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治于未亂,保邦于未危。”國家安全是安邦定國的重要基石;國泰民安是人民群眾最基本、最普遍的愿望。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大發展、大變革、大動蕩、大調整大勢所趨;中國正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高質量、高效能、高標準、高水平高視闊步。如何于錯綜復雜的國內外環境深刻變化之中“亂云飛渡仍從容”,如何于不確定性日益增強的危機變化之中順勢而為、逆勢而上,“知己知彼”四字切中要害,而西方大國正是“彼”中重點。
任何國家在其發展進程中均不可避免地面臨各種風險與挑戰,維護和保障國家安全是各國生存與發展的首要、基本、永恒議題,也是終極目標。總體而言,西方大國維護國家安全普遍從認識國家安全問題入手,在此基礎上,制定并實施消除威脅與實現安全的對策。同時,隨著國際環境、國內情勢和國家安全認知的變化,西方大國國家安全的內涵與外延持續演變;維護國家安全的理念、制度、技術不斷完善;國家安全理論與實踐特點益發鮮明。
自1943年美國政治評論家沃爾特·李普曼(Walter Lippmann)提出“國家安全”概念以來,西方大國國家安全的內涵和外延不斷延伸拓展。從武力、權力到國際體系再到文化、觀念、國家影響力,國家安全的決定要素日益多元;從軍備競賽、軍事威脅、戰爭到經濟制裁、經濟封鎖、金融危機再到恐怖主義、武器擴散、網絡攻擊、氣候變化、能源短缺、跨國犯罪、疾病蔓延等,國家安全的威脅與挑戰日漸復雜;從主權國家到個人、組織、集團,國家安全的行為主體不斷增加;從威脅、遏制到對話、協作,從運用軍事力量到通過政治、外交、經濟、法律、科技等途徑,維護安全的方法與手段逐漸豐富且綜合;從現實主義到自由主義再到建構主義,國家安全的理論范式日趨深化;從“什么是國家安全”“什么是國家安全威脅”到“如何謀劃國家安全”“靠何手段維護國家安全”,國家安全的實踐體系益發完善。就大勢而言,西方大國國家安全議題由傳統安全向非傳統安全傾斜、由單一領域向多元領域擴展、由立足當下向規劃長遠延伸,由簡單決定式、粗放疊加式向復雜集合式、動態調整式轉變。
根據國內外形勢的發展變化,隨時調整國家安全各個層次與部分的內容,是西方大國處理國家安全問題、應對安全威脅與挑戰的主要特點。理念層面,西方大國重視從大視野、長周期進行規劃,尤重秩序構建,強調戰略創新,強調對格局演變、大勢走向、力量對比的研判,并根據研判提出戰略預警,進行戰略設計和戰略預置。制度層面,西方大國一方面建設以憲法為核心的國家安全法律體系,一方面建設集中統一且靈活務實的國家安全管理體系,逐漸形成強有力的國家安全維護與保障體制機制。技術層面,西方大國高度重視安全能力提升與安全手段拓展,綜合運用構建同盟、人文往來、發展援助、價值觀等工具不斷增強軟實力;通過加大軍費開支、發展國防科技、增加間諜活動、積極參與海外軍事活動等手段不斷鞏固權力優勢;借助打造“規則世界”、構建“國際秩序”、確定“博弈規則”,不斷擴大話語權、控制權。
不同于中國深受以農耕經濟、中央集權和倫理道德為基核的大陸文明影響所形成的防御性、正和博弈、合作共贏的國家安全體系,西方大國傳承具有自由商貿、民主政治和實踐理性特征的海洋文明,形成了以擴張性、零和博弈、二元對立為標志的國家安全理論與實踐體系,在主導價值上,始終堅持“權力”是國家安全的基礎,認為權力左右依存對稱、塑造世界秩序,主張通過“硬實力”與“軟實力”獲取權力并達到權力控制;在本位立場上,始終強調西方/本國中心與優勢,以西方/本國國家安全的價值觀念、制度體系、運作機制為準繩,遏制、抹殺世界國家安全的差異性與多樣性,將自身利益凌駕于他國利益之上;在思維方式上,始終習慣線性思維和零和博弈邏輯,在國際關系上制造非此即彼的二元對立,視與己不同為異端和非常,視他國進步為威脅和挑戰,對策首選包圍、打壓與遏制;在衡量標準上,一向奉行雙重標準,同是維護國家主權和領土安全,“我做理所應當,你做天理不容”,形式與實質相背離,借多邊主義、民主自由之名,行單邊主義、霸權強權之實。
“明者防禍于未萌,智者圖患于將來。”面對前所未有的豐富的國家安全內涵與外延、寬廣的國家安全時空領域、復雜的國家安全內外因素,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要統籌發展與安全,建設更高水平的平安中國。面對世界密不可分、人類休戚與共,中國已深度融入全球化的情勢,明晰西方大國國家安全對我國堅持總體國家安全觀,實施國家安全戰略,維護和塑造國家安全具有“知彼”和“鑒己”的重要作用。有鑒于此,本刊特別策劃,邀請相關領域專家學者就“西方大國是怎樣維護國家安全的”進行多角度、多層次研討。敬請讀者垂注!
——《學術前沿》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