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永前
(北京外國語大學 國際中國文化研究院,北京 100089)
2021年,中國共產黨迎來百年華誕。中國共產黨歷經百年滄桑,經過艱苦卓絕奮斗,鑄就歷史偉業,譜寫了中國近現代史上最為可歌可泣的壯麗篇章,創造了讓世界驚嘆的“中國奇跡”。隨著中國共產黨的誕生和成長,從20世紀20年代起,大量前蘇聯、日本、美國、英國等國的學者、記者、作家、政要、外交官和情報人員對新成立的中國共產黨予以特別關注。可以說,海外中國共產黨研究至今已有近百年歷史,伴隨中國共產黨的革命、建設和改革歷程,逐漸開辟了一個關于中國共產黨研究的新領域,形成了相對獨立的研究群體,發表了大量學術成果,產生了較大的社會影響,成為海外當代中國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中國共產黨的國際形象建設和國際傳播能力提升具有重要意義。
長期以來,以美國和西方為代表的海外中國共產黨研究是海外學者從其特定的立場和視野出發,對中國共產黨的歷史與現實、理論與實踐等問題進行的分析和研究。做好海外中國共產黨研究,對于提升中國共產黨的國際傳播能力和水平,向世界講好中國共產黨的故事具有重要意義。
早在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期間,由于國民黨的嚴密封鎖和包圍,中國共產黨人基本上斷絕了與國際社會的直接聯系。國際社會無從知曉中國共產黨人的真實情況,被宣傳為負面形象。面對這一現實,中國共產黨人要想與國際社會建立聯系,首先必須讓國際社會了解真相,了解中國共產黨人的政治主張和政策。以埃德加·斯諾(Edgar Snow,1905-1972)為代表的一批西方左翼記者和進步人士完成了這一使命。1937年,斯諾的《紅星照耀中國:中國共產主義誕生的經典敘述》(即《西行漫記》)一書出版,這是西方記者忠實描繪中國紅區和共產黨的首部著作,至今依然是國外研究現代中國和中國共產黨問題的經典之作(1)Edgar Snow,Red Star over China:The Classic Account of the Birth of Chinese Communism,London:Victor Gollancz Ltd,1937.。在對陜北蘇區歷時4個多月的實地采訪中,斯諾通過與毛澤東、周恩來、劉志丹、賀龍、彭德懷等中國共產黨領導人以及大量紅軍、農民、工人和知識分子的接觸交往,深入了解了蘇區政治、軍事、經濟、文化、生活等各個方面的真實情況,以及當時中國共產黨的戰略方針、政策和策略,生動地反映了中國共產黨和工農紅軍的斗爭業績。正如毛澤東對該書所給予的評價,這“是一本忠實地報道了我們的情況,介紹我們黨的政策的書”(2)潘世偉、徐覺哉:《海外中共研究著作要覽》,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30頁。。
斯諾的延安之行得到國際輿論界的極高贊譽,被稱為“西方對中國了解的一個新紀元”,是與哥倫布發現美洲一樣“震撼世界的成就”,“起了具有重要世界歷史意義的作用,因為他推動美國以至世界輿論接受(中國)共產黨作為盟友參加反對國際侵略的斗爭”(3)[美]杰克·貝爾登:《中國震撼世界》,邱應覺等譯,北京:北京出版社,1980年,序言第9頁。。這些評論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斯諾的西北之行在擴大中國共產黨在國際社會中的影響方面所起的作用是巨大的,其影響之大之深遠,或許是當時中國共產黨人所難以想見的。作為深入采訪蘇區的第一位西方新聞記者,斯諾幫助中國共產黨人打開了同西方世界聯系的渠道,也為美國等西方國家打開了認識中國共產黨的新窗口。隨著《紅星照耀中國》這本書在西方的暢銷,在世界上掀起了一股聲援中國抗日、與中國共產黨人接觸的新浪潮。眾多仁人志士和國際主義者紛紛效仿斯諾,涌向紅都延安和華北、華中抗日根據地,形成了令人矚目的“紅區熱”。他們當中除了獻身中國革命的加拿大醫生白求恩、印度醫生柯棣華之外,還有大批記者、編輯、作家、教授和外交官——尼姆·威爾斯、詹姆斯·貝特蘭、埃文斯·卡爾遜、史沫特萊、斯特朗、愛潑斯坦、貝爾登、拉鐵摩爾、白修德、岡瑟·斯坦因、福爾曼等。例如,美國記者威爾斯(Nym Wales,1907-1997)在延安采訪了不下70位當時黨內的領袖人物,還為其中的34人寫了小傳,寫成親切生動而又忠實的傳記《西行訪問記》(Lives of Revolution,原名《革命人物傳》)(4)[美]尼姆·韋爾斯:《紅都延安秘錄 西行訪問記》,華侃譯,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1994年。。這是對于中國共產黨重要領導人的“第一手”記載,是中國革命運動中最珍貴、最準確的記錄。英國記者貝特蘭(James Bertram,1910-1993)的《華北前線》(North China Front,1939)(5)[英]貝特蘭:《華北前線》,林淡秋等譯,北京:新華出版社,1986年。一書,以生動的筆觸描寫了1937年盧溝橋事變之后,他在訪問延安和山西前線八路軍時的經歷,處處流露著對中國抗戰的同情與信心。美國海軍陸戰隊軍官卡爾遜( Evans Fordyce Carlson,1896-1947)作為“目睹共產黨軍隊以及游擊隊戰線的第一個外國軍人”,用18個月的時間,從南到北,從東到西考察了抗日戰爭初期中國各個戰場,出版了《中國的雙星》(Twin Stars of China,1940)(6)[美]埃·福·卡爾遜:《中國的雙星》,祁國明、汪杉譯,北京:新華出版社,1987年。一書,描述了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八路軍的戰績和敵后抗日根據地及游擊區的狀況,并預言中國共產黨必將在中國取得勝利。英國《曼徹斯特衛報》和美國《基督教科學箴言報》駐遠東特派記者斯坦因(Gunther Stein,1900-1960)的《紅色中國的挑戰》(The Challenge of Red China,1945)(7)Gunther Stein,The Challenge of Red China. Whittlesey House,1945.,以一個外國人的視角觀察中國革命,對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陜甘寧邊區及其首府延安的情況作了比較客觀、真實、詳細的介紹,書中所透露的作者支持正義的態度是難能可貴的。這些書在美國等地出版后曾引起極大轟動,增進了外界對中國共產黨和中國革命的了解和同情,也在某種程度上澄清了外界對中國共產黨所散布的種種謠言和污蔑(8)潘世偉、徐覺哉:《海外中共研究著作要覽》,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3頁。。從此,中國共產黨人真正打開了國際傳播的大門,邁出了走向世界舞臺的堅實步伐。
1949年后,隨著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中國共產黨成為執政黨,海外中國共產黨研究成為國際社會認識中國共產黨的主渠道。甚至在20世紀60年代之前,海外當代中國研究、尤其是中國政治研究基本上等同于對中國共產黨的研究。更為根本的是,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中國進行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實現了中華民族有史以來最為廣泛而深刻的社會變革,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奠定了制度基礎和根本政治前提。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早已實現了從革命黨向執政黨的轉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是中國共產黨領導。換言之,如果海外不了解中國共產黨,就無法了解真實的當代中國。反過來,了解海外學者有關中國共產黨的研究成果,實際上有助于我們準確把握海外學者對于當代中國發展整體狀況的態度和評價,這是加強中國共產黨國際傳播能力建設、提升中國共產黨國際形象的基礎性工作。
長期以來,一些海外學者對中國共產黨的認知和評價在海外中國共產黨研究領域具有代表性,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國際社會對中國共產黨的看法,需要我們認真分析和把握。例如,美國中國問題專家謝淑麗(Susan L. Shirk)通過比較中國共產黨改革的成功經驗和蘇聯改革的失敗教訓,認為中國政治體制具有兩大優勢:一是靈活性。靈活性的關鍵是決策機構,其原則是政治機構可以引導社會創新。如執政黨和政府不斷釋放、鼓勵社會創新的能力,而立法機構則通過大多數成員做出決定以激發社會的積極性。二是權威性。經濟體制改革必然損害一些團體的利益,這將使他們為保護自己的利益而反對改革。中國保持了黨的權威力量,替換了許多固守計劃經濟體制思想的官員,并提拔了一批有活力、贊同改革的年輕官員。從這種意義上說,正是中國共產黨保證了自己在改革中的絕對權威,才使中國經濟和社會轉型得以順利完成(9)Susan L. Shirk,The Political Logic of Economic Reform in China.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93.。美國社會學家舒爾曼(Franz Schurmann)認為,中國共產黨的意識形態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純理論的馬克思列寧主義,一部分是實踐產生的理論——毛澤東思想,兩者有機地結合在一起。中國共產黨的意識形態實際上為黨提供了組織活動的靈魂和規范,不僅能喚起廣大黨員的忠誠,還創造了一種強大的融和力量,使各級組織緊密地團結在一起(10)Franz Schurmann,Ideology and Organization in Communist China.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New Enlarged Edition,1973.。英國知名社會學家、社會科學院院士馬丁·阿爾布勞(Martin Albrow)認為,中國共產黨的成功在于實現了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改變了全民族的精神面貌和狀態。在過去的100年里,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從曾經遭受的恥辱中崛起,創造了一個積極、樂觀和團結的局面。中國共產黨在實現目標方面的能力有目共睹。中國共產黨具有偉大的決心和毅力,百折不撓,不忘初心,帶領全中國上下一心向著目標奮斗。在過去40多年里,中國實行改革開放,以細微、務實的方式成功融入國際舞臺。中國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道路,成功實現了國家振興(11)《英國知名社會學家:中共改變整個民族精神面貌》,http://www.cankaoxiaoxi.com/china/20210218/2435005.shtml。。阿根廷天主教大學教授帕特里西奧·朱斯托認為,中國共產黨長期堅持和平發展道路,中國在捍衛國家主權的同時為世界和平發展貢獻力量。中國共產黨的成功為其他國家的共產黨提供了巨大機遇,中國共產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國際上對社會主義的偏見,“不民主”“經濟落后”并不是共產主義的特征。其他國家的共產黨需要借鑒中國共產黨在經濟發展方面的成功經驗,比如環境治理、脫貧攻堅、科技發展等方面,都對世界具有很好的借鑒意義(12)《阿根廷學者朱斯托認為:中國共產黨百年成就令世界矚目》,http://www.cankaoxiaoxi.com/china/20210121/2432682.shtml。。
由于海外中國共產黨研究的學者群體大多數介于政界、學術界、商界、智庫和民眾之間,他們的言論和認識不僅對于本國知識精英會產生重要影響,而且對政府決策和其他各界群體也會產生深遠影響。以較為常見的政界為例,不少海外中國共產黨研究的學者被政府吸納為智囊團成員,或者本身就曾擔任政府高級官員,這在美國旋轉門下尤為常見。例如,基辛格(Henry Alfred Kissinger)曾任尼克松政府國務卿;約瑟夫·奈(Joseph Nye)曾任卡特政府助理國務卿,克林頓政府國家情報委員會主席和助理國防部長;費正清(John K. Fairbank,1907-1991)曾任美國駐華大使館情報處處長;奧克森伯格(Michel Oksenberg,1939-2001)曾任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成員,主管亞洲事務;李侃如(Kenneth Lieberthal)曾任克林頓政府國家安全委員會特別助理、亞洲政策資深主任;謝淑麗也曾任美國前助理國務卿幫辦,主管中國事務。這些人在美國政府對華政策制訂方面大多扮演過重要角色,除了對中國共產黨研究有很深造詣外,其社會影響是不言而喻的。
隨著中國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國際社會向中國投來更多的目光,中國共產黨也越來越令世界矚目。但是,國際社會對中國共產黨的認知和評價可謂千差萬別,其中既有肯定性的評價,也不乏把中國共產黨標定為僵化、保守的代名詞的做法。這其中,既有別有用心的故意為之,也有因了解不深而產生的誤解。例如,少數西方國家在民主、人權、民族、經貿、環保以及疫情防控等領域和問題上,肆意對中國進行再如抹黑和丑化,妖魔化中國共產黨形象,為中國崛起制造障礙;將我國“一帶一路”倡議曲解為“中國版的馬歇爾計劃”,只強調它的地緣政治意義,極大地違背了我國倡導的“共商、共建、共享、共贏”理念,和建構“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初衷。由此回顧過去數十年來,個別西方國家一直在對中國作出各種評判和預測,歸納起來一是“中國崩潰論”,一是“中國威脅論”。所謂“中國威脅論”,是指隨著中國經濟持續高速增長,延伸出“中國崛起”“大國必霸”等論調,有人認為中國比歐美的體制和發展模式更有效,中國將取而代之;所謂“中國崩潰論”,則是西方對中國的各種評判和預測,大多是唱衰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中國前途與經濟發展。雖然隨著中國的持續發展,以西方為中心的“中國崩潰論”和“中國威脅論”等論調已經徹底破產,但是國際社會各種棒殺和捧殺中國共產黨的聲音不絕于耳,丑化、妖魔化中國共產黨形象仍是一個隱形的主題,始終在西強我弱的國際輿論場上占據一定市場。這就需要中國共產黨挺身而出,堅決更正國際社會上的各種錯誤認知和偏見,敢于回擊西方對中國共產黨國際形象傳播的各種不利論調,及時發現并指出其存在失真或偏差的報道、評論和研究(13)高曉林、談思嘉等:《新中國成立70年來中國共產黨形象建設研究》,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第198頁。。
值得一提的是海外學術界,他們長期對中國共產黨抱有濃厚的學術研究興趣,而他們的研究成果又將直接影響國際社會對中國共產黨的整體認識和評價。目前從總體研究情況來看,盡管不少海外學者的中國共產黨研究往往從西方中心論出發,抱著冷戰思維,存在較強的意識形態色彩,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但絕大多數海外學者認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中國政治、經濟和社會建設取得的卓越成就。他們見證了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中國社會的百年滄桑巨變,從不同視角、不同層面出發,對中國共產黨百年發展歷程進行了全方位、多角度的深入評析,認為中國共產黨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成功的關鍵,中國共產黨將日益走向世界,在全球治理體系中承擔重要責任,為解決人類面臨的共同問題發揮更大作用,對人類的和平發展事業作出更大貢獻。他們對國際社會對中國共產黨的誤解和偏見進行了理性分析,對中國共產黨的貢獻和價值進行了比較客觀的評價。例如,美國布魯金斯學會約翰-桑頓中國中心主任李成(Cheng Li)認為,長期以來國內外對中國共產黨的精英政治存在著許多誤解和偏見。一種觀點主要來自西方,很多人對中國政治的理解過于簡單,他們認為中國政治是“靜態的、自滿的、集權的”(14)《李成:中國正尋求第三種政治發展途徑》,http://m.ftchinese.com/story/001070554?archive。。另一種觀點主要來自中國國內,有些人認為中國已經形成了高度完善的政治制度。上述兩種觀點都存在偏頗:前者忽視了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政治活力和多元化趨勢,后者忽視了中國政治制度的一定缺陷,忽視了中國政治制度需要隨著實踐變化而不斷創新和改革的事實。李成強調,中國不會成為一個完全像西方一樣的民主國家,但中國的政治制度不是一成不變的。在過去的二三十年中,或者即使是現在,都發生了很多微妙的變化。它正在進行許多有價值的中國式探索和實驗,以尋找中國自己的制度化甚至民主化道路。這種探索并非中國所獨有(15)《李成:中國正尋求第三種政治發展途徑》,http://m.ftchinese.com/story/001070554?archive。。事實上,任何國家的民主都有自己的特點,任何兩個國家的民主模式都不會完全一樣。總的來說,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政治的活力之廣泛和變化之巨大,遠非很多西方人士所能想象。然而,它不是西方一些人所希望的那種變革,而是一種循序漸進式的制度優化的運作,是一種可控并且相對安全的變革(16)Cheng Li,China’s Changing Political Landscape:Prospects for Democracy. Brookings Institute,2007.。事實上,越來越多的國外學者已經認識到,中國共產黨的治理是有效的,中國共產黨是中國政治發展的最大關鍵所在。
在新時代,大力加強對海外中國共產黨研究成果的了解、追蹤和評析,有助于我們及時總結世界各國、各地區對中國共產黨的不同認識和評價,有助于我們更加全面地認識世界和客觀地評價自身的優勢和不足,有助于我們積極回應國際學術界乃至國際社會對中國共產黨的關切,以提升中國共產黨研究的國際話語權,破除國際社會對中國共產黨的誤解和偏見,促進中國共產黨國際傳播能力建設。
中國共產黨國際傳播的主要對象是海外受眾,尤其是海外從事或關注中國共產黨研究的學者、政要、意見領袖和各界知名人士。他們的觀點在國際社會有較大影響力,我們應當加強與他們的直接對話和溝通,用中國共產黨的事實、理論、發展經驗和政治理念去影響和說服對方。在對話的過程中,我們要勇于闡明自己的觀點,指出對方的不足,得到對方的尊重,擴大自己的國際影響力。要重點團結那些能夠理性客觀公正地看待中國共產黨的專家學者、研究機構和媒體人士,為他們來華開展學術交流、考察研究提供便利。要理解和尊重西方國家對華友好人士從本國民情民意出發,按傳播規律辦事,尊重他們的學術觀點和個人態度,不強加于人,使他們自發自愿地產生向世界介紹一個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的強烈愿望。
中國共產黨要在國際社會樹立新的有感召力的政黨形象,必須學會利用國際舞臺講述自己的故事,而不是讓他人在他國舞臺來隨意演繹甚至亂講中國共產黨的故事。要千方百計爭取進入國外主流媒體,主動傳播中國聲音,積極對外展示中國共產黨的正面形象,讓國際社會更加直觀地認識中國共產黨。要充分利用5G互聯網媒介技術,讓國際社會能夠直接了解中國共產黨的理念與實踐;同時,也要積極把國際社會對中國共產黨的評價有效地反饋給國內民眾,讓民眾能夠從不同視角來增進對中國共產黨的認同和自信。要通過組織召開不同主題的國際專題會議,邀請國際政黨政要、專家學者、青年學生,參與多平臺、寬領域的中國共產黨建設研究專題會議,分享中國共產黨自身發展、治國理政和領導經濟社會發展的成功經驗,提升國際社會對中國共產黨的客觀評價質量。
中國日益走近世界舞臺的中央,但是中國共產黨在世界上的形象很大程度上仍是“他塑”而非“自塑”,在國際上有時還處于有理說不出、說了傳不開、傳出也不信的境地。這其中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海外中國共產黨研究的理論和話語體系都是西方學者建構的,這直接導致一些國外學者仍在使用錯誤的理論和視角進行研究,比如黨內權力斗爭理論、性格決定論、派系影響論等一直占據著海外中國共產黨研究的主流話語權(17)韓強:《國內學者如何認識海外開展的中國共產黨研究述評》,《學習論壇》2016年第1期。。這就要求我們用科學的理論、客觀的事實、積極的態度和創新性的觀點去影響海外學界,使其認識到自身研究的缺陷,從而逐步改弦更張。對于那些涉及國家核心利益和重大原則問題的抹黑和攻擊,我們必須旗幟鮮明地回應。對于敵對勢力的造謠抹黑,必須及時堅決反擊,毫不示弱,粉碎其污名化企圖。同時,要著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疇和新表述,把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傳播好,對國際輿論場中最新議題做出及時的概括,總結新規律,提出新概念,推出新表述,掌握輿論主動權,以曉暢通達的語言表述提出中國觀點、主張和立場(18)李洋:《淺析如何做好中國共產黨的國際傳播工作》,《對外傳播》2021年第5期。。
研究的生命力在于及時回應問題和解決問題。當前,在中國共產黨國際傳播能力建設中還存在不少突出問題。例如,如何應對西方抹黑中國共產黨的國際言論問題,如何樹立中國共產黨的良好國際形象問題,如何讓國際社會更好地理解中國共產黨的一系列政治主張和政策問題等,都需要理論工作者通過深入研究作出回答。國內的理論研究者和實踐工作者要樹立問題意識,善于把中國共產黨的現實問題和海外學者的研究結合起來,發揮自己的研究優勢,提出創新性的學術結論。同時,中國共產黨的國際傳播能力建設應當注重實際效果,建議探索建立第三方評估機制,由專門研究海外輿情的機構根據國際傳播規律,設計出科學的評估方法,有針對性地調研中國共產黨國際傳播工作的實際效果,真正提升中國共產黨的國際傳播能力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