上置于生活空間之外,將旅游活動在時序上與居民的傳統生產活動相分離,進而保障社區居民的基本生產、生活空間,降低居民在心理維度產生返貧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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