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自貿試驗區蘇州片區優化海外高端人才結構的對策研究

趙艷玲

2019年8月26日，江蘇自貿試驗區蘇州片區獲批。蘇州片區要實現區域經濟戰略對國家戰略的服務功能，需要海內外高端人才政策舉措的有力驅動。習總書記指出，“要擇天下英才而用之，實施更加積極的創新人才引進政策，集聚一批站在行業科技前沿、具有國際視野和能力的領軍人才”。蘇州片區高端人才結構有其自身的特點，本文擬從許可類別、學歷、國籍、行業和企業分類等維度進行分析，結合蘇州片區的人才政策舉措，借鑒中國香港地區、新加坡及海南自貿港人才政策的有益經驗，提出一些思路，以期為蘇州片區的海外高端人才政策提供一些建設性的補充和可供借鑒的實施思路。

一、江蘇自貿試驗區蘇州片區人才結構現狀分析和存在的問題

自2016年以來，連續位居國家級經濟技術開發區綜合考評第一位，人才總量保持全國經濟開發區第一位。蘇州片區對海外高端人才的定義很清晰，特指獲得A類工作許可證、工作類居留許可，有助于蘇州搶抓長三角區域一體化、促進蘇州產業結構轉型升級，能服務于蘇州片區人工智能、生物制藥與納米技術的社會緊缺且具有國際視野、背景與影響力的研究生以上學歷的海外高精尖人才或團隊。

1.蘇州片區海外高端人才結構現狀

截至2019年7月底，蘇州片區辦理外國人來華工作許可的外籍人才4143人。隨著自貿區的正式公布，外籍人才總量預計將繼續增長。根據對蘇州片區外國人來華工作窗口辦理外籍人才就業數據的采集，本文從外籍人才許可類別、學歷、國籍、從事行業和企業分布等方面進行分析，數據采集截至2019年7月底。

（1）按許可類別分類

園區共有常住外籍人士11813人（不含港澳臺人員），根據國家外專局外國人來華工作分類標準，園區外籍A類高端人才1615人，B類專業人才2321人，C類其他人才207人。

（2）按學歷分類

蘇州片區外籍人才博士、碩士學歷全市占比均超過40%，其中，蘇州片區外籍人才博士學歷達到478人，表明蘇州片區對博士、碩士等高學歷外籍人才的吸引力逐步加強。

（3）按國籍分類

蘇州片區外籍人才來源地主要是日本、韓國、美國、英國和新加坡等發達國家。隨著蘇州片區積極打造參與“一帶一路”建設的旗艦型、開放式典范平臺，對沿線印度、南非、俄羅斯和意大利等國人才的吸引力不斷加大，“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人才來蘇州片區就業呈增長趨勢。

（4）按行業和企業分類

從外籍人才從事所屬行業來看，隨著生物醫藥、人工智能、納米技術應用三大新興產業快速發展，對于外籍人才的需求增大，新興產業加速外籍人才向蘇州片區集聚，制造業的從業外籍人數和占比則雙雙下降。從外籍人才從業企業來看，學校依然是吸納外籍人才就業的主要載體。

2.蘇州片區海外高端人才結構分析

從數據分析來看，蘇州片區外籍A類高端人才2019年增長8.75%，博士以上學歷總量為478人，單個單位聘用外籍人才數量排名前15名中有9家為學?；蚪逃龣C構。蘇州片區外籍A類高端人才的數量與質量結構還存在不小的差距。蘇州片區要打造國際化開放度與創新度、產業高端化與治理現代化程度達到世界一流的高科技產業園區，從強大的海外高端人才支撐維度來看，要完成這一戰略使命，尚顯薄弱。

二、新加坡、海南自貿港完善人才結構的政策借鑒

1.稅收激勵政策

中國香港地區的稅制以簡單、低稅率著稱。中國香港地區居民的個人所得稅實行2%～17%超額累進稅率。

新加坡作為個人稅率最低的國家，各項稅收優惠政策不斷出臺。較低的個人所得稅稅率使得許多新加坡學者的“稅前收入不比歐美低，稅后收入則比歐美更高”。

海南省推動人才個人所得稅優惠政策落地落實，對在海南自由貿易港工作的境內外高端人才和緊缺人才來說，其個人所得稅實際稅負超過15%的部分，予以免征。

2.人才國際通行自由度

新加坡采用的是無須考試、積分與移民監的EP（工作準證）與SP（技術準證）政策；外籍人員赴海南自貿港工作許可遵循負面清單管理制度，外籍人員在辦理工作許可與工作類居留許可時，在實施承諾后可享受“容缺受理”。

3.人才儲備國際化

中國香港地區在過去十年里借助一系列人才引進計劃，吸引到大量的主要來自中國大陸地區的優秀人才。

新加坡創造性地制定了EPE（人才引進政策），并建立和完善了與之相配套的EPEC評估體系。命名為“聯系新加坡”的項目，意在促成海外大學生日后在新加坡就業及定居的行動。新加坡政府在全球設有許多獵頭機構，對博士學位的學者充分評估后會私人訂制人才福利套餐。

海南省成立國際經濟發展局，面向全球招募人才。自習總書記發表“4·13重要講話”至2020年10月，10萬多名到海南發展的各類人才中就包括境外人才10200名。

4.人才培育與開發的重視程度

中國香港地區設立職業訓練局。

新加坡政府則專門設立勞動力發展局，對各類各級人才制定相應的培養需求調研及發展基金。

海南省政府成立了省級層面的人才工作委員會，組建省級層面的人才發展局，建立了與之配套的省人才服務中心，專設了國內人才服務處與國際人才服務處，建立健全高層次人才服務聯絡員制度，成立了海南省高層次人才服務聯絡員工作協調小組。

5.人才居住與工作綜合環境優化度

在人才居住與工作綜合環境優化度方面，新加坡優勢相當突出，已成為世界各地移民的首選之地。新加坡從1965年建國至今，形成了25000多家跨國公司，人均GDP亞洲第一的高度發達的經濟基礎，宗教與種族融合、和諧共生的社會基礎。

三、江蘇自貿試驗區蘇州片區完善人才結構的對策建議

1.確立精英治區理念，完善人才管理體制，建立符合國際慣例的高水平的人才引進機制

蘇州著力優化政策體系的思路非常清晰，有將全球、全國范圍內最優秀的人才吸引到戰略決策層的視野和胸懷，引才力度和獎勵力度持續加大。但是，從組織行為學的角度來講，組織戰略目標確立與執行后，為確保戰略分解與落地，應建立涵蓋宏觀考評指標明確與微觀政策執行標準清晰的考評體系，以提供敦促各相關職能部門完成對應任務的抓手。因此，在筆者看來，該政策執行體系尚需完善。在人才引進領域，建議大力引進國際知名的獵頭公司，同時把脈本土企業的人才規劃，政府搭建人才與企業溝通的平臺。

2.理清政府與市場的功能邊界，政府職能定位于自貿區發展戰略，充分利用市場配置的作用進行企業家的落地化培養

從經濟學角度來說，嚴格的產權制度和良好的法制環境是保持創新的基本前提。發揮市場力量建立信息完善功能與海外宣傳巡展功能兼備、人才引進節奏把控科學的專業團隊，并與研究機構、高校建立聯合培養機制。依托海外高端人才的落地化，加快人才集聚，通過產業升級給人才提供個人發展與時代發展同頻共振的機遇，使人與城市相識相惜、相互交融。區域產業定位正確是王道，事業平臺是人才的跑道，而提供的激勵政策是燃料，這一切都在考驗政府執政的智慧。

3.提升軟實力，營造重視人才尊重人才的社會氛圍，強化培育區內人文要素

蘇州市政府長期堅持營造一流的營商環境，主動招商，打造更為國際化視野的區域軟環境，為企業家的落地生根打下良好的人文基礎。圍繞海外高端人才工作和生活的需求，建立綜合信息服務平臺，開發出涵蓋政策方針、辦事指南、人才政策服務資源、文化融入等國際語言版本的信息綜合平臺。

4.提高工作許可和出入境便利度，創新海外高端人才引進、停居留與管理制度

目前，境外人才的工作和居留許可制度對海外人才出入境協調跨國事務有一定的影響。此外，高端人才綜合稅負、網絡連接和信息壁壘、高質量教育資源與醫療資源欠缺，以及文化和制度融入問題，都是吸引海外高端人才的不利因素。筆者認為，可對長三角地區自貿區海外高端人才互認、工作及居留許可期限最大化、放寬外國人才工作許可辦理條件、支持優秀外國青年人才來蘇州片區創新創業、優化外國人才工作許可和居留許可辦理程序、實施外國人才用人單位信用管理制度、便利外國人才簽證辦理、明確外國人永久居留申請條件等方面進行試點探索，對海外高端人才的身份認定、社保醫療、社會文化環境等方面持續優化。

5.完善外國人才評價激勵機制，健全外國人才服務保障體系，打通圓融精神國際化的最后一公里

目前，國際職業資格比照認定職稱通道尚需打通，可探索開展外國人才備案后執業，放寬外國人才參加職業資格考試限制。對高端和急需人才給予獎勵，提高《江蘇省海外高層次人才居住證》辦理的便利度。與此同時，建立移民事務服務中心，加強外國人才社會保障，提供優質國際醫療與外國人才子女入學、住房、聘用外籍家政服務人員等服務保障，提高外國人才金融服務便利度。

2020年5月9日，蘇州片區在東沙湖基金小鎮現場發布《關于加快集聚高端和急需人才的若干意見》，美國硅谷、日本東京分會場同步云上發布。6月12日，《關于加快集聚高端和急需人才的若干意見》（簡稱“人才新政30條”）、《關于加快集聚生物醫藥產業人才的若干措施》和《蘇州自貿片區金雞湖衛生人才計劃實施意見》對外發布。8月14日，蘇州發布《關于打造“蘇州最舒心”外國人才創新創業環境的若干舉措》，用重磅政策凝聚人才引領最高共識、打造人才集聚最強引擎、凸顯人才發展最優生態，蘇州片區推出“一攬子”計劃。至此，蘇州片區以升級版的政策，向全球高端人才伸出橄欖枝。為全力打造具有國際影響力的產業創新發展高地，將生物醫藥、納米技術應用、人工智能三大新興產業作為2035年建成世界一流高科技蘇州自貿片區的關鍵支撐，推進各項關鍵舉措。蘇州片區在海外高端人才引進、激勵與保障方面正在不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