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狀肺炎疫情對出國留學服務行業影響的分析

劉主光 紀橋麗

[摘 要]2020年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對社會公共衛生、經濟和教育等各方面造成巨大影響。隨著疫情在全球的蔓延，國際經濟交往和國際關系受到沖擊。而留學服務行業涉及跨國人員流動，又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國際關系的影響，行業所受到的沖擊明顯。文章通過分析新冠肺炎疫情在出入境、標準化考試和全球停課方面對出國留學的影響，進一步討論疫情后出國留學服務行業發展的預期。

[關鍵詞]新冠肺炎;留學服務行業;出國留學

[DOI]10.13939/j.cnki.zgsc.2021.05.062

1 引言

北京時間1月31日凌晨，世界衛生組織宣布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構成“國際關注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PHEIC）。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出國留學服務行業很大程度上受到國際經濟和政治情況影響，此次新冠肺炎疫情無疑對出國留學服務行業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2 出國留學服務行業現狀

2.1 出國留學服務行業的發展

我國出國留學產業從1978年起步，該階段以公派出國為主。1981年國家七部門聯合印發《關于自費出國留學的暫行規定》，自費留學開始蓬勃發展，從而催生出出國留學服務行業。經歷39年發展，2017年出國留學服務行業開始步入百家爭鳴的時代。

由圖1可看出，隨著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加，出國留學人員人數也隨之增加。主要原因是隨著中國經濟的持續發展，居民的可支配收入增加，帶動教育消費支出。而全球化發展的趨勢下，中國的經濟發展需要一批具備國際視野且了解國際規則的高素質人才。而培養這類人才就需要國際化的教育背景，從而進一步催化出國留學產業的發展。

2.2 出國留學服務行業鏈

對于留學服務行業，其產業鏈覆蓋出國留學人員在留學前、中、后各個階段的需求。留學前期，有從小學到高中12年的國際學校和期間的游學服務;留學中期，有標準化考試培訓，申請中介服務的留學咨詢、背景提升、文書潤色、院校申請和簽證服務;留學后期，有境外服務、移民咨詢、海外求職和歸國就業等服務。

3 新型冠狀肺炎疫情對出國留學服務行業的影響分析

3.1 出入境相關影響

2020年1月起，各國采取了相應的入境管制措施。對來自中國的簽證辦理業務暫停，已經遞交的簽證申請辦理延期，已簽發的短期簽證暫停使用。各國政策必定導致申請2020年春季入學的學生和回國續簽簽證的留學生無法及時獲得簽證。對于回國度過假期的留學生，也因為入境管制措施而不得不選擇第三國中轉以返校。而在中轉途中，第三國實施出入境限制導致部分留學生滯留第三國。

2019年3月與2020年3月國際航線運輸總周轉量對比見圖2。

在疫情暴發后多個航空公司取消來往中國大陸直接的航班。另外，為了防范疫情境外輸入，根據國務院聯防聯控機制統一部署，中國民用航空局由3月26日起實施國際航班“五個一”政策，大幅減少國際航班數量。根據民航局公布主要生產指標統計，截至2020年3月，國際航線總周轉量當年累計完成66.1億噸公里，比2019年同期增長-38.7%。缺少國際航班，導致學生無法按時返校。

3.2 標準化考試影響

標準化考試成績是學生申請入讀國外大學必備的申請條件之一。為防控疫情，教育部考試中心發布通知，取消了1月至6月的IELTS、TOELF、GRE和GMAT等考試項目。缺少考試成績必定會對申請2020年夏季和秋季入學的學生產生較大影響。

3.3 海外院校停課影響

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2020年5月25日公布的數據，迄今為止已有超過150個國家實施了全國停課，這導致全球68%的學生無法繼續學業。此外，還有數國實施了局部停課，以預防或遏制新冠肺炎疫情蔓延。全球停課，不僅影響了已入讀留學生學習連貫性，也對留學前期及中期階段的服務產品造成極大影響。特別是中期服務的考試培訓服務，培訓機構必須轉型線上授課，以實現消課并穩定生源。而對于無法轉型線上授課的機構，停課必然會對機構運營的現金流和后期續課造成重創。

4 新冠肺炎疫情下的留學形勢

4.1 各國出入境限制逐步解禁

2020年5月末，國內新冠肺炎疫情已得到有效控制，全球范圍內各國采取措施也使得部分國家的疫情得到控制。目前已有部分國家如德國、澳大利亞、日本等開始逐步謹慎解禁。美英等主要留學目的國的簽證辦理已陸續恢復。對于留學生返回留學目的國的限制也將隨疫情的有效控制而逐步解除。中國在繼續實行“五個一”政策的情況下，國內航空公司開始有序對境外復航。可以預見在全球疫情獲得有效控制后，各國出入境限制和航線將會逐步恢復正常。

4.2 境外院校申請政策放寬

新冠肺炎疫情發生后，ETS推出了TOEFL、GRE和GEMAT在家考試的線上測試，而雅思官方也推出IELTS Indicator的線上測試，但目前這幾個遠程考試并不適用中國大陸。與此同時，各國院校頒布留學生錄取的放寬政策。北美國家方面，以美國為例，通常大學要求獲得錄取的申請者于5月1日前繳納入學押金，為學生保留入學位置。超過截止日期，學校會默認學生拒絕了錄取資格。今年，根據美國大學招生咨詢委員會（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College Admission Counseling）的調查結果，有超過52%的大學允許獲得錄取的學生延后接受錄取的截止時間。同時，多個院校宣布取消對SAT、ACT等考試成績要求，對語言考試成績要求也有所放松。英聯邦國家，以英國為例，院校申請所必需的標準化語言成績開始接受雅思以外的多鄰國（Duolingo）英語考試成績，部分院校開始接受中國大學英語六級考試成績（CET-6）。

4.3 基于“非典”疫情對新型冠狀肺炎疫情下留學形勢的分析

“非典”疫情蔓延全國，并向其他國家擴散。非典疫情雖然未達到新型冠狀肺炎疫情的級別，但在2018年前，“非典”疫情同樣對留學服務行業造成了明顯沖擊。

由圖3和圖4可看出，2002年起出國留學人員的人數持續兩年下滑，2004年較2002年出國留學人數下滑1.0497萬人。與此相反的是，國內研究生招生人數持續增加，2004年較2002年國內研究生招生人數增加12.3675萬人。可以看出，“非典”疫情帶來的公共健康影響以及國內研究生擴招兩個因素造成了選擇出國留學人數的下滑。但在“非典”疫情受到控制兩年后，即2004年后，在國內研究生繼續擴招的情況下出國留學人數仍然出現明顯增長。

對于此次新型冠狀肺炎疫情，由麥肯錫公司（McKinsey & Company）4月出具關于美國高等教育的報告指出，受到新型冠狀肺炎疫情所帶來的公共健康、出行限制和恐懼心理的影響，次年錄取入讀美國院校的國際學生將會減少。同時教育部公布2020年專升本、碩士研究生擴招51.1萬人。“兩會”期間全國政協委員、上海市教委副主任倪閩景提出“因疫情歸國留學生可入學高職高專”等建議，以解決出國留學中途歸國學生與國內教育體系銜接的需求。此建議仍有待商榷，但其引起的社會討論也將會對部分中途歸國的留學人員造成影響。因此可以預見，此次新型冠狀肺炎疫情同樣會對近幾年出國留學人員的人數有較大影響，將有一定數量的學生選擇延期申請或放棄錄取。

另外，麥肯錫公司的報告也指出，在歷次經濟衰退期間高等院校入學人數也會出現增長。例如2008—2009年的全球金融危機下，當年全美本科和研究生入學率分別增長了約5%和10%。直到2011年峰谷時達到將近300萬學生入學。相較于18年前，目前海外高校為錄取學生提供線上授課。在尚未獲得簽證或國際旅行仍然受限的情況下，學生仍可以通過線上授課獲取相應課程學分。結合非典疫情受控后的留學人數增長情況看，在新型冠狀肺炎疫情受到控制后，出國留學人數仍會出現明顯增長。

5 新型冠狀肺炎疫情后出國留學服務行業發展預期

5.1 出國留學服務行業將逐步恢復平穩

根據國家統計局公布的信息，2020年第一季度第三產業增加值122680億元，下降5.2%。歸屬于第三產業的出國留學服務行業，在目前經濟形勢以及疫情影響下恢復時間會較長。但隨著國內復工復產逐步恢復正常，留學產業鏈中國際學校項目及標準化培訓服務將得以逐步恢復。此外，主流留學國家的大學運營收入相當一部分來源國際學生支付的學費，因此他們對于國際留學生仍然保持歡迎的態度。在全球疫情受到控制后，外部環境相對穩定后，出國留學服務行業整體將會繼續回歸平穩的勢頭。

5.2 國內優質教育資源的供需矛盾長期存在，留學中介服務仍然會保持平穩發展

由于經濟社會發展的歷史原因，區域間高考入學機會存在差距。2019年全國報名高考總人數1031萬人，招生數914.9026萬人。全國碩士研究生報考人數290萬人，招生數91.6503萬人。入學競爭激烈，本科、研究生錄取人員中可以進入具有優質教育資源高校的人數占少部分。而發達國家的高等院校具備的優質教育資源在相當長的時間內發揮國內教育資源的有益補充作用。出國留學使得希望獲取世界優質教育資源的需求得到滿足。長期來看，出國留學中期的留學中介服務仍然會保持平穩發展。

5.3 低齡化留學將推動國際學校項目發展

近兩年低齡留學人群正在快速增長。對于家長來說低齡留學是長期投資，低齡可以更好地為孩子進入海外知名院校奠定基礎。根據新東方《2019年中國留學白皮書》調查數據，55%的家長在高中之前產生留學意向。相較本科階段以上出國人群，高中以下低齡留學人群的出國留學計劃很大程度上受到疫情的影響，使得家長會推延孩子出國就讀初中、高中的規劃。然而，國際學校將會成為低齡留學的替補選項。家長可以選擇國際學校作為孩子長期計劃中取代海外初中、高中學習的方式，待全球環境趨穩后繼續實施本科及以上的留學計劃。在社會經濟水平持續提高和留學低齡化發展的共同發展下，未來國際學校的發展可期。

參考文獻：

[1]新東方前途出國.中國留學白皮書[R].2019-05-07.

[2]王慕涵.基于非典經驗分析新冠病毒給我國經濟帶來的影響[J].物流工程與管理，2020，42（4）：152，181-182.

[3]McKinsey & Company. Coronavirus：How should US Higher education plan for an uncertain future？[EB/OL].（2020-04-03）[2020-05-25].https：//www.mckinsey.com/industries/public-sector/our-insights/coronavirus-how-should-us-higher-education-plan-for-an-uncertain-future.

[基金項目]本文為廣西發展戰略研究院一般項目"新冠疫情對中國-東盟經貿關系的影響及應對策略研究"（項目編號：2020GDSIYB05）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劉主光（1976—），男，湖南漣源人，博士，廣西大學商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國際貿易與投資、東盟研究;通訊作者：紀橋麗（1985—），女，壯族，廣西南寧人，廣西大學商學院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企業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