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容匯聚人口 素質提升動能

□ 趙 靜

作者單位：浙江省統計局

中國共產黨成立100 年來，領導帶領人民經歷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社會主義建設、改革開放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走過了一條艱難曲折而又光榮輝煌的道路，建立了人民當家作主的新政權，確立了社會主義的基本制度，取得了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偉大成就，留下了不懈奮斗的歷史足跡，從根本上改變了人民的前途命運。在這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中，浙江人口數量大幅增加，素質持續提升，為支撐經濟社會發展提供了強大的人力資源保障。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隨著全面深化改革不斷推進，生育政策、戶籍制度改革等一系列人口相關政策陸續出臺，浙江人口發展呈現集聚效應明顯、城鎮化質量不斷提高的良好態勢。這既反映了浙江經濟社會蓬勃生機和強大吸引力，也為未來長期發展奠定了人口基石，積蓄了新的發展動能。

發展歷程

（一）1912－1949 年，人口數量穩中有降

新中國成立前,人口調查統計連續不斷。民國元年（公元1912 年）,北洋政府內務部在全國十九個省進行人口清查,浙江省是其中之一。這次清查采取逐戶訪問的方法,調查登記項目有姓名、性別、年齡、婚姻狀況、職業、出生率、死亡率等。清查結果，浙江全省有 4474699 戶、21440151 人,戶均人口4.8 人,男性11506858 人,女性 9933293 人。民國十七年（公元1928 年）,浙江省政府頒布《第一期調查戶口辦法》,經過實施,取得了全省總戶數、總人口、戶均人口、男性人口、女性人口和性別比等數據。

抗戰時期，1936 年國民政府內政部通令各省市政府查報所屬各縣最近戶口實數。浙江省上報數為21230749 人,其來源大部分根據編查保甲戶口所得,大體反映了抗戰前的人口數。1946 年為準備實施新戶籍法,重奠戰后戶政基礎,于4 月1 日舉行了一次全省戶口調查,獲得了全省比較準確的總人口數為19657551人。到1949 年，全省總人口數回升到2083.1 萬人。總體上，新中國成立前，浙江省人口有增有減,1928 年(20642701 人) 與1936 年相比,8 年間總人口增加588048 人,年平均增長率為3.5‰，但由于戰亂不斷，特別是經過抗日戰爭、國內戰爭后人口比戰前還有所下降。

（二）1949-1978 年，人口快速增長

改革開放前，浙江人口出現1952-1958 年 和1962-1969 年 兩 次出生高峰。1952-1958 年全省人口自然增長率接近25‰,1962-1969 年連續八年全省人口自然增長率均在20‰以上，其中1963 年的自然增長率為32.81‰。1978 年全省總人口為3751.0 萬人，與1949 年相比，30 年間增加了1667.9 萬人，年均增長率為1.98%。

這30 年間，從業人數出現了大幅增長，從1949 年 的850.3 萬人，增至1978 年的1795.0 萬人，占總人口的比重從40.8%提高到47.9%。城鎮從業人員數更是大幅增長，從1949 年的31.7 萬人增至1978 年的314.4 萬人，增長近9 倍。一二三產就業人數比重從1949 年的86 ∶6 ∶8 轉為74 ∶17 ∶9，第二產業就業人員比重有了顯著的提高，但由于礦產資源等要素稟賦供給不足，工業基礎仍然薄弱。

（三）1978—2010 年，人口總量穩步增長，就業結構呈現新變化

1978 年12 月，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揭開了中國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的歷史篇章。浙江大地開始展現出朝氣蓬勃的改革景象，全省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和黨的建設迅速走上了恢復發展的軌道。

1.人口狀況。1983 年，國家把控制人口增長、實行計劃生育作為一項基本國策寫入新修訂的《憲法》。經過多年努力，群眾的生育觀念發生較大變化，人口出生率從1978 年的18.17‰逐步降至1990 年的15.33‰。死亡率一直保持低水平，自1978 年以來基本在5.4‰至6.9‰之間小幅波動。自然增長率從1978 年的12.34‰逐步降至1990 年的9.02‰。這一階段，省內戶籍人口自然變動是影響總人口變化的主要因素，戶籍人口由1978 年的3751萬人增至1990 年的4235 萬人，平均每年增加40.3 萬人，年均增長率超過10‰。1990 年，常住人口與戶籍人口基本相當，僅多3.1 萬人，人口跨省流動規模較小。

20 世紀90 年代以后，浙江人口發展進入新階段，人口出生率、死亡率、自然增長率都處于較低水平。與1991 年相比，2000 年人口出生率由14.48‰降至10.30‰，自然增長率由8.09‰降至4.17‰，分別下降4.18 和3.92 個千分點。1997 年以來，人口自然增長率更是連續多年控制在5‰以內。戶籍人口由1991 年的4261 萬人增至2000 年的4501 萬人，年均增長率僅為6.0‰左右。至20世紀末，隨著改革開放的持續推進，我國經濟發展地區差距逐漸擴大，東部地區占全國經濟總量的比重不斷提高，大量外來人口開始涌入浙江。常住人口由1991 年的4270 萬人增至2000 年的4680 萬人，十年間增加410.4 萬人，比戶籍人口多增170.6 萬人。

2001—2010 年，人口出生率、死亡率、自然增長率仍處于低水平。隨著浙江經濟持續、快速發展，省外勞動力大量流入，彌補勞動力不足的缺口，常住人口增長顯著快于戶籍人口增長。10 年間，戶籍人口增加246.7 萬人，年均增長5.4‰；常住人口增至2010 年末的5447 萬人，10 年間，增加766.6 萬人，年均增長15.3‰。與戶籍人口相比，常住人口多增519.9 萬人，年均增長率高9.9 個千分點。

2.就業狀況。這期間浙江就業形勢主要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1978-2002 年。一是部分行業就業人數減少、比重下降。這種類型除了農、林、牧、漁業以外,地質勘察、水利管理業人口由1992 的4.11萬人減至2002 年的1.92 萬人,相應的就業比重由0.2%降到0.1%。二是部分行業就業人數大量增加,比重大幅度提高。批發和零售貿易餐飲業就業人數由1992 年的157.1 萬人增加到至2002 年的346.9 萬人,就業比重由6.0%提高至12.1%,服務業就業人數由1992 年的98.5 萬人增至2002年的271.4 萬人,比重提高5.7 個百分點。制造業的就業人數878.4 萬人,比1992 年增加242.3 萬人,就業比重提高6.3 個百分點。三是第三產業就業人數增長、比重提高,但內部各行業變動不一。在第三產業內部各行業中,20世紀80年代,除其他行業外,就業增長速度最快的是金融保險和社會服務業,增速超過8%；20 世紀90 年代,房地產業就業增長非常快,為12.67%，地勘、水利管理業就業從1992 年起下降。國家機關、黨政團體和社會團體在這一時期就業增長也非常緩慢,增速為1.8%。主要原因是這一時期浙江經濟市場化改革進一步深化,國家機關、黨政團體精簡機構。

由于產業內部各行業統計分類口徑調整，2002-2010 年，就業人數行業分布呈現新的變化。

第一,傳統行業就業比重下降。農、林、牧、漁業就業人數大幅下降,由2002 年的887.5 萬人降至2010 年的581.9 萬人,降幅為34.4%。行業就業比重下降與就業產業結構變動趨勢相一致,是就業結構演變優化的反映。

第二,新興行業有所發展。金融業、房地產業、租賃與商務服務業等一些行業就業人數都有不同程度增長。其中金融業就業人數由2002年的19.2 萬人增至2010 年的30.4 萬人，上漲幅度為58.3%,房地產業由5.3 萬人增至2010 年的30.1 萬人，漲幅達467.9%,租賃與商務服務業由2005 年的33.1 萬人增至2010年的58.3 萬人。

第三,制造業內部就業結構開始由勞動密集型向資本技術密集型轉變。20 世紀90 年代以來,制造業內部就業結構逐步由勞動密集型產業為主向資本技術密集型產業為主演進。紡織業、食品加工業等勞動密集型行業就業比重呈下降趨勢,而電氣機械、電子及通訊設備制造業等資本技術密集型產業就業比重則呈上升趨勢。

（四）2010 年至今，常住人口增長較快，城鎮化水平持續提高

2010 年以來，浙江經濟社會持續穩定發展，人口增長較快，常住人口總量在全國位次上升；集聚趨勢進一步增強，城鎮化水平持續提高。2020 年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顯示，浙江常住人口6456.8 萬人，比2010 年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增加1014.1 萬人，增長18.6%，年均增長17.2‰。

1.勞動年齡人口數量依然保持高位。2020 年全省16 至59 歲勞動年齡人口4326.5 萬人，比2010 年增加418.7 萬人；16-59 歲勞動年齡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10.73 年，比2010年的9.47 年提高1.26 年。勞動年齡人口中，大專及以上受教育程度人口占比為24.5%，比全國高0.88 個百分點，比2010 年提高12 個百分點。目前，浙江勞動力資源依然豐富，為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提供了重要支撐。

2.城鎮化率不斷提高。黨的十八大以來，浙江扎實推進以人為核心的新型城鎮化，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進程加快，人口布局持續優化，城鎮化率持續提高。2020 年末，常住人口城鎮化率為72.2%，高出全國8.4 個百分點，列廣東、江蘇之后，居省、區第3 位，比2010 年末提高10.6 個百分點，年均提高1.1 個百分點。另據浙江省公安廳資料，2020年末，戶籍人口城鎮化率為53.4%，比2010 年末提高22.5 個百分點，與常住人口城鎮化率差距從2010 年的30.7 個百分點縮至18.8 個百分點。

地區間城鎮化水平差距也逐步縮小。2020 年末，11 個設區市中，除衢州外，其余10 個設區市城鎮化率均高于全國63.8%的平均水平。其中，杭州常住人口城鎮化率為83.3%，位列全省第一。

3.計劃生育政策重大調整。為促進人口均衡發展，堅持計劃生育基本國策，完善人口發展戰略，2013年，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啟動實施“單獨二孩政策”，2015 年，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決定全面實施一對夫婦可生育兩個孩子的政策。浙江出生人口從2013 年的54.9 萬人增至2019 年的60.9 萬人，人口出生率從10.01‰逐步升至2017 年的11.92‰，2019 年回落至10.51‰，同期死亡率仍穩定在5.5‰至5.6‰的低水平，人口自然增長率從4.56‰升至4.99‰。

發展態勢

（一）人口總量從快速增長逐步轉為平穩增長

改革開放以來，伴隨經濟發展方式的轉變，浙江人口由快速增長逐步轉為平穩增長。常住人口由1990 年的4238 萬人增至2020 年的6457 萬人，年均增長1.4%。人口再生產由“高出生、低死亡、高增長”轉為“低出生、低死亡、低增長”，人口出生率由1978 年的18.17‰降至2011 年的最低點（9.47‰）后升至2019 年的10.51‰，人口死亡率穩定在5.4‰至6.9‰的低水平，人口自然增長率從12.34‰降至2003年的最低點（3.28‰），再波動升至2019 年的4.99‰。

（二）15～59 歲人口比重先升后降，老齡化進程加快

改革開放以來，0～14 歲人口占常住人口的比重總體呈下降態勢，由1982 年的29.3%降至2020 年的13.4%。15～59 歲人口比重由1982年的62.0%升至2020 年的67.9%。60 歲及以上人口比重由1982 年的8.7%升至2020 年的18.7%。2010 年以來，隨著兩次人口生育高峰出生人口步入中老年，浙江人口開始加速進入老齡化階段。2020 年60 歲及以上老年人口比重比2010 年提高4.8個百分點，年均提高0.5 個百分點，年均提高幅度是2000-2010 年的3倍。（表1）

表1 浙江人口結構主要指標變化情況 (單位：%)

外來勞動年齡人口集聚，一定程度上延緩了老齡化進程。各市人口老齡化程度差異明顯。經濟實力較強的杭州、寧波、溫州、金華等市，由于外來勞動年齡人口多，其老年人口占比明顯低于全省平均水平。外來人口相對較少的舟山、衢州、湖州等市老齡化程度均高于全省平均水平，其中舟山老齡化程度最高。

（三）人口逐步向大城市和中心鎮集中，“四大都市區”人口集聚效應明顯

隨著產業結構調整步伐加快，中心城鎮積聚和輻射效應日益增強，城市對人口的承載力和吸納能力不斷提高。2020 年末，浙江常住人口城鎮化率達72.2%，比2000 年提高23.5 個百分點，比1990 年提高41.0個百分點，比1978 年提高57.7 個百分點。杭州、寧波、溫州和金華—義烏等四大都市區成為高端要素、高端產業集聚地。人口集聚為產業集聚夯實了基礎，產業集聚強化了人口集聚趨勢。2020 年，四大都市區常住人口3796.4 萬人，占全省的58.8%，比重分別比2015 年和2010年提高2.1 個和2.2 個百分點。其中，杭州常住人口從2010 年末的870.0萬人上升至2020 年的1193.6 萬人，占全省人口比重由16.0%提升至18.5%，人口集聚效應最為明顯。

（四）就業人口素質顯著提高，第三產業就業比重不斷上升

浙江勞動力在規模不斷壯大的同時，文化素質也在不斷提高。1982年第三次全國人口普查時，就業人員中小學及以下學歷人員占了一半多，大學專科及以上人員不到1%；至2020 年末，就業人員中高中及上學歷人員占59.8%，其中，大學專科及以上學歷人員占33.6%。

與此同時，浙江第三產業發展迅猛。2020 年，經初步核算服務業增加值占比為55.8%，對GDP 增長的貢獻率為59.4%，已經成為浙江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隨著服務業的迅速崛起，就業人口產業結構也發生了積極變化，第二產業就業人員比重下降，就業人口逐步向第三產業、高端職業流動，行業選擇漸趨多樣化。2019 年，第二產業就業人員比重為45.5%，比2010 年下降4.3 個百分點，其中，制造業就業人員比重為34.6%，比2010 年下降5.9個百分點；第三產業就業人員比重為44.0%，比2010 年提高9.8 個百分點。（表2）

表2 浙江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變化情況 （單位：%）

站在“兩個一百年”的歷史交匯點，隨著綜合實力不斷提高，城市載體功能日趨完善，人口匯聚包容發展，可以預見，浙江人口將繼續有所增加，并為浙江經濟發展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人口素質的提升也將為浙江經濟社會的發展再續紅利，浙江的人口與經濟、社會、資源、環境將繼續協調持續發展良好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