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多中心”自愿供給的職業啟蒙教育參與者的角色探究

郭亞飛 俞 翔 王 琴

（1.常州旅游商貿高等職業技術學校，江蘇 常州 213000；2.常州幼兒師范學校，江蘇 常州 213000）

0 引言

教育部《中小學綜合實踐活動課程指導綱要》規定：綜合實踐活動的主要方式及其關鍵要素為考察探究、社會服務、設計制作、職業體驗、黨團隊教育活動、博物館參觀等方面[1]。2018年5月、6月，江蘇省分別頒發的《省政府關于加快推進職業教育現代化的若干意見》《省政府辦公廳關于深化產教融合的實施意見》兩個文件明確提出：中小學要加強以職業體驗、職業認知、生活教育為主的職業啟蒙教育，引導學生樹立正確的職業價值觀和就業擇業觀[2-3]。開展職業啟蒙教育可以健全中小學生認知結構、綜合能力和思維方法。可以培養學生對社會職業的初步認知和感悟以及以精益求精和工匠精神為核心的職業意識，養成良好的勞動習慣和勞動熱情，進而思考未來的職業發展方向，形成健康人格。

目前職業啟蒙教育內容、功能雖已被廣泛認可，但一個不容忽視和亟待解決的問題是，必須進一步明確參與各方即政府、行業企業、中小學、職業院校、社會組織、家長等在職業啟蒙教育中的角色定位，并在此基礎上，建立起職業啟蒙教育的基本制度、實施模式和運行機制等。

1 職業啟蒙教育多中心自愿供給的由來

“辦人民滿意的教育”正是“以人民為中心”最直接、最具體的體現。作為典型公共物品的“教育”，需要不同的公共產品供給方式。實踐證明，政府單一供給公共產品方式，會使公共產品單位成本上升，也會由于存在人們對公共產品不同的需求，政府不能全部解決提供公共產品的效率問題。為了提高公共產品供給的效率，就需要市場來補充公共產品供給，進而形成了政府與市場共同供給的方式[4]。為了尋求公共產品供給的均衡點，實現資源優化配置的經濟合理性原則和交易成本最小化原則，有效地提供公共產品，滿足人們需要，實現公共利益，出現了政府、市場以及非營利組織“多中心”供給的自愿供給方式。所謂自愿供給是指公民個人、單位，以自愿為基礎，以無償或部分無償地籌集資金，直接或間接地用于教育、體育等公益用途，并接受公眾監督的供給方式[5]。多中心自愿供給，為生產出更好的“教育產品”提供了途徑。職業啟蒙教育作為教育重要的一部分，理應享有多中心的自愿供給，以培養學生的綜合素質與能力,實現學生為終身發展而學習的目的。

2 職業啟蒙教育參與者的角色定位分析

職業啟蒙教育可持續發展的前提是準確厘清職業啟蒙教育參與者的角色。參與職業啟蒙教育的各個主體，有著不同的身份，在職業啟蒙教育中各主體扮演不同的角色，因此各主體有各自不同的定位。

2.1 政府的角色定位——主導型

職業啟蒙教育作為社會公共事務的一部分,從根本上說主要是處理好政府、學校和市場以及社會服務機構等第三部門之間的內在關系。它不可能是由政府單向的政治性、權威性和指令性操作的自上而下運行的過程,而是一個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幾上幾下互動的過程[6]。它必須采用共同協商、良好運作、確立共同目標等方式實現職業啟蒙教育目標。在市場經濟體制下,政府在職業啟蒙教育管理中要改變政府職能，盡量做到不越位、不缺位、不錯位，就必須實現從強勢政府的單邊治理向政府、學校和市場以及社會服務機構等共同參與的多邊治理轉變。由管制型政府轉變為服務型政府，真正體現政府是服務型政府的理念。政府要從法律法規、政府職責中尋求其行使職業啟蒙教育行政的合法性和權威性。加大對職業啟蒙教育的支持力度，逐步增加公共財政對職業啟蒙教育的投入。制定職業啟蒙教育有效的制度，保證每個中小學學生人人都可以享受職業啟蒙教育這種公共產品。同時要為本地區職業啟蒙教育提供制度保障、政策環境、財政支持、質量監督等高品質公共服務，要加強對職業啟蒙教育的社會組織的培育、認可和監督,引導和推動社會評估和自我評估的不斷完善[7]。為職業啟蒙教育提供國內外教育信息等。由此可見，要實現職業啟蒙教育的高效和可持續發展，政府在職業啟蒙教育中，必須也只能做好服務、監督等工作，而不是強制干預。因此，職業啟蒙教育中政府是主導而不是主體，政府的角色應從臺前轉到幕后，這應該是職業啟蒙教育中政府角色的基本定位。

2.2 中小學的角色定位——主體型

基礎教育是人生教育活動的起點，是提高青少年基本素質的重要教育階段，教育能否培養與社會和諧共生的人，基礎教育是關鍵階段[8]。因此，基礎教育階段既要傳授知識，更要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高素質人才，最后實現“學校到工作”。這一過程既是點對點的職業能力的自然過渡，也是基于教育全過程逐步積淀的職業精神、職業態度、職業規范等的過渡過程，更是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勞動觀的自然過渡，而這樣的過渡將得益于職業啟蒙教育，并由此向人的終身發展延伸。因此，基礎教育階段開展職業啟蒙教育，于個人、于社會都將是非常有益的和必要的[9]。也就是說，對于基礎教育階段，或缺職業啟蒙教育的學校教育是不完整的教育。

《江蘇省政府關于加快推進職業教育現代化的若干意見》與《江蘇省政府辦公廳關于深化產教融合的實施意見》提出：中小學要有機結合課程基地建設，加強以職業體驗為重點的職業啟蒙教育，培養中小學生職業認知和職業興趣。這從理論與實踐上都要求基礎教育階段開展職業啟蒙教育，由此中小學必然也必須成為職業啟蒙教育的主體。

2.3 職業院校的角色定位——主體型

雖然職業院校作為知識性機構與政府作為行政機構在性質、職責和構成上都不同。職業院校也不是政府的下設行政機構，而是相對獨立于政府的非營利性組織[10]，體現職業教育的公共性和公益性，其活動遵循的是人才培養規律和技術技能積累規律，培養高素質的技術技能人才，為企業提供教育及科技服務，凸顯的是文化資本和知識資本的力量。但是，政府代表國家從財政、政策等方面給予職業院校發展的支持，并依法對職業院校進行監管和指導。所以職業院校在保持自身相對獨立性的情況下，以知識和人才的輸出幫助政府更好地實現人民、國家和全社會的根本利益[10]。職業啟蒙教育作為國家教育一種類型教育，即職業教育的一部分，職業院校作為職業教育主體，必須也應該成為職業啟蒙教育主體之一。

2.4 行業企業的角色定位——主體型

中國經濟已經從計劃經濟轉變為市場經濟，但是公辦院校還是政府的學校，其宗旨是為國家培養人格健全的人。而企業已經不是政府的企業，它是獨立的法人組織，自負盈虧，政府沒有權力干預其經營。企業參與職業啟蒙教育的主要驅動力應該是利益、法律、責任和行為的邏輯綜合體而不是行政指令。企業作為職業啟蒙教育的主體，在利益訴求、法律規范、社會責任、合作行為等方面都體現了企業主體的本質特征和內涵要求。利益驅動是企業參與職業啟蒙教育的重要原動力。企業與學校是平等權利和義務的法律主體，這是職業啟蒙教育的法律基石。企業是職業教育的直接受益者，也是職業啟蒙教育的責任主體。企業是職業啟蒙教育的辦學行為、投資行為、教學行為、管理行為、評價行為的直接實施者，具有自主性、主動性、多樣性[11]。因此，在利益、法律、責任和行為等多要素中，企業也必須成為職業啟蒙教育的主體。

2.5 社會組織的角色定位——補充型

根據民政部對社會組織的分類，社會組織主要包括社會團體、民辦非企業單位、基金會和境外基金會代表機構等。它是介于政府、院校和企業之間，不以營利為目的，而以促進公眾利益或興辦公益事業為終極目標，專門提供不能由政府、院校及企業充分提供的公共服務和公共產品，因而又稱為非營利組織[12]。它是集公共服務、社會監督、社會關懷、社會溝通、公共外交、民間合作等職能于一身的公共服務性組織，與政府、企業、學校和社會大眾共同推動社會進步。

社會組織是政府的伙伴和助手。在職業啟蒙教育中，政府可以通過資金、政策影響公共物品的供給效率，而社會組織可以利用其接近社會公眾的優勢，可以低成本、高效率供給公共物品，提高供給公共物品的效率。如構建職業啟蒙體系，建立職業啟蒙教育基地，與政府一起監督職業啟蒙教育效果等。社會組織可以與企業共同承擔并推動企業承擔社會責任，如組織企業、機構教育募捐，用于職業啟蒙教育。為社會大眾搭建溝通、反應的橋梁關系，為社會大眾傳遞政府相關信息，減少其信息流通和交流溝通的難度。如建立職業啟蒙的公共平臺、發布職業啟蒙的供求信息。由此可見，社會組織不可能組織大規模的職業啟蒙活動，不可能組織真實的職業體驗等，所以社會組織只能作為政府、企業、學校開展職業啟蒙教育的補充。

2.6 家長的角色定位——補充型

職業啟蒙教育宜早不宜晚，家庭是啟蒙的第一重要場域。家長是孩子第一任職業啟蒙教育的老師，他們可以將職業態度、情感、體驗等傳遞給孩子。可以在孩子書本中及生活中遇到諸如醫生、快遞員、售貨員、工程師、教師、保安、清潔工等職業形象時，向孩子詳細講解他們的工作內容、工作要求等，對孩子進行職業啟蒙教育[13]。可以根據孩子自身的特點為他們提供類似職業體驗的實踐活動，讓孩子從知識走向實踐。以此來明確自己的興趣方向，培養孩子的自主選擇能力、自主選擇判斷能力，提高孩子的動手操作能力，為孩子自我意識、自我能力的提升奠定堅實的基礎。職業體驗的實踐活動作為學校職業啟蒙教育的有效延伸和補充，可以促進職業啟蒙教育更好地進行，為孩子日后走向社會，成為一個合格的、有用的社會人打下基礎。由此可見，家長沒有經濟、精力、經歷等條件為孩子提供全方位的職業啟蒙教育，只能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職業啟蒙教育。因此，家長只能作為政府、企業、學校開展職業啟蒙教育的補充。

總之，作為為人終身發展服務之一的職業啟蒙教育，在現有條件下，應享有也必須享有多中心的自愿供給。要實現職業啟蒙教育的目標，應構建以政府為主導，中小學、職業院校、行業企業為主體，社會組織、家長等為補充的體制，進而明確職業啟蒙教育參與者的職責，以便職業啟蒙教育有序、有效開展，實現職業啟蒙教育的可持續發展。今后，職業啟蒙教育一定是各參與者角色明確，職責清晰，機制健全，運行模式良好，協同開展的，前途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