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程,周武忠
(上海交通大學設計學院,上海 200240)
黃河孕育了五千年的華夏文明,黃河流域分布的農村是傳承農耕文化的重要空間載體,也是中國最廣大農民的集聚地,更是新時代新型農業發展的重點區域。長期以來,困擾黃河流域發展的主要問題包括人地矛盾、水資源緊張、環境污染、水土流失、區域發展不均衡、城鄉二元結構等。致使黃河上游和中游地區的一些農村地區,農業發展滯后、產業模式陳舊;農村基礎設施不足、環境衛生條件較差、垃圾污染物處理能力較弱;農民普遍收入較低,生活水平有待提高。
2018年1月,鄉村振興戰略的正式實施為該區域農村發展提供了重大契機。2020年是鄉村振興上升為國家戰略的第三年,這是一個值得總結和反思的時間節點。因為第一年全國普遍不知道怎么去做,第二年各地盲目地做,第三年開始需要系統性的思考該如何去做。在這樣的空間、時間背景下,探討黃河流域實現鄉村振興,探討城鄉融合發展的相關問題,探尋一條適合黃河流域,尊重地域特色,結合地方實際情況的高質量發展道路是十分具有現實意義的。
黃河流域是一個地理學概念,覆蓋范圍廣,覆蓋區域人口眾多。流域內無論是自然環境、文化傳統還是發展狀況都有較大的差異,各類問題也較為繁雜。針對城鄉融合發展,這一新型國家戰略,黃河流域作為一個整體,暴露出3個普遍和典型的問題。
黃河流域的煤炭、天然氣等資源非常豐富,因此發展出了以資源開采和初級加工為主的工業結構。然而這樣的產業結構嚴重影響了當地的地質環境,破壞了地表植被,致使整個地區的生態系統變得非常脆弱,提高了地表侵蝕、水土流失、土地荒漠化等災害的發生風險。同時,作為水資源缺乏的黃河流域,粗獷的工業結構加劇了當地水環境的壓力,影響著農業用水保障。黃河流域耕地面積占比和糧食產量均為全國總量的1/3左右。隨著工業化與城市化發展,黃河流域的農業正面臨農田面積萎縮、土質降低、污染加劇等問題。
黃河流域包括青海省、四川省、寧夏回族自治區、甘肅省、陜西省、山西省、內蒙古自治區、河南省、山東省9個省區,流域面積79.5萬km2,包含72個地區級行政單位[1]。黃河流域的小城鎮分布呈現出局部集中的空間格局。在黃河上游的寧夏回族自治區,建制鎮總數為78個,城鎮密度為12個/萬km2;中游的陜西省、山西省區域和下游的山東省形成了兩個城鎮高密度區,城鎮個數分別是1 537個和1 092個,密度分別為42個/萬km2和69個/萬km2。
橫向比較,長江流域面積180萬km2,流經19個省區、105個地級市。長江上游的重慶市除去所有鄉和民族鄉,共611個建制鎮,全市城鎮密度76個/萬km2,平均每135 km2一座建制鎮,中游的湖北省,建制鎮總數為758個,城鎮密度為41個/萬km2;而長江下游的江蘇省小城鎮總數1 267個,全省城鎮密度達 124個/萬km2,平均每80 km2就有一座建制鎮(表1)。
顯然,黃河流域的城鎮密度是相對較低的,尤其是建制鎮數量與長江流域差距較大,在城鎮公共服務和經濟輻射半徑接近的前提下,黃河流域的鄉村空間存在大量公共服務盲區和經濟輻射空白區,而這一情況也體現在地域的城鎮化水平上。黃河流域總體城鎮化水平為57.67%,低于全國的60.60%(國家統計局2019年數據)。其核心原因是城鎮體系的不健全導致的城鄉經濟和生活水平差異過大以及人口的點狀集中。
黃河流域小城鎮、村莊的各類社會信息統計匯總數據公開度不夠,數字化程度不高,鄉村大數據體系尚未建立,因此無法對接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同時,由于數字化平臺的缺失,很難做到全流域的資源監控與整合的協同發展。黃河流域作為中華文明的發源地,同時也是草原文化、農耕文化、西口文化、河套文化、敕勒川文化、蒙古族文化、紅色文化[2]以及少數民族和各類宗教文化最集聚的地區,已經具備打造世界最大、最具吸引力的文化旅游生態集聚區的基本條件,卻無法通過整合將旅游資源的價值最大化。
黃河流域內部分城市的決策者缺少對旅游產品、旅游消費結構和旅游市場的整體了解,在旅游資源開發利用上缺乏科學性。例如山西運城,具備燦爛文化,尤其是沿黃河兩岸區域,資源好、硬件好,卻吸引不來游客,這是由于開發建造時,對市場沒有很好地理解,所以需要從產業、資源、人文、市場和政策重新進行整體設計。
21世紀以來,中國開始解決城鄉發展均衡性問題,城鄉發展政策經歷了從城鄉統籌到城鄉一體化再到城鄉融合的演進過程[3]?!俺青l統籌”的概念于2003年提出,主要目標是解決城鄉發展不平衡,城鄉居民收入和公共服務水平差距巨大的問題。2012年推出“城鄉一體化”的概念,實行以城市帶動鄉村的發展模式。2017年,黨的十九大報告首次指出“城鄉融合”的概念,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按照“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钡目傄?,建立健全城鄉融合發展體制機制和政策體系,加快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4]。
城鄉融合不再將城與鄉強硬地拉到同一語境下去討論,不再粗暴地使用城市的相關概念去設計和建設農村,不再迫使鄉村被動式地“一體化”,而是更為注重在發展的過程中保護農村的特性,把鄉村作為與城市具有同等地位的有機體[5]。此概念強調一個“融”字,追求城與鄉各具特色、相互協調、平等和諧的狀態。城鄉融合表明中國的城鄉關系發生了歷史性變革,城鄉發展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6]。

表1 黃河流域與長江流域基本數據對比
城鄉融合可以說是當前新型城鎮化和鄉村振興戰略兩大戰略的有機統一。新型城鎮化是對傳統城鎮化進程的一種反思,在解決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調動農產品市場和農業發展、提高鄉村居民生活水平等發展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而鄉村振興戰略就是要推動各類現代社會生產、生活要素由城市向鄉村領域延伸。兩個戰略一個從城市角度,一個從鄉村角度,探索城鄉之間的互相促進、共同發展的可持續模式,而城鄉融合在人口、產業與空間等維度方面存在現實性意義[7]。
新型城鎮化不再一味強調大城市,而是全面協調中小城鎮和新型農村社區的整體發展,合理有序地引導農民向居民轉化。有機疏散則是將城市中的密集人群進行合理地疏散,并安置到城市中心以外的地區居住生活,可以極大提高城市居民的生活質量,降低城市居民的生活壓力,緩解城市的交通問題等??梢哉f兩種理論都將人口轉移的目標放在小城鎮和鄉村社區中,可見小城鎮和鄉村社區是外遷的城市居民與進入城鎮生活的農民融合的主要載體,也是建立新型社區結構和生活方式的試驗場。人的融合,一方面,要將工和農的界限打破,徹底顛覆傳統小農式的生產模式,向職業農民、農產業職工轉化;另一方面,要消除城鄉間人口遷移的屏障,使得城鄉之間的隔閡消除,居民可以自由地選擇城、鄉任意一種生活方式。
長期以來,中國城鄉政策將農業作為城市發展的一種保障,以犧牲農村農業的利益為代價支持城市工業的發展。無論是城鄉統籌發展還是城鄉一體化建設,政策重點都是進一步突出城市的主導作用,以城市支援鄉村,以工業帶動農業,強調的還是城市和工業,對于挖掘和提升農業自身的價值沒有重視,而這種“輸血式”的發展模式也是不可持續的。另一方面,受長期計劃經濟的影響,地方政府一定程度上也存在城市和工業優先發展的思路,在資源分配、政策制定等方面對農業和農村的支持力度不夠。
城鄉融合發展最重要的是產業的融合與創新,是以市場經濟為導向推動農業現代化進程,合理定位和發展特色農業以滿足城市農產品市場的多樣化需求,同時借用城市資本和經驗,促進農業生產經營與二、三產業互相滲透。培育以休閑農業、鄉村旅游、農村電商為主導的新產業,引導一、二、三產業全面協調發展,夯實城鄉融合的產業基礎。
城鄉空間的融合中的空間是廣義的概念,是人居環境物質與非物質要素的集合,包含了建筑、人居環境、生活習慣、社會結構、民俗文化等多方面的融合。空間是人類活動的重要載體,同時也是人類非物質文明具象化的結果。城鄉之間從建筑物到街區、聚落,在尺度和形態上都有著巨大的差異,同時,城市居民與鄉村居民在生活方式、社交習慣、作息出行規律上也不盡相同,因此城鄉空間融合的本質便是尊重彼此的不同、接受彼此的不同,在平等的條件下協調互補式地發展,充分發展和堅持自身特色,在遵循自然規律的情況下合理轉變。
以新鄉村主義作為核心理論基礎的整體設計方法是一種全面的、有別于傳統設計方法的全方位設計理念,同時也是指導地方城鄉融合發展、實現地域振興的有效方法。
新鄉村主義(Neo-Ruralism)系統性理論是2008年提出的規劃設計觀,即在“三生”和諧(生產、生活、生態)和盡量保持農村鄉村性的前提下,通過“三生”和諧的發展模式來推進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強調了4個方面的內容。
(1)保持鄉村性(生態自然、文化傳承)無論是農業生產、農村生活還是鄉村旅游,都應該盡量保持適合鄉村實際的、原汁原味的風貌。鄉村就是農民進行農業生產和生活的地方,鄉村就應該有“鄉村”的樣子,而不是追求統一的歐式建筑風格、工業化的生活方式或者其他的完全脫離農村實際的所謂的“現代化”風格。
(2)協調新型城鎮化、小城鎮發展,突出城鄉交互概念。小城鎮作為城鄉間的紐帶,是城市功能在鄉村區域的延伸,是廣大鄉村地區的居民享受現代化公共服務的保障中心,在城鄉融合戰略的背景下,突出農村地區的特性。
(3)指出“三生”概念包含生產、生活、生態。生產指通過現代化農產業帶動的農產品加工、農業旅游;生活則包含農村生活的多個方面,包括低碳環保的生活方式、美麗衛生的生活環境以及富裕健康的生活品質;生態優先的宗旨,處理好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
(4)區域總體考慮,整體設計,提出地域振興設計基于“地格”的創新設計。地格指的是一個區域的地理特征和人文藝術內核,是地域特色形成的內涵和機制[8]。
2018年,《新鄉村主義論——鄉村振興理論與實踐》進一步深化了對“新鄉村主義”規劃設計觀的探索,即介于城市和鄉村之間,體現區域經濟發展和基礎設施城市化、產業發展特色化、環境景觀鄉村化的發展理念。該理論是關于鄉村建設和解決“三農”問題的系統概念,從城市和鄉村兩方角度來謀劃新農村建設、生態休閑農業和鄉村旅游業的發展。
地域振興設計是指通過深入挖掘某一特定地域的自然資源和人文資源(特別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確定設計主題,提煉設計要素,因地制宜進行創造性設計實踐活動;其設計成果(如特色旅游景觀、創新設計產品、新型建筑等)能對該地域的經濟與文化振興、人居環境改善和人類社會進步作出積極的貢獻[9]。
“3A”哲學指導下的農學(Agriculture)、建筑學(Architecture)和藝術學(Art)三位一體的景觀設計哲學思想,是從農業產業、空間環境、文化藝術3個方面進行的全方位設計方法。整體設計方法是一種以復雜適應系統(Complex Adaptive Systems,CAS)或復雜性科學(Complexity Science)的設計思路[10]。
黃河流域城鄉融合整體設計從產業、空間、環境、文化4個方面,針對黃河流域的實際情況提出切實可行的發展策略,4個方面各自獨立又有機統一,全方面地引導實現地域振興,這也正是整體設計方法的核心價值。
鄉村振興戰略20字方針的第一條便是產業興旺,可見產業是實現農村可持續發展的核心動力。大力發展以農業為基礎的鄉村產業,以農業產業化為基礎,促進二、三產業聯動融合發展,促進農業產業鏈延伸,在培養職業農民的同時,為農民創造更多留在本地就業和增收的機會,從根本上解決農村經濟問題、社會問題,促使鄉村振興。
黃河流域農業根基很深,作為中國歷史上糧食種植的起源地區,自古便是中國重要的糧食產區,主要作物包括小麥、油菜、玉米、大豆等。在城鄉融合的大背景下,發展以現代農業為核心的產業鏈,代替過去黃河流域過度依賴資源型工業的落后產業結構。在促進農村發展的同時,修復生態環境,利用鄉村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貫徹城鄉融合、村鎮協同、產村結合、地域振興,以區域為單位,村鎮協同打造特色產業,聯合多村、多鎮,形成規模效應,提高區域整體產業抗風險能力。搭建黃河流域數字鄉村大數據平臺,為建設智慧鄉村打下基礎,同時實時掌握鄉村產業發展動態,與城市市場對接,從而縮短農產品從土地到餐桌的時間,拉近農業企業與市場的距離,促進農產業發展。以市場為導向,從“自身有什么就發展什么”轉變為“市場需要什么就發展什么”。注重品牌對產業的引領作用,大力發展品牌農業,打造地理標志產品,提升農產品附加值。小城鎮要充分利用自身深入農村的優勢,積極對接城市市場,推廣和宣傳地方特色產品。
4.2.1 統籌協調村鎮體系,打破城鄉二元結構
據資料統計,中國自然村十年前約360萬個,現今僅剩下270萬個,每天約80~100個自然村在消失[11]。自然村莊消失導致村莊密度降低、村莊間距加大,需要重新對村莊進行合理化布點規劃。通過區域人口、產業與小城鎮及村莊的合理布局,協調體系內小城鎮之間、村莊之間、小城鎮和城鎮體系之間、村莊和城鎮體系之間、小城鎮和村莊作為整體,與城鎮體系之間、城鎮體系和其外部環境之間的各種經濟、社會方面的聯系,實現體系整體利益的不斷增長、小城鎮和鄉村的協同發展和共同振興。
小城鎮是農村政治、經濟、科技、文化和福利事業的中心,同時也是連接城市和鄉村的橋梁,它在城鎮體系中的位置需要綜合多方面因素綜合考量。村莊到耕作區的最大距離一般不超過2.5 km,在黃河上游的戈壁、丘陵地區這個距離可以適當增加,而在下游平原區域可以縮小。城鎮密度過低的地區,可以利用鄉村特色文化,建設傳統村落主題公園、主題度假村等旅游型村莊或共享公共生活區等串聯起各個村莊。規劃要堅持一張藍圖繪到底,從全局角度統籌區域鎮村空間,提高村村、村鎮、城鎮之間的空間關聯度和連通性。從規劃、自然資源、水利、農林多角度統籌區域發展。
4.2.2 提升公共服務水平和輻射范圍,提高農村居民生活質量
城鄉基本公共服務標準差距依然較大,農村尤其是在醫療、教育方面遠遠落后于城市。提升公共服務能力要從硬件和軟件兩個方面著手。硬件即是醫院、學校、圖書館一類基礎設施的建設;軟件則是醫療和教育行業的從業人員。軟件的提升是一個長期的、立足于多方面要素共同介入的結果,而對于硬件條件的改善,則必須要立足于小城鎮這一重要的公共服務空間載體,顛覆過去粗獷的擴張式發展模式,集約土地利用,合理優化城鎮功能布局,提高城鎮功能效率和輻射半徑,從而縮小城鄉公共服務水平的差異。
鎮區和村莊功能,布局規劃要堅持“功能分區明確、優化布局結構”的原則,處理好生產、生活、休憩、交通四大要素的關系[12],各功能區要嚴格區分,避免混雜,功能區之間可用綠地或自然景觀隔離,還可設立商業生活街或休閑自然風景區等。
4.2.3 保護村鎮風貌的空間形態特色
空間形態是指一個范圍內自然或人造的所有實體和非實體的集合,以及一個限定環境中各種人類和非人類的活動結構和形成??臻g形態可分為有形和無形兩部分,其中有形形態主要指區域內聚落的分布方式及其與自然環境的關系、聚落組團的外部幾何形態、聚落內部各種形態要素的分布和組合、空間組織結構和特征等。無形的形態是社會、經濟、文化等無形要素對于聚落形態的影響;有形形態是空間無形形態的表征。對空間形態的研究是通過對有形表征進行描述和量化,揭示要素組合模式的結構框架和內在邏輯,從而分析出空間形態的生成和演變的客觀規律。狹義的空間形態研究僅關注聚落人居環境實體中表現出來的物質(有形)層面形態,一切人造和自然的物質環境,包含建筑、街道、廣場、水體等;而廣義空間形態研究更多關注的是經濟、社會和文化,在特定的地理環境中人類活動與自然因素等不同影響因素相互作用的綜合結果。
保護鄉村性、地域性、民族性的空間形態特征,在區域內提取核心形態要素,梳理出空間形態基因,打造鄉村空間特色名片,從而增強居民歸屬感和域凝聚力。鄉村設計,是針對鄉村空間形態、突出鄉村地域特色的一種設計,也是支持地方具體建設活動最直接的方式,設計對象包含街道、群組、建筑、綠化和水體等。
黃河流域是生態安全的關鍵區域,是中國淡水資源的重要補給地,同時也是生態較脆弱的區域。黃河流域屬于資源型缺水,總體而言,區域可利用水資源自產量有限,時空分布不均,利用難度大。尤其中下游區域,大型支流少,下游地上懸河河段呈線狀結構,未能形成完善的河網系統,且河道水流寬、淺、散特征明顯[13]。因此,黃河流域的發展規劃因優先考慮區域的生態承載力,然而現行規劃往往基于存量用地進行謀劃。
針對黃河流域的生態環境仍以保護和修復為核心,劃定保護紅線,制定相關法規。保護的含義在于不繼續加重環境負擔,節能減排,控制污染源。通過科學手段,針對黃河流域廣泛發生的土地沙化、水土流失等問題,采取退耕還林、退牧還草、退耕還濕、退養還灘等舉措修復環境。
綠色發展需要依靠綠色經濟與綠色新政,大力發展以農業為根基的鄉村產業綠色經濟特區,同時建立完整的監管體系,統一籌劃,分區監管,在城市、小城鎮、村莊設立監管部門,指定責任人,設立跨區域行政監管體系,完善環境保護法,構建現代治理、管理體系,全面推進黃河流域綠色高質量發展的長效制度。
基于藝術創新的文化傳承策略為了避免“千城一面”“千村一面”的現象,要突出地方人文特征,追求個性化、特色化發展。以黃河流域區域文化歷史傳承為基礎,通過藝術加工、再創造的方式探討保護地方傳統文化、民間藝術、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具體方法和策略,將農耕文化要素介入美麗鄉村建設工作,研究繼承和發揚優秀的農耕文化,挖掘傳統農業文化內涵,發揮農業文化遺產價值,推動當前國內創意農業的發展,形成鄉村發展新的增長點,助力國家鄉村振興計劃的實施。從農耕文化遺產的器物、遺址、持續與關聯性文化景觀、非物質文化民俗的4個類型入手,總結提煉公共藝術要素,通過整合要素分析各個藝術要素的組態關系,進行村鎮藝術設計體系構建。
黃河流域在以城市群為主體構建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協調發展的城鎮格局的基礎上,必須進一步構建城區以外的鄉村和小城鎮聯動發展的機制,將鄉村振興與新型城鎮化有機銜接起來,暢通國內大循環,實現城鄉融合的高質量發展。以小城鎮和鄉村振興協同發展為核心的城鄉融合發展路徑,是提升非城市居民生活水平、促進經濟內循環的重要舉措。小城鎮與鄉村無論是物質環境還是經濟、社會、文化等非物質壞境都高度關聯,兩者的協同發展構成了城鄉融合發展的基礎。鄉村振興概念不是僅僅針對一村一鎮,更是聚焦村鎮的協同發展,實現全地域的整體振興。
城市設計與鄉村設計有著不同的方法論、不同的目的、不同的實現路徑。鄉村設計是城鄉融合戰略實施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鄉村設計有助于明確鄉村定位和城鄉融合戰略實施路徑。然而,在城市規劃、城市設計的理念和方法已經相當成熟的前提條件下,鄉村設計力量缺失導致鄉村的建設和發展缺乏有針對性的引導,部分設計師把城市規劃設計的思維生硬地用于鄉村,導致鄉村特色喪失,“千村一面”等問題就此產生。如今設計學科尚未形成體系化的鄉村設計理論,鄉村設計行業缺乏領域內行業協會,未能制定相應的法律法規和標準體系。而基于地域振興的整體設計方法是在傳統狹義規劃設計的基礎上,融入了農業產業設計、建筑空間設計和人文藝術設計的相關內容,是規范高效推進鄉村振興和城鄉融合的有力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