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洋


摘要:大慶市鼓吹樂作為黑龍江流域“傳統音樂”類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傳承人作為遺產的“物質載體”,是遺產得以留存的前提。傳承人,作為遺產保護與傳承的核心要素,切實的對其加以保護是保證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能夠得以順利進行的最為關鍵的中心環節。本文重在強調加強遺產傳承人的保護,切實履行傳承人傳承義務,建構多樣傳承人培養體系,充分優化傳承人技藝創新,對鼓吹樂傳承人的未來進行“互動性”思考,是大慶市鼓吹樂傳承人保護與發展的一項重要內容。
關鍵詞:非物質文化遺產大慶鼓吹樂傳承人
鼓吹樂,是歷史文化的具體建構,是我國傳統音樂寶庫中一項極富魅力的文化事象,是我國傳統藝術的歷史積淀與社會存在的現實反映,也是時代變遷與文化變遷發展中不斷加以變構的音樂文化事象。鼓吹樂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是人類社會當中普遍而特殊存在的某一個人或某一個群體,是在歷史生成與發展過程中一個不斷發生著變化的組成過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是由我國各民族優秀的民間文化共通所組成,這其中勢必留存了一定數量的文化傳承的承載人。這些文化傳承人通過以“口傳心授”的傳承方式,將屬于本家的遺產技藝傳授于后代傳承人,使得在經歷了歷史長河積淀后的遺產不斷進行代與代之間的“不間斷”式傳承,明確并標記了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在我國民族民間文化積淀與社會歷史解析記憶所屬范疇中的建構。
一、大慶市鼓吹樂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傳承人
為繼承和弘揚中華民族遺存下來的優良傳統文化,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保存工作的深入性開展,使得《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有所制定并最終實施,在法律條文中充分明確及界定了有關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主體的內容,即各族人民不斷進行的、世代相傳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主體,是“某一項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優秀傳承人和傳承群體,即代表某項遺產深厚的民族民間文化傳統,掌握著某項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知識、技藝、技術,并且具有最高水準,具有公認的代表性、權威性與影響力的個人和群體”①。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傳承主體是人民群眾,既包含獨立的、單一的、個體化的傳承人,也包括大眾的、多樣的、群體化的傳承人,無論是獨立的、多樣的、個體的,還是群體的傳承人均構成了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者、建構者、創新者和繼承者。在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之中,傳承主體往往承載著將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傳授與后代傳承主體,使非物質文化遺產不僅可以以活態流變性的文化內容不斷地進行著傳承,還可以在此基礎上得以發展和創新。
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概念的定義,通常是指在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過程中能夠將民族民間文化內容加以傳承的主體人,積極參與遺產所涵蓋的“藝能”形成過程,熟練掌握遺產“藝能”中核心內容,并積極開展遺產“藝能”傳承和保護活動的人物,具有一定的權威性、代表性與影響性。大慶市鼓吹樂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是大慶市鼓吹樂遺產得以傳承的活態載體,是直接關系到鼓吹樂遺產能否得以可持續傳承的前提與關鍵。大慶市鼓吹樂遺產傳承人必須親身參與遺產的活態傳承,充分利用祖先所創造的鼓吹樂遺產并將其“原汁原味”地加以傳承。目前,依據大慶市人民政府于2008年、2010年、2012年、2015年、2018年先后公布的五批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通知中囊括大慶市市級以上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共計71項名錄。其中,2項國家級非遺名錄,25項黑龍江省省級非遺名錄,44項大慶市市級非遺名錄。在大慶市71項遺產名錄中,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共計2人、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共計23人,大慶市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共計44人。
據統計,大慶市現有2項與鼓吹樂遺產相關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其中楊小班鼓吹樂棚為國家級鼓吹樂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武家鼓吹樂棚為省級鼓吹樂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在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楊小班鼓吹樂棚中,共五代傳承人(見表1)。五代傳承人,代表了楊小班鼓吹樂棚在五個歷史時期內的不同發展。其中,第三代傳承人楊成偉于2018年入選第五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在某種程度上填補了較長一段時間內大慶市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在代表性傳承人覆蓋程度的空缺,在整體上為大慶市非物質文化遺產鼓吹樂項目的總體發展走向提供了一定的可參考性。大慶市現有的省級鼓吹樂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為武家鼓吹樂棚,共有六代傳承人(見表2)。六代傳承人,建構了武家鼓樂班這個傳承群體。第五代傳承人武迪于2013年入選黑龍江省第四批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為武家鼓吹樂棚的傳承與發展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二、傳承人現狀與存在的傳承問題
目前,大慶市鼓吹樂的傳承多存留于肇州縣、林甸縣、肇源縣、大慶周邊等區、縣,雖有傳承,但因傳統文化與傳統習俗的劇烈變遷,使得民間范疇內相關民俗活動越發減少。加之,在現代文化與外來文化的沖擊下,人們審美情趣開始逐漸趨于多樣化,使得一直存活于鄉土社會中的大慶市民間鼓吹樂及其傳承人漸漸淡出廣大人民群眾的娛樂生活,從而造成我國區域民間鼓吹樂藝術在市民音樂文化中走向衰落。“當前,大多活態傳承人年事已高,不及把優秀傳承人掌握的技術、技藝、技能絕活及時用各種方式存留下來,人亡歌息,人去藝絕,就會造成非物質文化遺產不可彌補的損失。”?
在已認定的大慶市非物質文化遺產鼓吹樂傳承人中,僅2位。其中,楊小班鼓吹樂棚24位遺產傳承人中1位國家級項目代表性傳承人,為生于1947年的楊成偉先生,已73歲。武家鼓吹樂棚7位遺產傳承人中1位省級項目代表性傳承人武迪,33歲。由此可見,國家級傳承人已進入老齡化,代表性傳承人年齡在某種程度上呈現出極為明顯的不平衡性。截至目前,2項大慶市鼓吹樂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中女性傳承人共計3人,僅為楊小班鼓吹樂棚的3為女性傳承人,占楊小班傳承人總數的12.5%,數量稀少。然而,武家鼓吹樂棚中的7位傳承人中并無女性傳承人。
伴隨著全球化、信息化腳步的不斷推進,歷史變遷與文化變遷中強有力地敲打著以大慶市為代表的區域民間非物質文化遺產鼓吹樂項目遺產代表性傳承人的未來“存活”空間,使得傳承人在承擔相關遺產傳承的過程中傳承能力受到了一定作用力的“攻擊”。大慶民間鼓吹樂傳承人的技藝存在熟練掌握技藝時間周期長、技術難度大等特點,傳統鼓吹班社的傳承多以家族式內部傳承為主,換言之,發展家族內部傳承人,老輩的傳承人只考慮并使新生傳承人其掌握“自家祖傳”的獨門技藝。在我國現代工業化進程的推動下,無論是鼓吹樂傳承人的生存環境,還是鼓吹樂傳承人的傳承環境,皆愈發艱難。一方面傳承人需被迫面臨鼓吹樂“市場”的日益萎縮,另一方面,因生存艱難、缺乏技藝吸引力,導致嚴重缺乏鼓吹樂后繼者,鼓吹樂傳承人數日趨減少。因傳承人自身素質有限,缺乏市場營銷能力,在市場運作方面也存在一定的劣勢。與此同時,隨著近些年大慶市鼓吹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不斷完善,盡管市級、縣級、區級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及相關保護部門已相繼建立起來,但是遺產傳承人明顯存在“身兼數職”的狀況,旦這種情況亦相對普遍。遺產傳承人不僅有著自身的“社會性”工作,同時還要肩負起鼓吹樂技藝的傳承,遺產傳承人分身乏術,很那將所有的注意力放置于遺產傳承上,從總體上來講,也是無法做到大慶市鼓吹樂遺產傳承人對所屬其家族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中傳統技藝的可持續性傳承與發展。
三、保護大慶市鼓吹樂非遺傳承人策略研究
首先,切實履行傳承人傳承義務,使傳承人明確尊重自身主體意識,將大慶市非物質文化遺產鼓吹樂項目在“理念”傳承中得以升華。意識,作為人們思維范疇的哲學領域,其核心是“意化”的理解,通過“意化”進行標識性的概念整理。對遺產傳承人主觀“意化”的推進,是尤為重要的。大慶市鼓吹樂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的“傳承人應該有文化傳承的自覺,對本人承擔的文化遺產項目有公開宣傳的義務,讓社會大眾都能享受傳統文化的成果。”③傳承人作為國家及政府指定的鼓吹樂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主體、傳承對象,應充分具有為國家、社會而提供傳承服務的義務與情懷,應將自己傳承的鼓吹樂非物質文化遺產成果用以回報人民、回報社會、回報國家。傳承人作為國家公民,應以社會責任感為核心,充分承擔傳承祖國優秀傳統藝術技藝的責任與義務。
其次,建構合理傳承人培養體系,使傳承人做到充分重視和培養鼓吹樂遺產項目的優質傳承。培養體系,在遺產傳承人的代代傳承中,總是清晰可見的。每一代傳承人中,總是順理成章的建構了屬于本代傳承人的培養體系,這個體系自建立以后是可以根據傳承人的自身需求合理支配的。大慶鼓吹樂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的培養勢必是一個較為復雜的培養過程,也必然是一個在實踐中不斷加以摸索和探尋的過程。由于鼓吹樂技藝具有特殊性、專業性、技巧性等特點,因此培養鼓吹樂傳承人必定是需要有計劃、有目的地加以實施。在尊重遺產“口傳心授”的前提下,采取遺產傳承保障措施與政府扶持激勵政策,除世代家傳,亦可拓展師徒傳授,讓鼓吹樂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人走入校園的土壤,進而走向社會,以更加寬泛的視角拓寬傳承人的培訓范圍,多視角的建構大慶鼓吹樂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的隊伍建設。
最后,充分優化傳承人技藝創新,使傳承人做到勇于創新、敢于創新。創新一詞在文化的發展過程中是十分重要的,它不僅代表了文化得以發展的生命軌跡,同時也彰顯了一項文化事象得以消亡的發展進程。直面文化的創新性問題,為使文化事象得以受眾及普及,形成新的生氣與生機,創新是其內容及形式得以存活的最好的方式。鼓吹樂傳承人的創新不止所指作為主體的“人”的創新,更注重強調的是傳承人在其祖傳技藝上的革新,這種革新是大膽的旦是“冒險的”。大慶市鼓吹樂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的傳與新式鼓吹樂遺產傳承過程中的一種“技藝自覺”建構,對鼓吹樂遺產不斷進行加工、豐富與創新,既適應了其在社會變遷潮流中的需求,亦延續了其鼓吹樂傳統技藝的生命。任何一項民間技藝若想得以長久發展,傳承人的直接推動是一種必然,這種推動中勢必蘊含中在技術、“藝能”領域中的正面創新。
四、對大慶市鼓吹樂傳承人未來的“互動性”思考
受眾者,往往是一個普遍意義上的概念,是一個集合式的范疇,從宏觀角度理解就是一個較為龐大的集合體,其中囊括了源自各個范疇及領域的豐富的、多樣的人。鼓吹樂作為長期存活于民間的藝術,其傳承人與受眾者之間總是存在著不同程度上的“互動性”。在繁雜的藝術形式中,無論是高雅藝術、民間藝術、校園藝術等藝術形式皆能夠在較為寬泛的層面找到其藝術形式所對應的受眾者,旦不同的藝術呈現自然對應著不同的受眾者(盡管有些受眾者“身兼數職”,而非“單一的”受眾者)。傳承人在與受眾者之間總是存在某種程度上的“對話”,鼓吹樂傳承人的技藝表達需要受眾者,受眾者的需求必須通過鼓吹樂傳承人來加以展現。受眾者范圍的擴張及減縮,可以直接影響鼓吹樂傳承人未來的發展走向。受眾者是開放的、混雜的,旦相對間接的,其在參與鼓吹樂傳承人諸多內容的思考中始終處于一種不穩定性,直接造成鼓吹樂傳承人在遺產技藝表達中的不確定性。傳統的鼓吹樂在現代文化及新興文化的沖擊下,不僅面臨著傳承人的流失,更面臨著鼓吹樂受眾者的大范圍缺失。這些受眾者中不僅包括了鼓吹樂的接受者,同時也收入了那些遺傳傳承人。為使遺產傳承人與受眾者之間有一個良好的互動,應在傳承人中拓展受眾者,受眾者中發展傳承人。
大慶市鼓吹樂非遺傳承人的傳統技藝及其藝術形式是不同時期、不用傳承代別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步滲透并融合于歷史的“互動性”之中。傳承人技藝活動的存在,使得在歷史長河中不斷發生變化的某些藝術歷史,隨著已經過去的和正在消失的而漸行漸遠。
“所有的社會都有某種形式的家庭和家戶的組織,它們是一種便捷的方法,用來解決所有人類群體所面對的問題:如何促成兩性之間的經濟合作,如何為子女撫養提供一個合適的環境,以及如何制約性活動,包括群體的合作面對自然災害等”?。大慶市鼓吹樂傳承人以其技藝的顯現形式不停的滿足歷史的需求、滿足受眾者的需求,長期旦為自發間斷地參與著各種傳統民俗活動,活動中所呈現的技藝傳承行為,始終是在構建與維護傳承人作為個人及群體的鼓吹樂代表與社會之間所建立的復雜而多重的社會關系,這種社會關系中直接表現為人與人、群體與群體的關系,間接的表現了物質特殊關系、文化認同關系、價值延伸關系等。鼓吹樂傳承人往往通過支配自身的社會觀念與社會行為,進而影響與之共同存在的社會范疇內的周圍的人群,這不僅代表了在特殊的社會邊界中一類人的社會活動,同時也維護了社會活動范圍內各種民間鼓吹樂技藝的音樂文化所象征的廣泛意義。
結語
非物質文化遺產,承載著人類文明進程中最優秀的文化傳統,是中華民族長期積累過程中遺產建構、解構、重構范圍內異彩紛呈的本民族歷史內涵及文化遺產概念的剪影。“活態的”傳承人是主體,其無論是個人還是群體始終主導著其所屬遺產范疇是否能夠得以“存活”的可能。側重分析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在傳承能力方面的培育,建構傳承人同來自歷史、社會、受眾者之間的正面“互動”在遺產工作的傳承與保護中顯得尤為關鍵。鼓吹樂,作為人類民間音樂文化表現的特殊符號形式,是人與文化、社會、歷史之間相互溝通的媒介。鼓吹樂傳承人在創造鼓吹樂藝術符號的同時,被鼓吹樂所生存的社會、表達的歷史所建構。當各種民間技藝在建構與被建構中來來回回不停往復的過程中,人們是否考慮過此過程中這種“互動性”所帶來的無可奈何。面對這種境地,未來將用怎樣的方式去留存和維護曾經“看似風光”,而今只是“被迫”殘留的藝術遺產,其中的啟示值得深思。
注釋:
① 王文章.非物質文化遺產概論[M].教育科學出版社,2013.
② 祁慶福.論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的傳承及傳承人[J].兩北民族研究,2006
(3).
③ 蕭放.關于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的認定與保護方式的思考[J].文化遺產,2008(1).
④ 臧藝兵.武當山民間歌師與社會、歷史的互動[M].商務印書館,2009.
注:本文系東北石油大學弓I導性創新基金項目《大慶市漢族鼓吹樂及其傳承價值顯現研究》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2019YTW-Y-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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