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以來從土地整治到全域整治的熱點研究和階段分析

胡動剛，蒙萌，胡思穎，李雪妍,鮑澤韓

1.華中農業大學土地管理學院，武漢 430070； 2.華中農業大學理學院，武漢 430070；3.華中農業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武漢 430070

新時代新階段下，我國經濟正在從規模速度型轉向質量效率型。相應地，土地整治的理念、內涵、外延和模式等也在不斷豐富和發展變革。隨著工業化、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化的快速推進，我國經濟發展受自然資源和生態環境的約束日益凸顯，特別是耕地保護面臨形勢日益嚴峻，使得傳統的土地整治模式和實踐操作方法難以應對復雜多樣的土地綜合問題。實際上，我國土地整治經歷了重規劃、重協調、重工程與重統籌4個階段[1]，并且，自黨的十九大以來，黨中央、國務院對土地整治提出了新要求：積極開展土地生態整治，加強農田生態建設，合理利用土地資源，改善生態環境并促進耕地保護。因此，我國正處于經濟社會轉型階段和生態文明建設關鍵時期，全域土地綜合整治應運而生，它不僅是貫徹落實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重要實踐，還是對以耕地保護為出發點的傳統土地整治的全面升級。

事實上，全域土地綜合整治(后文統一簡稱為全域整治)是在科學規劃的前提下，以節約、保護和自然修復為指引、以鄉村實際發展需求為導向、以產業可持續發展為核心并以實現綜合效益、耕地保護和生態目標為主要目的，基于原有土地開發、整理和復墾等工作，通過“田水路林村”綜合治理平臺，針對低效閑置、生態退化及環境破壞的區域整體開展國土空間綜合整治的一項系統工程。目前，已有諸多學者圍繞耕地保護目標從多個層面探討土地整治和全域整治。張蚌蚌等[2]認為，土地整治是解決耕地細碎化的有效措施之一；張超正等[3]指出，只有提高農地整治耦合度才可能有效降低農地細碎化程度，進而，提高耕地利用效率[4]。同時，劉晶等[5]結合區域耕地細碎化不同屬性特征的層次組合特點，提出了不同分區土地整治的主要整治方向及關鍵問題。一方面，龍花樓等[6]立足鄉村振興視角拓展了土地整治新的內涵和功能，例如基于土地綜合整治，改善耕地數量和質量，盤活鄉村土地資源，兼顧提升鄉村地域生態和文化功能；另一方面，面對農業從傳統向現代轉型，通過土地整治流轉的耦合模式及其助推農業轉型的保障機制，以期更好地合理高效利用耕地、幫助農民增收和推進農業現代化[7]。鐘莉娜等[8]研究表明，農用地整理作為土地整治的重要內容之一，不僅能夠產生糧食增產和農民增收的積極效益，還可以通過增加耕地面積和小地塊合并為大地塊，改變景觀格局并影響生態風險。劉云慧等[9]強調，生態文明背景下的土地整治在向國土綜合治理和生態保護修復轉型過程中，其整治對象不再僅僅關注包括耕地數量與質量在內的與人類生產、生活直接相關的田水路林村等要素，也開始重視并突出生產生活以外的自然和半自然生態空間要素。此外，林耀奔等[10]的實證結論顯示，各種土地整治措施下的耕地尤其是綜合整治區具有較高的土壤肥力和較低的重金屬污染水平，由此，土地整治項目對耕地質量等級尤其是耕地工程質量與生態質量提升效用明顯[11]。

不難發現，國內學者關于土地整治方面的成果逐漸豐富，為當前的全域整治研究奠定了深厚基礎。然而，在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有關文獻中，有關土地整治和全域整治的理論、熱點和前沿的系統研究并不多見。因此，本研究借助CiteSpace可視化文獻分析軟件，通過2010-2021年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中主題為“土地整治”的1 461篇來源于中文核心期刊、CSSCI和CSCD研究文獻，繪制關鍵詞共現、研究熱點演進時區和主要突變詞的知識圖譜，開展土地整治的熱點研究和從土地整治到全域整治的階段分析，探討兩者的理論脈絡、重點領域和前沿動態等問題，在繼續堅持耕地保護目標和生態文明建設的前提下提出相關建議，為深化我國土地整治特別是新時代全域整治領域的學術研究、科學決策和規劃實踐提供參考。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本研究數據來源于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為廣泛獲取關于土地整治的高質量文獻，設置期刊來源為中文核心期刊、CSSCI期刊和CSCD期刊，時間跨度為2010―2021年，檢索日期為2021年4月11日；并以“土地整治”為主題詞進行高級精確檢索，通過刪減有重復、缺失等問題的文獻資料，共獲得了1 461條文獻數據。由于檢索日期為2021年4月11日，導致2021年的相關文獻較少，因此CiteSpace可視化處理結果不顯示2021年有關信息。

CiteSpace是用于數據挖掘和信息可視化分析的軟件，其分析結果以相對直觀的知識圖譜的形式呈現，便于從科學分析的角度探索其中蘊含的潛在規律[12-15]。它已被廣泛運用到社會學、經濟學和旅游學等多個專業領域[16-19]，能夠清晰地識別與分析相關學科演進的最新趨向和進展情況。為系統研究從土地整治到全域整治的理論脈絡、重點領域和前沿動態等問題，本研究使用CiteSpace可視化文獻分析軟件對樣本數據進行知識圖譜可視化處理。

2 2010 —2021年土地整治的研究熱點

不同時期出現的高頻詞匯代表了當時的研究熱點與學術前沿，反映了當時的歷史和社會環境因素[20]。本研究利用CiteSpace繪制土地整治文獻關鍵詞共現分析知識圖譜(圖1)，通過設置k=2的選擇標準，獲得84個節點、139條連線和0.034的網絡密度。從圖1中節點的大小與連線粗細可知，“土地整治”為出現頻率最高的關鍵詞，并以其本身為中心，衍生出“土地利用”“土地綜合整治”“農村土地整治”“土地整治項目”“土地整治規劃”“土地整治工程”等關鍵詞。由此，國內土地整治的研究熱點始終圍繞耕地保護目標，主要集中在土地整治、土地利用和土地綜合整治等3個方面。

圖1 關鍵詞共現分析知識圖譜Fig.1 Keyword co-occurrence analysis knowledge map

2.1 土地整治

在檢索到的1 461篇核心文獻的關鍵詞中，“土地整治”共出現638次，占總樣本的43.67%。一般而言，國內關于土地整治的概念經歷了“土地整理-土地開發整理-土地整治”的演變[21]，同“耕地數量不減少、耕地質量有提高”等耕地保護工作息息相關。實際上，土地整治主要是為應對鄉村發展要素流失衰退、土地資源污損與低效利用、“三生”空間無序紊亂等問題，綜合運用規劃設計、工程技術等手段，通過對鄉村“山水林田湖草”的綜合治理，調試鄉村人地關系，滿足鄉村內生發展需求，最終實現人與自然可持續發展的活動[22]。

進一步而言，當前國內土地整治研究聚焦于以下三個方面：一是在研究內容上，根據土地用途差異，土地整治主要集中在農用地整治和建設用地整治兩個方面，并在城鄉共同發展的驅動下逐漸趨向統籌治理。二是在研究方法上，績效評價和案例研究是土地整治的研究重點，前者運用模糊綜合評價模型等方法量化解決，后者通過案例研究構建土地整治模式。三是在研究尺度上，從土地開發整理擴展到生態文明建設，從二維的土地整治升級到三維的國土空間綜合整治。總之，土地整治的研究基礎較為薄弱，思路相對固化，創新性不足，難以適應土地整治工作發展的時代需求。

2.2 土地利用

在檢索到的1 461篇核心文獻的關鍵詞中，“土地利用”共出現107次，占總樣本的7.3%。土地利用是指人類以用途為中心，通過各種手段按照土地的自然屬性，對土地做出的開發、利用、整治、保護等行為。其中，集約利用耕地、控制建設用地和修復生態用地等是土地整治工作中合理利用土地資源的通常形式，核心在于調整用地關系和優化用地結構。近年來，國內土地利用研究在土地整治中主要表現為：在研究內容上，重點關注土地整治帶來的鄉村土地利用多功能供需影響等區域土地利用變化，包括耕地數量增減、農用地空間聚集程度及其生態景觀格局改觀等情況[23-24]，旨在通過優化用地結構和加強生態保護，實現土地可持續利用和鄉村振興。在研究方法上，國內學者主要結合遙感等信息技術，采用基于智能算法的無人機航拍影像、衛星影像數據解譯土地利用/覆被類型圖和土壤圖疊加以及Arcmap、Fragstats軟件與景觀生態學相結合等方法，定量分析土地整治對土地利用布局、效率和景觀等問題[25-27]，使研究結果更具科學性。

2.3 土地綜合整治

在檢索到的1 461篇核心文獻的關鍵詞中，“土地綜合整治”共出現54次，占總樣本的3.70%。事實上，自2008年城鄉建設用地增減掛鉤試點制度實施以來，全國各地大力開展涵蓋農村及城鎮建設用地的土地綜合整治。然而，此時的土地整治主要以補充因建設占用的耕地數量為目的，忽視了農村土地整治綜合功能的發揮[28-29]。其中，我國農村土地整治早先是為保證國家糧食安全、實現耕地占補平衡提出來的，與耕地保護政策同步變化，并充分體現在高標準基本農田的定義之中[30]。隨著我國步入新發展階段和生態文明建設提升到新高度，現階段的全域整治已成為我國土地整治研究領域的焦點，是切實死守生態紅線、有效形成耕地保護和土地集約節約利用的一種綜合體土地整治模式。

目前，國內全域整治重點開展了兩個方面研究：一是在研究內容上，基于全國試點案例分析全域整治的內在邏輯建構框架與現實路徑，總結了河流綜合治理優化鄉村生態空間布局、保護鄉村特色景觀文化和“土地整治+生態供給”等全域整治實踐經驗[31-32]。二是在研究方法上，利用遙感影像、手機APP和智能交通等大數據以及ArcGIS景觀空間格局分析等技術優勢，結合評估框架從土地流轉及生產效率、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就業和生態環境等角度，探究耕地數量、質量及其利用變化等綜合整治效果，創新了全域整治效益的評價方法[33-34]。

3 2010年以來從土地整治到全域整治的階段分析

本研究選取2010-2021年土地整治和全域整治的相關文獻，生成關鍵詞時區知識圖譜(圖2)，縱向觀察分析近10年來從土地整治到全域整治的演變過程和熱點變化，并采用CiteSpace的突變詞功能進行突變詞探測，明確現階段全域整治的前沿動態，得到14個主要突變詞(表1)。回顧歷史，土地整治源于耕地占補平衡政策，最初以開發補充耕地為主，不僅是耕地保護的重要組成部分，還是實現耕地保護的重要手段，兩者相輔相成、密不可分。同時，土地整治工作不斷深入，生態建設相伴而生并升級到生態文明建設的國家戰略層面，自然地，兩者合力產生的全域整治成為了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手段。因此，隨著我國土地整治和生態文明建設的持續推進，本研究以耕地保護為軸線，結合時區知識圖譜和突變詞將2010年以來土地整治的演變過程劃分為3個階段：傳統整治階段、生態轉型階段和全域整治階段。

表1 土地整治研究主要突變詞 Table 1 The main mutations of land consolidation study

3.1 傳統整治階段(2010—2015年)

根據研究熱點演進時區知識圖譜(圖2)與土地整治研究主要突變詞(表1)，2010-2015年的主要關鍵詞有“土地整治”“農村土地整治”“土地利用”等，具體的內容包括“耕地保護”“農地整治”“土地復墾”“高標準基本農田”和“集約用地”等。當時，我國土地整治研究及實踐剛剛起步，學界研究僅在已有政策框架下進行研究拓展，相應地，“增減掛鉤”“城鄉統籌”“新農村建設”等出現頻率也較高，而隨著整治進程的不斷推進，新的整治政策與方向不斷更新，隨即在學界研究中出現“績效評價”“效益評價”等關鍵詞。該時期的突變詞主要為“農村土地整治”“增減掛鉤”“新農村建設”和“高標準基本農田建設”等，因而，屬于傳統整治階段。

同時，圖2和表1還表明，2010-2015年的土地整治依舊是深化先前的土地整治，雖然有少量新政策和新方法的出現，但實質上仍在傳統整治范疇。因此，該階段的研究熱點主要包括三個方面：一是關于土地整治政策和整治方法的探索，以胡振琪等[35]、楊緒紅等[36]為代表的學者研究表明，土地整治政策法規、土地整治規劃與決策以及土地整治工程技術等方面仍然是我國土地整治研究的重點，并趨向于加強土地整治的理論與管理研究，從而完善最嚴格的耕地保護制度。二是以耕地保護和高標準基本農田建設為重要內容的農用地整治，其核心和目的在于保護耕地資源和建設高標準基本農田，促進數量和質量并重的耕地占補平衡。三是通過農村土地整治加快新農村建設，推動城鎮化進程和城鄉一體化，尤其是采取制度安排協調和處理農村土地綜合整治中出現的社會關系和沖突，成為當時統籌城鄉發展與緩解經濟發展和耕地保護矛盾的新路徑。

3.2 生態轉型階段(2016—2017年)

“十三五”規劃要求堅持耕地保護紅線，全面劃定永久基本農田。圖2和表1顯示，2016年的“高標準農田建設”和2017年的“永久基本農田劃定”均為非常重要的節點，農用地整治依然是該階段的整治重點。除傳統農地整治內容外，2016和2017年首次出現了“生態化” “國土空間規劃”“生命共同體”“山水田林湖”等關鍵詞節點，我國土地整治促使耕地保護等國土資源管理工作步入新的發展階段，在內涵上由增加耕地數量轉向增加耕地數量、提高耕地質量和改善生態環境并重，在目標上由單一化補充耕地轉向建設性保護耕地與推進“田水路林村”綜合治理并進，在對象上由農用地整理為主轉向農用地、生態用地、農村建設用地和城鎮工礦建設用地等綜合整治并行，具備了“堅持耕地保護與注重生態建設”的雙重特征。

值得注意的是，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中強調，由一個部門負責領土范圍內所有國土空間用途管制職責，對山水林田湖進行統一保護、統一修復。顯然，習近平總書記的“綠色治理”觀突出了生態文明建設的戰略性、國土空間規劃的重要性和土地整治的綜合性，彰顯了“山水田林湖”生命共同體思想，不僅能夠避免土地整治過程中的顧此失彼現象，解決分開治理的效率低下問題，還可以提升每個主體的整體參與度，平衡各方主體的投入和利益，實現土地合理利用。

特別是長期以來，土地整治側重于提升與改善耕地質量和農田基礎設施，較少關注對生態環境的影響[37]。因而，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堅持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加大生態系統保護力度”和“構建國土空間開發保護制度”，那么，土地整治必須樹立和踐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堅持節約資源和保護環境的基本國策，嚴守耕地紅線。由此，土地整治被賦予了更深層次的內涵，一方面是其目標和效益越來越多元化，另一方面更強調一體化統籌管理，通過“田水路林村城”和“山水田林湖草”的綜合整治，提升我國社會各個層面的生產和生活條件，保護人類賴以生存的耕地資源和生態空間，統籌城鄉融合發展、區域協調發展以及人與自然和諧發展，實現“土地整治保障糧食安全、推動現代農業、促進生態治理、助力扶貧攻堅……”的“1+N”綜合效應。

在此階段，我國土地整治正在從傳統土地整治向以生態為主的治理轉型，并逐漸趨于全域整治的態勢。而學界領域內相關學者也在大背景下對土地整治所產生的生態環境問題開展了廣泛的研究，如土地整治的生態風險評估、深化土地整治對生態環境的影響、土地整治中生態問題的解決等。

3.3 全域整治階段(2018年至今)

2018-2021年的突變詞分別是“鄉村振興”和“生態系統服務”，研究熱點演進時區知識圖譜在該時期的關鍵節點中含有“生態”和“空間”的關鍵詞比例顯著提高。2018年黨中央國務院頒布《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提出加強耕地保護和建設，加快國土綜合整治，實施農村土地綜合整治重大行動。進一步，2019年底自然資源部發布《關于開展全域土地綜合整治試點工作的通知》，強化了耕地“三位一體”保護，指出了農用地整理、建設用地整理和鄉村生態保護修復是全域整治的三大主體內容。與此同時，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將生態文明建設寫入憲法，生態文明建設被提高至空前的歷史高度和戰略地位[38]。值得一提的是，生態文明建設在全域整治和鄉村振興領域必將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事實上，全域整治是分區域、跨系統、成體系的綜合整治，既包括“田水路林村”綜合治理、工礦等廢棄地復墾利用和城鄉低效用地再開發等促進耕地保護的傳統整治內容，還在深入推進生態文明建設的過程中，具備城鄉用地綜合整治、陸海統籌整治和流域協調整治等新時代內涵。那么，全域整治必然受到國土空間規劃的引領，越來越注重統籌發展，強調整治的主體、客體、要素、過程及其生態環境積極效應，持續關注與經濟社會布局的結合、生態的保護與修復等時代訴求和現實需要。特別是全域整治相較于傳統土地整治，更加強調整治范圍的整體性、整治對象的綜合性、整治模式的差異性、整治措施的系統性、整治目標的多樣性[32]。基于此，開展全域整治，既是新發展理念對國土整治工作提出的必然要求，也是推進新農村建設和鄉村振興的重要途徑[39]。至此，我國的土地整治從生態轉型階段邁入全域整治階段。

此外，學界相關學者還針對一些全域整治項目展開了更加廣泛的探討。研究表明，全域整治工程在實施中呈“高層推動-中層調適-底層創新”的運行軌跡，但也相應出現行政包攬、執行扭曲和精英俘獲的現實問題。因此，未來學界將繼續推進全域整治和生態環境修復技術與標準，解決土地在全域整治過程中的執行和落地問題等一些不足之處。

4 結論與建議

本研究通過CiteSpace軟件對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近10年的1 461篇來源于中文核心期刊、CSSCI和CSCD研究文獻進行了計量分析，得到土地整治領域關鍵詞共現、研究熱點演進時區和主要突變詞的相關結果，開展了土地整治領域的熱點研究與階段分析。研究結論包括：(1) 2010-2021年國內土地整治的熱點研究始終圍繞耕地保護目標，主要集中在土地整治、土地利用和土地綜合整治3個方面；(2) 以耕地保護為軸線，2010年以來土地整治的演變過程劃分為傳統整治、生態轉型和全域整治3個階段。

展望土地整治新趨勢，開啟全域整治新征程。因此，本研究在繼續堅持耕地保護目標和生態文明建設的前提下，提出以下政策建議：

1)調整整治理念。當前，基于生態修復理念并通過轉變耕地補充方式開展土地整治工作是歷史的必然趨勢。土地整治過程中要利用系統思維統籌全局，將土地整治中全域整治理念與生態文明戰略和新時代耕地保護工作相適應、同發展。同時，利用結合社會經濟學、生態學等多種學科知識研究人類活動、自然變遷對現有農田整治工程的作用，加上土地整治對耕地土壤理化性質、微生物多樣性和水土污染等方面的分析以及對土壤保持服務的影響[40]，更好地完善土地整治工作內容和耕地占補平衡制度，最終優化生態系統服務，真正做到“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2)提高整治效率。通過土地整治項目的實施與耕地保護等多方面工作掛鉤，共同推進全域整治等任務，實現整治工作的提質增效。例如，參考國土空間規劃和“雙評價”協調全域整治的同時，相關負責人員開展鄉村振興戰略工作，鼓勵和吸引更多的農民參與整治項目。眾所周知，土地是全域整治和鄉村振興戰略的重點，特別是農用地綜合整治既可以提高耕地利用效率，促進高標準基本農田建設，又可以帶動鄉村經濟發展，改善農村生態環境。因此，在具體實施方面，全域整治應著力加強地理信息技術配合度、切實提升相關人員調配和管理效率，構建全覆蓋、全流程、全要素的智慧耕地平臺，實現耕地保護管理的信息化、智能化、現代化。

3)結合鄉村振興戰略。與傳統整治顯著不同的是，全域整治能夠有效解決各個產業發展中關鍵的用地瓶頸問題。因此，圍繞全域整治著重開展糧食安全、精準扶貧、引資下鄉和返鄉就業甚至創業等相關研究，不但有利于堅守耕地保護紅線，落實“藏糧于地”戰略，而且能夠促使一部分年輕人留在農村實現農民脫貧增收，還可以增強鄉村產業的競爭力，推動鄉村產業發展，藉此，做實全域整治，助力鄉村振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