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云

“唱支山歌給黨聽,我把黨來比母親,母親只生了我的身,黨的光輝照我心……”這是父親生前最愛唱的一首歌,當年年少的我不懂歌中情,還嗤笑父親把一首老歌當口頭禪反復唱,可懂得已是中年時。
一個還在襁褓中就失去母親的人,從小被繼父母各種虐待,童年時就走出家門給地主做長工,正在人生最窘迫潦倒之時,受到一位軍區領導的賞識和厚愛,讓父親走上了革命道路,從此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黨在父親心里,是恩比泰山重,情比大海深。其實,我們一家三代人,都在蒙受黨的恩情。
二十多年前,我正值豆蔻妙齡,高位截癱無法動彈的雙腿,已讓身心俱疲的我生活苦不堪言,可屋漏偏逢連夜雨,給我人生最大支撐的父親,突發心肌梗塞驟然離世。在那段人生的至暗時期,殘聯理事長帶領著工作人員前來探望。那位和藹可敬的理事長握著母親的手,關切地對我們說:“有困難找殘聯?!蹦菚r,正在參加律師??谱詫W考試的我正為出行發愁,理事長當即決定,考試期間他會安排車接送。
得知我愛好文學,喜歡寫作,還有文章見諸報端與雜志,理事長當即邀請我參加地區殘疾人代表大會。那次會議中,聽著那些殘友在政府的幫扶下,在各行各業做出了傲人成績,我心中一次次熱血澎湃,那是一種對生命的感召與喚醒,自救者天眷之。
那年我穿著紅紅的嫁衣,茫茫人海牽手了那位“為我推椅可好”的人。正當午時,在一陣熱鬧的鞭炮聲中,殘聯的領導和工作人員捧著喜慶的“百年好合”匾額,仿佛從天而降,出現在我的婚禮現場,暖心的慰問、親切的祝福,原本一場簡陋至極的婚禮,被推向了高潮,為我們做證婚人的孫叔禁不住感慨:“我主持過無數場婚禮,今天最讓我感動,地區殘聯領導的到來,讓這場特殊的婚禮更加意義非凡……”隨即殘聯的領導說,為解決我的實際困難,他們正在為我申請辦理殘疾人最低生活保障金。看到我修得“渾身傷痕”的破舊“坐騎”,他們雪中送炭,把殘聯僅留的一輛輪椅贈予了我。
迫于生計,多年前丈夫帶著我和孩子出外打工,在異地他鄉,我躊躇良久求助當地殘聯,這些殘疾人的“娘家人”,在丈夫擇業、孩子入學等棘手問題上,一次次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兒子當年就讀的學校不僅減免了學雜費,還每年給孩子發放助學金。最難得的是,為了維護孩子的自尊,學校對于此類幫扶從不對外報道,一切都像春雨潤物般無聲地進行。記憶中幾次家訪,老師還自掏腰包給兒子買衣物和學習用品,言語中滿滿的都是愛與關懷。
習總書記指出:“殘疾人是一個特殊困難的群體,需要格外關心,格外關注。讓廣大殘疾人安居樂業、衣食無憂,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今年是黨的百年華誕,回顧過往,每一個艱難時刻都是黨和政府在為我們這些身居底層的弱勢群體排憂解難,移開那些前行路上的羈絆與障礙。在此,我想深情地道一句:“一家三代念黨恩,黨的光輝照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