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書佳
(湖南工業大學城市與環境學院,株洲 412007)
“生態城市”和“宜居城市”的概念自19世紀末西方工業革命引發的城市環境危機問題而興起“田園城市”運動以來,先后由1971年的“人與生物圈(MAB)”計劃與1996年的聯合國第二次人類居住區大會提出[1-2],生態宜居城市則是生態城市與宜居城市內涵的結合。隨著中國城鎮化轉型與城市建設日益革新,城市高質量發展與否的評價標準,已逐漸從城市化率機械式的提升,轉變為城市是否還在延續高環境污染與高資源消耗的舊有發展模式,居民生活滿意度與幸福感是否得到了提升。2015年12月20日,中央城市工作會議強調,要“建設和諧宜居、富有活力、各具特色的現代化城市”。“提高城市發展的宜居性”被提到一個新的高度。2020年11月3日,中共十九屆五中全會審議通過《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再次指出要“推進以人為核心的新型城鎮化”,“堅持把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作為發展的出發點和落腳點”[3],進一步深化城鎮化推進應圍繞人的需求而展開的思想,不斷改善居民的居住環境,創造舒適的生活與游憩空間,促進社區和諧發展,居民健康、幸福地生活。
目前,國外方面,發達國家因率先完成工業化,進入社會經濟高速發展階段,較早暴露出城市發展與環境可持續之間的矛盾,因此發達國家學者對城市生態環境質量與宜居性的研究起步也較早,近年來的研究則更多轉向人類福祉、資源安全等方面[4-5]。而大量正在經歷著快速城市化的發展中國家的學者則開始對本國城市的生態性和宜居度進行思考,如Arpan運用因子分析法和OLR模型,研究了印度加爾各答城市群的生態宜居性潛力[6];Elsawy以埃及亞歷山大城艾爾阿塔林地區為例,評估了街道社區的生態宜居性[7];Ghasemi借助GIS軟件,通過標準差橢圓法,測算了伊朗德黑蘭市22個區的生態宜居度[8];Oscar Nigro等以阿根廷城市為例,構建了基于城市性與多元性、自然與再創造、工作機會、成本效率4個維度的指標體系,測算居民滿意度指數[9]。
國內方面,各界學者對生態宜居城市的研究成果也較為豐碩。一方面,研究角度多樣:包括土地利用[10-11]、污染治理[12]、社區建設[13-14]等;另一方面,研究方法豐富:包括因子分析法[15]、層次分析法(AHP)[16-17]、風玫瑰圖法[17]、熵值賦權法[18]、物元分析法[18,19]、灰色關聯度法[20]等。總體而言,國內外對生態宜居城市的研究從早期關注城市居住環境,轉為同時關注居住與社會環境,居民能否平等享有城市生活、參與城市建設也成為城市良性發展新的關注點。但是,現有研究多從政府視角出發,依賴政府公布的統計年鑒數據來評價城市的生態宜居建設程度[15,17-19],雖然可保障真實性,但缺少較為靈活的評價指標,且并不能反映居民的主觀感受,評價結果可能高于實際情況。
基于此,本文旨在建立一項從居民視角出發的城市生態宜居評價與建設研究體系,著重考慮居民對于城市居住的主觀感受。通過設計問卷調查以及回收數據分析等實證研究,分析影響居民對于城市滿意度評價的主要因素,剖析各影響因素間的相互關系,探索建設生態宜居城市的必要條件和相關措施,從而為進一步改善城市人居環境提供可行性建議。
株洲作為新中國成立初期國家重點發展的老工業城市,生態環境曾一度遭到較大破壞。但近年來,株洲積極響應國家號召,按照以現代工業文明為特征的生態宜居城市的發展定位構建城市發展格局,取得了較為突出的成果。因此,以株洲為研究對象,評價城市生態宜居建設現狀,探索城市生態宜居發展路徑,對面臨以產業結構調整升級和城市更新改造為重點的同類老工業城市發展建設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株洲是伴隨中國現代化建設而發展起來的城市。作為老牌工業城市,在改革開放后的城市化進程中,城市經濟發展與資源環境的矛盾一度較為突顯。但近年來,重污染企業陸續關停、搬遷,產業結構升級改造,政府深入實施交通通暢、城市綠蔭、舊城提質、碧水藍天、公共設施配套等行動,株洲逐漸發展成為融山、水、橋、城于一體,環境優美,生態宜居的城市,成功創建“全國文明城市”“全國水生態文明城市”“國家園林城市”“中國十大最具投資價值城市”,獲得“中國人居環境范例獎”,被譽為“湖南省最干凈城市”,被評選為“改革開放40年來經濟發展最成功的40個城市”之一[21]。
遵循系統全面性、科學導向性、可操作性與以人為本等原則,參考國內外學者的城市生態宜居性評價指標,借鑒城市居民滿意度感知維度構成[22-26],結合株洲市特點設計問卷。內容圍繞居民對城市的生態宜居訴求,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人口學變量,如性別、年齡、職業、文化程度、家庭構成、月收入等;另一部分是衡量生態宜居城市的指標內容,涵蓋人居經濟、社會保障、基礎設施、生態環境、城市文化、政府政策6個維度,24個細分指標(圖1)。按照5等級李克特量表法,將細分指標轉化為相應問題,如“您對株洲市住房價格水平滿意嗎?”。回答設5個選項,從低到高分別是非常不滿意、不滿意、一般、滿意和非常滿意。此外,加入城市歸屬感與自豪感2個問題,以期從情感方面更準確地把握居民心中的城市生態宜居水平。

圖1 生態宜居城市評價指標
以株洲市居民為研究對象,采取問卷調查與訪問相結合的方式,于2020年9月9日至13日,在株洲市人流聚集地,如中心廣場、沿江風光帶、神農公園、神農湖公園,隨機抽樣發放問卷,共發放問卷320份,回收有效問卷301份,有效率為94.06%。樣本詳細構成(表1)顯示,被調查者包含了不同社會經濟屬性類型的居民。樣本分布較平均,整體上具有較好的代表性。
整理回收的調查問卷數據,采用因子分析法對各生態宜居指標進行數理分析,揭示株洲市居民對城市生態宜居滿意度的主觀評價,以反映城市生態宜居建設的總體水平。
因子分析是用降維的方法將關系錯綜復雜的變量綜合為少數幾個因子,以再現原始變量與因子之間的相互關系,探討多個能夠直接測量并具有一定相關性的實測指標,如何受少數幾個內在獨立因子的支配。
在進行因子分析前,先對影響居民滿意度的24個變量做KMO和Bartlett球形檢驗。根據統計學家Kaiser給出的標準,當KMO>0.9時,做因子分析的效果最理想[27]。本研究得到KMO檢驗值為0.938,各變量之間的相關程度無大差異,Bartlett球形檢驗近似卡方值為4 037.827,自由度值為276,顯著性值為0.000,小于0.05,因此拒絕Bartlett球形檢驗的零假設,各個變量指標間取值有關,樣本適合做因子分析。
進行方差分析,獲得因子提取的結果(表2)。結果表明:前4個因子的特征根均>1,且經過方差最大法進行因子旋轉后,累計方差貢獻率為61.264%。而第5個因子的特征根為0.874<1,表明該因子的解釋力度不如直接引入原變量,故只需提取前4個因子。按照方差貢獻率大小,設這4個因子分別為F1、F2、F3、F4。
結果顯示,主因子F1的方差貢獻率為18.574%,在“公眾參與、政策熟悉情況、文化演出次數與品質、歷史遺跡保護、相關部門服務意識、自主創業環境、可持續發展”上因子載荷系數高,這些事項涉及市民與城市宣傳部門、文化部門之間的互動,反映市民在城市政策及文化活動中的參與水平,命名為“城市參與”。主因子F2的方差貢獻率為15.562%,在“居住區綠化、基礎設施、垃圾堆棄處理、空氣質量、工業污染、管理服務”上載荷較大,這些事項主要涉及居住小區內及周邊環境狀況,命名為“人居環境”。主因子F3的方差貢獻率為13.870%,在“社會治安、鄰里關系、教育資源、醫療資源、交通出行、城市規劃”上載荷較大,這些事項涉及城市對居民的各項設施保障與服務保障,命名為“城市保障”。主因子F4的方差貢獻率為13.257%,在“住房價格、物價上漲速度、日常消費水平、工資增長速度”上載荷較大,這些事項涉及城市經濟生活狀況,命名為“人居經濟”。

表1 調查樣本構成

表2 因子分析后因子提取結果
首先,按照一定邏輯順序將被訪居民社會經濟屬性特征進行量化(表3),再對各屬性量化值與4個生態宜居滿意度因子包含變量的均值及居民歸屬感程度進行差異性分析(表4),結果顯示,年齡、學歷與居住時長對各因子滿意度存在顯著差異。對歸屬感與各因子滿意度進行相關性檢驗(表5),結果顯示二者存在顯著負相關。
(1)年齡屬性。不同年齡層的居民對城市的人居經濟、城市保障、人居環境及城市參與滿意度有顯著差異(表6),總體滿意度均值曲線呈“W”型(圖2)。25歲以下與60歲以上居民對各因子滿意度均值顯著高于其他年齡層。26—30歲與51—60歲居民對各因子滿意度最低。31—40歲居民的歸屬感最強。
(2)學歷屬性。不同受教育程度的居民對城市保障、人居環境及歸屬感的滿意度有顯著差異(表7),總體滿意度均值曲線呈“V”型(圖2)。初中及以下學歷居民對城市保障、人居經濟滿意度均值顯著高于高中、專科學歷居民。高中、專科學歷居民對各因子滿意度最低,與年齡層滿意度的差異性基本吻合。高學歷居民的歸屬感最強。
(3)居住時長屬性。不同居住時長的居民對城市人居經濟、人居環境和社會參與的滿意度存在顯著差異(表8),總體滿意度均值曲線呈長尾“反N”型(圖2)。在株洲市居住10年以上的居民對各個因子滿意度均值顯著低于居住時長較短的居民。居住時長為3—6年的居民對人居經濟、人居環境與城市參與的滿意度最高。居住1年以內及6—10年的居民歸屬感最強。
上述分析可見,不同居民的社會經濟屬性對城市各項指標的滿意程度及對城市的歸屬感存在明顯差異,表明居民的社會經濟屬性是影響城市生態宜居滿意度評價的重要因素之一。

表3 居民社會經濟屬性數據量化標準表

表4 居民社會經濟屬性對各因子滿意度的差異性分析

表5 歸屬感和各因子滿意度的相關性檢驗

表6 不同年齡對各因子滿意度的單因素方差分析及事后檢驗

表7 不同學歷對各因子滿意度的單因素方差分析及事后檢驗
為計算株洲市居民對城市生態宜居性的整體滿意程度,將5等級李克特量表的1—5分依次賦值40、55、70、85、100[24],利用各因子方差貢獻率在總因子方差貢獻率中的占比作為權重,為各因子的客觀評分賦權,建立線性加權綜合評價模型:

由此,計算出株洲市的生態宜居滿意度綜合評分(表9)。用同樣的方法,計算株洲市4個主城區:荷塘區、蘆淞區、石峰區、天元區(因淥口區與其他地區樣本量太小,故不計入分析)生態宜居滿意度評分(表10)。
根據上述指標體系綜合評價計算及分類,參考國內外相關綜合指數等級分類,適當調整并劃分出一個五級城市宜居程度標準:得分≥90分的表示生態宜居滿意度很高,90>得分≥75說明生態宜居滿意度較高,75>得分≥60說明生態宜居滿意度一般,60>得分≥45說明生態宜居滿意度較低,得分<45說明宜居滿意度很低[28]。由上文研究得出的株洲市生態宜居滿意度評價總得分為74.57,居民整體滿意度為一般,偏較高。
蘆淞區生態宜居得分排名第一,總分為75.75,說明該區整體建設合理,居民的滿意度較高。天元區得分74.12,排名第二;石峰區得分73.73,排名第三;荷塘區得分72.92,排名第四。說明這3個區居民滿意度一般。究其原因,蘆淞區為株洲最早的中心市區,經濟發展速度快,建有大漢希爾頓悅中心、王府井、平和堂等多個商圈,極大豐富了居民消費。且沿湘江一側不斷改建升級的沿江風光帶、休閑公園等,充分滿足了居民的游憩需求。居民對房價、物價及收入滿意程度均較高。但蘆淞區人民在文化氛圍與政府參與方面的滿意程度要低于其他3個區,說明還有一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需要加以改善。荷塘區得分最低,其人居環境是硬傷,在訪問過程中不少荷塘區居民抱怨因小區建設早,設施多有老化,且缺乏有效管理,導致居住環境質量偏低。

圖2 年齡、學歷、居住時長的總體滿意度均值曲線

表8 不同居住時長對各因子滿意度的單因素方差分析及事后檢驗

表9 生態宜居城市評價指標得分表

表10 4個主城區生態宜居評價得分表
本研究以株洲市居民生態宜居滿意度問卷調查數據為基礎,通過探索性因子分析、方差分析和相關性分析等方法,研究影響居民滿意度的因素及影響程度,測算株洲市及各主城區的生態宜居滿意度評分,探討在以人為核心的新型城鎮化背景下,居民對城市生態宜居滿意度的情況,得出以下結論。
第一,城市內涵與品質建設已成為城市發展最重要的標志。研究結果表明,當前評價城市生態宜居與否最重要的指標已經從城市經濟指標、基礎設施建設水平等讓位于城市文化、政府服務與公眾參與,體現了市民的需求已由對社會物質層面上的較低需求轉為對文化精神層面的較高需求。想要提高居民對城市生態宜居的滿意度,不僅需要完善基礎設施與生態環境建設,更要通過各種渠道和方法提升城市精神文明建設,強化居民的城市歸屬感,使居民的自我價值在城市中得到實現,從而獲得更高層次的滿足。
第二,居民社會經濟屬性差異對滿意度評價存在顯著差異。研究結果表明,不同年齡、學歷和居住時長的居民對城市生態宜居因子的滿意度存在顯著差異,滿意度均值曲線分別呈“W”型、“V”型和長尾“反N”型,滿意度與歸屬感呈顯著負相關。25歲及以下居民和60歲及以上居民對各因子滿意度顯著高于其他年齡層居民,但歸屬感和自豪感并不強烈。高中、專科學歷居民以及在城市生活10年以上的市民對各因子滿意度偏低,表明這部分市民對家鄉的發展有更高的期待,而城市在各方面的建設水平還沒有完全滿足人民對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的向往。居民活動空間的不足及經濟生活上面臨的壓力值得關注。31—40歲、在株洲居住6—10年的碩士及以上學歷市民對城市的歸屬感較高。
第三,株洲市總體宜居滿意度水平一般。其中,人居經濟滿意度最低。對物價上漲速度與工資增長速度的不滿意率分別達到了32.9%和35.9%,反映了居民感受到近年來物價水平上漲速度較快,而工資收入上漲幅度相對較小,日常消費水平與房價水平滿意度均為一般。城市參與方面滿意度較低,對政府出臺的相關民生政策熟悉情況與相關部門服務意識、辦事效率的不滿意率分別為15.6%和13.3%,反映出雖然居民參與意愿較強,但實際參與度不高,參與渠道偏少,在參與過程中也存在相關部門服務意識薄弱等問題。人居環境方面,對小區垃圾堆棄處理情況及工業生活噪聲污染情況滿意度較低,特別是一些老舊小區,衛生狀況有待改善,噪聲污染問題不容小覷。城市保障方面滿意度相對最高,除公共醫療、教育資源不滿意率分別為18.3%和13.3%之外,其余指標不滿意率均低于10.0%,表明城市醫療資源與教育資源相對較少,城市應加大醫療與教育投入,滿足居民醫療保障與教育保障需求。對4個主城區分別測算生態宜居評分,其中蘆淞區排名第一,天元區排名第二,石峰區排名第三,荷塘區排名第四,分值差距主要體現在人居經濟與人居環境因子上,排名靠后區域居民收入總體水平偏低,在基礎設施建設、生態環境建設等方面存在問題。
對城市生態宜居滿意度的評價是一項復雜的任務,測量指標包含多方面因素,這些因素相互作用,缺一不可,共同影響城市建設的質量與內涵。提升城市生態宜居度,就是要以政府的推動和支持為主導,深入到各個細分因素中,揚長避短,具體提出以下建議。
第一,提高收入,控制物價房價,增強居民幸福感。株洲較早具有了一定的產業基礎和經濟發展水平,但工資收入水平偏低,加上房價近年來一路看漲,造成居民產生較為明顯的不滿情緒。因此,一方面,政府應與時俱進,不斷調整、優化產業結構,不斷提高高新技術人才的收入水平,優化創業環境,使株洲真正成為人才宜居、樂居之地;另一方面,政府應活躍、規范現有勞動就業市場,給普通居民提供更多的就業和發展機會,多渠道、多方面增加居民收入。此外,株洲還應出臺相應措施,防止房價過快、過多上漲,同時,加大廉租住房、經濟適用房和安居房建設力度、供應比例,對特殊困難居民實施住房、實物或貨幣補貼,切實提高株洲生態宜居城市的幸福感。
第二,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完善社會保障體系,提升生態宜居城市功能。基礎設施因素和社會保障因素兩者一“硬”一“軟”,是建設生態宜居城市的重要支撐。株洲應繼續大力推進城市基礎設施建設,如加快智能軌道建設,推進長株潭城市軌道建設等。積極探索新的社區建設形態,營造良好的社區鄰里氛圍,維護社會治安穩定,保證社區居民充分、平等地享有公共醫療與教育等資源,不斷完善社會保障制度,穩步提升社會保障水平,進一步提升生態宜居城市功能。
第三,強化城市品牌建設,鼓勵公眾參與,提高居民城市歸屬感。城市品牌是一個城市的核心競爭力,一個有特色的城市更能吸引并留住人才。株洲應倡導在區域、社區等各層面開展多種有株洲本地文化特色的公益活動、文化活動等,為市民創造團結互助、文明和諧且文化特色鮮明的城市社區氛圍,增強居民自豪感與歸屬感。同時,拓寬公眾參與的渠道,構建多層次交流平臺,提倡公眾參與城市和社區建設的重大決策活動,廣泛征求社會各界意見,及時解答群眾關心的熱點問題,使城市規劃、建設和管理更加民主化和透明化。特別是在有關民生問題方面,要確保群眾的知情權,不僅能提高市民對決策工作的滿意度,還能拉近政府部門與人民群眾之間的距離,最大限度地維護和保障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
在研究過程中發現城市滿意度與歸屬感呈顯著負相關,但囿于本研究缺乏對歸屬感維度的深層解構而無法準確解釋這一現象,未來可建立歸屬感評價指標模型以期對該問題進行更深入的研究、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