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晴 譚卓寧
摘要:隨著慈溪城市日益發展,對地名文化內涵的分析顯得尤為重要。本文從傳承與創新的視角,以建國為界從共時角度探究慈溪現存地名文化變遷。建國前,慈溪地名文化主要以海塘文化、鹽文化、橋文化、姓氏文化以及商貿文化為主;建國后,后三種文化在慈溪新生地名中得以傳承延續,而前兩種文化則隨著海塘與鹽地的消失而逐漸落沒。與此同時,隨著慈溪進入加速發展期,當地政府與房地產開發商開始參與慈溪地名的命名,慈溪地名中出現新興文化。通過研究,為具有地域特色的地名文化如何在時代大背景下繼續發展傳承提供案例分析。
關鍵詞:慈溪;地名;文化;演變
一、引言
慈溪市歷史悠久,地名背后的文化底蘊深厚,從國家、省市乃至鎮政府層面,慈溪地名都受到了高度的重視。國家民政部印發《全國地名文化遺產保護工作實施方案》[1],使我國地名遺產的傳承與保護有據可依;慈溪市政府出臺《關于做好<慈溪市地名志>編纂工作的通知》[2],對慈溪地名的考察給予高度重視。在此背景下,對慈溪地名文化內涵與變化規律的探討顯得尤為重要。而學術界對慈溪地名文化的綜合性研究以及建國前后地名文化的比較探究還處于空白階段。
關于地名,陳橋驛先生定義為“人們對具有特定方位、地域范圍的地理實體賦予的專有名稱”[3],為地名研究奠定了基石。后人在此基礎上,將城鎮地名研究對象界定為“人們對某區域、街道、建筑、場所、居民住宅區的特定稱謂”[4]。本文綜合各家觀點,同時結合國家地名管理中心和《慈溪縣地名志》[5]對地名的收錄情況,將研究對象確定為:村落名、街道名、建筑名和居民住宅區名。
周巷鎮作為慈溪市的重點鎮之一,地名的傳承保護工作較為突出。翻閱《慈溪縣地名志》《周巷鎮志》[6]等文獻資料發現,周巷鎮的地名中,蘊含著傳承至今的文化的地名數量頗豐,比例較高,諸如海塘文化、鹽文化在內的古文化地名記載詳細,是探索慈溪地名中傳承文化的良好范本。滸山鎮是慈溪境內最具代表性的新興城鎮,自解放以來,發展迅速,交通發達,先后新建、改建諸多街道,成功興建諸多商業大樓等商業設施,同時隨著人口的不斷增加,滸山新生住宅區數量激增。在此背景下,滸山新生地名數量眾多,且極具代表性,是研究慈溪新興地名文化的最佳選擇。本文以慈溪市滸山鎮與周巷鎮地名為例,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為界限,將慈溪現存地名文化分為傳承與新興文化兩大類,歸納總結慈溪歷史上不同時期的地名命名所體現的主要文化及其特點。
二、慈溪地名中的傳承文化
通過研究對比建國前后慈溪的地名文化,發現有部分文化不但在建國前對慈溪地名的命名起到了重要作用,并且在建國后的慈溪地名命名中也占據著重要地位,它們歷史悠久,延續至今,傳承性較強。
(一)姓氏文化
慈溪的姓氏文化源遠流長。據《慈溪縣地名志》記載,當地村名中與姓氏文化包涵姓氏文化的村名多為姓氏加上“家”,有時亦有“橋”“塘頭”“漕”“弄”等作為后綴表其他意義。慈溪地名中的姓氏文化最早可追溯至東漢時期,相關地名多數集中于明至清,以清朝為最:東漢時出現因某家世居而命名的“虞家”;宋時出現因某姓聚居成村而命名的“張家”;明朝至明末清初大部分相關地名依然因以上兩種情況而得名,例如因某家世居而得名的“勞家”“謝家弄”,以及因某姓聚居成村而得名的“顧家”“祝家”“戴家路”等;隨后清朝出現了因某姓定居墾殖而得名的“趙家弄”“王家”;因是某姓舊煎鹽之地而命名的“傅家埭”“屠家”;以及因某姓祖先在此筑埭漁鹽而得名的“金家埭”等地名;建國前,與姓氏文化相關的地名依然以因某家世居而命名為主,例如“符家”“楊家弄”“褚家”“后柴家”“陸家橋”以及“后陸家”等。
建國后,姓氏文化的生命力依舊頑強,仍頻繁地出現在慈溪新生地名的命名中。這類新生地名主要集中在弄的名稱上,例如1982命名的“史家弄”,2003年命名的“潘家弄”以及2006年命名的“張家弄”等。
(二)橋文化
江南水鄉慈溪,境內河道縱橫,因水而有橋,《慈溪縣地名志》收錄的橋梁就有327座。地名中的橋文化自宋朝起,一直延續至今:南宋時有“天香橋村”與“新橋”;明時有“馬家橋頭”“湖門橋”以及由于村處烏山后橫江橋西岸而得名的“橋西岸”;明末清初有“黃家堰橋村”以及“橋后頭”;清時有“青龍橋村”“板橋路村”“保和橋”“頭橋里頭”“官房橋”“界牌橋”以及“永興橋”;建國前有“安仁橋”“倒沙橋”以及“潭河橋后村”等。
隨著慈溪社會的發展,盡管橋在慈溪居民生活中的份量逐漸下降,但作為慈溪歷史中從未缺少的建筑,橋梁在慈溪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建國后新生地名中依然可見橋文化的影響,例如2002年以橋命名的“三碰橋社區”。
(三)商貿文化
慈溪交通便利,商品貿易歷史悠久。宋、元時,因為生活需求而進行的自產物品頻繁交換促使了集市的產生和興盛,同時慈溪新生地名中也開始出現商貿印記,例如北宋時期由于村中有一爿當店鋪而得名的“當店橋”。從宋朝開始,商貿文化就逐漸成為慈溪地名中越來越重要的文化,例如明末清初命名的“糖坊弄”;清時根據“南盛茶食店”命名的“南盛”、根據“成利酒店”而命名的“酒店弄”以及以商店號“章廣豐”而命名的“章廣豐”等;建國前根據“春字號”商鋪命名的“春記弄”、根據同春染坊命名的“同春弄”、由于村中舊有一爿銅店而命名的“銅店弄”,以及根據村中的商號“咸和”而命名的“咸和里頭”等。
建國后,慈溪地名中的商貿文化也沒有消失,例如1982年根據油店、米店以及樹行命名的“大茂弄”“寶興弄”以及“樹行弄”等。
姓氏文化、橋文化以及商貿文化在建國后新生的慈溪地名中得到了良好的傳承,并且很好地展現了慈溪居民根深蒂固的宗族觀念、慈溪地域多水多橋的地理特征以及慈溪社會特色商品貿易的歷史發展軌跡,多方面體現出慈溪地名較強的地域性。
但同樣在建國前的慈溪地名中十分興盛的海塘文化和鹽文化則在建國后的新生地名中幾乎消失。能夠體現出海塘文化和鹽文化的地名主要集中在明清時期,此時出現大量含“場”“倉”(鹽務行政單位)“甲”(直甲分丁)“潭”(海邊煮鹽之處)“丁”(丁戶煎鹽之地)“埭”和“丘”(圩涂鹽肯之地)等與制鹽相關的慈溪地名,例如“東溜場”“鹽倉基”“頭甲”“十丁潭”“宋丁”“勞家埭”以及“勞丁丘”等。同時根據大古塘、潮塘、新塘、湖塘以及界塘等海塘命名的地名也大量出現,例如“塘南”“塘后庵”“新塘下”“東湖塘”以及“后界塘”等。而隨著時代的變遷,由于土質淡化,大量鹽場相繼改為農地種植棉花,1983年左右,慈溪鹽地幾乎全部消失。與此類似,海塘也在建國前后“功成身退”,慢慢消失在慈溪的地圖中。海塘文化與鹽文化由于慈溪明清時期應需產生的海塘和鹽地而在地名命名中興盛,在很大程度上體現出了慈溪地名的地域性。但海塘與鹽地消失后,新生的慈溪地名也隨之幾乎不再體現海塘文化與鹽文化,而是開始體現諸多應時代而生的新興文化,這又充分體現出慈溪地名較強的時代性。
三、慈溪地名中的新興文化
建國后,慈溪發展迅速,工業化程度逐步提高,現代住宅區數量激增,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日益增強,出現了大量新生地名。紅色文化、路文化、江文化、居住地文化、寓意文化在新時代背景下應運而生,蓬勃發展,逐漸成為慈溪地名文化中重要的組成部分。
(一)紅色文化
紅色地名,其內涵在于紅色,具有中國革命歷史的性質。慈溪地名紅色文化較為突出的時期是五十年代人民公社時期。該時期建立生產大隊,地名以大隊名命名,且大隊名稱往往具有左傾或紅色色彩,諸如東風、紅旗、紅星、光榮字眼使用頻率較高。1958 10月人民公社化時,滸山鎮撤鎮鄉改置紅旗公社城鎮、滸山2個大隊及橫河公社彭橋大隊(部分),水南社區、古塘社區在1961年11月命名為“滸山鎮紅星大隊”。
與此類似,周巷鎮地名也有相同變化趨勢,1958年人民公社化,撤鎮鄉改置火箭公社大隊和光明公社大隊(部分),1961年“新潮村”“路橋村”“下吳家路村”相繼改為“精忠公社新塘國慶大隊”“新新公社聯誼紅星大隊”“精忠公社新益大隊”;1966年“天燈舍村”“牛角尖”“板橋路大隊”“周陶丘大隊”相繼改為“永紅大隊”“紅衛”“東方紅大隊”以及“紅星大隊”;1967年“定海大隊”“勞家埭大隊”相繼改為“東風大隊”“紅旗大隊”。
隨著1992年前后撤區擴鄉建鎮的區政改革,大部分地名的紅色文化內涵也隨之消失,但仍有部分地名保留了紅色文化相關的地名,如滸山鎮現在的“光輝社區”,此外新興的地名中也有少部分包含著紅色文化,例如1976年由“滸山街”更名而來的“解放中街”、1982年命名的“解放西街”“解放東街”,以及1996年通往革命烈士紀念館為紀念革命英烈的“英雄路”。
(二)路文化
早在明末清初,地名中就曾出現過路文化,例如“戴家路”,由戴姓聚居成村,后在村旁筑一小路,名戴家路,村以路名。解放前根據路命名的地名很少,但據《慈溪縣地名志》記載,解放后,慈溪交通運輸業以公路為骨干,水陸結合,四通八達,僅新建公路就有20條,其余道路數量也隨之激增。以人們對交通便利的需求為動因,以慈溪解放后逐漸成熟的建路技術為基礎,各類道路數量與重要性大幅提升,促進了慈溪地名中路文化的發展。自1982年開始,慈溪地名中的路文化便逐漸興盛起來。
路文化主要體現在新生的道路命名上,共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是待命名道路位于某道路的某段,故以某道路加上表示道路的方位命名,例如“環城南路”,該路原為杭甬公路之一段,環原城區南段,故名。與此類似的地名還有“西二環北路”“教場山南路”以及“古塘西路”等。第二種情況是待命名的道路位于某重要道路的附近,故以某道路與其相對位置命名,例如“南大路”,因該路地處解放西街南面,故名。與此類似的地名還有“金二路”等。
此外,某些新生住宅區的地名也能體現路文化,例如“金山路小區”,該小區位于金山路西側 ,故名。與此類似的地名還有“前應東區”“萬江華庭”以及“上房小區”。
(三)江文化
2000年后,由于生活生產活動的需要,慈溪市民的活動范圍逐漸擴大到江邊,出現了一批沿江而造的居民區和公路。如因道路坐落在江岸而命名的“虞波江路”“牽繩江路”“南漕路”“一灶江路”以及“滸山(江)路”,住宅區有“虞波花園”“虞波北園”“虞波西園”以及“湖濱小區”等。
同時,隨著科技的發展,填河筑路技術的成熟,出現了“水門路”、“新江路”等由填河筑路技術而來的新交通要道。
(四)居住地文化
居住地作為標志性建筑進入新生地名的情況在解放前就存在,例如明末清初的“天香橋”,據傳南宋梅川胡氏始祖胡寮在此創辦“天香書院”,古人俗稱“天香村”,有橋后慣稱“天香橋”。但解放前以居住地命名的地名較少,沒有形成文化,解放后道路以及新生住宅區數量不斷增加,成為居住地文化形成的基礎,1985年左右,居住地逐漸開始作為標志性建筑成為新生地名的命名依據。
居住地文化主要體現在新生的道路命名上,第一種情況最為普遍,是由于道路地理位置位于某自然村或者新生住宅區內或附近而以命名的,例如“上房路”,該路緊靠上房自然村,故以此命名。與此類似的地名還有“金一路”“東河沿路”“舊宅路”以及“桃園路”等。
第二種情況是由于道路經過或者通往某自然村或者新生住宅區而命名的,例如“東山路”,該路通往“東山村”,故名。與此類似的地名還有“灣底路”“前應路”等。
第三種情況是由于道路連接、途徑兩個自然村或者新生住宅區而命名,例如“慈百路”,因起始點是兩個村莊—慈溪原城區和曹娥(俗稱百官),故用村莊的名字首字命名。與此類似的地名還有“劍寺路”以及“景陽路”。
此外,某些新生居住地的命名也能體現居住地文化,例如“樓家新村”,由于屬于樓家村范圍內的第一個住宅小區,故以所在地命名。與此類似的有“茅家小區”以及“銅店弄公寓”等。
最后,橋的命名也涉及此種文化,但由于解放后橋梁數量的減少,能夠體現居住地文化的新生橋名較少,比較典型的是“沈府巷橋”,因位于原沈府巷自然村而得名。
(五)寓意文化
2000年左右,房地產業飛速發展,現代住宅區出現,房地產商對其的命名徹底打破了傳統自然村主要以附近標志性建筑以及以某姓氏聚居而命名的格局。一方面考慮當代居民的心理需求,另一方面又受市場經濟的影響,甚至某些還會兼顧自己的個人喜好,房地產商對現代新生住宅區的命名整體呈現出審美精致化以及寓意多元化的傾向。此類新生住宅區名稱意涵極其豐富,主要分為彰顯美好寓意,宣傳自身優勢兩類,具體為:
第一,彰顯美好寓意。1995年至今,慈溪新開發的住宅區中存在著大量具有美好寓意的地名,這些地名凝聚了人民群眾的勞動結晶和對幸福美好生活的祝愿,象征著人們對于日益美好生活的向往。首先出現了大量祝愿祖國未來各方面蓬勃發展的地名。如“ 街欣苑”“泰安大廈”等內含對祖國富強,國泰民安,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祝愿;“萬安莊苑”寓意萬眾一心,建設農村等。其次也有房地產開放商對業主的祝福。如“安邦郡園”“書香苑”等含有對業主下一代學業順利,仕途高遠的祝福。同時,部分新生路名中也含有美好寓意,比較典型的是“東發路”,祝愿所有個體經營發展壯大,事業有成。
第二,宣傳自身特色優勢,強調良好的居住體驗。在市場經濟下,房地產商為追求最高的經濟利益往往會采取各種各樣的手段吸引消費者的目光,他們將住宅區的特色優勢融入名稱,以求給消費者一個良好的第一印象。此類新生住宅區的命名出現于2000年左右,發展至今,大致可分為三種類型:第一類注重突出表現住宅區的建筑風格、地理位置與自然景觀,例如“古塘華苑”,該小區建在慈溪滸山人都知道的古塘地域,取“古塘”為本住宅的名稱,使人一聽到“古塘”便知改住宅的方位。第二類新生小區的命名則突出小區的居住氛圍、生活格調以及發展前景,例如“時代華都”,“時代”傳達了緊緊站在時代最前沿的工作目標,“華都”意味著此處能夠享受華麗及高雅寶貴的休閑生活。第三類新生小區名將開發商的設計理念與態度融入其中,例如“提香公寓”,“提香”代表了提取精華的意思,主要是為了表現其在做方案時數次修改方案,表明了其認真態度和小區的出眾。此外,還有少部分新生地名取自中國古代詩詞,使得新生住宅區名稱中體現出相應的詩詞寓意,如“鴻都大廈”引自清洪昇《長生殿·傳概》中的“鴻都容引會廣寒宮,織女星盟證長生殿”;“柳鶯佳苑”源自元代張可久《落梅風·閑居》中的“青山隱居自遠,放浪他柳鶯花花燕”等。
慈溪新生的地名具有地域性、直觀性、時代性、商業性的特點。李慧敏認為地理環境的地域性決定了地名的地域性,尤其是在指代自然地理實體上,表現更為突出[7]。與此同時,經濟社會的影響,地名的地域性色彩更加濃厚。例如,慈溪住宅區地名中的“江”字,既是由于慈溪為江南水鄉,也是因為科技與經濟發展后人民活動范圍擴大所致。同時,慈溪新生地名具有直觀性。例如慈溪路名中的居住地文化,一目了然,通俗易懂,直觀反映了路名的周遭地理環境。另外,由于不同歷史時期的社會心理和社會價值觀差異顯著,慈溪地名中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人民公社時期,慈溪地名中的紅色文化大行其道,而改革開放后,慈溪的交通迅速發展,道路增多,出現了大量的“路”“大道”。最后,慈溪地名具有商業性,這在房地產樓盤命名中表現極為明顯。
四、結語
王其科認為:“城市地名演進與城市發展密切相關,城市發展是地名演變的原動力”[4]。慈溪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深厚,基于慈溪社會的不斷發展,其地名文化也隨之發生了演變。建國前其地名文化具有極強的地域特色,例如因多水多橋的地理環境而產生的橋文化,因大量壘土筑塘以抵御潮汐而產生的海塘文化以及因特色制鹽業而產生的鹽文化等等。而建國后,海塘文化和鹽文化等具有地域特色的地名文化相繼消失,盡管另有新興地名文化興起,但在社會城鎮化、工業化以及商業化的大背景下,新生地名尤其是新生住宅區的命名普遍呈現出“商業化”“模式化”的傾向,很難再展現出慈溪當地的地域特色。另一方面,在社會不斷發展的洪流中,橋文化、姓氏文化以及商貿文化等慈溪特色地名文化則得到了較好的傳承。海塘文化以及鹽文化以慈溪特色的“人文地理實體(人工地物及社群聚落等)”[8]為基礎,人文地理實體的不穩定性較高,很容易因為社會的不斷發展而筑建或消亡,而橋文化由于慈溪多水的地貌而存在,一般來說,“自然地理實體”[8]的變化較為緩慢,其存在更為穩定,這便使得橋文化在慈溪社會的不斷發展中得以傳承。商貿文化也是依賴于“人文地理實體”而存在的,但其能夠持續發展,則是由于商貿業在如今的社會發展中擁有持續上升的發展形式。此外,李如龍認為“地名,部落名和姓氏的合一反映了人類童年時代血緣和地緣的重合”[8],即姓氏文化之所以能夠在地名文化中源遠流長,發展至今,不僅在于姓氏和地名之間天然的聯系,也在于慈溪人民根植內心的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
在不斷發展前進的時代,地名“標準化”“模式化”似乎成了所有地名的最終演變方向,具有地域特色的地名文化究竟該如何在如今的時代大背景下繼續發展傳承,生地名的命名在規范和特色之間又該如何平衡,都是我們需要持續關注和研究的問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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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李慧敏.成都地名文化價值分析及旅游開發探究[D].成都:成都理工大學,2017.
[8]李如龍.漢語地名學論稿[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8.
基金項目:國家級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項目“‘傳承’與‘創新’視角下的慈溪地名研究”(202114275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