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運良,石 鑫,王 濤
(三亞學院 a.財經學院;b.盛寶金融科技商學院,海南 三亞 572022)
城鄉收入差距一直是國內經濟學者研究的重點,也是國家政府部門一直探索解決的問題,城鄉收入差距能否得到有效解決,事關社會和諧穩定和經濟可持續發展。2017年海南省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4 579元,比上年增長9.0%,扣除價格因素實際增長6.3%。其中,城鎮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3 349元,名義增長8.2%,實際增長5.7%;農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3 989元,名義增長8.4%,實際增長5.8%[1]。2005—2017年間,海南省城鄉收入絕對差距(剔除通貨膨脹后)持續增加;相對差距呈現先增后減,在國際旅游島實施的2010年達到最大值。
旅游業一直是海南省現代服務業發展中的排頭兵,一方面海南適合發展旅游業,另一方面,旅游業對現代服務業的帶動效果也是最好的。2010年國務院發布《國務院關于推進海南國際旅游島建設發展的若干意見》中提出要把海南省打造成世界一流海島休閑度假旅游勝地。2018年國務院印發《中國(海南)自由貿易試驗區總體方案》中提出要把海南建設成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目標。經過多年的發展,海南省旅游業取得了不錯效果,但旅游業對城鄉居民收入的效果如何?對城鄉居民收入差距有著什么的影響?又有哪些因素影響城鄉收入差距?因此,有必要對海南省旅游發展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進行梳理,分析作用機制,為推動海南省城鄉共同發展提供參考。
旅游業以其較強的產業關聯效應、就業效應以及扶貧增收效應等促進經濟增長,提高國民收入,但是否均等化提升了居民收入,國內外學者進行了大量研究。
國外學者主要從微觀和宏觀的視角對旅游業引起的收入差距進行研究,不同視角的實證研究得出完全相反的結論。微觀層面,Blake等[2]、Pathompituknukoon等[3]、Incera等[4]等發現旅游業發展帶來的收入更多地分配于高收入家庭,較少分配于低收入家庭,擴大了收入差距。但Gatti[5]的研究結果表明入境需求可以減少收入不平等,Paniagua[6]也支持旅游發展減小收入差距。
宏觀層面的研究中,Proenca[7]發現入境旅游對經濟較落后的地區收斂速度高于經濟較發達地區,縮小地區間的收入差距;G?ymen[8]及Seckelmann[9]、Liargovas等[10]的研究結果與Proenca的結果不同。Lee[11]發現旅游服務縣的收入不平等要高于非旅游服務縣,旅游服務縣的收入不平等增長要快于全國水平。
國內學者更多從城鄉角度研究旅游發展對收入差距的影響,學者的研究結論存在兩種不同的觀點。一種觀點認為旅游發展擴大城鄉收入差距,比如:汪德根等[12]、劉芳等[13]、麻學鋒等[14]。另外一種觀點認為旅游發展減小城鄉收入差距,例如丁建軍等[15]、馬興超等[16-17]、Hengyun Li等[18]、趙磊[19]、夏贊才等[20]、李如友[21]。
關于海南省旅游發展與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的研究,已有多位學者從理論和實證方面進行了研究。理論方面的研究有高靜川[22]、羅君名[23]。實證方面,侯冠平[24]認為財政支出偏重于城鎮建設與城鎮居民生活,使得1987—2011年間海南城鄉收入差距擴大,旅游業的發展能減少城鄉收入差距;袁智慧等[25]認為國際旅游島的建設有助于海南省城鄉居民收入的提高,能夠縮小城鄉居民收入差距。
縱觀國內外學者的研究,旅游發展對城鄉收入差距具有顯著影響已經形成共識,但具體是縮小還是擴大城鄉收入差距,還存在爭議。關于海南的研究中,已有學者實證得出國際旅游島建設對城鄉收入有正向影響的結論,但研究局限于國際旅游島之后的一兩年內的數據[25]96,樣本期較短,或者從省級時間序列數據進行研究[24]140,未涉及其他因素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近幾年支持海南旅游業的政策持續推進,旅游業在經濟發展中的作用發生較大的變化。鑒于此,本文利用海南省各市縣2005—2017年面板數據實證分析旅游業及其他變量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機制,嘗試從旅游發展的視角對城鄉收入差距變化做出理論解釋和經驗驗證。
旅游業具有就業容量大、產業關聯性強、經濟增長效應明顯等特征。在不同階段,旅游業發展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呈現出不同特征。初始階段,旅游業資源依賴性強,人力資本較弱的農村居民可以參與到當地旅游資源開發中,但僅僅是旅游資源附近的農村居民能參與其中。隨著旅游業專業化水平的提升,對旅游高技能的需求,使得農村居民排斥在外,抑制農村居民收入提升,擴大城鄉收入差距。隨著旅游業發展水平的提升,旅游業發展不再依靠粗放式發展時,對旅游技能的提升把農村居民排斥出旅游行業,抑制農村居民收入提升,會拉大城鄉收入差距。具體而言,由于城市的生產率增長率要高于農村的生產率增長率,使得資金、資源、技術等旅游生產要素更多向城鎮地區集聚,推動旅游產業在城市的布局和發展,從而促進城市旅游產業鏈的拓展和延伸[26]23。另外,財政政策、金融資源、教育投入等也會更多偏向于城鎮地區,使得城鎮居民收入的提高比農村地區更快,收入差距擴大。當旅游業進一步發展時,隨著城市旅游的名氣以及人氣的提升,旅游虹吸效應逐漸顯現,即城市旅游周邊地區通過差異化的產品吸引力和便捷的交通條件,農村居民從旅游發展中受益,實現對城市旅游目的地旅游經濟的二次分配。另外,隨著旅游從業人員專業技術水平及管理經驗的提升,也會逐漸轉向更有特色的鄉村旅游,鄉村旅游品牌得到有效塑造,鄉村旅游發展的惠農作用進一步強化。兩方面共同發力使得旅游業直接促進農村增收就業,促進地區經濟發展,減少城鄉收入差距。
宏觀經濟政策的變化及海南旅游發展過程同樣支持以上觀點。2010年的《國務院關于推進海南國際旅游島建設發展的若干意見》中關于鄉村旅游方面僅出現了“積極推動熱帶特色農業與旅游相結合,制定實施觀光農業、休閑農業支持計劃,建設示范基地,拓展農業發展和農民增收空間”。其后,海南省相繼發布了《海南省人民政府關于加快發展鄉村旅游的意見》《海南省鄉村旅游總體規劃(2014—2020)》《海南省美麗鄉村建設規劃(2016—2020)》和《海南省旅游發展總體規劃(2017—2030)》多次提到鄉村旅游。在國家《“十三五”旅游業發展規劃》與2018年中央一號文件分別提出“大力發展鄉村旅游,實施鄉村旅游扶貧工程”與“實施休閑農業和鄉村旅游精品工程”。
毫無疑問,旅游業的發展對海南經濟社會產生了重大影響,旅游業的發展改變了經濟和社會關系,影響著居民收入分配問題。由此提出如下假說:
整體上,旅游業發展能促進旅游要素在城鄉均衡配置,減小城鄉收入差距。但在不同階段,旅游業發展呈現出對城鄉收入差距的不同影響:發展初期旅游資源要素向城市集聚,擴大城鄉收入差距;其后,隨著城鎮旅游資源的帶動作用以及旅游多樣性的新需求,使得旅游要素偏向鄉村,促進農村居民收入增長,減小城鄉收入差距。
本文以城鄉收入差距作為被解釋變量,旅游發展為核心解釋變量,分析旅游發展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此外,考慮到市縣間存在顯著的異質性以及其他因素也會影響到城鄉收入差距的變化,參考馬興超[16,17]、Hengyun Li等[18]、趙磊[19]、李如友[21]、王明康等[27]、武小龍等[28]、張繼良等[29]的做法,引入地區經濟發展、金融發展、政策偏向、城鎮化、對外開放程度、教育水平等相關變量,最終構建線性模型為
gik=β0+βtik+λX+ηi+μik+εik,
(1)
其中:gik是被解釋變量,表示i市縣k年城鄉收入差距(gap),tik是核心解釋變量tour,表示i市縣k年旅游業發展水平;X是其他解釋變量,β與λ均為回歸系數,ηi代表市縣固定效應,μik代表時期效應,εik是殘差項。
1.被解釋變量
城鄉收入差距g(gap):在多數學者的研究中,城鄉收入差距用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的比值表示,也有學者用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減去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來表示[25]142。本文認為兩種指標均能體現出城鄉收入差距的變化,指標值越大,城鄉收入差距越大。如無特別說明,均采用比值進行分析。另外,以城鄉收入差值(記為絕對差距)作為替代指標進行穩健性檢驗。
2.核心解釋變量
地區旅游發展水平t(tour),主要選用三種指標:旅游深度指標、旅游密度指標與旅游人次比指標。旅游深度指標采用地區旅游收入占GDP的比重[30],旅游密度指標采用旅游收入與地區總人口相除得到[31],即人均旅游收入,旅游人次比指標采用地區年度旅游總人次與地區總人口的比值[32]132。三個指標中,旅游深度指標是多數學者采用的,最能從靜態層面體現地區旅游產業在經濟中的重要程度,旅游密度指標能動態反應旅游消費支出所產生的乘數累積效應對地區經濟增長的影響,旅游人次比指標存在各景點間重復計算問題,誤差較大。考慮到統計年鑒中多數市縣旅游收入數據缺失,當假設游客在各個市縣旅游消費無差別,那么各市縣旅游收入等于過夜游客數占全省過夜游客數的比例乘以全省旅游總收入,由于全省過夜游客人數與旅游總收入均為固定值,因此用各市縣過夜游客數與GDP的比值即該市縣旅游發展深度。
3.其他解釋變量
鑒于縣域統計數據的可得性,各市縣經濟發展水平采用人均GDP的對數值lngGDP指標來度量。城市化水平u(urb)指標用城鎮人口占總人口比重表示。教育水平e(edu)反映地區勞動力的整體素質和人力資本水平,借鑒歐陽金鵬等[33]96、陳斌開等[34]39的做法,該指標采用每百人中在校中學生人數來衡量。金融發展水平f(fin)反映地區金融資源對經濟發展的支持,采用金融機構貸款占GDP比重表示[19]17。對外開放水平Op(open)反映了地區經濟活動中市場的開放程度,從全省特區、國際旅游島,到海南自由貿易區(港),無不顯示海南對外開放的決心。衡量對外開放水平最合適的指標是進出口貿易額與地區GDP的比值,但局限于各市縣的進出口數據缺失,在此采用2005—2017年各地區旅游飯店接待過夜游客人與2004年接待人數的比值的對數值替代表示。政策偏向因素gr(gov)反映了政府對經濟活動的影響程度,該指標采用各市縣財政支出占GDP的比重來表示。
由于白沙縣在統計年鑒中核心解釋變量旅游數據缺失,本文選擇海南省其他17個縣市2005—2017年的面板數據進行分析。此外,文中用到數據均來源于歷年《海南省統計年鑒》,缺失數據通過均值化得到。
為了避免偽回歸的發生,首先對面板數據進行單位根檢驗。LLC檢驗和 Hardri 檢驗的結果顯示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一階差分后各變量均拒絕存在單位根的假設,各變量為平穩過程。Pedroni 和 Kao 面板協整檢驗結果顯示變量之間存在長期均衡穩定的協整關系。由于面板數據中研究個體固定為海南省17個市縣,因此選擇固定效應模型會更適合回歸,Hausman 檢驗同樣支持固定效應模型。1%顯著性水平下Pesaran檢驗、Wooldridge檢驗以及Modified Wald statistic等檢驗結果均拒絕原假設,面板數據存在截面相關性、異質殘差項的序列相關性和截面異方差(N=17>T=13),采用全面FGLS對模型進行回歸估計。利用Stata15.0進行參數估計,回歸結果如表1所示(自回歸系數相同和自回歸系數不同的Wald值分別為511.61、833.53,均在1%顯著性水平下顯著)。

表1 海南省各市縣城鄉收入差距影響因素的回歸結果
表1的回歸結果顯示,無論自回歸系數是否相同,各因素(除經濟發展水平、教育水平外)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在回歸系數上估計值相近,符號保持一致,進一步驗證了回歸結果的穩定性。考慮到不同自回歸系數的回歸結果比相同自回歸系數的回歸結果更顯著且面板數據的時間維度(T=13)比市縣個數(N=17)小,每個縣市可能存在個體效應的問題,本文以自回歸系數不同的回歸結果進行分析。2005-2017年間,各變量(除經濟發展水平在10%顯著性水平下)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影響城鄉收入差距。
核心解釋變量旅游發展水平每提高1個單位,城鄉收入差距將減少0.045 2個單位,旅游發展對城鄉收入差距縮減效果明顯。隨著海南省旅游業的發展,其產業帶動、促進就業效應明顯,提升了城鄉居民收入,但對農村居民收入的提升效果更好,縮小了城鄉收入差距。近些年,基于全國唯一的獨具特色的熱帶島嶼自然資源,海南發展旅游業,相繼提出了國際旅游島、全域旅游、全省一盤棋、全島同城化等舉措。城市旅游資源的飽和,游客開始偏向于具有熱帶特色的鄉村旅游。鄉村的旅游開發,讓更多的農民參與其中,農村居民收入增長更加明顯。
金融發展水平、對外開放水平每提高1個百分點,城鄉收入差距將分別減小0.081 0、0.058 2個單位。國際旅游島建設過程中,金融發展水平和對外開放對農村居民收入增長的促進作用要高于城鎮居民,農村居民從發展中獲得了更多的益處。
經濟發展水平、教育水平、城鎮化、政策偏向等變量每增加1單位,城鄉收入擴大差距0.170 2、0.065 5、1.040 4、0.636 7個單位。海南省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對城鎮居民收入增長作用更大,對農村居民的作用相對較小,擴大了城鄉收入差距。本文采用的教育水平是每百人中中學生數量來衡量的,中學的教育對人力資本提升的貢獻相對較小,并沒有減少城鄉收入差距。海南城鎮化的過程中,有條件的農村居民遷往城鎮,進一步拉大了城鄉收入差距,這與侯冠平的研究結論一致。政策偏向于城鎮建設,城鎮居民比農村居民受益更多,城鄉收入差距擴大。
整體上看,旅游發展縮小了城鄉收入差距,金融發展和對外開放對農村居民收入的增長更有效用,其他變量均顯著擴大了城鄉收入差距。
2010年是國際旅游島實施的第一年,故選取2010年作為一個轉折點,對比國際旅游島前(2005—2010年)與國際旅游島后(2011—2017年)解釋變量對被解釋變量的影響變化。經檢驗,兩個時間段的面板數據均存在組間異方差和組間同期自相關,采用穩健的Driscoll-Kraay標準誤的固定效應進行回歸。另外,以CPI消脹后的絕對收入差距對數值作為被解釋變量進行穩健性檢驗,在回歸估計前,同樣對截面異方差、截面自相關以及序列自相關是否存在進行檢驗,選擇合適的回歸方法進行回歸。回歸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國際旅游島建設前后城鄉收入差距的回歸分析
回歸結果發現,國際旅游島政策實施前(2005—2010年),旅游發展(0.056)、經濟發展(0.567)、政策偏向(0.412)均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回歸系數為正值,分別在10%、1%、1%顯著性水平下顯著擴大了城鄉收入差距;金融發展水平(-0.021 6)、城鎮化回歸系數(-2.344)均為負值,均在5%顯著性水平下顯著縮小了城鄉收入差距;教育水平、對外開放水平雖然回歸系數為負值,但并非顯著性縮小了城鄉收入差距。
2011—2017年,旅游發展(-0.086)、經濟發展(-0.438)、金融發展(-0.142)、對外開放程度(-0.17)回歸系數為負值,且在1%顯著性水平下顯著縮小了城鄉收入。教育水平(0.611 1)、城鎮化(0.155)、政策偏向因素(0.391)等變量在1%顯著性水平下顯著擴大了城鄉收入差距。
對比分析國際旅游島實施前后的回歸結果,旅游發展對海南省城鄉收入差距影響從顯著擴大向顯著縮小轉換,國際旅游島的建設中,旅游業對農村居民的收入提升效果要高于對城鎮居民。此外經濟發展水平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亦是如此。基于此,本文認為旅游業作為海南省經濟發展的重要產業、現代服務業的排頭兵,旅游發展對經濟發展的拉動作用顯而易見,各市縣旅游業的發展、經濟發展與收入差距的關系呈現出倒“U”型結構,與Simon Kuznets提出的經濟增長與收入分配的倒“U”假說相一致。在2005—2017年間,教育水平由不顯著縮小城鄉收入差距到顯著擴大了城鄉收入差距,金融發展水平顯著縮小城鄉收入差距的效應在增強(從0.021 6個單位到0.142個單位),金融發展帶來的收入更多分配于農村居民。城鎮化顯著縮小城鄉收入差距轉向顯著性擴大城鄉收入差距,這是由于旅游業的發展過程中,農村居民收入提升,更多的農民從農村走向城市。政策偏向因素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方向并未變化,但效應有所降低(從0.412個單位縮減到0.391個單位)。對外開放程度對城鄉收入差距從不顯著縮小作用到顯著性縮小作用,效應在增強,農村居民享受到國際旅游島建設過程中對外開放帶來的福利,收入增加。
穩健性檢驗結果表明:核心解釋變量旅游發展水平對絕對城鄉收入的影響與相對收入差距的影響在國際旅游島前后變化保持一致,均為顯著擴大城鄉收入差距(0.052個單位)轉向顯著縮小城鄉收入差距(-0.076個單位)。國際旅游島實施后,經濟發展、政策偏向因素、教育水平、城鎮化的回歸系數均小于國際旅游島前的回歸系數,表明這些變量縮小了城鄉收入差距,與相對收入差距的影響保持一致;金融發展水平對絕對收入差距的影響從顯著(10%顯著水平)縮小轉向擴大收入差距,這與前面分析結果不同;對外開放水平對絕對收入差距的影響從不顯著縮小轉向顯著擴大,這與前面分析對相對收入差距的影響不一致。穩健性的檢驗結果基本支持本文前面得到的結論。
旅游發展對城鄉收入差距的效應顯現出不同的特征:整體上,旅游發展直接顯現出縮小城鄉收入差距的作用;在旅游發展過程中,從擴大城鄉收入差距逐漸轉變為縮小城鄉收入差距,旅游發展對農村居民的收入提升效應在增強。
本文通過城鄉收入差距作為被解釋變量,旅游發展為核心解釋變量,引入其他解釋變量,分析了旅游業發展對海南省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基于研究結果,本文提出如下建議:
(1)減小城鄉收入差距最好的效果無疑是促進農村居民的收入提升。針對海南現實情況,比較好的措施就是鼓勵農村居民結合本地區域特色,參與到國際旅游島和海南自貿區(港)的建設中。比如農村居民要因地制宜,充分利用熱帶資源優勢,挖掘海南鄉村民族民俗文化,開發具有海南特色的鄉村旅游產品,為游客提供熱帶鄉村特色的旅游產品。政府部門應在政策和財政上加強對鄉村旅游的扶持力度,加大在公共設施、資金投入、管理培訓、宣傳推廣等方面的政策支持和引導力度,完善休閑農業和鄉村旅游配套設施。系統地協調城鄉旅游一體化發展,優化配置城鄉旅游資源要素,改善城鄉旅游功能結構,增強城鄉旅游經濟互動效能,最終實現減小城鄉收入差距的目的。
(2)加強市縣間的區域協同發展。一方面從整體出發,區域協同發展,組建大旅游圈,加大旅游影響力,吸引游客;另一方面,在宏觀發展戰略和政策上對相鄰市縣協同發展給予支持,加強經濟要素在區域空間的流動,尋求合作互助,達到共同縮小城鄉收入差距的目的。
(3)充分認識到新經濟環境下,影響城鄉收入差距的因素在發生變化:教育水平和城鎮化水平目前呈現出擴大城鄉收入差距的趨勢,政策偏向因素顯著擴大城鄉收入差距,其他因素有利于縮小城鄉收入差距。因此在海南省城鄉協調發展的背景下,提升經濟發展和對外開放是目前減小城鄉收入差距的最好方法。海南省的經濟發展依賴于旅游業的發展,旅游業帶動經濟發展,因此需要堅定不移的發展旅游業,堅持對外開放,充分利用好國家對海南的一系列利好政策,比如全球59個國家公民免簽入境、《關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指導意見》中支持海南建設國際旅游消費中心、海南自由貿易試驗區(港)等,提升海南在全球旅游市場的影響力,吸引更多的游客,實現城鄉協調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