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證思維的結晶理論創新的典范

[摘? 要：《權力的批判：批判社會理論反思的幾個階段》（KritikderMacht：ReflexionsstufeneinerkritischenGesellschafttheorie）一書是奠定霍耐特學術地位的代表作，是霍耐特早期思想成果的理論體現，是辯證思維的結晶，理論創新的典范。本書的思想理路與闡釋特征是“反思中批判，批判中繼承，繼承中創新”。

關鍵詞：反思;批判;繼承;創新]

霍耐特（AxelHonneth）是當代德國著名哲學家、社會學家，著名學院派思想家哈貝馬斯的學生和助手。也是法蘭克福學派第三代核心人物。他從審視人與人、人與社會之間的關系問題出發，批判資本主義社會，其思想理論呈現出獨特的思維特色。

1986年作為袖珍版出版的《權力的批判》一書，是霍耐特在博士論文的基礎上修改、補充、完善而成的，該書以“批判社會理論反思的幾個階段”為副標題，這表明，作者對早期批判理論進行系統的梳理和反思，目的是從法蘭克福批判理論的歷史脈絡中，梳理出一條走出絕對理性困境的思維之路。

一、反思中批判

資本霸權、科技異化，過于追求經濟效益和可見利益的結果，造成了社會和人的單向度的。為了拯救人、解放人，一些西方思想家進行批判反思，形成了三代接力的以法蘭克福學派為主體的思想派別，以批判理論為主要樣態的一系列思想成果，產生了霍克海默的原初思想、阿多諾的歷史哲學、福柯的權力話語學說和哈貝馬斯的交往理論等持續產生重大影響的批判理論。根據現時代的需要，霍耐特在充分肯定上述批判理論價值的同時，秉承法蘭克福學派的批判精神與批判意識，對“批判的理論”展開了系統地反思和犀利地批判。

對批判理論的批判。在《權力的批判》中，霍耐特考察了自霍克海默、阿多諾到哈貝馬斯以來的批判理論及其缺陷，指出霍克海默和阿多諾的生產勞動模式缺乏社會性的分析，福柯策略性沖突的權力模式和哈貝馬斯商談的交往模式的社會性重新引入批判理論的貢獻和他們的局限性。

霍耐特最先抓住哈貝馬斯交往行動理論中的一個弱點，即忽視了社會不同階級在道德經驗上的傷害程度、表達機會及特點的不同，從哈貝馬斯普遍語言學的商談程序主義中走出，進入一個充滿道德沖突和社會非對稱性的社會實踐空間。霍耐特指出，霍克海默和阿多諾認為處在階級壓迫中的被壓迫階級必須服從自然規律，這就意味著社會特權階層對社會勞動階層的支配被看成是人類支配自然在社會內部的延續。他們“完全忽視了整個社會行動的維度”，“無法看出作為基礎的社會行動的層面，也就是社會性的維度”。

霍耐特認為，早期法蘭克福學派過分強調工具理性對自然的控制，力圖用控制外在自然的方式來控制人類社會或人的內在自然。“它們不能給社會行動分析以任何空間。”他明確地指出霍克海默和阿多諾等的社會批判理論本身的弱點和福柯和哈貝馬斯的“社會性”缺失。霍耐特認為，必須把社會生活中的人的認同作為出發點，而不是自然控制的模式。

對方法模式的反思。霍耐特認為，早期法蘭克福學派的思想方法“不能給社會行動分析以任何空間。”在《權力的批判》中，霍耐特批判了總體性思維方式。他認為，無論是以霍克海默爾、阿多諾為核心的第一代，還是以哈貝馬斯為核心的第二代，還是處在法蘭克福學派外圍的福柯，他們的社會批判理論都沒有擺脫對權力操縱的總體性的闡釋。霍耐特認為，上述批判社會理論沒有為當今的社會批判提供一種合理的理論分析框架，批判理論必須立足于人類的經驗利益或道德體驗，才能夠在社會現實中重新發現自身所具有的因素。

霍耐特通過在《權力的批判》中對“批判理論的批判”和批判的方法模式的“批判性反思”，為批判理論的新發展提供了理論前提。

二、批判中繼承

批判是一種反思，繼承是一種發展，二者是辯證統一的，沒有批判就沒有繼承，沒有繼承批判也就失去了應有的根脈與依據。霍耐特對第一代、第二代批判理論不是一刀切式的批判，一概而論的全盤否定，而是在反思和批判的同時充分肯定其存在價值并加以繼承。霍耐特對于霍克海默、阿多諾和哈貝馬斯等各自呈現的批判理論的批判，突出地表現為他希望拯救批判理論的核心要素：作為超越具體情境的規范程序的批判。批判的目的不是毀掉批判理論而是“拯救”其思想內核，進行理論建設，重構批判理論。

理論成果的繼承。在《權力的批判》中，霍耐特肯定了霍克海默、阿多諾、福柯和哈貝馬斯的批判理論對傳統理論的有力批判。將福柯權力理論、哈貝馬斯交往理論視為解決早期批判理論困境的有力嘗試，并從中引申出權力批判維度。認為福柯和哈貝馬斯在一定程度上扭轉了批判理論對社會批判無力的趨勢。在克服霍克海默和阿多諾的批判理論的同時，霍耐特繼承了哈貝馬斯的主體間性規范框架，為新一波的社會批判理論賦予了規范的行動導向。

霍耐特對早期批判理論辯證看待，既批判，又繼承。邊批判，邊繼承。比如，霍耐特認可哈貝馬斯的主體間交往思想，但又看到他將“交往”和“系統”割裂開來的問題，就在批判和彌補“割裂”的不足的同時，繼承其思想內核，重構其思維框架。霍耐特還運用福柯權力理論，開拓出權力批判新維度。

方法模式的繼承。霍耐特認為，《啟蒙辯證法》是這類世界解蔽性批判的原型。它之所以能夠讓我們信服，與其說是憑借其規范性、合理性的邏輯一致，不如說是依靠它的表達模式。它的宗旨就是要推動社會生活實踐中的變化。霍耐特充滿熱情地捍衛這種非常特殊的批判模式，并在霍克海默、阿多諾和哈貝馬斯所實踐的作為內在批判的重構方法之外，又添加了譜系學的思考方式。

參考文獻

[1][德]阿克塞爾·霍耐特.權力的批判社會理論反思的幾個階段[M].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

[2][英]吉拉德·德朗蒂.當代歐洲社會理論指南[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3]王鳳才.承認·正義·倫理[M].上海人民出版社，2017.

作者介紹

高亞娟（1991.05.09—），女，漢，河南鄭州，研究生，云南大學。

云南大學? 云南? 昆明? 650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