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珂 劉婷婷
摘? ?要: 此次刑法修正案(十一)對最低刑事責任年齡進行下調,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一部分已滿12周歲未滿14周歲的未成年人倚仗法律保護肆意實施危害行為的“鉆法律之空子”的情況發生,能夠有效提升法律的威懾力,使公眾免受“12歲惡魔”的傷害。在作為調整對象的低齡未成年人一側,最低刑責年齡的下調意味著他們必須為自己的不法行為承擔責任、付出代價。戴上這只法律“金箍”的未成年人將不得不在法律的框架內保持自身行為的檢點合法。當然,雖然法律對最低刑事責任年齡進行了下調,但犯罪未成年人仍然需要在“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矯治環境中得到救贖,既不能“一放了之”,也不能“一關了之”[1]。在“疏”與“堵”并行的同時加強相關法律制度的銜接,使低齡未成年人可以在一個相對完善的制度設計中樹立起對法律以及他人權益的敬畏之心。
關鍵詞: 最低刑事責任年齡; 刑法修正案(十一); 低齡未成年人
中圖分類號: D924.1? ? ? ? ? ? ? ?文獻標識碼:? A? ? ? ? ? ? ?DOI:10.13411/j.cnki.sxsx.2021.01.016
Abstract: The criminal law amendment (11) lowered the minimum age of criminal responsibility, to a large extent, which can avoid a part of the minors who have reached the age of 12 and under the age of 14 who rely on legal protection carry out harmful acts indiscriminately. So those teenagers can take advantage of the law. To enhance the deterrent force of the law, the public free from the “12-year-old devil”. As for young minors as the object of adjustment, the reduction of the minimum age of criminal responsibility means that they must bear the responsibility and pay for their illegal acts. Minors who wear this “Golden hoop” of law will have to keep their behavior in a legal framework. Of course, although the law has lowered the minimum age of criminal responsibility, criminal minors still need to be redeemed in the correction environment of “education first, punishment second”. They can neither “let it go” nor “turn it off”. At the same time, we should strengthen the connection of relevant legal systems, so that young minors can set up the awe of the law and other peoples rights and interests in a relatively perfect system design.
Key words: minimum age of criminal responsibility; The Criminal Law Amendment (11); young minors
一、我國刑法對最低刑事責任年齡規定的過程回溯
早在1979年,我國《刑法》就規定了14周歲為最低刑事責任年齡,這一規定為我國的最低刑責年齡埋下了長遠的伏筆,在此之后,雖然《刑法》幾經修改,但此項規定始終“巋然不動”。事實上,建國初期,我國的《刑法》以及《刑法修正案》就在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的規定上出現過猶疑和反復。比如1950年的《刑法大綱(草案)》中就有“犯罪人未滿14周歲者,不處罰”。從今天的法律邏輯出發,將未滿14周歲不予處罰的未成年人定義為“犯罪人”的說法并不合理,但該規定明確表明14周歲是當時的法律對最低刑事責任年齡劃定的底線。然而在1954年的《刑法(草案)(初稿)》中,最低刑責年齡的規定是12周歲,直接下調了兩歲。此后,《刑法(草案)》的第13-22稿都規定了最低刑責年齡為13周歲。這一規定一直延續到第27稿,最低刑責年齡重新被上調為14周歲。1988年,《刑法》(修改稿)重新將最低刑責年齡下調為13周歲。由此可見,20世紀我國法律對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的規定整體上呈現搖擺不定的狀態,圍繞12、13、14周歲這三個年齡段舉棋不定。
關于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的法律規定反復無常的原因,筆者未能從當前的文獻記錄中找到足夠充分可靠的說明,但學者史言在其研究[2]中所做的闡釋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原因:建國初期,我國刑法已經吸納了辨認與支配能力的法律概念,在當時,12周歲被認為是個體具有較好的辨認與支配能力的年齡,而且新中國成立之初社會環境不穩定,經濟發展水平低,以無家可歸的流浪兒童為代表的未成年人犯罪率較高,因此將12周歲劃定為最低刑事責任年齡是符合當時社會狀況的。雖然在我國刑法的演進過程中,有關未成年人刑事責任年齡的爭議始終存在,且支持下調最低刑責年齡的學者普遍以個體的辨認和支配能力,以及犯罪低齡化的趨勢為憑據。雖然如此,刑法對最低刑責年齡的調整還是保持著充分的理性的克制,特別是進入21世紀后。
此外,筆者也認為在對“情節惡劣”進行認定時需要以主客觀相一致的原則為出發點,即既要考量行為人的作案動機,也要考量行為人的作案手段、作案對象、作案后做出的反應和表現、及案件對社會造成的影響大小等。舉例說明,行為人意圖實施搶劫或強奸,遭到反抗后氣急敗壞將對方殺害就屬于懷有明顯的主觀惡意和侵害動機,而且社會影響極壞,此類情形即可認定為“情節惡劣”。但是在司法實踐中為了避免對“情節惡劣”的理解過于寬泛而導致刑法濫用,后期有必要出臺司法解釋來明確“情節惡劣”的認定標準。
4. 需經最高人民檢察院核準追訴后才可適用。值得注意的是,刑法修正案(十一)在對最低刑事責任年齡做出調整性規定的同時也提出了新規的適用,需要“經最高人民檢察院核準追訴”。關于“最高人民檢察院核準”的提法,在《刑法》第87條也有類似規定,只不過此項規定針對的是追訴時效:如果二十年后認為必須追訴的,須報請最高人民檢察院核準。二者的內涵是否一致?筆者認為回答是否定的,這是因為對于刑責年齡而言,“最高人民檢察院核準追訴”意味著最高人民檢察院經過核準,確認應以追究刑事責任的情形,行為人大概率必須承擔刑事責任。但是對于追訴時效而言,最高人民檢察院的“核準”意味著只有得到其核準,才能啟動追訴程序,否則不得擅自進行追訴。而對于已經過了追訴時效的案件,就算得到最高人民檢察院的核準,行為人也有可能無須承擔刑事責任。
四、調整我國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的合理性證成
雖然刑法修正案(十一)對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的調整已然“塵埃落定”,但在此之前,降低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的合理與否在學界引發了廣泛的討論,因此仍有必要從法理的角度去論證此項新規的合理性,繼而強化對新規的理解與認同。
現代法學理論所持有的一個重要觀點就是雖然社會物質條件對法律的狀態具有制約作用,但是法律仍然在一定程度上、一定范圍內具有獨立性,其制定與施行都有可能超前或滯后于社會實況,而唯有符合時勢的法律規范才能有效懲治違法犯罪行為、保障社會穩定和諧。隨著社會制度不斷演進、人類意識形態不斷進化,一些法律條紋不可避免地顯出乏力,這正是修改制度及司法解釋必須存在的重要原因。縱觀我國立法部門出臺的數部《刑法修正案》,它們的內容均表明當既有的法律規范與現實社會產生錯位時,可以通過調整相關條文來提高法律與現實社會的契合度。具體到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的調整,筆者認為新規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和合理性,原因在于:
第一,現行《刑法》規定了我國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為14周歲,從當前未成年人身心發育的現狀來看,14周歲的未成年人實際具備的辨別和控制能力普遍高于刑法角度上的辨別和控制能力。在一般刑法理論視域下,實施犯罪行為后需要承擔刑事責任的必要前提是刑法可以對行為人的犯罪行為加以苛責和規制,而刑法對行為人進行苛責和規制的前提又是行為人能夠對自己的行為有相對清晰的認知、判斷和控制,即行為人需要具備較為成熟的辨別和自控能力,只有這樣,對其進行處罰才具有合理性、必要性、正當性,否則,處罰將既不正當,也缺乏現實意義——對于尚未達到刑事責任年齡的行為人,都被推定為對自己的危害行為不具有清晰的辨別和控制能力。但是近年來曝光的一系列惡性傷害事件中未成年行為人實施侵害計劃之嚴密、手法之精細,令人深感驚異[4]。未達到刑事責任年齡的未成年人,是否對自己的行為絕對沒有辨認和控制能力?是否就應當無條件收到法律的庇護?
法理意義上,劃定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的意義就是不追究尚不具備較好的辨別和自控能力的未成年人的刑事責任,其潛在的寄望是隨著行為人心智的逐漸成熟、辨別和自控能力的逐漸增強,能夠在內部完善和外部矯治的共同作用下摒棄負面思想和不端行為,這樣既避免了濫用刑罰的情況,也體現了法律對個體成長規律的尊重。自從進入21世紀,互聯網技術迅速發展和普及,人們獲取外部信息的門檻不斷降低,未成年人身心發育的成熟期逐步提前,與此同時,通過法制知識信息判斷自身行為合法與否的能力也逐步提升。早在2017年,我國的《民法總則》就對未成年人整體發育和進化的現實狀況作出了反應——下調民事行為能力人的最低年齡,將原先的10周歲調整為8周歲。這一舉措有力地表明了國家法律明確意識到現代社會的未成年人在身心發育的水平方面已然優于過往的同齡人,同時也表明下調最低刑事責任的現實依據和法律依據已然發生改變。在此情況下,刑法修正案(十一)對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的下調是順應社會發展趨勢、確保《刑法》對現實的適應力的重要舉措。
第二,刑法修正案(十一)對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的調整是與我國當前的限制刑事責任年齡制度相銜接的,即僅針對情節惡劣且造成嚴重后果的故意暴力犯罪行為才適用。刑法修正案(十一)規定了12周歲為是否承擔刑事責任的分水嶺,12周歲以下無須承擔刑事責任;已滿12周歲、未滿14周歲的未成年人,僅需對部分情節惡劣的犯罪行為,即《刑法》列舉的8種嚴重暴力犯罪行為承擔刑事責任。這8種犯罪行為的情節惡劣、造成的后果具有較大的社會危害性,介于12-14周歲之間的未成年人理應對這些行為的社會危害性有所知曉,進而不去實施。由于《刑法》列舉的8種需要承擔刑事責任的犯罪行為在性質上都屬于故意犯罪,因此只要行為人是故意做出這些行為的,就可以認定行為人在主觀上具有犯罪的惡意,即使是低齡未成年人也不應以年齡為借口否定其實施犯罪行為時的主觀惡意,然后“一放了之”。除此之外,現代法律理論中“自然犯”與“法定犯”的內涵并不相同,前者是指就算法律并未做出明文規定,也可以憑借道德判斷認定某種行為屬于犯罪行為,比如故意殺人,其嚴重侵犯了他人的生命權,造成的后果極其惡劣,因此是毫無爭議的自然犯,此類犯罪行為即使在最單薄的道德觀中也是不被允許的。從刑事責任年齡的角度出發,對于年齡較幼、知識積累不夠充足、人生閱歷也不夠豐富的未成年人來說,要求其具備法律專業領域的法定犯顯然過于苛刻,也不宜用嚴苛的刑法對情節輕微的犯罪行為進行規制。但是在情節惡劣、后果嚴重、且明顯懷有主觀惡意的危害行為方面,比如故意殺人、強奸等普通民眾的樸素道德觀所難以容忍的行為,刑法必須根據現代社會的未成年人普遍具有的心智水平對最低刑事責任年齡做出調整。在互聯網技術日漸發達的今天,信息資訊可以通過各種渠道輕而易舉地傳播到未成年人終端,調整最低刑事責任年齡能夠從側面向廣泛的未成年人傳遞法律對嚴重違法犯罪行為的不容忍,進而使懷有主觀犯罪惡意的一部分未成年人基于對法律威嚴的敬畏而克制和收斂惡意。
第三,當前的刑事法律對未達到最低刑責年齡而不予追究刑責的未成年人的懲罰力度過輕,不能對這類未成年人形成有效的教育感化和矯治,因此不利于避免再犯。必須強調的一點是,刑法的功能并不僅僅是懲戒,而是還包括了感化、教育、慰藉受侵害方的功能[5]。從司法實踐的情況來看,刑罰的上述功能得到了較好“落地”,但由于現行《刑法》將不滿14周歲的未成年人排除在承受刑罰的范圍之外,意味著14周歲以下的犯罪未成年人不僅不需承受刑罰,同時也得不到來自刑罰的教育和感化。此外,長期以來,我國法律對低齡未成年人犯罪的規制存在兩個較為突出的問題:首先是立法上存在的大面積空白——現行法律中沒有明確的標準來界定低齡未成年人實施的嚴重犯罪行為,后果就是只能依靠僵硬的刑事責任年齡劃分,使罪與非罪被生硬地割裂開,非此即彼;其次是司法實踐領域對低齡未成年人犯罪的處置規定不明確,以及既有的刑罰處罰措施過于單一,并且法律提及的工讀學校、收容教養等的設置和實施現實可行性較低。若一味地將對低齡犯罪未成年人的教育感化和矯治任務交給家庭,明顯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這也是反對下調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的學者持有的依據之一。為了沖抵這一問題帶來的現實困境,筆者認為法律應當在管理和矯治涉罪低齡未成年人方面厘清家庭、政府、社會各自的職責和功能,借助心理評估、教育感化、強制收容教養等手段“多管齊下”,提高社會與政府的參與度,從而起到有效管理和矯治涉罪低齡未成年人以及慰藉公眾情緒的效果。應當看到,刑法修正案(十一)在下調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的同時也注意到了這一問題,將現行《刑法》規定的“不滿十六周所不予處罰的,責令其父母或者其他監護人加以管教;在必要的時候,由政府收容教養”的內容調整為“依法進行專門矯治教育”。這一調整與不久前修訂后的《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與《未成年人保護法》中的相關規定實現了“遙相呼應”。為了確保“依法進行專門矯治教育”的落地,國家在未來需要加強各地專門學校的建設,以便存在嚴重行為不端問題的低齡未成年人可以得到針對性的教育和矯治[6]。從這一角度看,下調最低刑責年齡既是矯正低齡未成年人犯罪的“剛性”需要,也是保護被侵害人提出正當訴求、免受利益侵害的必要保障,此舉可以讓“未達到刑事責任年齡”不再成為任何懷有主觀侵害惡意的低齡未成年人的“免責金牌”,與此同時,由于未成年犯罪的對象普遍是未成年人,因此下調最低刑事責任年齡也可以擴大法律對廣大未成年人的保護面。
第四,當前《刑法》對于實施危害行為并構成犯罪的未成年人采用以年齡為刑事責任劃分依據的辦法,按照既有的規定,未滿14周歲的未成年人不具有刑事責任能力,因此,行為人實施的任何危害行為都不依照《刑法》對其追究刑事責任。那么未滿14周歲的行為人實施犯罪行為應當如何懲治?對此,《刑法》的規定是“責令其家長或者監護人加以管教,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由政府收容教養”。 這一規定從1997年的《刑法》開始實施,一直延續至今。20世紀末21世紀初,互聯網尚未普及,未成年人的心理成熟度以及認知水平與今天的未成年人不可同日而語,因此將最低刑事責任年齡劃定為14周歲符合當時的世情。隨著互聯網技術的普及以及人類社會的演進發展,一方面,大多數12、13周歲的未成年人也具備了較強的辨別控制能力和法律意識;另一方面,從當前的青少年刑事犯罪現狀來看,12、13周歲未成年人的犯罪率持續上升,且犯罪未成年人實施危害行為的惡劣程度以及造成后果的嚴重程度逐漸增大,在這種情況下,法律對14周歲以下未成年人的保護反而成為其無視法律、肆意侵犯他人權益的資本[7]。因此,沿用20世紀的法律規定來劃定最低刑事責任年齡具有明顯的法律滯后性,即使現行法律劃定的14周歲的刑責年齡底線可以保護因心智發育較晚而不能對自身行為罪與非罪的性質做出清晰判定并理性控制自身行為的未成年人,這一制度同時也對生理上并未達到最低刑責年齡但心理上已經超過最低刑責年齡水平的未成年人給予了保護,而這種保護往往就是醞釀禍端的土壤。因此,修訂現行《刑法》中有關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的規定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
第五,從此次調整的內容來看,并未對原有的規定作出“大開大合”的變動,雖然將最低刑事責任年齡下調到12周歲,但并非年滿12周歲的行為人實施的所有犯罪行為都將承擔刑責,而是限于故意殺人、故意傷害這兩種罪行,而且同時還需要滿足情節惡劣、造成嚴重后果的條件。而且在程序上還需要得到最高人民檢察院的核準追訴方可適用。對刑事責任年齡的調整可以說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系統工程,尤其是在涉及廣大未成年人的權益保護問題時,采用局部和限制性調整的辦法體現了法律的克制和嚴謹。在未來,是否有必要對年滿12周歲的行為人實施的犯罪行為的外延進行擴充,尚需根據未成年人犯罪的趨勢而定。未成年人犯罪的預防和治理是一個復雜而長遠的過程,動用法律武器進行懲治處罰只是兜底方案。
五、結論
總之,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的重新劃定是國家立法部門對社會實況與現代未成年人整體身心發育水平等因素進行審慎思考的理性后果,而不是極端個案推動下的沖動決策。從歷史發展的縱向維度來看,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的劃定是一個動態變化的過程,受一國政治、經濟、文化、教育、未成年人成長規律等因素的影響,之所以刑法修正案(十一)決定對最低刑事責任年齡這一“牽一發而動全身”的規定作出調整,就是因為影響刑事責任年齡的客觀情勢發生了轉變,法律順應世情對相關內容作出調整正是科學立法的應有之義。但刑法修正案(十一)對最低刑事責任年齡的下調并不代表低齡未成年人犯罪者所需承擔和成年犯罪者相同的刑罰,更并不代表我國法律降低了使用教育感化來矯治低齡未成年人不端行為的意愿。如果枉顧中國社會的發展進化以及相對20世紀末、21世紀初發生的意識形態演變,枉顧今天的未成年人在辨別和控制能力方面早已“今非昔比”,仍用年齡的保護傘對實施嚴重危害行為的未成年人予以庇護,顯然是對更為廣大的公眾利益的讓渡。引導未成年人敬畏法律、遠離犯罪,是家庭、學校、社會需要共同面對、合力解決的重大現實問題。在低齡未成年人犯下情節惡劣、具有嚴重后果的罪行時,必須使用法律武器對其進行合理和有效的懲戒,以此達到保護無辜群眾權益不受侵犯的效果。刑法修正案(十一)針對最低刑事責任年齡所做的調整是法律順應社會發展趨勢、順應民眾呼聲的成果,畢竟,不實施犯罪行為并非人類社會所弘揚的道德要求,而是所有民眾都應當堅決守住的行為底線。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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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校對:楊栓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