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語言能力與“思辨素養”進行關聯考查
——初中英語“閱讀理解”命題實踐

齊 玲

2016年9月，教育部發布《關于進一步推進高中階段學校考試招生制度改革的指導意見》，其中特別指出“要依據義務教育課程標準確定初中學業水平考試內容，提高命題質量，減少單純記憶、機械訓練性質的內容，增強與學生生活、社會實際的聯系，注重考查學生綜合運用所學知識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可見，對于英語學科的測評需要從單純的考查學科知識轉為使用綜合形式考查學生的學科素養。《普通高中英語課程標準（2017 年版）》（以下簡稱“新課標”）提出，“英語學業水平考試和高考都應該在考查學生的英語語言運用能力的同時，滲透對文化意識、思維品質和學習能力的考量”。

2020年1月，教育部考試中心發布《中國高考評價體系》，其中提出了“一核四層四翼”的高考評價體系。作為大規模高利害考試，高考客觀上對高中教學起到重要的導向作用。初中作為基礎教育的一部分，與高中教育緊密相連。因此，新的高考評價體系理念也應該滲透在基礎教育的所有階段，才能更好地幫助教師和學生準確把握考查內容和考查要求，發揮評價對素質教育的促進作用。

一、語言能力與思辨素養的關系

語言與思維的關系十分密切，學習母語以外的語言對促進大腦和心智的發展具有重要作用。語言是思維的工具，學習和使用語言既要借助思維，又能進一步促進思維的發展。語言能力指在社會情境中，以聽、說、讀、看、寫等方式理解和表達意義的能力，以及在學習和使用語言的過程中形成的語言意識和語感。英語語言能力構成英語學科核心素養的基礎要素。英語語言能力的提高也蘊含文化意識、思維品質和學習能力的提升，它有助于學生拓展國際視野和思維，開展跨文化交流。由此可見，在培養學生英語學科核心素養的過程中，需要緊密地把語言能力和思維品質的培養緊密結合起來，而在評價過程中需要對應地命制出能凸顯思辨素養的試題。

陳康等研究員以高考評價體系為指導，基于學科特點和高中英語課程標準進行了學科化表達，明確了英語學科的功能定位，確定了學科素養與關鍵能力，厘清了學科素養與高考評價體系及課程標準之間的關系。［1］高考英語科的學科素養包括交際、學習和思辨三項指標。其中，思辨素養指“在使用英語進行交際或學習時，獨立思考與判斷，運用科學的思維方式發現問題、分析問題并解決問題的意識和能力”。英語學科核心素養中的“思維品質”是指“思維在邏輯性、批判性、創新性等方面所表現的能力和水平”，可見，思辨素養在學科素養的基礎上，結合英語學科的特點，突出體現了學生在使用英語進行交際或學習中的思維方法，是與英語學科核心素養中思維品質相呼應的。

二、凸顯思辨素養的初中英語閱讀理解試題命制實踐

英語學科核心素養是一個涉及知識、能力與態度的全方位結構，有其學科的獨特性。就英語學科的思維品質素養來說，“要特別結合英語語言本身的特點和英語學習的過程來考查學生思維能力的發展”［2］。英語學科的關鍵能力包括聽力理解、閱讀理解、書面表達和口語表達4 種能力。在測試中，“思維品質通常與語言能力，特別是閱讀理解能力的考查相融合”［3］。英語閱讀理解題主要是考查學生對書面語言的理解能力，著重考查學生通過閱讀獲取信息、分析信息和處理信息的能力。在命制凸顯思辨素養的閱讀理解題時，需要從思維的能力及表現、語篇情境和命題角度進行系統的思考。

1.劃分能力要求。

在英語閱讀理解命題中，大多考查對學生對文本表層信息的解讀，如語義的理解和文章細節的查找，對推理、判斷、概括等高層思維能力的關注明顯不足。因此，在試題命制時，需要將英語學科核心素養與高考英語“四層四翼”考查目標與要求有機融合，確保學業評價與課程標準具有較好的一致性。在凸顯思辨素養的初中英語閱讀理解的試題命制過程中，可根據初中學生的思維水平，結合文本特征進行測評。

筆者基于《義務教育英語課程標準（2011年版）》中一至五級分級目標描述以及新課標對思維品質的界定，參考了高考評價體系對思辨素養的界定，借鑒了王薔等對中小學英語學科能力表現核心維度的劃分［4］，將思辨素養的考查能級分為學習理解、應用實踐和遷移創新三個遞進的層級（如圖1），并以此作為命制不同思維層次題目的依據。

圖1 思辨素養能力要求

2.確定考查要點。

學生的英語語言運用能力與思維能力往往不是同步發展的。對于很多中國英語學習者來說，思維能力的發展可能先于英語語言運用能力的發展。［5］因此，而在命制凸顯思辨素養的試題時，可將對凸顯思辨素養的考查細化為具體的考查點，并與英語學科關鍵能力結合起來考查。在初中英語思辨素養考查的命題過程中，命題者要充分考慮學生已有的生活經驗，還需要結合材料本身蘊含的思維層次。以“應用實踐”能力（如表1）為例，可以從以下三個不同思維層次的素養表現指標來設計試題。

表1 “應用實踐”能力要求及表現指標

【例1】自編南京市中考模擬卷。

In this digital age，people measure their popularity by the number of likes and followers they get on social media. But as it turns out，people are happiest when their friends are high quality – not high quantity.... The researchers found that those who had a small number of close friends generally tended to be happier than those who had a large number of superficial friends.

Q：The underlined word quantity in the first paragraph may mean _______.

A.level B.value

C.number D.standard

【分析】這是一道閱讀理解中的詞義猜測題。試題情境涉及“人與社會”主題下良好的人際關系和社會交往主題群，體現數字時代網絡社交中良好的人際關系和社會交往。本題重點考查“B-2 分析判斷”這一能力要素，即考生能夠結合上下文語言材料中的觀點與細節信息，通過第二段的細節解釋來分析判斷第一段結尾的觀點中一個關鍵的單詞quantity 的含義。同時，也能有效地測試出學生能否根據語言材料判斷或用英語解析語句之間的邏輯關系。

3.以情境承載語篇考查。

情境是承載考查內容，實現考查要求的載體。通過設計真實的問題情境，可以考查學生理解、整合語篇內容與自身經驗的認知能力。閱讀理解題的情境主要通過語篇呈現，語篇是任何不完全受句子語法約束的、在一定語境下表示完整意義的自然語言。［6］以書面語篇為例，語篇類型主要包括記敘文、說明文、議論文、應用文、訪談、對話等連續性文本，以及圖表、圖示、網頁、廣告、漫畫等非連續性文本。在命制閱讀理解試題時，可以結合語篇類型，引導學生思考對應的文本特征。

以記敘文為例，記敘文一般是描述或敘述事情發生的來龍去脈或事情的經過，可以從記敘文“六要素”（when/where/who/what/how/why）的角度命制凸顯文本特征的閱讀理解試題；議論文可以考查作者的觀點、文章的論點和論據之間的關系、全文的論證結構等；非連續性文本可以考查文本的功能和內容信息；等等。

【例2】南京市2020 年中考英語閱讀理解A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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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這個語篇是一個網站的介紹主頁，試題情境涉及“人與自然”主題下對動物的保護。本題結合網頁這個當前人們日常生活中常見媒體的語篇類型，考查學生能否結合具體情境，在目標范圍內找到所需的信息，對信息進行提取概括的能力。

4.考查不同思維層次。

在凸顯初中生思辨素養的閱讀理解測試中不僅包括對語篇內容、語篇結構的理解和把握，也應包括對語篇內容的分析、闡釋和評價；不僅要考查學生必須掌握的語言知識和語篇知識，也要結合測試素材和題型，讓學生進行不同層次的思維活動。美國心理學家Bloom 和他的學生Anderson 和Frathwohl 將思維能力模型分為記 憶（remember）、理 解（understand）、運 用（apply）、分析（analyze）、評價（evaluate）和創造（create）等六個層次。筆者將識記和理解劃為低層次思維，將整合文本語境以及背景信息對文本進行推斷、闡釋和評價等劃為高層次思維。在設計試題時，可以參考這樣的劃分，結合思辨素養級要求（如圖1）去實施。由于大部分語言活動中都或多或少地體現低層次思維能力，因此，可適當增加對高層次思維的考查。

【例3】What do you think of Carson? Please use three adjectives to describe her.

【分析】這是一道回答問題型的閱讀理解題。語篇主要介紹了一個叫Alyssa Carson 的女孩，為了實現參加NASA 2033 年登陸火星計劃而努力奮斗的故事。試題情境屬于人與自我主題下個人未來規劃主題群中青少年心懷夢想、不斷學習、敢于挑戰的精神風貌。作為一道半開放性問題，重點考查“C-3 批判評價”這一能級要素，即對人物的想法和做法進行評價。學生需要在理解整體語篇的基礎上，結合自身語言知識，對語篇中那個夢想到達火星的女孩的人物個性進行評判。

四、結語

思辨素養作為英語學科考試評價體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滲透在各種語言學習和活動中，與其他素養考查目標共同構成一個融會貫通的整體。核心素養背景下的初中英語測評需要轉變命題理念，建立考試體系，開發測試工具和提高命題技術。

就閱讀理解題的試題命制來說，通過對高考評價體系的學習和命題理念的更新，可以從思維能力層次的劃分、語篇的分析、試題的設計等方面凸顯英語科的思辨素養，引導學生在分析、解決真實問題的過程中體現思維品質的不同方面。

此外，教師還可以利用評價結果去反撥教學過程，在日常教學中根據不同的主題語境，結合不同類型的語篇，有針對性地對學生進行思維品質的培養，從而更好地促進學生英語學科核心素養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