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建新發展格局：重慶農村消費潛力到底有多大？

華斯琦 王志章 屈 影

（1.西南大學西塔學院，重慶 400715； 2.西南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重慶 400715）

一、問題提出

當今我國站在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的歷史交匯點，決勝脫貧攻堅取得決定性勝利，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成為現實，中華民族從此邁向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新征程。面對世紀疫情和百年變局交織，面對國內外發展環境發生的深刻復雜變化，黨中央審時度勢，提出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在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的堅強帶領下，我國經濟發展取得巨大的成果。2020年，中國成為全球唯一實現經濟正增長的主要經濟體，GDP達到1015986億元，比上年增長2.3%，無疑消費發揮了巨大的推動作用。眾所周知，消費是我國經濟增長的重要引擎，是暢通國民經濟循環、增強國內大循環主體地位的重要基礎。統計數據表明，農村居民人均消費占其人均收入的比例已高達80%，比城鎮居民人均消費占其人均收入的比例高出約10個～13個百分點，有著巨大的消費潛力。

重慶作為“成渝雙城經濟圈”以及中國長江上游地區的經濟中心，西部地區唯一直轄市和綜合交通樞紐，“渝新歐”國際鐵路起始點，是城鄉統籌的特大型城市，代表著中國新型城鎮化高質量發展的未來。習近平總書記特別指出，推動“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有利于形成優勢互補、高質量發展的區域經濟布局，有利于拓展市場空間、優化和穩定產業鏈供應鏈，是“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一項重大舉措。那么，構建“雙循環”新格局，重慶農村消費潛力到底有多大、又該如何積極融入“雙循環”進一步釋放農村消費潛力，已經成為當前理論界和實際工作部門亟需研究的重大理論和現實課題。本文通過文獻回顧構建理論框架，構建消費潛力評價指標體系對重慶農村消費潛力進行綜合測度和實證分析，在此基礎上，提出政策建議和有效的措施，充分展現出當代大學生對西部農村關注的學術關懷，對學習貫徹十九屆五中全會精神，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二、文獻回顧

縱觀消費潛力的研究文獻，歸納起來主要集中在以下兩個方面：

1.消費潛力的影響因素

學者們研究消費潛力的影響因素主要圍繞以下幾個方面（1）收入方面。韓立巖、杜春越（2012）研究發現收入差距擴大會抑制消費，基尼系數越高，居民消費傾向越低，李儀（2014）、劉歡（2020）等表明不同收入來源對消費的影響不同，激發居民的消費潛力的有效措施之一是提高可支配收入（龍騰，2018；倪紅福等，2020）。（2）人口方面。吳石英（2018）得出消費潛力與人口結構、人口素質以及人口城鎮化水平有關，方達（2018）指出人口結構與環境污染的共同作用會顯著影響消費。（3）消費環境方面。龍少波（2021）認為總體消費環境改善與居民當期剩余消費潛力之間存在著長期負向均衡關系，并且不同類型消費環境對消費潛力的影響程度不同。初此之外影響消費潛力的還有產業空間結構（柳思維，2019）；城鎮化水平（耿修林，2017）；數字普惠金融（南永清等，2020），等等。

2.消費潛力影響經濟發展

消費是拉動經濟增長的最終動力。萬國京（2014）通過分析農村居民平均消費傾向及邊際消費傾向，得出激活廣大農村市場的消費對于拉動內需、推動經濟發展具有重大意義。秦曉娟，孔祥利（2017）基于測度中國省域農村居民各類消費指數，提出應針對消費能力、消費需要和消費條件設置需求側改革目標。王強，劉玉奇（2020）運用Beckman提出的“位序—規模分布”認為鄉（鎮）將成為農村市場新的增長點，激發農村居民消費潛力，會快速拉動農村經濟發展。然而，高夢滔（2011）等通過農戶消費與儲蓄行為的持久收入假說及其拓展模型檢驗，分析得出農村居民消費增加緩慢。而對于如何提高農村居民消費潛力，任曉蕙（2008）指出應優化農村消費環境，提高流通效率；藍震森（2017）、周莉莉（2020）建議應完善基礎保障設施；且張干（2004）、徐大佑（2020）等認為應拓寬農民增收渠道，提高農民收入，推進農村產業革命，促進農村經濟發展。

通過對現有的文獻回顧可以看出，前人的研究從理論和實證兩方面對消費潛力進行研究，探討影響消費潛力的因素以及消費潛力對社會經濟發展的影響，目前，結合“雙循環”理論實證分析農村消費潛力的相關研究較少。因此，本文的貢獻主要有以下幾點：（1）在“雙循環”新發展格局下探討激發重慶農村消費潛力的路徑設計，為構建“成渝經濟雙城圈”建言獻策。（2）構建合適的消費潛力評價指標體系，運用熵值法對消費潛力大小進行綜合測度。（3）通過構建時間序列模型，分析消費潛力的影響因素。（4）以實證研究結果為依據，提出了未來激發農村消費潛力的具體路徑與政策建議。

3.理論框架

學者們對消費潛力的概念界定不同。秦曉娟、孔祥利（2017）認為消費潛能是蘊藏在消費者身上尚未釋放的消費需求，并引入消費需要、市場供給、支付能力三個概念來闡述農村居民消費潛能。黃娟（2011）從微觀視角出發認為消費潛力是人“需要什么”和“需要多少”。本文基于馬克思主義消費理論，認為消費會反作用于生產從而促進經濟發展，鑒于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結合劉松、樓嘉軍（2019）的定義，認為消費潛力是消費能力和消費意愿綜合反映，同時受到消費環境的影響。

通常，居民消費潛力可以具體通過消費能力、消費支出、消費環境三個方面體現。

消費能力指的是居民消費的貨幣支付能力，是消費需求的基礎和前提；消費支出是居民生活消費的顯在需求，其構成的變化反映著生活質量的變化；消費環境是指居民消費面臨的宏觀社會經濟環境以及公共供給情況，是消費潛力的間接反映，很大程度上影響消費潛力的遞延程度。具體流程如圖1所示。

圖1 消費潛力與重慶農場經濟發展邏輯關系

三、基于熵值法重慶農村消費潛力測度

1.數據說明

為確保數據的準確性和客觀性，本文數據來自《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農村統計年鑒》《重慶統計年鑒》《中國人口和就業統計年鑒》，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商務部》官網等公開權威網站發布的公開數據得出，時間跨度為2000年～2019年。

由于2020年官方尚未公布統計數據，為了保障數據的時效性，研究團隊于2020年6月～12月期間，采用結構式訪談、自填問卷和座談會相結合的方式，深入到重慶市涪陵區、豐都區、忠縣等18個區縣，共發放農戶問卷1089份，將樣本中戶主年齡范圍控制在18歲～85歲，僅保留戶籍類型為“農業戶口”的樣本，剔除變量缺失的樣本，經復核后確定有效樣本946份，有效率為86.87%，樣本區域占比合理（見表1），能夠較好地反映重慶市微觀農戶在2020年消費結構的實際情況，為本研究的科學性提供可靠的數據支持。

2.消費潛力指標體系構建

從上述消費潛力概念界定出發，借鑒已有相關成果，本文嘗試引入3個一級指標，8個二級指標，22個三級指標構建農村居民消費潛力指標體系，綜合測度農村居民消費潛力。消費潛力的子指標中支付能力通過人均可支配收入、不同收入來源（工資性收入、經營性收入、財產性收入、轉移凈收入）反映；知識能力通過教育支出來反映；能力抑制用少兒撫養比、老年撫養比反映。消費支出的子指標支出水平用人均消費支出、農村居民家庭恩格爾系數反映；支出結構分為教育文化娛樂、交通通信、醫療保健、生活用品及服務；設備支出包括農村家庭彩色電視機擁有量和計算機擁有量。消費環境的子指標經濟環境運用農村人均GDP、第一產業占比反映；社會環境運用生活保障最低標準、受最低保障人數、每萬人口醫生數和床位數反映。

為了消除不同類型數據間的不同量綱所造成的不利影響，本文首先對數據進行了無量綱化處理。同時，考慮了不同類型數據對于統計結果的影響不同，本文使用了極差標準化方法。即當指標的數據趨大時采用正向指標處理，當指標數據趨小時采用負向指標處理，公式如下所示：

其中，Qij為第i年份中第j項指標的原始數據，minQij和maxQij分別為第i年份中第j項指標的最小值和最大值。

將數據的單位進行統一化之后，對不同指標的權重進行分析。本文使用了信息熵的方式對于權重指標進行計算。通過此方法計算出的權重指標大小體現了該指標對于農村居民消費潛力的影響程度。

本文使用的熵值法公式如下所示：

首先，計算了第i年份中第j項指標的比重：

然后，計算了指標的信息熵：

再次，對于信息熵的冗余度進行了計算：

最后，計算指標的權重：

其中，m為統計的年數，n為指標數目，K=1/lnm。

根據指標權重標準化數據，對消費潛力指數綜合指數與子系統指數進行計算。消費潛力的綜合評價指數如下所示：

消費能力、消費支出和消費環境子系統的評價函數分別為

3.消費潛力測度結果

基于上述綜合評價函數和子系統評價函數，重慶農村居民的消費潛力評價指標權重賦值結果如表2所示。可以看出，消費能力、消費支出和消費環境的子系統權重分別為0.3371、0.3838和0.2792，可見消費能力、消費支出對于居民的消費潛力具有更為關鍵的影響。

表2 重慶農村居民消費潛力評價指標體系及權重賦值

在綜合權重和子系統權重兩個層面上，轉移凈收入、教育文化娛樂、居民家庭計算機擁有量和農村人均GDP的權重較高，對農村居民消費潛力水平的影響較大。可以得出以下結論：農村居民的固定資產、儲蓄和教育文化娛樂水平均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消費潛力，這意味著重慶農村的消費仍存在明顯的預防動機，同時也說明了農村消費正朝著享受型消費轉型。

從消費能力子系統指標權重來看，影響最大的因素是轉移凈收入，權重超過了0.02，對消費能力具有較強的增強或抑制作用，而人均可支配收入、經營性收入、財產性收入和教育支出等指標的對消費能力的影響的差異較小；從消費支出子系統指標權重來看，教育文化娛樂、交通通信和居民家庭計算機擁有量都具有突出的影響，而居民家庭彩色電視機擁有量的權重小于0.01，影響可忽略；從消費環境子系統指標權重來看，除了受最低保障人數這一指標以外，余下指標權重未呈現明顯的差距。

4.綜合測度結果及分析

公式（2）測度的重慶農村居民消費潛力綜合評價指數的結果如表3所示，結合圖2綜合評價指標曲線的變動情況可以發現：重慶農村居民消費潛力綜合評價指數最低值為2004年的0.0333，最高值為2019年的0.3127，兩者相差近10倍，這表明近二十年來重慶農村居民的消費潛力發生了顯著的積極變化；從時間趨勢上來看，2000年～2020年重慶農村居民消費潛力總體呈上升趨勢，2010年以前增加緩慢，2010年～2019年上升迅速，受疫情影響，2020年有所下降。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重慶農村經濟發展迅速以及農村居民生活質量得到較大提升。

表3 2000年～2020年重慶農村居民消費潛力指數

5.子系統測度及變化趨勢

根據公式（3）測度的重慶農村居民消費潛力子系統評價指數結果呈現在表2中，結合圖2子系統評價指數曲線的變動情況可以發現：2000年～2020年重慶農村居民消費能力指數從0.0296增長到0.3104，2019年消費支出指數最高達到0.3838，消費環境指數從最低的0.0399增長到0.2220。不難發現，重慶農村居民的消費支出指數增長最為迅速，消費能力指數和消費環境指數的增長也十分可觀。從時間趨勢上來看，2000年～2019年重慶農村居民消費支出指數穩步提升，消費能力指數基本呈上升態勢，而消費環境指數則有升有降。需要指出的是，2000年～2009年消費環境指數呈緩慢下降的趨勢，究其原因，重慶農村第一產業占GDP比重在2000年～2020年間總體呈下降趨勢，并且每萬人口醫生數和每萬人口醫院床位數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使得農村居民的消費潛力在2000年～2009年增速緩慢。

圖2 2000年～2020年重慶農村居民消費潛力指數變化情況

為更好地描繪重慶農村居民消費潛力的階段特征，本文將消費潛力評價指數進行等級劃分：0～0.1為低度水平；0～0.3為中度水平；0.3～0.5為高度水平，結果見表4。

表4 消費等級劃分

四、基于VAR模型的重慶農村消費潛力影響因素分析

1.變量選取及VAR模型

將上文中重慶農村消費潛力綜合指數作為被解釋變量，對外開放程度、DIV產業多樣化指數作為解釋變量。本文以農村進出口總額與農林牧漁業總產值之比作為對外開放程度、DIV產業多樣化指數具體計算公式為：

其中S表示不同的類別，eis代表不同行業的就業人數，本文以第一產業的從業人員、工商登記在冊的私營人員和工商登記在冊的個體人數來代替重慶農村不同行業的從業人數，ei則表示就業人數的總和。

本文運用VAR模型研究消費潛力與產業多樣化、對外開放程度的互動關系， 利用ADF檢驗時間序列的平穩性，根據AIC和SC確定最佳滯后階數，依據自相關性、殘差正態分布以及單位根檢驗VAR模型穩定性，最終依據脈沖響應圖分析變量之間的影響。

2.ADF檢驗

為了防止時間序列數據存在異方差問題對實證結果造成偏差，本文在實證分析之前對消費潛力指數、對外開放度、產業多樣化指數取自然對數，得到的三組時間序列分別記為lrate、lfordep、ldiv。為了防止出現偽回歸的情況，保證時間序列數據的平穩性，本文運用stata15.1軟件對三組時間序列數據進行ADF單位根檢驗，結果顯示在1%、5% 置信水平下lrate、lfordep、ldiv是非平穩的，不能拒絕原假設即三個變量均為非平穩時間序列。進一步對lrate、lfordep、ldiv進行一階差分得到dlrate、dlfordep、dldiv，并對一階差分后的時間序列再次進行ADF檢驗，結果表明lrate、lfordep在一階差方后是平穩的，拒絕存在單位根的原假設。ldiv一階差方后的P值為0.0564，在此我們認為它通過檢驗。故lrate、lfordep、ldiv同階單整，服從1（2）過程（見表5）

表5 ADF單位根檢驗

3.最優滯后階數確定及VAR模型估計

根據表6結果所示，赤池信息準則AIC和施瓦茨SC在滯后階數P=1時值最小，即AIC=-3.44899*，SC=-2.85541*。根據AIC和SC“同時最小”原則，將VAR模型的最優滯后階數定義為1階。

表6 最佳滯后階

重慶市農村消費潛力指數（R）、對外開放度（F）、產業多樣性（DIV）不含外生變量的VAR（1）模型為：

回歸結果顯示，3個方程的擬合優度極高，分別0.9838、0.7192、0.9754模型整體檢驗的AIC和SC值分別為-3.44899，-2.85544，模型估計較為準確。

4.VAR模型穩定性檢驗及脈沖響應分析

首先模型的無自相關性假設檢驗和殘差服從正態分布假設檢驗均通過，詳情見表7。

表7 模型各項假設檢驗結果

在確定滯后階數為1后，需要判斷模型是否穩定。VAR模型中采用其對應的特征根來作為判斷的依據，結果如圖3所示得到模型的特征根均小于1，落在單位圓內，表明該VAR模型穩定，可以對該模型進行進一步的脈沖響應分析。

圖3 特征根單位圓

為了加強對重慶農村消費潛力、對外開放度和產業多樣化之間動態關系的理解，對其進行脈沖響應分析。

Ldiv對Lrate的沖擊（圖4a）在當期就產生顯著的正向響應并逐漸增長，第5期響應達到最大值，之后響應趨于平穩，保持長期的正向響應。這表明，在長、短期中產業多樣化對消費潛力的沖擊具有顯著的正效應，農村產業多樣化的增長促進農村居民消費潛力，促進重慶農村經濟發展。同時，Lrate對Ldiv的沖擊（圖4b）在當期沒有產生響應，第3期開始逐漸緩慢產生正向響應，第5期正向響應趨于最大值，之后正向響應保持長期平穩。這表明，消費潛力偏離度在當年不會對產業多樣化產生影響，短期內產生較小的正效應，長期保持穩定的正效應。因此，消費潛力和產業多樣化會互相產生長期的促進作用，但Lrate對Ldiv的正效用并不明顯。

Lrate對Lrate的自身沖擊（圖4c）在當期就產生顯著的正向響應并且逐年緩慢遞增，第5期達到最大值，峰值之后響應始終處于平穩的正效應。這表明，消費潛力對其自身也有正向作用，并且會長期產生較大的正向作用，因此，重慶農村應多渠道增加農民的消費潛力，促進農村市場經濟發展。

Lfordep對Lrate的沖擊（圖4d）在當期正向響應達到最大值并且響應逐年遞減，第5期達到最小值，之后趨于平穩，保持著長期較小的正向響應。該脈沖效用峰值小于Lrate對自身效應的峰值。這表明，雖然對外開放程度在短期中對消費潛力具有顯著的正效應，長期會產生穩定的正效應，但重慶仍應以國內大循環為主，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提高農村居民消費潛力，促進構建新發展格局。Lrate對Lfordep的沖擊（圖4e）在當期為0，第2期開始產生正向響應，之后響應程度逐漸增加，在第5期達到最大值，峰值過后該響應始終保持穩定的正效應。這表明重慶農村消費潛力在短期內對對外開放度的正向作用不斷增加，長期將保持較為穩定的正效應。因此，增加居民的消費潛力也是促進對外開放的一種重要方式，重慶農村應增加居民的消費潛力，推動國內國際雙循環。

圖4 脈沖響應結果

五、研究結論與政策建議

1.研究結論

第一，從消費能力指標綜合測度結果來看，2000年～2020年重慶農村居民消費、潛力綜合評價指數總體呈上升態勢，在2010年以前增加緩慢，2010年～2019年上升迅速。從消費潛力等級來看，重慶農村居民消費潛力綜合評價指數在2000年～2011年處于低度水平，2012年～2018年處于中度水平，2019年～2020年處于高度水平。我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十二五”規劃綱要 （2011年～2015年） 強調，把擴大消費需求作為擴大內需的戰略重點， 進一步釋放城鄉居民的消費潛力。可以說，重慶農村居民消費潛力指數從2011年開始快速提升并進入中度水平正是這一國家戰略的縮影。

第二，從消費能力指標子系統測度結果來看，2000年～2020年重慶農村居民消費能力指數和消費支出指數總體呈上升趨勢，而消費環境指數在2010年前總體緩慢下降，2010年后總體快速上升，在2015年出現了較小跌幅。消費能力指數和消費支出指數在3個等級水平上均有分布， 而消費環境指數分布在低度水平和中度水平，農村消費環境有待進一步提高。

第三，從脈沖響應分析來看，產業多樣化對消費潛力指數在長、短期中都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但消費潛力指數對產業多樣化的促進作用并不明顯，消費潛力指數對其自身也有一定的促進作用。對外開放程度在短期中對消費潛力指數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但在長期將保持較小的促進作用。重慶農村消費潛力指數在短期內對對外開放度具有不斷增加的促進作用，在長期中將保持較為穩定的促進作用。

2.政策建議

（1）提高居民收入水平，優化居民收入結構

收入水平和收入結構對促進消費潛力釋放發揮著基礎作用。一直以來，經營性收入是農村居民收入的主要來源。近幾年農民工資性收入占比不斷提升，經營性收入占比有所下降。隨著國家對農村地區的扶持力度加大，轉移凈收入不斷增加。農村地區應借鑒國內外發展經驗，實施多元化的農業經營模式，發展特色產業，發展智慧農業，有針對性地多渠道增收。激發農村居民的消費潛力，需從根本上改變目前的收入結構，加大轉移支付力度，縮小貧富差距，減少收入的不確定性，降低預防性儲蓄率，提升邊際消費傾向。

（2）提檔升級基礎設施， 優化農村消費環境

良好的消費環境為進一步釋放消費潛力提供了保障。首先，鄉村振興，規劃先行。在經濟大環境上必須維護穩中向好的經濟形勢，地方政府應通盤考慮生活環境整治、生態保護、土地使用情況等，科學布局農村生產、生活、生態空間。其次，城鄉暢通，縮小差距。加快以新興技術為支撐的基礎設施建設，深入推進網絡進鄉村，增加快遞服務點，提高物流效率，采取切實措施解決農村市場和電商之間最后一公里的問題，讓農民搭上“互聯網的快車”。最后，提高公共服務能力，加強思想建設。各部門協作配合，改善醫療環境、教育環境、文化環境等，不斷提高鄉村的社會文明水平，提高農民的消費預期。

（3）立足本土主導產業，大力發展產業多樣化

首先，積極改革傳統農業發展模式，因地制宜、因村施策地發展特色農業，進行科學分區和用地布局，支持分層分季的觀光農業、體驗農業等新產業新業態的發展。其次，結合當地文化特點或地理特點，重慶應當引入紅色旅游業作為產業延伸升級方向，推動文化旅游多種業態融合發展，提高特色產品的附加價值，實現綠色轉型發展。此外，服務業在旅游村中有一定發展成為主導產業的潛力。最后，吸引外資投入，打造特色品牌，面向外部市場開發產品，謀求有效發展。積極與發達地區對接，共同構建利益機制多元化、組織形式多元化、經營主體多元化的產業體系，在大力發展主導產業同時，進行多元產業融合發展，充分發揮區域產業的比較優勢。

（4）完善農村社會保障體系，促使消費結構加快轉型

完善的社會保障體系既是提升農村居民消費潛力的基礎，也是農村居民消費需求提升的關鍵和激發農村居民未來消費的保障。重慶農村在醫療衛生、養老保險等社會基本保障仍存在嚴重的短板，建議應加大醫療設施的建設，提高農民的醫療保險和醫療補貼，鄉、縣級醫療機構應與三甲醫院建立“醫共體”，落實“兩不愁，三保障”。重慶應放寬服務消費領域市場準入，推動生活性服務業向高品質和多樣化升級，促使消費結構加快轉型。

（5）提高對外開放水平質量，構建雙循環西部新高地

實現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就要實行高水平對外開放，開拓合作共贏新局面。作為內陸出口商品加工基地和擴大對外開放的先行區，重慶農村應以高水平開放應對“逆全球化”、以改善營銷環境回應“撤資論”、以超大規模市場的吸引力回擊“脫鉤論”，提高農業良種化水平，增強出口競爭力，推動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的建設，促進構建“雙循環”西部新高地。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構建新發展格局，是與時俱進提升我國經濟發展水平的戰略抉擇，也是塑造我國國際經濟合作和競爭新優勢的戰略抉擇。”當今，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城鄉經濟循環是國內大循環的重要方面，也是確保國內國際兩個循環比例關系健康的關鍵因素。為了全面推進鄉村振興戰略，重慶農村要堅持解決好“三農”問題，推動特色產業可持續發展及健全城鄉融合發展機制，提高農村居民消費能力，加快重慶農村現代化發展。同時，應抓住雙循環這個歷史機遇，促進國內市場和國外市場的有效銜接，加大對外開放力度，為積極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孕育新的動能與活力，促進“雙循環”新發展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