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 盼
(太原鋼鐵<集團>有限公司總醫院腎臟內科 山西 太原 030000)
尿毒癥是臨床常見疾病,也被稱為終末期腎衰竭,可誘發全身多系統功能衰竭,具有較高的病死率,常發于中老年群體中,隨著人口老齡化趨勢的加劇,該病的發生率逐年上升,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人類的健康和安全[1]。相關研究指出,尿毒癥患者普遍伴有營養不良、微炎癥狀態,嚴重影響患者的治療效果,改善尿毒癥患者營養不良和微炎癥狀態不容忽視[2]。腹膜透析和血液透析均為尿毒癥的常見治療方式,在臨床上均已被廣泛應用,能夠有效緩解機體癥狀,穩定并改善患者病情[3]。但是,對于腹膜透析和血液透析而言,在治療尿毒癥時對患者營養狀況和微炎癥狀態的改善仍舊存在一定的爭議,并且在安全性方面也并無明確定論。本研究旨在進一步了解腹膜透析治療尿毒癥對機體營養狀況、微炎癥狀態以及并發癥的影響,現報道如下。
選取2018 年1 月—2020 年12 月在太原鋼鐵(集團)有限公司總醫院腎臟內科接受治療的尿毒癥患者40 例進行研究。采用隨機數字表法,將全部患者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各20 例。納入標準:①符合尿毒癥的臨床診斷標準[4];②經生化指標、腎穿刺活檢等確診;③精神正常,認知清晰;④知曉研究情況,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①伴有其他類型(心、肝、肺等)臟器疾?。虎诤喜⒆陨砻庖咝曰蚋腥拘约膊。虎劢? 個月內接受了激素治療;④伴有嚴重的意識障礙或精神系統疾病。對照組男13 例,女7 例;年齡35 ~78 歲,平均年齡(58.74±2.13)歲;病程最短0.5 年,最長4 年,平均(2.01±0.32)年;慢性腎炎11 例,糖尿病腎病7 例,其他2 例。觀察組男14 例,女6 例;年齡37 ~75 歲,平均年齡(58.23±2.10)歲;病程最短0.4 年,最長4.3年,平均(2.02±0.33)年;兩組患者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
兩組患者均給予常規性治療或干預,如控血壓、降血糖、糾正水電解質失衡和營養支持以及給予活性維生素D、鈣離子拮抗劑等。在此基礎上,對照組實施血液透析,儀器設備為德國費森尤斯4 008 S 血液透析儀,購自西安百德儀器設備有限公司。透析液為碳酸氫鹽透析液,購自山東威高股份有限公司。給予患者低分子肝素鈉抗凝,透析時維持血流量在200 ~270 mL/min,透析時間為4 h/次,2 ~3 次/周,連續治療6 個月。觀察組采用腹膜透析,儀器為BJ124-TXJ 型腹膜透析機,購自北京中西遠大科技有限公司。透析液為碳酸氫鹽透析液,購自山東威高股份有限公司。透析劑量為6 ~8 L/d,1 L/次,每次留置時間為4 h,4 ~5 次/周,連續治療6 個月。
(1)兩組營養狀況:采用改良定量主觀綜合營養整體評估表(modified quantitative subjective global assessment, MQSGA)對治療前和6 個月后的機體營養狀況進行評估,評估的內容或項目如體重、進食情況、胃腸道癥狀、皮下脂肪等,最低分7 分,最高分35 分,若>10 分為營養不良,反之正常,評分越高說明營養狀況越不理想。(2)微炎癥狀態:微炎癥狀態指標包括高敏C 反應蛋白(hs-CRP)、白細胞介素6(IL-6)、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于入院時和6 個月時,采集患者清晨空腹狀態下靜脈血5 mL,抗凝后經離心機1 500 r/min 處理10 min,靜置15 min 后分離上層血清,-80 ℃冰箱保存及時送檢。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enzyme-linked immuno sorbent assays, ELISA)對各血清學指標進行檢測,AU5800 型全自動生化分析儀(貝克曼庫爾特公司),試劑盒購自上??道噬锟萍加邢薰?。檢測時嚴格按照試劑盒說明操作,確保檢測的質量符合要求。(3)并發癥發生率。在治療的過程中,記錄下并發癥例數,主要并發癥類型有感染、高血壓、心律失常、低蛋白血癥等。
采用SPSS 23.0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采用(± s)表示,行t檢驗;計數資料用頻數(n)、百分比(%)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P<0.05 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治療前,兩組MQSGA 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兩組MQSGA 評分均低于治療前,且觀察組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尿毒癥患者MQSGA 評分比較(± s,分)

表1 兩組尿毒癥患者MQSGA 評分比較(± s,分)
注:MQSGA,改良定量主觀綜合營養整體評估表;組內治療前后比較,aP <0.05。
組別例數治療前治療后觀察組2015.98±4.209.10±2.75a對照組2015.26±4.1711.04±3.02a t 0.5442.124 P 0.5900.040
治療前,兩組hs-CRP、IL-6、TNF-α 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兩組hs-CRP、IL-6、TNF-α 均低于治療前,且觀察組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尿毒癥患者微炎癥狀態比較(± s)

表2 兩組尿毒癥患者微炎癥狀態比較(± s)
注:組內治療前后比較,aP <0.05。
IL-6/(pg·mL-1)治療前治療后治療前治療后觀察組 20 12.04±3.657.41±2.40a 16.97±4.686.98±2.13a對照組 20 12.37±3.699.25±2.95a 16.82±4.659.01±2.90a t 0.2842.1640.1022.523 P 0.7780.0370.9200.016組別 例數hs-CRP/(mg·L-1)TNF-α/(ng·mL-1)治療前治療后觀察組 202.70±0.511.30±0.35a對照組 202.74±0.541.62±0.43a t 0.2412.581 P 0.8110.014組別 例數
治療后,觀察組并發癥率為20.00%低于對照組的25.00%,但組間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尿毒癥患者并發癥比較[n(%)]
尿毒癥是腎衰竭的終末期表現,典型癥狀為水腫、疲乏、食欲不振等,至今病因不明,其基本病因一般可以分為原發性、繼發性和遺傳性腎臟病三類[5]。流行病學調查顯示尿毒癥發病率約為1.7%,每百萬人口中約有100 例尿毒癥患者[6]。尿毒癥的嚴重程度較高,可引起全身系統多功能障礙,因此及時就醫對尿毒癥患者而言非常重要。以往,臨床對于尿毒癥的治療,通常采用藥物治療(如抗組胺藥物),盡管有一定的療效,但是總體而言并不是非常理想,無法長期緩解患者的不適癥狀。隨著醫療技術水平的不斷提高,尿毒癥的臨床治療水平也隨之提高,新型的治療技術出現并應用,如透析療法、腎臟移植等。腎臟移植在治療尿毒癥中已被廣泛應用,成為了主要的治療方法,相較于以往的藥物治療在改善癥狀方面有了明顯提升,但是術后患者免疫排斥反應大,生存時間短,再加上費用昂貴,使得進一步推廣應用受到限制[7]。透析治療包括血液透析和腹膜透析兩種。血液透析可有效清除毒素,但是因為透析膜孔徑的影響,對炎癥因子的清除效果并不佳,難以徹底清除[8-10]。腹膜透析是利用患者自身腹膜作為透析膜,其吸附材料、吸附劑等均有良好的吸附作用,因此在清除毒素方面能力較強,炎癥因子的清除率也非常高[11]。
本文結果顯示,觀察組治療后的MQSGA 評分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說明了腹膜透析治療相較于血液透析治療,能夠更好地改善患者的營養狀況。血液透析因為對炎癥因子的清除效果不佳,而炎性因子的存在會導致血紅蛋白和血液中的營養成分丟失,易引起營養不良,腹膜透析不同于血液透析,對炎癥因子的清除效果更好,對營養狀況的改善也更佳[12-14]。與此同時,腹膜透析利用自身腹膜作為透析膜,在透析的過程中血流動力學更穩定,對殘留腎功能的保護更到位,在清除毒素時可減少營養物質的丟失。本文結果顯示,觀察組治療后的hs-CRP、IL-6、TNF-α 水平低于治療前和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明了腹膜透析更有利于減輕微炎癥反應。一方面,血液透析受到腹膜孔徑的影響,清除炎癥因子時效果欠佳;另一方面,血液透析采用體外循環模式,治療過程中血液暴露,且和透析膜、透析管路具有不相容性,會增加炎性因子釋放,此外血液透析在實施的過程中經動靜脈內瘺穿刺、中心靜脈置管等操作,更容易引起細菌感染,從而加劇微炎癥反應。但是,腹膜透析可避免出現上述問題,更好地減輕微炎癥反應[15]。尿毒癥的透析治療中,安全性的保證至關重要。本文結果顯示,觀察組、對照組兩組的并發癥率相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提示可血液透析、腹膜透析均有較高的安全性。
綜上所述,臨床尿毒癥的治療中,腹膜透析的應用對患者營養不良的改善效果明顯,可減輕機體炎癥反應,并發癥少,安全性高,值得臨床應用。本研究也存在些許不足,研究納入樣本量偏少、未探討血液透析和腹膜透析模式對尿毒癥患者中遠期預后狀況及生存質量的影響,樣本例數太少,后續研究中需進一步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