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敏灸治療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的薈萃分析

盛海兵 朱妹妹

摘 要 目的：運用循證醫學系統評價方法評價熱敏灸治療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的療效與安全性，為臨床實踐和研究提供參考。方法：計算機檢索考克蘭圖書館（Cochrane Library）、PubMed醫學文獻檢索服務系統、中國知網（CNKI）、維普資訊網（VIP）、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全面搜集熱敏灸治療COPD的隨機對照試驗（RCT），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2019年12月。提取文獻數據后采用Revman5.3軟件進行薈萃分析。結果：最終納入8篇RCT，636例患者。薈萃分析結果顯示治療組中醫臨床總有效率均高于對照組，95% CI（2.27，13.28），且z=3.77，P=0.002，具有統計學意義。治療組肺功能指標第1秒用力呼吸容積（FEV1）比用力肺活量（FVC）和血氧分壓（PaO2）與對照組相比具有統計學意義（P均<0.01）。且未見熱敏灸治療COPD的不良反應報告。結論：熱敏灸可有效緩解患者臨床癥狀，提高生活質量。但因納入文獻普遍質量較低，其療效優勢尚需進一步研究，特別需要高質量、多中心、大樣本的RCT來驗證。

關鍵詞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熱敏灸；薈萃分析

中圖分類號：R245.8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6-1533（2021）06-0035-04

Meta analysis of heat-sensitive moxibustion in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SHENG Haibing1， ZHU MeiMei2（1.Massage Department of Jiangning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 of Jingan District， Shanghai 200041， China； 2. Department of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of Jiangning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 of Jingan District， Shanghai 200041，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evaluate the efficacy and safety of heat-sensitive moxibustion in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COPD） by using an evidence-based medical systematic evaluation method， and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clinical practice and research. Methods： A computer search of the Cochrane Library， PubMed Medical Literature Retrieval Service System， China Knowledge Network（CNKI）， VIP Information Network（VIP）， and Wanfang Data Knowledge Service Platform was used to comprehensively collect randomization of heat-sensitive moxibustion for COPD in the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 the search period was from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database to December 2019. After extracting literature data， Revman 5.3 software was used for Meta analysis. Results： Eight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were finally included， involving a total of 636 patients. The results of the meta-analysis showed that the total clinical effective rate of TCM in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higher than that in the control group， with 95% CI（2.27， 13.28）， z=3.77， P=0.002， which wa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The two indicators of FEV1/FVC， and PaO2 in the treatment group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compared with those in the control group. And there were no reports of adverse reactions of heat-sensitive moxibustion in the treatment of COPD. Conclusion： Heat-sensitive moxibustion can effectively relieve the clinical symptoms of patients and improve the quality of life. However， due to the generally low quality of the included literature， further research is needed for its efficacy advantages， especially high-quality， multi-center， large-sample RCTs are needed to verify.

KEY WORDS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heat-sensitive moxibustion； meta-analysis

*基金項目：2020年靜安區醫學科研課題（中醫2020ZY06）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是一種以氣流受限為特征的疾病[1]，其發病與持續氣道炎癥、有害顆粒持續刺激密切相關，且會隨著病情發展逐步加重，疾病不完全可逆。本病主要累及肺臟，也可引起全身不良反應。COPD多屬于中醫學“咳嗽”“喘證”“肺脹”等范疇，病理變化為本虛標實，穩定期以虛為主，氣虛、氣陰兩虛為主要病機，常兼夾痰瘀，治療上以益氣養陰為主，兼祛痰活血。熱敏灸是基于傳統艾灸治療發展起來的一種新型治療技術，通過艾材懸灸刺激敏感穴位，繼而通過熱力透散、擴散或局部、表面微熱傳導經氣[2]，可根據個體的消敏灸量調節治療時長，提高效果。目前熱敏灸已經開始應用于COPD的治療且臨床反饋較好。本文對近年關于熱敏灸治療COPD的文獻進行整理并行薈萃分析，旨在綜合、量化評估熱敏灸的臨床療效和治療安全性。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檢索

選擇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中國知網（CNKI）、維普資訊網（VIP）、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PubMed數據庫進行檢索，檢索關鍵詞為“熱敏灸、COPD、慢阻肺”等，檢索方法為主題詞聯合關鍵詞，檢索年限定為建庫至2019年12月。

1.2 文獻選擇

納入標準：（1）隨機對照研究，不限語種、國家及盲法；（2）研究對象為符合COPD診斷標準的患者；（3）干預措施治療組為熱敏灸療法，對照組為藥物及非藥物等非熱敏灸療法；（4）指標評價：主觀指標為中醫臨床癥狀改善的總有效率，客觀指標為血氧分壓（PaO2）、肺功能第1秒用力呼吸容積比用力肺活量（FEV1/FVC）。排除：①未嚴格按照隨機對照試驗（RCT）分組研究及研究方法不明確，不合理；②干預措施表述不詳；③樣本量、研究指標、觀察指標等信息缺失或無法量化評價；④重復發表。

1.3 資料提取

文獻篩查實施雙錄入，由兩名研究者獨立完成，對有分歧且無法協商解決的文獻由第三名評定人員介入進行公正合理地評判。文獻嚴格按照納入、排除標準篩選，初篩文獻可提取研究的主題、研究方法、臨床結果、效果評價、作者信息、不良反應、安全性評價等信息，繼而完成資料提取。

1.4 質量評價

通過使用Cochrane系統評價員手冊5.1.0完成納入文獻的RCT偏倚風險研究，包括隨機分組方法（隨機數字表法、抽簽決定法或密封信封法），是否遵循雙盲原則，數據分析是否合理，統計數據、最終結論是否合理、完整，隨機方案是否隱藏，是否存在其他偏倚因素等。

1.5 統計學分析

采用Revman 5.3軟件進行分析[3]。統計結果采用均數差（MD）和95% CI表示，二分類變量采用OR及其95% CI表示[4]。首先采用I2統計量和Q檢驗進行異質性檢驗，若I2>50%，P<0.05則采用隨機效應模型，否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敏感性分析圖用于穩定性和可靠性分析，發表偏倚分析采用漏斗圖檢驗。

2 結果

2.1 納入文獻概況及偏倚風險評價

初步篩查符合研究的文獻26篇，進一步嚴格按照納入、排除標準篩選后共納入8篇文獻[5-12]。共涉及636例患者，其中治療組316例，對照組320例，所有患者均為成年中國人，詳見表1。納入的文獻均為單中心研究，且均采用RCT研究方法，但未涉及盲法及分配隱藏，亦未就隨訪和失訪情況進行說明，所有研究均不存在數據缺失，研究結果均予以公示。偏倚風險結果見圖1，達標為“+”，未達標“-”。總結圖提示所有文獻的選擇性偏差、損耗誤差、報告誤差、其他誤差均達標。

2.2 薈萃分析結果

2.2.1 Jadad評分

2篇文獻達到4分，1篇文獻3分，5篇文獻為2分，所有文獻研究方法均未采用分配隱藏和盲法導致總體評分較低，見表2。

2.2.2 有效率評價

5篇文獻進行有效率評價，異質性檢驗結果顯示I2=0%，且Q檢驗P=0.72，提示各研究間不存在異質性，故使用固定效應進行效應合并。如圖2所示，5篇文獻合并效應量達到6.55，95% CI（2.92，14.69），且z=4.56，P<0.05，提示熱敏灸治療能夠顯著提高對COPD患者的療效。

2.2.3 FEV1/FVC值評價

5篇文獻評價了FEV1/FVC，經過異質性檢驗，I2=91%，且Q檢驗P<0.1，提示各研究之間存在異質性，故使用隨機效應進行效應合并。如圖3所示，5篇文獻合并效應量達到6.41，95% CI（2.71，10.12），且z=3.39，P=0.0007，提示熱敏灸治療能夠顯著提高COPD患者的FEV1/FVC值。如圖4所示，漏斗圖相對對稱，提示5篇文獻不存在明顯的發表偏倚。

2.2.4 PaO2值評價

3篇文獻經過異質性檢驗，I2=0，且Q檢驗P=0.50，提示文獻之間不存在異質性，故使用固定效應進行效應合并。如圖5所示，3篇文獻合并效應量達到11.07，95% CI（7.52，14.62），且z=6.11，提示熱敏灸治能夠顯著增加COPD患者的PaO2值。

3 討論

薈萃分析結果顯示，兩組中醫治療有效率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兩組肺功能FEV1/FVC值和 PaO2值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1），提示熱敏灸對COPD具有良好治療效果，故在排除COPD患者熱敏灸禁忌癥后可以試行此治療方法。熱敏灸治療的優勢在于療效確切，安全性較高，能夠有效改善肺功能，提高中醫療效，不良反應發生率較低，但因其為新興治療技術，相關的臨床研究和文獻報道較少，研究設計相對簡單，日后需要更為嚴格的大樣本、多中心、更加科學的方法對其臨床實用性、科學性加以驗證，從而為熱敏灸的臨床推廣和應用創造有利條件。本研究的不足之處在于納入文獻樣本量過少，且隨機數字表法研究文獻僅為3篇，隨機對照的完整性較低，可靠性相對不足，僅有2篇文獻進行了不良反應隨訪，且部分文獻未就研究方法進行詳細說明。此外，本研究的Jadad積分相對較低，這是因為所納入文獻中均未涉及盲法和分配隱藏，研究設計存在缺陷，方法學表述相對不足，系統評價證據強度不高[13]。中醫類治療的隨機研究質量偏低，這可能由于研究目的不明確、分組標準不統一、干預措施不明確、盲法應用較少所致。在進行相關的臨床試驗研究時不僅需要嚴格執行隨機對照原則，還需要遵循多中心研究原則，通過大樣本研究進一步證實療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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