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商業虛擬財產的法律屬性及保護研究

張楠楠

隨著互聯網在社會中的不斷普及，網絡虛擬世界與現實世界開始融合，網絡商業貿易讓許多現實社會中實體存在的商品帶有網絡符號的特性，于是逐漸衍生出了商業虛擬財產，也正是因為這樣，商業虛擬財產愈發受到人們的關注。然而，一方面，由于商業虛擬財產是一種新型的財產，有關其法律屬性的界定并未有明確的標準所在。另一方面，由于其自身所存在的特殊性，導致在這方面的司法保護問題沒有得到實質性的解決。基于此，提出對商業虛擬財產的法律屬性及保護研究。首先，對何為虛擬財產作出解釋；其次，從物權屬性、債權屬性以及新型財產屬性三個方面分析其法律屬性；最后，基于商業虛擬財產的法律保護中出現的問題提出相應解決措施。

虛擬財產

“虛擬財產”中的“虛擬”二字并不僅僅只是虛無的含義，更加強調的是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卻可以將其視為實物一般存在。而“財產”則是指具有金錢價值的，并且受到法律保護的物，財產大體包括動產、不動產以及知識產權三種。簡而言之，虛擬財產是在網絡世界中的一種無形資產，具有一定的使用價值和經濟價值，且其本身是非實體的。從本質上說，虛擬財產是某些儲存在運營商服務器上的“數字信息”，這些數字信息通常可以是一些虛擬的數字、文字、圖片、音頻等等，法律將其界定為“電磁記錄”，開發人員通過這些數據虛擬構建這些字符和圖像，而它們只有被網絡使用者依據與運營商簽訂的協議，根據程序設計規則獲得后才能稱為虛擬財產。可以說，虛擬財產屬于網絡平臺軟件搭建的虛擬空間內的組成元素，是由網絡信息化構建的當代知識經濟下的新型商品，基于此，反映了它的兩大層面的特性，即技術上和商業上，并在這兩個層面上促進推動了網絡商品經濟的發展。

商業虛擬財產的法律屬性研究

虛擬財產在其屬性上的說法眾說紛紜，然而究竟是何屬性卻一直未給予標準說法，為此，對商業虛擬財產的法律屬性進行研究，主要從其物權屬性、債權屬性以及新型財產屬性三方面展開。

商業虛擬財產的物權屬性

支持物權說的學者認為，在互聯網飛速發展的背景下，新型事物的不斷涌現，物的表現形式依據不僅僅只代表有實體的物質，只要是具備物的本質特征，例如具有獨立的經濟性質，法律上的排他支配性或管理的可能性，都符合其屬性。需要說明的是，在這一方面，商業虛擬財產是以非實體形式存在的，和傳統的有形實體物存在這明顯的差距，但是從本質上來說，商業虛擬財產又是符合民法上的對物的基本屬性的概念界定。然而，我們需要注意，物的規定能夠體現出法律的滯后性嗎？以網絡游戲開發商為例，其虛擬財產的所有權享有者應該是網絡運營商還是玩家一直存在爭論。這類虛擬財產，從本質上看，是屬于開發者的智力勞動成果，而網絡運營商作為開放者，其享有的應該是知識產權，而不是所有權。所以，將虛擬財產歸為物權法顯然缺少說服力。

商業虛擬財產的債權屬性

債權說的支持者認為，從法律性質的角度出發，商業虛擬財產是商家和網絡使用者簽署協議而形成的一種債權，商家享有網絡虛擬財產的所有權，在雙方簽署完協議后，商家將部分權益有價給予網絡使用者。于是，網絡使用者通過這種方式，就可以間接地享有虛擬財產。但是，這種說法存在一定缺陷，因為該說法不能將運營商對于虛擬財產的權利給出充分且具體的解釋，且存在相對性，不能保證網絡使用者的虛擬財產不受到第三方的侵害，因此，雖然該說法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及說服性，但其難以全面解釋商業虛擬財產的法律屬性。

商業虛擬財產的新型財產屬性

新型財產說是一種以權利聯系為基礎，融合了物權說和債權說雙重屬性的一種新型財產權。支持該說法的學者認為，虛擬財產由于其自身的特殊性質所在，單一地將其完完全全歸屬于物權屬性或債權屬性都是不科學的，應該具體看二者之間的權利聯系。還是以上述網絡游戲開發商為例，網絡玩家是否具有虛擬財產的所有權，應該將其歸集于物權還是債權，以新型財產說出發，其關鍵在于玩家儲存在虛擬空間的數據財產是否具備物權或債權的性質，然而，如果運營商針對不同玩家對象級別所簽署的協議是不同的，在物權和債權之間抉擇時，賦予這種新的財產形態物權效力，能更好地保護用戶利益，以改善網絡玩家在事實上所處的弱勢地位。所以，大多傾向于物權說。再者，如果玩家和運營商所簽署的協議內容是完全相同的，那么依據服務合同可以將其解釋為一種債權。因此，屬于物權還是債權應具體看所屬權利客體，以此確定二者之間的權利聯系。

綜上，商業虛擬財產具有物權和債權的雙重屬性，即新型財產屬性。

商業虛擬財產的法律保護研究

近幾年，網絡零售量呈現出迅猛增長的趨勢，并且其中非實物商品在總零售額中已超過了五分之一的占比，虛擬商品貿易已成為我國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其法律保護是如何實現的，是否能夠保證網絡用戶的信息安全，已成為大眾所關心的焦點。

實行實名制管理制度

為保證用戶能夠處于一個安全的網絡虛擬化環境，以達到法律保護的目的，應該全面實行實名制管理制度。即在用戶注冊時，將其虛擬財產與其真實身份進行核實綁定。當用戶進行網絡登錄時，會對其真實身份進行驗證，驗證通過才可以正常登錄，并在一段時間內對用戶的身份以及上網蹤跡進行記錄，保證網絡虛擬財產發生爭議的時候有據可查。

建立虛擬財產價值評估體制

由于商業虛擬財產的特殊性所在，一旦發生法律糾紛，明確虛擬財產的價值很重要，因此，非常有必要制定一套規范的虛擬財產價值評估體制。首先，相關行政部門根據市場情況，結合本國國情制定出一套適合本國的商業虛擬財產評估體系，并交由獨立于運營商和網絡用戶的第三方實施，第三方通常可以是一些具有中立性質的評估公司。需要注意的是，第三方必須具備相關部門審核通過的資質。其次，相關主管部門建立監督服務機構，該機構主要負責對網絡虛擬環境進行實時統計和記錄，并對網絡虛擬市場中的相關財產數據及時發布。最后，要保證虛擬財產的價值合理。根據市場狀況，以市場價格為依據，并同時把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用戶的投入成本，運營狀況、開發商及運營商的成本等因素都考慮進去，最終確認虛擬財產的價值。

實行特殊證明責任分配方式

為使商業虛擬財產得到切實的保護，必須對相關主體的舉證責任進行合理劃分，實行特殊證明責任分配方式。首先，為了確認網絡用戶享有訴訟主體資格，用戶要證明其與運營商存在服務合同關系。承擔初步的證明的責任。其次，由于用戶的過錯、第三人侵權等免責事由的存在，應將運營商劃分為以免責事由為補充的無過錯責任承擔方。

結 語

從社會上最開始所接觸的有形物，到現在的無形物，物的外在形態的轉變帶來了巨大變化。商業虛擬財產的出現，打破了傳統的物權及債權等法律屬性，也為相關立法的建設及網絡司法能力的提高帶來了考驗。

（渤海大學法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