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 曼 王 云 張雪潔
(南通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江蘇 南通 226019)
2013 年,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一帶一路”倡議后,我國與沿線國家的貿易壁壘逐漸削弱,出口總額加速上升。我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貨物商貿額已經超過了6 萬億美元,每年平均增長4%,比中國同期的對外貿易增長速度要高,約占我國貨物貿易總額的三分之一。“一帶一路”倡議在政治互信、經濟融合的基礎上,利用比較優勢理論,實現貿易利益最大化。[1]在貿易往來中,促進了沿線國家的貿易進出口,“一帶一路”倡議的貫徹落實提升了相關國家的基礎設施建設和科技進步。
為了加快“一帶一路”倡議的推進步伐,從全球價值鏈視角出發,運用增加值數據來分析我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出口收益的影響因素,進而從各個影響因素入手,提出相應的建議。
圖一為2008 年至2015 年,我國向愛沙尼亞、保加利亞、越南、哈薩克斯坦、土耳其、文萊、匈牙利、沙特阿拉伯、立陶宛、希臘、塞浦路斯、印度、斯洛文尼亞、捷克、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柬埔寨、菲律賓、俄羅斯、克羅地亞、拉脫維亞、羅馬尼亞、波蘭、斯洛伐克、以色列、印度尼西亞二十七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出口的國內增加值數據折線圖。從圖中可以看出隨著年份的增加,我國向這27 個國家出口的本國增加值整體是呈上升趨勢的。在這個過程中,有兩個峰值,一個是位于2011 年的2758.391 億美元,一個是位于2014 年的3570.639 億美元。第一個峰值的形成是因為2008 年世界范圍內金融危機的爆發導致世界經濟形態低迷。2009 年,我國出口的國內增加值達到低谷。[3]此后,經濟開始逐漸恢復。
2014 年,我國出口的國內增加值加速增長,達到3570.639 億美元。
經過對數據的計算得出,發達國家數量占比約26%,我國對其出口的國內增加值平均值只占全部27個國家的9.59%。

圖1 我國向“一帶一路”沿線二十七個國家出口的國內增加值數據圖
在全球價值鏈的分工中,一般認為產業上游度和產業增加值率是呈正比的,而一國出口單位產品的產業增加值率越高則享有越高的增加值。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全球價值鏈地位指數較高,表明該國向其他國家出口的產品中進口其他國家的原材料或者以加工貿易包含的增加值小于本國包含的國內增加值。[4]我國向“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全球價值鏈地位指數較高國家的出口量相對較少,出口商品的國內增加值也較低。中國目前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貿易往來商品,以勞動密集型為主。
創新能力是一個企業乃至一個國家的核心競爭力,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黃志勇(2013)[5]曾指出,一個國家的出口能力與該國的創新能力互相影響,呈正比關系。在如今市場經濟為主的環境下,專利、品牌、商標等已經對一國的對外貿易產生了重大的影響。具有相關知識產權的產品在對外貿易中會給出口國帶來更多的增加值。[6]國家重視知識產權的保護也會激發本國和貿易伙伴國創新能力的提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創新能力越高,其對我國出口商品的技術含量要求就越高,而目前我國大部分企業的創新能力不足,出口產品多為低技術含量商品,以價格取勝,易被替代,知識產權意識較為薄弱。
一國的居民消費價格指數是能夠解釋該國居民家庭所購入商品的價格變動水平的一個指標。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對我國出口貿易呈正向影響。“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消費支出越多,居民消費價格指數越高,對于進口商品的需求量就越大。在“一帶一路”倡議的推動下,居民消費價格指數較高的國家與我國之間的貿易往來會更加密切。
國內生產總值是衡量一國經濟發展水平的最佳指標,一國的經濟發展水平對于其生產能力和消費能力起到決定性作用,一國只有在具有較強的生產水平時才有能力開拓國外市場。根據前人研究顯示:進出口國雙方的人均國內生產總值越高與出口水平顯著正相關。[7]在貿易全球化、區域經濟化的背景下,國家經濟水平越高,與國際的聯系就越密切,將更有利于推動一國對外貿易的發展。
匯率是由購買力平價等因素決定。我國與其他國家之間的匯率水平由中國人民銀行授權中國外匯交易中心公布。國家對利率等指標進行調整時會改變匯率,進一步影響進出口水平。當一國本幣升值時,一單位的本幣可以兌換更多的外幣,假設進口商品價格不變,一單位的本幣可以購買更多數量的商品,刺激企業加大進口力度,抑制本國出口。反之會促進本國商品的出口。但是據前人研究[8],出口貿易受匯率波動的影響較小,因此在下面的實證分析中就不把匯率作為主要研究對象。
根據以上影響因素,并且基于數據分析的可行性,選取 “一帶一路”眾多沿線國家中與我國聯系最為密切的保加利亞、哈薩克斯坦、斯洛伐克、土耳其、沙特阿拉伯、希臘、捷克、塞浦路斯、印度、新加坡、愛沙尼亞、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拉脫維亞、泰國、柬埔寨、越南、文萊、菲律賓、俄羅斯、克羅地亞、匈牙利、立陶宛、羅馬尼亞、波蘭、斯洛文尼亞這二十六個國家 作為主要研究對象。摒棄傳統的貿易總額統計方式,運用本國出口的國內增加值數據來衡量我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貿易出口的實際收益,選取2013 年以來各國國內生產總值、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創新指數、各國全球價值鏈地位指數作為解釋變量。建立模型函數形式為:

各變量的定義如下表所示:(注:因各國全球價值鏈地位指數有負值,在建模過程中將數據進行處理,將各國全球價值鏈地位指數在原數據的基礎上加一。全球價值鏈地位指數只是為了衡量各國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地位排序,并不影響最終效果。)

表1 模型變量定義
運用計量分析軟件對數據進行處理,從表2 的處理結果可以看出:(2)條件下,模型的整體擬合程度最高,為0.86,且每個單獨解釋變量對被解釋變量都是有顯著影響的。“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國內生產總值、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創新指數和全球價值鏈地位指數這四個因素是共同影響我國向其出口實際收益的,缺少任何一個變量,最終都會影響到模型整體的擬合優度,不能更全面地分析我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出口收益的影響因素。所以,最終模型函數形式為:


表2 OLS 回歸分析結果
對回歸分析模型的解釋變量系數進行基本的經濟意義檢驗,由上述的影響因素分析可知,國內生產總值、居民消費價格指數與本國出口國內增加值成正比關系,模型解釋變量的系數皆為正數,“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創新指數與全球價值鏈地位指數與我國出口的國內增加值成反向關系。與我國進行貿易往來國家的創新能力對我國向其出口的實際收益影響呈反向關系,在兩國貿易的過程中,創新能力較強的國家對于進口商品的需求僅是一些用來生產高附加值產品的原材料或者低級產品,而這給其貿易伙伴國帶來的實際收益就會較少。
通過觀察回歸分析結果中R2的值來判斷解釋變量對于被解釋變量總體是否有顯著影響,判斷模型的擬合程度。擬合優度越高,則解釋變量對被解釋變量的線性影響就越強。由表2 可知,將GDP、GII、CPI、GVCposition 指標作為解釋變量進行回歸分析,得出模型的R^2 為0.86,具有較高的擬合優度,意味著“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國內生產總值、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創新指數和全球價值鏈地位指數可以解釋我國向其出口國內增加值的86%的變化原因。
從各個解釋變量的t 檢驗值來看,均大于10%顯著水平下的臨界,p 值小于0.1,說明各個獨立解釋變量均對被解釋變量有顯著影響。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全球價值鏈地位指數對我國向其出口的國內增加值影響最為顯著。且無論在哪種影響因素組合條件下,全球價值鏈地位指數對我國出口的增加值都具有顯著影響。貿易伙伴國的全球價值鏈地位指數每增加1%,本國出口的國內增加值就減少4.68%,創新指數每增加1%,我國出口的國內增加值就會減少0.99%。
盡管如此,從長遠的發展角度來看,我國要做的不是杜絕和全球價值鏈地位指數較高的國家合作,減少甚至阻隔對其出口,以此來增加本國出口的國內增加值,而是要提升本國企業的創新能力,使我們出口的商品能夠滿足貿易伙伴國對高技術含量商品的需要。[9]近年來,隨著經濟全球化和經濟區域化進程的不斷推進,各個國家聯系得更加緊密,我國的對外貿易出口總額整體上呈上升趨勢,但是我國真正得到的實際收益仍然有待考量。 提升創新能力,提高出口產品附加值,從而在滿足貿易伙伴國進口需求的同時,增加我國對外貿易的實際收益。
其次對我國國內出口增加值影響較為顯著的是“一帶一路”貿易伙伴國們的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對方國家的居民消費價格指數每增加1%,我國的國內出口增加值就增加1.93%,伙伴國的國內生產總值每增長1%,我國對其出口的國內增加值就增加1.01%。貿易合作伙伴國的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和經濟發展程度越高,其對于進口商品的需求量越大,我國與沿線國家的貿易交流也會愈加頻繁,從而加速“一帶一路”建設。[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