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醇 沈陽理工大學
后危機時代是指危機從出現到開始緩和以及之后的一種狀態。具體來說就是,隨著08年金融危機的影響漸漸消退,世界經濟進入緩慢的復蘇階段。但世界經濟的復蘇發展仍然面對較多的不確定性因素。金融危機動搖了美國世界經濟霸主的地位,美元受到了歐元的沖擊與挑戰,由此帶來了外匯市場的波動:而對于歐洲來說,繼金融危機之后,希臘主權債務危機接踵而至,并且逐漸演變成波及歐洲的債務危機,這對于歐洲經濟乃至世界經濟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此外,從2017年開始美國對與中國以及歐盟貿易連續發起“反傾銷”“反補貼”調查,由此導致了持續發酵至今的中美貿易摩擦也是后危機時代所催生的一種逆全球化與保護主義的表現。
(1)機遇:2010-2013年的世界經濟整體實現低水平的緩慢復蘇,增速令人欣慰,雖然在2009年世界經濟增速有所下降,但是從2009年第二季度、第三季度開始,主要的發達國家已經恢復了增長。除此之外其他的經濟指標,如全球貿易額,居民消費額,投資額等都出現一定幅度的增長。但是,需要指出的是,由于近些年中美貿易摩擦的出現,世界地區形勢的變動和國際外匯市場匯率的變化,2017年之后世界經濟復蘇的步伐沒有人們所期望的那么高、那么迅速。而今年爆發并蔓延至全球的新冠疫情對于世界經濟復蘇與增長,國際貿易的發展,貧富差距的縮小都產生嚴重的消極影響,由此也使得中國面臨更為復雜的國際經濟政治形勢。
(2)挑戰:中國面臨的第一大挑戰便是貿易保護主義。在金融危機爆發初期,西方國家中國之間的貿易頻繁。但隨著世界經濟的逐漸復蘇,西方國家需求增長,處于逆差地位的發達國家便在與中國之間的貿易上設置阻礙,例如:大幅度提高關稅,設置各種貿易壁壘以對中國的對外出口設置阻礙。貿易保護主義的抬頭使得中國面臨的國際貿易環境中的不確定性因素增多。種種挑戰表明:中國經濟不可能繼續依賴出口增長的方式來支撐未來十年、二十年的發展。而國家固定投資短時間也難以發生顯著性的變化,因此,合理高效利用外資是保證中國經濟持續發展的重要條件。
(1)發達國家與地區資本回收較明顯,近幾年中國的外資比例在下降,其中下降最嚴重的是與中國相距不遠的韓國資本,臺灣資本。國外資本的回收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中國勞動力成本的上升,國外資本大部分流往東南亞一些新興經濟體國家,這些國家比中國低的很多的勞動力成本使得他們在與中國的比較中有了一定優勢。數據顯示,來自德國、法國、英國和意大利等歐洲國家的FDI在中國外資構成中的比重處于一直下滑的態勢,2005-2013年期間從9.59%下降至3.5%;同期,來自美國的外資比重下降的更厲害,從23.29%下降至10.78%,此外,日本對中國投資比重也出現下滑。代表較強經濟和技術競爭力的歐美日對中國投資比重下降,充分反映了中國對外資吸引力的下滑。
(2)外資流入“虛增長”。盡管中國吸收的FDI規模仍在增長,但FDI“虛化”特征較為明顯,一方面表現為中國外資結構中歐美日發達國家所占的比重的下降,另一方面便是一些資本出于避稅等因素的考慮對國內進行投資,這對增強中國的FDI技術溢出效應,擴大中國的投資存量,提高中國的外資李利用水平并沒有顯著的推動作用。
(3)流入中國的資本在空間上具有較大的不平衡性。資料顯示,中國東部地區由于勞動力成本,土地成本較高以及國家政策方面的規定,使得東部地區對外資的吸引力明顯下降,由此吸納的外資增速有所下降。隨著近些年中西部地區的經濟發展取得了較大的進步,目前東部地區外資流入增速已經全面落后于中西部地區,這一現象從金融危機前便已發生,金融危機后這一現象更為明顯。比如2010年,湖北省實際外資投資額為40.5億美元,2015和2018這一數字分別為89.4億美元和119.4億美元;2014新疆利用外資的規模達到105.23億美元,到了2019年這一數字便增長到187.3億美元。此外,即便是在東部,各地區外資增長速度也有較大差異。數據顯示,近年來上海外資流入增速相比東部其他省市明顯下滑,從2011年開始被天津超越,相比較于廣東北京差距更為明顯,目前增長放緩之勢進一步凸顯。
從08年金融危機爆發至今,國際匯率基本保持穩定,帶來了國際貿易與國際投資的恢復與發展。中國方面,受政府宏觀調控以及強力的經濟刺激的拉動,目前就業狀況較為理想,物價保持穩定,國際收支大體上也是處于平衡狀態。但這并不意味著中國乃至世界已經擺脫了金融危機的影響,相反,世界處于后危機時代的背景并未發生更本性的變化,中美貿易摩擦的出現則是后危機時代逆全球化的一種典型。因此要必須清醒地認識到,金融危機的影響遠未消除,未來世界經濟復蘇仍面臨著較大的不確定性,而在這種背景下,如何高效運用外資充分外資的作用,還需要中國有準確合理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