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teSpace知識圖譜可視化分析中醫藥治療膝骨關節炎

尹夢碟 楊春進 王朝 梁俏俏 邱聯群 鄧宏勇 袁敏

〔摘要〕 目的 通過對中醫藥治療膝骨關節炎（knee osteoarthritis， KOA）的相關文獻進行計量及可視化分析，把握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并展望研究趨勢。方法 運用CiteSpace軟件對1992年01月01日至2020年06月30日中國知網中醫藥治療KOA核心文獻的年發文量、作者、機構和關鍵詞進行可視化分析，并繪制知識圖譜。結果 共納入1 444篇文獻;共納入449位作者，形成了多個研究團隊，發文量≥10篇的有8人，分別是劉獻祥、郭長青、王培民、劉軍、潘建科、李西海、陳日新、邢潤麟;共納入108個研究機構，主要研究機構有北京中醫藥大學、廣州中醫藥大學、福建中醫藥大學、廣東省中醫院;共納入223個關鍵詞，頻次及中介中心性較高的關鍵詞有電針、針灸、軟骨細胞、獨活寄生湯等，探測出27個突現關鍵詞，形成9個合理聚類。結論 中醫藥治療KOA相關文獻年發文量總體上呈現快速增長趨勢，研究方向緊跟科學技術發展，深入微觀細胞分子水平，其發展仍處于上升期;但各研究力量較分散，團隊合作力度不大。

〔關鍵詞〕 膝骨關節炎;CiteSpace;知識圖譜;可視化分析

〔中圖分類號〕R274.9;R684.3?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doi：10.3969/j.issn.1674-070X.2021.04.016

〔Abstract〕 Objective To identify the research hotspots and research trends in the field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on knee osteoarthritis （KOA） through visualization analysis of related literature on the treatment of KOA with TCM. Methods CiteSpace software was used to visualize and analyze the annual publication volume， authors， institutions and keywords of the core documents related to TCM on KOA in the CNKI from January 1， 1992 to June 30， 2020， and to create a knowledge map. Results A total of 1 444 documents were included; 449 authors were included， forming multiple research teams; there were 8 people with more than 10 articles published， namely Liu Xianxiang， Guo Changqing， Wang Peimin， Liu Jun， Pan Jianke， Li Xihai， Chen Rixin and Xing Runlin; 108 research institutions were included， the main research institutions include 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Guangzhou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Fujia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and Guangdong Provincial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 total of 223 keywords were included， and the keywords with high frequency and mediating centrality were electroacupuncture， acupuncture， chondrocyte， Duhuo Jisheng Decoction， etc.， and 27 prominent keywords were detected， forming 9 reasonable clusters. Conclusion On the whole， the annual number of papers published on TCM treatment of KOA has shown a rapid growth trend， with the research direction closely following the developmen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nd in-depth microscopic cellular molecular level， its development is still on the rise. However， the research forces are scattered and the team cooperation is not strong.

〔Keywords〕 knee osteoarthritis; CiteSpace; knowledge map; visual analysis

膝骨關節炎（knee osteoarthritis， KOA）是一種主要累及膝關節軟骨、滑膜及軟骨下骨的慢性關節炎性疾病，臨床表現為膝關節疼痛、腫脹，甚則僵硬變形。該病多發于中老年人，且致殘率高達53%，嚴重影響了患者的生活質量[1]，在逐漸老齡化的今天，KOA越來越受到重視[2]。目前，臨床上對早期KOA的治療以保守治療為主，常用非甾體抗炎藥及鎮痛藥進行輔助治療，療效有限，到了晚期則進行關節置換，經濟成本較高[3]。KOA歸屬于中醫學“骨痹”“膝痹”范疇，近年來中醫藥治療KOA發揮著重要作用，臨床療效佳[4]。目前，關于中醫藥領域KOA的相關文獻數量大，但對于文獻的分析利用尚不充分。本研究采用CiteSpace軟件對中醫藥治療KOA核心文獻的關鍵詞、作者以及機構進行知識圖譜分析，把握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并展望研究趨勢，為研究選題提供依據。

1 數據收集

通過中國知網在“中醫學”“中藥學”和“中西醫結合”目錄下以檢索式為TKA=‘膝骨關節炎OR TKA=‘膝痹OR TKA=‘KOAOR TKA=‘膝關節骨性關節炎OR TKA=‘膝關節炎OR TKA=‘退行性膝關節炎進行檢索，期刊類別選擇核心期刊、CSSCI和CSCD，檢索時間為1992年01月01日至2020年06月30日。并進一步瀏覽文獻標題與摘要，剔除與研究不相關的文獻。

將選中的文獻以Rfworks格式導出，以“download_*”格式命名保存在data文件夾中，運用Cite-Space自帶功能轉化成wos格式并剔除重復文獻[5]，網絡首發文章提取不到年份信息，為便于軟件操作，予以剔除。最后共得到1 444篇文獻。

2 研究方法

將處理好的數據導入CiteSpace 5.5.R2軟件，文本處理目錄下勾選“Title”“Abstract”“Author Keywords”“Keywords Plus”作為詞源;選擇標準目錄下“Top N”設為50，“e值”設為2;節點類型依次選擇作者、機構及關鍵詞進行分析;納入文獻時間跨度不大，時間切片設置為1年;在分析關鍵詞時，網絡裁剪選擇最小生成樹進行網絡合并以便于突出重點[5]。

3 數據整理

為便于數據處理，將同義關鍵詞合并，如“膝骨關節炎”“膝骨性關節炎”“膝關節骨性關節炎”“KOA”“膝痹”等同義詞合并為“膝骨關節炎”;發文機構統一到同一級別，如“廣州中醫藥大學第二臨床醫學院”統一為“廣州中醫藥大學”;同一機構不同時期的名稱統一到最新名稱，如“廣州中醫藥大學附屬骨傷科醫院”統一為“廣州中醫藥大學第三附屬醫院”。

4 結果

4.1? 發文量

結合總體發文量及中醫領域文獻數量來看，2003年以前，KOA的核心期刊文獻較少，相關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2003至2010年呈現快速增長趨勢，提示該領域研究進入快速發展期;2010年以后呈現波動增長趨勢，總體發文量較多，已經形成了一定的研究規模，發展較為成熟。中醫領域的文獻平均占比約30%，2015年以前波動較大，2015年以后呈現穩步上升趨勢。見圖1。

4.2? 發文作者

納入的發文作者共449位，發文量≥10篇的作者有8人：劉獻祥、郭長青、王培民、劉軍、潘建科、李西海、陳日新、邢潤麟。圖譜網絡密度為0.011 7，形成眾多分散團隊，團隊內部合作緊密，但團隊與團隊之間聯系較少。

發文量前3位的團隊：以郭長青教授為核心的團隊長期致力于研究針刀松解術，進行了大量的實驗研究及臨床研究，從生物力學行為、信號通路、炎癥因子、蛋白表達等多方位闡明針刀療法治療KOA的機制[6-10];以潘建科、劉軍為核心的團隊主要研究龍鱉膠囊治療KOA的臨床療效與作用機制[11-12]，除此之外還涉及Meta分析、循證研究等[13-14];以劉獻祥教授為核心的團隊主要研究透骨消痛顆粒治療KOA的作用機制[15]，李西海繼承劉獻祥的學術思想，除了研究透骨消痛顆粒外，還提出筋骨理論[16]、不均勻沉降理論[17]論治KOA。見圖2。

4.3? 發文機構

共納入108個機構，主要發文機構有北京中醫藥大學（48篇）、廣州中醫藥大學（41篇）、福建中醫藥大學（39篇）、廣東省中醫院（32篇），網絡密度為0.019，合作較為分散，多為高校與附屬醫院的合作，跨區域的合作強度不大。見圖3。

4.4? 研究熱點及前沿分析

4.4.1? 關鍵詞共現分析? 中醫藥治療KOA相關文獻的關鍵詞時區圖，共形成223個節點，圖中顏色從冷到暖代表時間由遠及近，節點及字體的大小代表關鍵詞出現頻次的多少。連線代表節點之間的關聯性，連線越粗，關聯性越大，具有紫色外圈的節點為高中介中心性詞（中介中心性≥0.1）[18]。主要關鍵詞剔除中醫藥療法、中藥、KOA、骨關節炎、膝關節等與檢索策略高度重合的詞，剩余關鍵詞大致可分為三類：第一類為治療方式，包括電針、針灸、針刺、溫針灸、獨活寄生湯;第二類為作用機制，包括軟骨細胞、組織構建、TNF-α、白細胞介素-1β、凋亡;第三類為研究方式，包括隨機對照試驗、臨床研究。見圖4。

4.4.2? 關鍵詞突現詞分析? 形成了27個突現詞，可以發現1992年至1999年未出現有實際意義的突現詞，此時間段中醫對KOA的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文獻數量較少;2000年以后逐步進入快速發展階段，主要研究熱點集中在傳統中醫藥療法，熏洗、針灸、補腎、關節腔內注射等先后成為研究熱點;2010年以后，研究熱點傾向于傳統中醫與現代研究相結合，研究方向也更加多樣化，治療方式上有手法、針刀、溫針灸等中醫外治法，獨活寄生湯、復元膠囊等中醫內治法，研究內容上注重中醫藥療法對炎癥因子的作用、基質金屬蛋白酶的表達、信號通路的影響機制等。其中，Meta分析、疼痛、獨活寄生湯、炎癥因子、信號通路是當前的研究熱點。見表1。

4.4.3? 關鍵詞聚類分析? 標簽自動聚類可得到9個有意義的聚類，聚類結果展示了研究前沿領域[18]，主要包括長圓針、動物實驗、網絡藥理學、軟骨細胞、溫針灸、右歸丸、組織工程、凋亡、關節軟骨。見表2。

5 討論

CiteSpace軟件由當代信息可視化和科學知識圖譜國際頂尖領軍人物陳超美教授開發，主要通過共引分析來呈現科學知識的規律、結構和分部情況[19]，在國內被廣泛應用于圖書情報管理、科技政策、教育學、工程學等領域[20]。本文借助于CiteSpace軟件對中國知網上1992至2020年1 444篇中醫藥治療KOA相關中文核心文獻進行研究，主要分析了年度發文量、關鍵詞、作者、機構合作網絡來把握該領域的發展歷史、研究前沿，以期為中醫藥治療KOA的進一步發展提供幫助。

從關鍵詞共現圖來看，中醫藥治療KOA運用較多的治療方式主要有電針、針灸、針刺、溫針灸、獨活寄生湯等;研究重點在于組織構建、軟骨細胞凋亡;主要檢測指標有TNF-α、白細胞介素-1β;研究方式上多采用隨機對照試驗。結合關鍵詞時區圖可以發現，早期關鍵詞以KOA、熏洗、獨活寄生湯、針灸等為主，2008年以后IL-1、TNF-α、IL-6、基質金屬蛋白酶、信號通路、網絡藥理學等先后成為重要關鍵詞，表明相關研究逐步從宏觀走向微觀層面，為進一步闡明中醫藥治療KOA的機制提供科學依據。而臨床研究類文章，也從最初簡單的療效觀察發展到嚴密的隨機對照試驗，觀察指標從臨床癥狀的改善到各種炎性細胞因子、基質金屬蛋白酶、Aggrecan蛋白表達等的改變，文獻質量大幅度提升，另一方面，大量隨機對照試驗文獻的出現也促進Meta分析的研究。從關鍵詞突現表可以看出，Meta分析、疼痛、獨活寄生湯、炎癥因子、信號通路是當前的研究熱點。從聚類分析來看，長圓針、動物實驗、網絡藥理學、軟骨細胞、溫針灸、右歸丸、組織工程、凋亡、關節軟骨是該領域的研究前沿。可以為學者選題研究提供一定依據。

中醫藥治療KOA的治療方式以外治法為主，包括針灸、推拿按摩、熏洗、關節腔注射、穴位貼敷、功能鍛煉等療法。從總體來看，針灸療法為治療KOA最熱門的治療方式，包括針刺、灸法、電針、溫針灸、針刀、長圓針等，這些關鍵詞反復出現在不同的時間節點，形成了多個聚類，相關文獻數量也較多，研究成果豐碩。通過Web of Science檢索外文文獻也發現了多篇針灸療法治療KOA的高被引文獻，如WITT等[21]通過隨機對照試驗發現針刺在緩解KOA患者的疼痛和改善關節功能活動上要優于淺刺或不針刺，文獻被引頻次達到371次，在國際上具有一定影響力。內服方藥中運用較多的有獨活寄生湯、右歸丸等，其中，獨活寄生湯出現時間較早，2017年成為突現詞，頻次及中心性較高，是該領域的重點用方。此外，以透骨消顆粒、復元膠囊、龍鱉膠囊等為代表的中成藥制劑也形成一定的研究規模。

作者合作方面，形成眾多分散團隊，團隊內部合作緊密，但團隊與團隊之間聯系較少，主要研究學者有劉獻祥、郭長青、王培民、劉軍、潘建科、李西海、陳日新、邢潤麟等。機構合作方面，北京中醫藥大學、廣州中醫藥大學、福建中醫藥大學、廣東省中醫院為主要研究陣地。但研究機構與研究團隊之間存在合作不足的缺點，這在一定程度不利于學術交流發展。

6 小結

近20余年，中醫藥治療KOA的文獻數量增長迅速，形成了多個研究團隊，研究方向緊跟科學技術發展，深入微觀細胞分子水平，其發展仍處于上升期;但各研究力量較分散，合作不足，在今后的研究中應注重整合優勢資源，促進不同地區、機構合作，進一步發掘中醫藥特色，促進中醫藥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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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 賀慧娥）