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場長短視頻間針對作品版權的大戰把“二次創作”和“同人文化”再度拉入大眾的視野——針對“XX 分鐘看完一部電影”的打擊,連累同人文化“很受傷”。
正所謂“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不同受眾自身的閱歷與視角制造了人們對于文字、繪畫及影像作品不盡相同的解讀。而同人文化,可以被理解為基于現有作品進行的一種二次創作(創作者主要是粉絲),這種創作形式可以是視頻剪輯,可以是繪畫,也可以是文字、手工、攝影、角色扮演(cosplay)等。
作為全球范圍內研究這一文化現象的領軍人物,美國學者亨利·詹金斯在其代表作《文本盜獵者》一書中提到,通過再創作,粉絲群體形成了一種“參與式文化”,不僅將媒體消費變成了新文本的生產,甚至還是新文化和新社群的生產。
從這一角度來說,同人文化的繁盛,無疑會起到反哺原作的作用。像《劍網3》《陰陽師》等游戲之所以能長盛不衰,便是靠繁榮的同人文化穩固住了玩家,使得熱度得以延續;沒有實體的虛擬偶像初音未來、洛天依之所以能成為“國民歌姬”,還登上央視舞臺,靠的也是官方對二次創作的鼓勵。
然而無論在國內還是海外,這種創作長期以來都處在一個曖昧而危險的灰色地帶。因為“粉絲創作的根本特性,挑戰了媒體產業對流行敘事的版權”,有關二次創作和同人文化是否屬于“合理使用”的法律討論也始終未能有明確的定論。
圍觀這場長短視頻間復雜的利益之爭,我們誠然支持維護影視創作者的權利,反對盜版和非法使用,但與此同時,我們或許也該從中見到二次創作和同人文化所隱含的積極意義——非營利性質的二創愛好者,他們是向內容提出反饋的觀眾,二創是他們表達批評或贊揚的手段和渠道。在這一分享、表達和爭論的過程中,他們創造意義,也創造出更有趣的新文本。“一刀切”后,公眾能看到的若只是“被授權”的二創,那是否意味著我們今后所見的,只能是同聲一辭的營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