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
中國人民解放軍31668部隊門診部,青海 西寧 810000
目前失眠在國際睡眠障礙分類第三版(ICSD-3)中被定義為“在充足的睡眠機會和良好的睡眠環境下仍持續出現入睡困難、睡眠時間減少、睡眠中斷或睡眠質量下降等癥狀,并引起相關的日間功能損害”。焦慮是一種情緒狀態,其特征是緊張、憂慮或恐懼的感覺,包括身體的變化,如肌肉緊張、胃腸道、呼吸和循環系統不適以及自主神經功能障礙。
有關統計研究表明,一般人群中3%~5%的成年人備受失眠困擾,長久以往會引發一系列的身體以及心理疾病,而且失眠與焦慮之間是相互作用的。
但是相關軍人的失眠和焦慮問題,相關文獻中卻少有涉及。
根據彭建偉、張鵬等[1]的研究,在軍人這個特殊群體中,調查樣本的27.9%存在失眠問題且合并焦慮癥狀,33.4%確診失眠且發展為抑郁,共患疾病的患病率高達61.3%。對于軍人這一特殊群體,基本長年駐扎在環境惡劣、艱苦偏遠地區而且生活較為單調枯燥、環境封閉、信息閉塞,同時每天高負荷的訓練任務以及軍隊各項嚴明的紀律管理,都使得軍人尤其是邊防軍人需要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導致這部分人群不同程度地出現一些應激反應,失眠、焦慮甚至抑郁等病癥的發病率明顯高于普通大眾,因而預防和治療失眠已經成為聯勤保障的重要課題。
現代醫學中的精神學領域認為大腦單胺類神經遞質如5-HT、NE、DA等水平的變化對睡眠障礙與抑郁的發生機制可能有著密切的關系,人體在情緒波動較大的條件下,會出現下丘腦-腎上腺-垂體軸-交感神經系統的激活,在此狀態下,人多半會出現失眠伴焦慮的情緒癥狀[2]。
失眠與焦慮、抑郁狀態的共同生物化學遞質是五羥色胺、γ-氨基丁酸及去甲腎上腺素。有關研究發現,在調查的官兵樣本中失眠狀況與官兵出現焦慮情緒、抑郁狀態等具有顯著相關性,且二者的相關系數為0.503,也就是說焦慮是軍人失眠的主要因素,這為基層軍醫在臨床治療上提供了重要的參考依據。
當代人面臨巨大壓力,失眠患者大多合并焦慮癥狀。然而西方現代醫學的各種診療效果欠佳,且多會使患者產生耐藥性等副作用,中醫藥在治療焦慮性失眠癥方面彌補了西醫的許多不足[3]。《黃帝內經》云:“思者氣結,思慮傷脾”。患者長期處于緊張狀態,致使思慮多重而傷脾,脾虛不足,陰火承之,則心神不安而難寐。
4.1西醫主要的治療方法 對于門診主訴失眠軍人,給予適當安眠類藥物的幫助,但更要注意結合焦慮和抑郁量表進行篩查,及早發現官兵焦慮、抑郁的情況,幫助官兵跳出失眠與焦慮的惡性循環。目前,西藥治療失眠的藥物,可以分為r-氨基下酸AF復合體激動藥、褪黑素受體激動劑、鎮靜類抗抑郁藥物、鎮靜類抗精神病藥物、抗組胺類藥物等[4]。這些藥物對于緩解失眠及其伴隨的焦慮、抑郁癥狀具有明顯的治療的作用,但長期服用后易引起耐藥性、依賴性、膽堿能效應及認知、精神等方面的不良反應。
4.2中醫主要的治療方法 現代西方醫學治療失眠癥無法起到標本兼職的效果,導致患者產生耐藥性、成癮性等問題。中醫學注重整體觀念,采用辨證治之,在方劑、針灸等多方面都積累了大量的臨床經驗,治療效果顯著且毒副作用小。
臨床治療焦慮性不寐,常配以“扶正祛邪、宣肝化郁、調和陰陽、潛陽安神”等法,柴龍湯符合本病病機,相關臨床研究表明,柴胡加龍骨牡蠣湯在改善失眠的同時,對改善其伴隨焦慮癥狀效果也非常顯著,具有較好的鎮靜安神作用[5-6]。
中醫學的情志干預手段是基于中醫基礎理論,針對個體情志即心理活動變化等,了解患者心理狀態,采取一定手段舒緩不良情緒。在治療過程中提醒患者要及時調整生活狀態,規律作息、疏通情緒,打破不寐和焦慮的惡性循環。關注身心合一,兩者相輔相成,雙管齊下,達到標本兼治的效果[7]。
另外,中醫學認為人體經絡聚集于耳,“耳者,宗脈之所聚也”,耳穴為軀體和內臟器官的重要反應點,予以特定部位耳穴刺激,能夠調節相應經絡、臟腑功能,從而起到調理陰陽、平衡臟腑、疏經通絡之功效。
4.3相關建議 首先,要提高基層軍醫對于駐地官兵失眠問題及焦慮狀態的認識和重視,及時發現、及早進行干預治療。基層軍醫一方面可遵循生物-心理-社會醫學模式,詳細了解患者的生活資料,根據失眠的臨床特點,結合失眠的危險因素,建立原發性失眠的個體化診療;另一方面對高危人群進行健康宣教,達到治未病的效果。
其次,基層軍醫在接診失眠官兵時,應注重中醫藥在治療過程中的應用,采用情志干預進行壓力疏導,引導基層官兵正確面對壓力,養成良好的睡眠衛生習慣。適當介入中醫方劑、針灸療法,注重疏肝瀉火、調暢情志藥物的使用,多法配合以加強療效。
最后,引導官兵要正確看待失眠,消除恐懼心理,不必過多在意睡眠時間,加強運動,豐富基層官兵的業余生活,開闊視野,平和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