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傳播視域下講好中國故事路徑研究

王鶴楠　王睿昕

摘 要：當今世界正處于大變革、大變化、大調整時期，國際形勢紛繁復雜，科技進步日新月異，但人類在享受發展紅利的同時，也遭遇著全球性問題。面對挑戰，中國提出用合作、開放、共贏的理念求同存異，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優化國際傳播的話語表達和敘事方式，講好中國故事，重新思考國際傳播的基本要求，探索講好中國故事的路徑。

關鍵詞：國際傳播;中國故事;話語權;漢語國際教育

DOI：10.15938/j.cnki.iper.2021.06.024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9749（2021）06-0131-04

在經濟全球化時代，世界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各國在語言文化領域激烈競爭，文明“沖突”與文明“共融”的論爭此起彼伏。在復雜多變的時代背景下，面對全球性問題，中國提出用合作、開放、共贏的理念求同存異，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但是如何才能讓中國聲音傳得開、傳得遠，講好中國故事？2021年5月3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體學習時指出，“要加快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敘事體系，用中國理論闡釋中國實踐，用中國實踐升華中國理論，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疇、新表述，更加充分、更加鮮明地展現中國故事及其背后的思想力量和精神力量”。講好中國故事，優化話語表達和敘事方式在新時代國際傳播中有了新的要求。

一、國際傳播視域下講好中國故事的新要求

當今世界，各國走向開放、走向合作的大趨勢沒有變。我們必須在全球范圍主動作為、積極作為，在國際輿論場中亮明我們的觀點、表明我們的態度，營造有利于我們的輿論環境，才能構建好國家形象，提高我們的感召力和影響力。開展好國際傳播，講好中國故事，對增強國際傳播力，也提出了新的要求。

1.打造同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相匹配的國際話語權

改革開放40多年來，中國高速發展，對世界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均保持在三分之一左右，但“我國發展優勢和綜合實力還沒有轉化為話語優勢”。[1]一些西方國家利用其強勢話語權，攻擊和抹黑中國形象，2016年至2019年美國輿論調查機構皮尤研究中心發布的全球態度與趨勢年度民意調查報告顯示，隨著中國對全球經濟的貢獻率逐年上升，全球對中國的好感率卻逐年下降，從2016年的52%滑落到了2019年的41%，中國處于“有理講不出，說了傳不開”的尷尬境地。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提升我國國際話語權，指出“要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精心構建對外話語體系”。[2]這既是一個語言學問題，又是一項對外交流的基本任務。話語權可分為三個層次：“一是發言權，即有資格發言，有機會發言。二是影響力，即有人愿意聽發言，聽了之后有所響應。三是話題權，即有設置話題的權力，有控制話題發展的能力。”[3]這三者之間，發言權是基礎，影響力是手段，話題權是目標。我們要力爭改變“失語”狀態，擴大國家影響力，實現自身話題設置權。在這次全球性公共衛生事件抗擊疫情中，在華外國人、留學生以現身說法的方式講述中國抗疫故事，就大大增強了中國抗疫故事的國際可信度和國際傳播力。

2.提升話語表現力，展現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形象

國家形象傳播實際是一個國家信息生產、流動、編碼解碼的過程。從文化擴散規律來看，傳播對象的差異性、異質性也是傳播得以完成、創新得以產生的重要條件。[4]受西強我弱的國際輿論格局影響，中國國家形象一直處于“他塑”的窘境，展現文明大國、東方大國、負責任大國和社會主義大國形象受到極大沖擊。為了打破這一局面，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個故事勝過一打道理，要講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故事、中國夢的故事、中國人的故事、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故事和中國和平發展的故事，“要傳播好中國聲音，向世界展示一個真實的中國、立體的中國、全面的中國”[5]“講清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歷史淵源、發展脈絡、基本走向，講清楚中華文化的獨特創造、價值理念、鮮明特色”[6]。著力擴大中國國際傳播影響，講好中國故事，也是國際傳播的一項重要使命。

3.精心講好中國故事，擴大中華文化的國際影響力

國際傳播要從表層文化逐漸深入到底層文化。要進一步拓展傳播主體，凝練傳播內容，重視傳播受眾，創新傳播方法，提升傳播效果，注重“把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貫穿于國際交流和傳播的方方面面，要把中國夢的宣傳和闡釋與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緊密結合起來，從哲理、歷史、文化、社會、生活等方面深入闡釋中國夢”[7]。習近平總書記帶頭講中國故事，影響大，效果好，不僅傳遞中國價值觀，而且弘揚中國精神。在一些西方國家的學術期刊上，已經有學者開始研究“習近平思想”，并發表文章。聯合國也相繼將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人類命運共同體”“一帶一路”“共商、共建、共享”等原則納入聯合國決議，這不僅提升了中國的國際地位，也擴大了影響力。

二、國際傳播視域下講好中國故事的新任務

在國際傳播中，為了使國際社會全面、客觀、理性地看待和認識中國，在講好中國故事的同時，還要注重以事實為基石，講清楚中國發展進步的目標、路徑和原因，闡釋好中國特色，介紹好中國的現實情況和未來走向。

1.廣泛宣介中國主張、中國智慧、中國方案

在國際傳播中，用好各種教育傳播方式，宣傳介紹習近平總書記在國際各種會議上重要講話和國際媒體發表的文章，廣泛宣介中國主張、中國智慧、中國方案。如 2017 年初習近平總書記受邀在日內瓦聯合國總部發表演講，提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概念，就是中國方案、中國主張的一次完美亮相。2021年8月面對新冠疫情的嚴峻形勢，習近平總書記在新冠疫苗合作國際論壇以視頻方式發表書面致辭，提出“推進國際抗疫合作，共建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的主張，得到了海外專家學者高度評價。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出國訪問前往往會在到訪國主流媒體發表署名文章，闡述中國的政治觀點和經貿政策。習近平總書記在倫敦金融城演講指出：“中國夢是中國人民追求幸福的夢，也同各國人民的美好夢想息息相通。中國發展必將寓于世界發展潮流之中，也將為世界各國共同發展注入更多活力、帶來更多機遇。”[8]這不僅宣傳闡釋了中國夢及其世界意義，而且向世界傳遞和表明中國致力于世界和平與發展的真誠意愿。2020年出訪緬甸，更是樹立了大小國家和睦相處、合作共贏的典范，今后要共同規劃發展藍圖，推動緬中經濟走廊的落實，構建緬中命運共同體。這種運用中國特色對外話語體系講好具有世界認同性的中國故事，凝聚“共商、共建、共享”的共識，是貼近國際社會熱點，講好中國故事的生動范例。

2.講好對外經貿合作中“合作共贏”的中國故事

在國際傳播中，要結合國際社會普遍關注經貿合作的視點，著力講好中國以所在國需求為導向，建立企業、科研院校、商業服務部門等多主體共同參與的多元經貿往來;結合當地經濟發展特征，提供中國的人才技術、資金融通、產品銷售、市場信息等方面內容;形成結構多樣、功能各異、機制靈活、高效運轉的服務體系，為所在國提供多領域的綜合服務等具體事例，共克時艱，合作共贏，提振信心，講好中國助力促進雙方經濟發展的故事，真正做到“民心相通”。如在2021年8月19日舉辦的中阿博覽會就面向世界講述了合作共贏新故事。“阿拉伯國家聯盟、阿拉伯農工商會總聯盟等有關國際機構、商會協會和企業深度參與，我國河南省、重慶市等多個省區市主動組團參會參展、集中簽約，簽約成果總計277個，計劃投資和貿易總額1 566.7億元，其中投資類項目199個，投資額1 539.2億元，貿易類項目24個，貿易額27.5億元。”[9]阿里巴巴在本次新冠疫情期間，面對不斷加劇的地緣政治緊張局勢，依舊向美國疾控中心捐贈了數千套檢測工具和100萬個口罩，向紐約州送了1 000臺呼吸機。這不僅是國際人道主義精神和國際擔當的有力體現，更是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生動實踐。

3.推動人文交流，分享互動講好中國故事

人文交流是打造自身話語權塑造國家形象的主陣地。話語權與語言的國際影響力有很大關系，人文交流中的漢語教育常能發揮以點帶面的作用。國際中文教育不是單純的語言教學和文化傳播，而是一種國際理解教育。是運用漢語增進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區域國別的人們之間相互了解，進而達到文明互鑒、民心相通。[10]據《中國語言文字事業發展報告（2018）》統計，截至目前，共有64個國家和地區通過頒布法令政令的形式，將漢語教學納入國民教育體系。美澳日韓等國家的漢語教學從第三語言教學上升為第二語言教學。2020年9月，我國第一所海外基礎教育學校也在迪拜正式開學。在漢語國際教育中，要分析海外國家的發展需求、知識需求和情感需求，用中國故事回應國外學習者的困惑，構建互相訴說的文化關系。通過國際漢語教育，明確告訴全世界：傳播漢語不是為了單純輸出中國文化，而是為了與世界分享各自的文化。[11]只有這樣，才能讓“中國人的夢想與各國人民的夢想息息相通”[12]。

三、國際傳播視域下講好中國故事的新路徑

語言傳播是國際傳播的重要途徑，漢語國際教育具有學科和事業雙重屬性，一方面高校培養了大批國際中文教育領域的專業人才，一方面孔子學院作為人文交流的重要窗口通過本土化進程大大推進了中國故事和中國聲音的全球化表達、區域化表達、分眾化表達。為了踐行新時代國際傳播路徑，架起心與心的橋梁，漢語國際教育應承擔起幫助世界了解一個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的任務。

1.堅持“走出去”，以正確的發展觀做大做強國際中文傳播事業

國際中文傳播事業發展是國際傳播的重要陣地。在“走出去”方面，秉承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各美其美，美美與共”理念，2020年成立中外語言合作交流中心，幫助世界各國青年深入了解中國和中華文化。就像北馬其頓知名漢學家馮海成（Lgor Radev）在接受語合中心《人物訪談》欄目的采訪時說的，“研究過更多文化，學過更多語言，就仿佛多了一雙眼睛，這樣才能看得到既復雜又美麗的多維世界。”[13]與此同時，專門成立中國國際中文教育基金會運營孔子學院和孔子課堂項目。基金會屬于公益性社會組織，由27家高校、企業及社會組織聯合發起，主要負責“研究提出全球孔子學院和國際中文教育發展愿景;制定孔子學院品牌標準和規范，授權設立孔子學院和孔子課堂;評估孔子學院和孔子課堂辦學質量;開展其他符合基金會宗旨的國際中文教育項目等相關業務。”[14]它是中國進行文明交流、文明互鑒的最佳體現，15年來累計為數千萬各國學員提供了優質漢語語言和漢語文化教學，在開展國際中文教育、樹立良好國際形象等方面發揮了示范引領作用。截至目前，在外方主動要求和自愿申請基礎上，全球已有162個國家和地區建立了541所孔子學院和1 170個孔子課堂。近期柬埔寨也與中國天津工業大學合作建立了柬華理工大學，在遵循當地教育法規的前提下，比照中國大學的科系設置設立了5個學部15個院系，并適當參考中國教材，結合柬埔寨學生的學習需求編制新教材，學生畢業后同時獲得天津工業大學和柬華理工大學的畢業證和學位證，幫助柬埔寨培養更多高素質技能型人才。

2.堅持“請進來”，以正確的合作觀促進來華留學教育提質增效

以優勢學科和專業為基礎，打造“留學中國”品牌。[15]2020年10月，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公布了首批國家一流本科課程認定結果，共有3560門課程入選，分為線上課程、線下課程、線上線下混合式課程，虛擬仿真實驗教學和社會實踐五類，我們應以此為基礎，評選一批具有國際比較優勢的重點學位課程，打造一批能滿足行業需求的特色課程，建立務實合作的支撐平臺。2020年11月，教育部中外語言交流合作中心與南京工業職業技術大學共建了首個“中文+職業技能”國際推廣基地，目前有來自全球40多個國家400余名留學生在校學習中文和電子商務、汽車檢測與維修、機電一體化、物流管理等職業技能，實現了海外本土化人才培養和企業需求的精準對接，拓展了漢語國際教育的大眾化務實之路。

加強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教育合作，服務國家戰略，構建來華留學專業化服務體系。鼓勵各級各類學校開展多種形式的國際交流與合作辦學，堅持深化教育領域開放進程，培養知華、友華、愛華的國際人才。不久前，海南省人民政府與德國比勒費爾德應用科技大學簽署了戰略合作協議，引入德國“實踐嵌入”高等教育模式培養技術性人才。

3.堅持“多元化”，以正確的文明觀完善中外人文交流合作機制

語言文化傳播屬于中外人文交流的一部分，維護世界文明多樣性和加強文明互鑒是語言文化傳播的目標和手段。我們應維護世界文明的多樣性，理性看待文明間的差異，同時開拓多元交流機制，促進中外人文交流。一方面，找準傳播內容的切入點。我們要找尋受眾的在話語、情感、利益上的共鳴點，運用能夠被廣泛接納的表達形式，構建中國敘事邏輯。“李子柒視頻”“云南大象遷徙視頻”通過展示中國風俗習慣、自然風光、動物保護理念，引發了留學生的情感共鳴，用潤物細無聲的方式，表達東方文化，體現中國精神。“把我們想講的和國外受眾想聽的結合起來，增強對外話語的創造力、感召力、公信力。針對不同國家或地區受眾的喜好“量身定制”傳播內容。”[16]另一方面，明確傳播方式的高影響性和高普適性。舉辦國際性、區域性學術研討會傳播中國觀點，加強與國際知名智庫機構、高校及相關國際組織的合作傳遞中國立場，吸引海外著名學者研究中國主張;加強與海外民間文化團體、海外漢語傳播機構的交流與合作，用本土化的表達客觀介紹中國，不斷擴大知華友華的國際朋友圈。

結語

當今世界，政治上大國博弈愈發激烈，以鄰為壑的傾向愈發明顯;經濟上單邊主義、保護主義抬頭，逆全球化的潮流涌動。面對這一復雜形勢，漢語國際教育也要在危機中育新機，在變局中開新局，以維護世界文明多樣性為目標，以教育對外開放為基石，以加強文明學習借鑒為手段，助力中國國際話語傳播，展現中國國家形象，講好中國故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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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中國人民的夢想同各國人民的夢想息息相通[EB/OL].（2020-03-09）.http：//www.cssn.cn/dsdj/dsdj_sxjs/202003/t20200309_5098937.html.

[13] 為馬中交流搭建橋梁[EB/OL].（2020-10-21）.http：//www.chinese.cn/.

[14] 中國國際中文教育基金會章程[EB/OL].（2020-06-16）.http：//www.cief.org.cn/.

[15] 吳應輝，劉帥奇.孔子學院發展中的“漢語+”和“+漢語”[J].國際漢語教學研究，2020（1）：34，62.

[16] 講好中國故事，加強國際傳播[N].光明日報，2021-08-30（6）.

[責任編輯：張學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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