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郭修紅,胡安強
(清鎮市第一人民醫院 重癥醫學科,貴州 貴陽 551400)
下肢深靜脈血栓(DVT)是神經外科患者術后常見的并發癥,其發生率為19%~50%[1],如果不能得到及時有效的處理,很可能會誘發遠期下肢靜脈功能障礙或致命性肺栓塞[2]。本研究使用Caprini風險評估量表分析神經外科重癥患者發生下肢深靜脈血栓(DVT)的風險,為臨床預防提供一定的參考。
1.1 一般資料。選取2018年1月至2019年12月我院ICU收治的神經外科重癥患者58例。,其中男50例,女8例,年齡(52.09±14.96)歲,入院GCS評分(5.66±3.45)分。住院期間經下肢血管B超共檢出DVT 7例,發生率12.07%。
1.1.1 納入標準:經病史、體查及頭顱CT檢查證實為自發性腦出血或重型顱腦損傷患者,前者包括基底節區腦出血、丘腦出血、腦葉出血、腦干出血;后者包含腦挫裂傷、原發性腦干損傷、顱內血腫、彌漫性軸索損傷等復合病變者,格拉斯哥評分(GCS)<8分,均需入住ICU行機械通氣等監護治療。
1.1.2 排出標準:入院不足72小時、輕中型顱腦損傷、GCS評分大于8分者、已知腫瘤或血液系統疾病等。
1.2 方法。本研究采用2009年修訂的Caprini風險評估模型對患者進行VTE風險評估。該模型由Caprini等人于2005年研制[3],并于2009年進行修訂,國外已有大樣本研究證實該模型可有效地預測住院患者VTE發生風險。Caprini評估量表包括年齡、既往VTE史、臥床、手術方式、中央靜脈通路、合并心力衰竭、肺炎、外傷骨折、腦卒中、凝血物質異常等37個危險因素,按危險系數分為1分項-5分項,每項相加累計得分即為患者的VTE風險總分,按總分將患者分為低危(0~2分)、中危(3~4分)、高危(≥5分)3個等級。分別于入ICU及住院1周時進行VTE風險評分并檢測患者血小板、纖維蛋白原,于住院2周時行下肢血管B超檢查。所有患者住院期間均使用間歇氣壓裝置預防DVT。
1.3 統計學處理。使用SPSS 19.0軟件分析數據,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表示,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采用χ2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VTE風險評分、血小板(PLT)、纖維蛋白原(Fg)。入ICU時,患者VTE風險評分為(8.12±3.14)分,住院1周時VTE風險評分為(9.84±3.11)分,與入ICU時比較,住院1周時患者VTE風險評分、PLT、Fg均明顯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VTE風險評分、PLT、Fg
2.3 VTE風險分級及危險因素。與入ICU時比較,住院1周時VTE低、中、高危患者構成比無明顯差異(P>0.05),但VTE危險因素呈上升趨勢,其中以臥床>7 2小時、發生肺炎、中央靜脈通路明顯增加(P<0.05),見表2。
神經外科患者由于創傷、長期臥床、合并肢體癱瘓、甘露醇或其他高滲液體及止血藥的使用等因素,易并發下肢深靜脈血栓(DVT),DVT形成不僅影響患者肢體功能及預后,嚴重者可因血栓脫落導致急性肺栓塞而猝死,是神經外科嚴重并發癥之一[4]。已有大樣本研究證實Caprini風險評估模型可有效地預測住院患者VTE發生風險[5-6],中華醫學會骨科學會明確推薦應用Caprini風險評估模型對骨科大手術患者進行VTE風險評估[7]。本研究中,神經外科重癥患者入ICU時VTE風險評分(8.12±3.14),高危患者占比達86.21%(50例),隨著臥床時間延長、并發肺炎、中央靜脈通路等因素的影響,VTE風險評分逐步增加,住院1周時VTE風險評分升高至(9.84±3.11)分,高危患者占比高達96.55%(56例),表明神經外科重癥患者入院早期及住院期間具有VTE高危風險,與學者胡智洪等[8]研究相一致。

表2 VTE風險分級及危險因素
血液高凝狀態是血栓形成的三大基礎之一。顱腦損傷患者由于嚴重的腦組織挫傷、顱內出血、腦水腫、合并缺氧、酸中毒、休克等多種因素,機體容易出現高凝狀態,導致局部和(或)全身血栓形成。本研究觀察到神經外科重癥患者,隨著住院時間的延長,血小板計數及纖維蛋白原水平均較入院時明顯增加,提示患者血液逐步呈現一種高凝狀態,這可能是神經外科重癥患者DVT發生的機制之一。目前臨床上多采用機械方法如間歇氣壓療法(IPC)等措施早期預防神經外科重癥DVT,本研究患者均使用了IPC,但經下肢血管B超仍檢出DVT 7例(發生率12.07%),說明對于神經外科重癥患者機械預防措施效果有限,與前期我們的研究[9]結果相符合。肺血栓栓塞癥診治與預防指南[10]推薦Caprini風險評估為高危患者使用藥物或藥物聯合機械預防DVT,但這是否適用于神經外科重癥患者,尚需進一步研究證實。
總之,神經外科重癥患者住院期間具有較高VTE 發生風險,臨床應加以重視并采取積極的早期預防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