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企業家學習的國際機會識別研究

摘要：在經濟全球化及“一帶一路”戰略背景下，國際化已成為企業發展新趨勢，為此，作為企業國際化過程中首要環節的國際機會識別問題開始廣受關注?；谄髽I家學習的視角，采用案例研究的方法對企業國際機會識別過程進行剖析，研究結果表明：作為企業家知識基礎的重要來源，企業家學習有助于企業家高效地識別國際機會;企業家學習有助于企業家不斷獲取新的知識和信息，進而不斷提升企業家認知水平;企業家認知水平的提升有助于企業家高效地識別國際機會。

關鍵詞：企業家學習;企業家認知;國際機會識別

中圖分類號：F20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5595（2021）02-0067-08

在經濟全球化浪潮和全球價值鏈整合的助推以及“一帶一路”“走出去”等戰略的倡議下，國際化已成為企業發展新趨勢。國際化首要環節就是國際機會識別，企業只有高效識別到國際機會，才能進行相關能力構建以便抓取機會進行國際化發展，因此國際機會識別是制約企業國際化發展的重要因素，但是國際機會識別內在過程與機理有待剖析。企業國際機會識別在很大程度上受企業家認知因素的影響，因為國際機會識別本身是企業家對國際信息進行認知加工，從而識別出潛在國際機會的過程，因此，企業家認知對國際機會識別活動具有導向作用。企業家認知是企業家在學習以及實踐過程中，隨著知識、經驗、觀念、慣例的沉淀而逐漸形成的一種結構化的知識框架和信念體系[1]，企業家認知水平的提升主要源于其在持續的學習過程中所獲取和積累的各種知識與經驗。為此，本文擬通過研究企業家學習、企業家認知、國際機會識別等因素間的相互關系來揭示企業國際機會識別的內在過程。

一、相關文獻回顧

（一）國際機會識別

作為企業國際市場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國際機會識別在國際化領域占據重要地位[2]，并逐漸成為企業國際化領域中的一個重要概念。[3-4]Yanto等將國際化定義為“識別及利用國際機會以進入新的國際市場的過程[5]，企業國際化包括國際機會識別、評估和開發3個階段。[6]國際化進程始于在國外尋找和抓住機會。[7]由此，作為企業國際化經營首要環節的國際機會識別問題，成為國內外學者近年來研究的一個熱點問題。國際機會識別是指識別和開發出一個引領企業進入國際新市場的商業機會的過程，國際機會識別研究的是企業在國際化之初如何識別機會以進入國際市場的過程[8]，相關研究才剛剛興起，文獻很少，且有關企業家如何識別國際機會這一內在過程問題，現有文獻還未充分探討。[9]由此，國際創業領域的學者呼吁應更多地研究如何識別國際機會[10]，以不斷拓展該領域的知識。[11]Yonni等認為國際機會的識別過程是一個受多種因素相互作用影響的復雜過程。[12]目前學者們主要基于關系網絡（包括社會關系網絡、商業關系網絡和機構關系網絡等）的視角研究企業國際機會識別問題，卻忽視了企業家學習對國際機會識別的作用研究，有關企業家學習對國際機會識別的作用機理問題還有待于探究。

（二）企業家學習、企業家認知與國際機會識別

國際機會識別是企業家利用其卓越的信息處理能力，主動搜尋國際信息并進行認知加工以將潛在國際機會識別出來的過程，它是一個受企業家認知影響的經營活動過程。企業家認知是企業家通過其意識活動來認識和加工外部知識并做出相應行為反應的過程[13]，它對企業家國際機會識別活動具有導向作用?，F實中，由于企業家在教育背景、工作經歷、思維方式、性格特征以及對企業生存發展理念等方面存在差異，從而形成了企業家們各自相對獨特的認知風格并產生不同的影響效應，比如企業家對環境的掃描以及對未來機會的感知與把握。[14]國際機會識別是一個帶有認知與判斷成分的過程。[15]企業家認知會影響其國際機會識別，企業家通過其特有認知因素，在國際機會內涵、特征與識別上會更深入。[16]企業家認知受到企業家學習因素的影響，即企業家通過持續學習來不斷獲取新的知識與信息，以不斷拓展企業家的認知邊界和提升企業家認知水平，進而有助于企業家高效地識別國際機會。為此，本文基于企業家學習的視角對國際機會識別的內在過程問題進行探討。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問題與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研究的是企業國際機會識別的內在機理問題，即企業家學習對國際機會識別的作用機理問題。為深入研究該問題，比較有效的方法是進行案例研究，即尋找在國際機會識別方面做得比較成功的企業，通過深入調研、訪談來探究企業國際機會識別的內在機理。

（二）案例選擇及簡介

選擇案例公司時依據的標準主要包括：（1）公司具有經營自主權，能自主決策、自主經營;（2）公司領導人具有很強的機會識別能力，能夠有效識別國際市場機會而成功進行國際化經營;（3）企業具有成功的國際化實踐，擁有豐富的國際機會識別經驗。經過大量的觀察和篩選，選擇了深圳正威國際集團公司（以下簡稱“正威公司”）作為案例公司。正威公司成立于1995年，創業初期只是一家小型線材加工企業，主要生產經營一些電源線、插頭等零配件。2003年起，正威公司通過幾次戰略轉型，迅速發展成為橫跨線纜制造業、銅業和高科技行業等多個經營領域的世界500強企業。2012年起，正威公司大舉進軍國際市場，在王文銀領導下已在20余個國家（如美國、非洲國家、澳大利亞等）投資了14個礦區和10多個園區，其中，銅礦儲量接近3 000萬噸，占全球銅礦總儲量（約7億噸）的4.3%。應全球業務需要，正威公司已經在美洲、歐洲及亞洲等地打造了4大國際總部，發展成了全球化大型集團公司，打造了完整的有色金屬產業鏈并在金屬新材料中名列全球第一，已從單一產業拓展到半導體、無人機等20多個產業，從區域化邁向了全球化。

（三）案例資料的收集

首先組建了一個3人研究團隊，在收集和閱讀大量相關文獻資料的基礎上，通過共同研討，初步制定了一個研究框架，并基于此編制了一份半結構化的訪談提綱;然后在熟人的引薦下，研究團隊前往正威公司進行為期兩周的現場調研，采用直接觀察、深入訪談、查閱公司內部資料、閱看網站信息和媒體報道等多種途徑進行相關案例資料收集，通過“三角驗證法”來確保研究的信度與效度。

（四）案例資料的梳理及編碼

通過對正威公司的深入調研及訪談，收集到了公司創始人的個人信息及其在國際機會識別方面的豐富資料，經過初步編碼后得到57個條目，再對各條目進行提煉、整合，并將一些無效條目剔除后，將總的條目進一步精簡成了49個。在訪談過程中重點了解的是正威公司創始人如何識別國際市場機會的過程以及在此過程中企業家學習、企業家認知等如何起作用等方面的問題。為此，選用的研究變量主要為：企業家學習、企業家認知、國際機會識別。在此基礎上，對相關研究變量進行二級編碼：第一層級編碼標示企業家學習（F）、企業家認知（G）和國際機會識別（H）;第二層級編碼將企業家學習分解及標示為教育系統學習（I）、經驗學習（J）、自主學習（K），將企業家認知分解及標示為認知廣度（L）、認知深度（M），將國際機會識別分解及標示為國際機會搜尋（N）、國際機會發掘（O）。案例資料具體編碼如表1所示。

三、案例發現與理論模型

（一）企業家學習對國際機會識別的直接作用分析

企業家學習是指企業家通過教育系統學習、經驗學習、自主學習（如閱讀書籍、瀏覽信息）等不斷獲取新知識的過程。企業家學習是企業家持續獲取、積累、更新知識的重要渠道。[17]一般而言，企業家學習的范圍越廣、強度越大，就越有助于獲取各類知識，進而篤實知識基礎。依據知識基礎觀，作為一個擁有知識以及創造和應用知識能力的個體，企業家現有的知識存量所形成的知識結構會轉化成為其獨特的能力，這是企業家開展國際機會識別的知識基礎，有助于指引企業家獲取國際市場相關知識，并深入理解這些知識和準確做出價值判斷，進而有效識別到國際機會。

此外，企業家學習還有助于提升企業家認知水平。企業家認知是企業家通過學習和實踐持續獲取的知識與經驗經過累積、沉淀及凝結而成的一種知識框架和信念體系。企業家認知能力取決于其所具備的知識及信息量，作為企業家獲取知識和信息主要渠道的企業家學習，有助于提升企業家認知水平。企業家通過持續學習不斷獲取新的知識有助于不斷更新和擴展企業家知識體系。[18] 根據認知發展理論，企業家認知邊界是立體的、動態的，其邊界會隨企業家知識及信息量的增加而擴展。[19]由此可見，企業家通過持續學習不斷獲取新的知識與信息有助于不斷拓展其認知邊界（即認知廣度）和深化其對行業的認知（即認知深度），從而不斷提升企業家認知水平。[20]

企業家認知會影響國際機會識別，Butler等研究了企業家認知對國際機會識別的影響問題，并認為企業家認知對企業國際機會識別具有重要的促進作用。[21]企業家識別國際機會的過程本質上是一個收集潛在國際機會信息并進行認知加工的過程，國際機會識別是一個在企業家認知的指引下進行國際機會信息搜尋與認知加工、以發掘出潛在國際機會的過程，即企業家認知（包括認知廣度和認知深度）對企業家有效識別國際機會至關重要。人們越來越認識到國際化過程中的主觀創業因素，特別是企業家認知在國際機會識別過程中的作用。[22]企業家認知會影響企業家國際市場目標、國際機會范圍等的選擇，有助于企業家快速搜集和分析特定類型的國際信息，進而有效識別到國際機會。國際機會識別要求企業家必須對國際機會具有較高的意識和認知水平，他們需要結合涉及國際機會識別方面的各種知識和信息資源，企業家認知水平的提升對識別國際機會至關重要。企業家認知水平越高則其識別國際機會的能力就越強。企業家通過不斷提升其認知水平來不斷增強其國際機會感知與識別能力[23]，從而有助于其不斷識別新的、更深層次的國際機會。通過對表1中案例資料的梳理，也印證了這一內在關系。

正威公司創始人王文銀讀書異?？炭?，從中學到大學成績一直優異，并于1989年成功考進南京大學，本科專業為物理學。1989年至1993年在南京大學就讀期間，王文銀讀書非常用功，每天潛心在圖書館翻閱書籍，學習專業知識和其他知識，從而具備了扎實的專業知識基礎（即教育系統學習，見表1中的FI1-FI2）。1993年本科畢業后，王文銀只身到深圳發展，在求職時，卻只拿高中畢業證去找工作，在一家港資企業（香港恒都公司）擔任了一名倉管人員，任職期間，王文銀用心鉆研業務知識，熟練掌握了連接器、線纜、插頭等上千種物料知識，并熟悉了物料的進貨渠道，掌握了豐富的供應商資源。1995年正式投資線纜行業后，經過多年經營，王文銀掌握了豐富的線纜行業知識。2005年，王文銀轉投銅行業，參觀了歐美國家上百家銅桿生產企業，認真考察其生產線，并通過多年經營，掌握了豐富的銅行業知識。2012年，王文銀轉投高科技行業，在安徽池州、河南鄭州等地投建了多個大型產業園，重點轉入智能手機、半導體、高新材料等高新技術行業，又積累了豐富的高科技行業知識。由此，通過對實踐經驗的總結與學習，王文銀掌握了線纜業、銅業、高新技術行業等多個行業的豐富知識（即經驗學習，見表1中的FJ1-FJ4）。此外，王文銀喜歡看報紙、看電視新聞、瀏覽網頁新聞等，以了解行業發展動態。正威公司成立了一個政策研究部門，專職研究國家政策文件，公司訂閱了我國各省的黨報，以便王文銀及時掌握有關行業政策的信息，公司還成立了專職部門收集海外信息，將全球報紙摘要等收集整理后給王文銀閱讀，以便王文銀了解全球相關行業發展動態。與此同時，王文銀非常熱愛看書。在王文銀寬大的辦公室里，滿書柜地擺放著各種書籍，從商業哲學到生活百態無所不包。王文銀每晚堅持讀書兩小時，每年要讀百余本書，并養成了一個勤做讀書筆記的好習慣，幾十年間累計有200多本工作筆記和讀書筆記。讀書之外，王文銀還自己寫書，將自己的心得系統地寫入書中。王文銀寫過3本書，即《正威知道》《正威智道》《正威禪道》。由此，通過看報紙、瀏覽網頁新聞、研讀政府政策信息、閱讀海外信息、廣泛讀書等自主學習方式，王文銀學習和積累了大量的經營管理知識和行業知識等（即自主學習，見表1中的FK1-FK8）。由此，通過教育系統學習、經驗學習、自主學習等多種方式的持續學習，王文銀積累了雄厚的知識基礎，為搜尋和解讀國際相關知識以發掘出潛在國際機會打下了堅實基礎，有助于其高效地識別國際機會。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了以下命題：

命題1：作為企業家知識基礎的重要來源，企業家學習有助于企業家高效地識別國際機會。

（二）企業家學習對國際機會識別的間接作用分析

通過持續學習不斷獲取新的知識，王文銀有效拓展了他的認知廣度和認知深度，進而大幅提升了他的認知水平。王文銀說：“沒有觀世界就沒有世界觀。”商業閱歷豐富的王文銀形成了一套獨特的“文、戰、投、融、管、退”的經營哲學。他說：“眾所周知的知識是‘常識，只有少量人掌握的知識才是真理，人要長期學習和積累才能產生‘學識，并通過實踐后再轉化成‘見識，這樣才能拓展自己的視野與境界?！蓖跷你y說：“企業家要對市場有著至深感悟及準確判斷才能一路上行，倘若喪失了對市場的感悟力及判斷力，那他領導的企業就要開始滑坡?！蓖跷你y說：“企業經營核心是經營人脈關系，人脈關系就是企業家的觸角，人脈關系能鋪到哪里，生意就能做到哪里?！保凑J知廣度，見表1中的GL1-GL11）。此外，王文銀認知到，這是一個全球化時代，企業家必須有全球化思維和經營意識，才能引領企業不斷成長。于是，王文銀將其公司愿景定為：營造全產業鏈，成就全球性卓越企業。王文銀將其公司經營邏輯定為：用頂級的設備、原料、人才在世界頂級工廠中制造出頂級產品，以掌控全球市場主導權。（即認知深度，見表1中的GM1-GM6）。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了以下命題：

命題2：企業家學習有助于企業家不斷獲取新的知識和信息，進而不斷提升企業家認知水平。

于是，在其高超的認知指引下，王文銀開始立足全球市場進行戰略布局，通過多種方式搜集國際市場信息并進行認知加工，以不斷識別出潛在國際機會。王文銀認知到企業家要做到“六場精通”，即官場（政府人脈關系）、商場（商業人脈關系）、道場（道義）、賭場（賭機會）、情場（社會人脈關系）、洋場（國際網絡關系）。王文銀說：“企業國際化經營更要注重國際網絡關系，企業家要充分挖掘國際網絡關系資源來獲取信息，這樣才能高效尋找到海外投資項目?！蓖跷你y很善于利用各種人脈關系、道義、機遇等來識別國際機會（見表1中的HN1-HO5）。

1.利用機遇識別國際機會

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爆發，倫敦銅價跌到了近十年的最低點，王文銀認知到這是一個難得的抄底機會，于是以每噸2萬多元的成交價買入大量銅現貨和銅期貨，待國際銅價回升，王文銀又以4萬到8萬元每噸價格售出，獲利頗豐。

2.利用商業關系網絡識別國際機會

為獲取國際投資知識與信息，王文銀積極參加各種商務會議、論壇。例如：為打造“中華芯都”，2013年，王文銀組團到歐美、韓國、日本等發達國家與國際大型半導體企業洽談技術合作、聯合開發、收購等事宜，并在韓國三星集團考察交流過程中，王文銀識別到了收購三星集團晶圓（8 英寸）制造廠生產設備的投資機會。2013年9月初，王文銀參加了在廈門召開的“國際投資經貿洽談會”（第十七屆），王文銀在會議中獲得不少國際投資的項目資訊，為其國外投資提供了不少潛在項目。王文銀自2013年起多次參加了“選擇美國投資峰會”，以在美國找尋投資項目。

3.利用政府關系網絡識別國際機會

2012年8月，王文銀率隊前往非洲進行礦業項目考察，并與某些國家總統、高官、政府機構、礦業公司、外資項目公司等舉行了32次座談會和工作會，在非洲市場上開始布局謀篇。非洲有色金屬礦產資源豐富且價格低廉，擁有豐富銅行業知識的王文銀識別到了在非洲低價收購礦山的投資機會，以開展有色金屬開采和深加工業務。2015年9月，在國家領導人訪美期間，王文銀借助隨團出訪的機會參加了系列商務談判活動，并與通用鉬礦公司總裁Bruce Hansen洽談了資源對接、合作發展等問題。由于正威公司在上海、香港、新加坡和日內瓦創立了多個有色金屬貿易平臺，于是王文銀識別到了利用其多個貿易平臺與通用鉬礦公司合作開展有色金屬鉬貿易的機會。

4.利用“人道主義援助”識別國際機會

2014年6月，在“南南合作”倡導下，王文銀組建了“正威慈善在行動”團隊前往非洲贊比亞貧困地區進行援助，并發現當地擁有豐富的礦山資源，于是王文銀識別到了在贊比亞貧困地區收購礦山資源的投資機會，并投建了大型工業園區進行銅冶煉及深加工，以帶動當地經濟發展。

在王文銀領導下，正威公司已在20余個國家（如美國、非洲國家、澳大利亞等）收購了14座礦山;其中，銅礦儲量接近3 000萬噸，占全球銅礦總儲量（約7億噸）的4.3%，并投建了10多個園區，正由區域化走向全球化。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了以下命題：

命題3：企業家認知水平的提升有助于企業家高效地識別國際機會。

（三）國際機會識別的內在機理及理論模型構建

綜上分析，企業家學習有助于企業家不斷獲取和積累豐富的知識以篤實其知識基礎，而具有豐富知識基礎的企業家能有效搜尋和解讀國際相關知識與信息，從而有助于企業家高效地識別國際機會。此外，企業家學習還能通過拓展及更新企業家知識體系，以不斷拓展企業家的認知邊界進而不斷提升企業家認知水平，而具有較高認知水平的企業家能在其認知導向作用下積極、有效地獲取國際相關知識與信息，并進行認知加工，進而能高效地識別國際機會。為此，本文基于企業家學習的視角構建了用于揭示國際機會識別過程的理論模型，如圖1所示。

四、討論與結論

（一）研究結論

采用案例研究方法，通過研究企業家學習、企業家認知等因素與國際機會識別之間的關系來探究企業國際機會識別內在過程與機理。

企業家學習有助于企業家不斷獲取和積累新的知識，以篤實其知識基礎。具有豐富知識基礎的企業家能有效搜尋和解讀國際相關知識，進而發掘出潛在國際機會。

企業家學習有助于企業家不斷獲取新的知識與信息，進而不斷提升企業家認知水平。一般來說，企業家認知不會一成不變，而是動態的、立體的。企業家通過持續學習能不斷獲取新的知識，有助于不斷更新和擴充企業家的知識體系，進而不斷拓展企業家的認知廣度和認知深度，以不斷提升企業家認知水平。

企業家認知水平的提升有助于企業家高效地識別國際機會。國際機會識別本身是一個企業家通過國際知識及信息搜尋與認知加工，以識別出潛在國際機會的過程，因此，企業家認知對其識別國際機會的行為具有重要導向功能，企業家往往能在其認知導向下高效地識別國際機會。一般來說，企業家認知能力越強則越有能力識別國際機會。

（二）本文的創新點

基于企業家學習的視角揭示了國際機會識別內在機理，并構建了國際機會識別理論模型。目前學者針對國際機會識別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國際創業機會識別領域，而對成熟企業國際化過程中的國際機會識別問題研究不多，且目前學者主要基于關系網絡、國際知識等視角研究國際機會識別問題，忽視了企業家學習作為新知識、信息的重要來源在國際機會識別過程中的作用研究，并忽視了企業家認知在企業家學習與國際機會識別關系中的作用機理研究。本文基于企業家學習的視角探究了企業國際機會識別內在機理問題，采用文獻研究方式對相關概念及其關系進行了梳理，采用案例研究的方式構建出了企業國際機會識別理論模型，進一步豐富了機會識別理論。

（三）研究不足

本文采用的是單案例研究的方法，由于案例較少，希望后續研究能采用基于大樣本調查的方式并利用結構方程模型，通過對模型中的每個變量進行量表式測量，并對其中的變量關系進行實證檢驗，以得出更具有穩健性的研究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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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韓國良

Research on International Opportunity Identification Based on Entrepreneur Learning

YIN Jianfeng

（Business School of Guizhou Minzu University， Guiyang， Guizhou 550025， China）

Abstract：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economic globalization and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internationalization has become a new trend in the development of enterprises. The identification of international opportunities as the first step in the process of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enterprises has attracted wide attention. In this paper， the process of enterprise international opportunity identification is analyzed by case study metho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ntrepreneur learning. The results show that： as an important source of entrepreneurial knowledge， entrepreneurial learning helps entrepreneurs identify international opportunities efficiently; entrepreneur learning is helpful for entrepreneurs in acquiring new knowledge and information continuously， and consequently， improving their cognition level; the improvement of entrepreneurs cognition level helps entrepreneurs to identify international opportunities efficiently.

Key words： entrepreneurial learning; entrepreneur cognition; international opportunity identification

收稿日期： 2019-12-17

基金項目： 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課題攻關項目（17JZD020）;貴州民族大學人文社科基金科研項目（GZMUSK[2019]YB20）

作者簡介： 尹劍峰（1980—），男，江西永新人，貴州民族大學商學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企業戰略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